正文_第十七章 第一天上課

這世上最慘的事情之一就是美好的願望遇到殘酷的現實,無詐在這方面就很慘很慘……

從鎮妖塔出來後,青雲帶着他四處逛了逛,將學校的地形認熟,和崑崙七子中的其餘六位,以及學校重要部門的主管教授等人也一一見了面,少不得收穫了好些半真半假的誇獎和一些垃圾法寶。

次日無詐就正式進入教室上課,開始了他夢寐以求的修真之旅。

崑崙當今的輩分表依次是太、青、無、玉、虛、道,太玄自然不會再親自上課,而青字輩的七人都只上超高級課程,級別是博導。無字輩的多數是教授級別,他們上高級課。上基礎課的是講師,多數是玉字輩,更有少數是虛字輩。

事實上,在當今崑崙,無字輩弟子絕對稱得上精英。因爲不論是學校的中高層領導,還是三大黑社會社團的高級幹部,無一不是“無”字輩弟子擔任。

而在今年召的新生裡,雖然有一些是七大博導親自收的,但給的輩分都是徒玄孫,清一色的是道字輩。例外的只有無詐和小胖,無詐是因爲機緣巧合,小胖麼,他老爹這個後臺實在是太硬了那麼一點,即便是身爲掌門的太玄,也不得不給他面子,讓三弟子青火將他列入門牆。但由於是一年級新生,兩人還是不得不和很多徒孫輩的新生一樣從最基礎的課學起。功課共七門,分別是導氣、築基、天文、地理、鑄造、數學和文字。

導氣講的是煉氣之法,和關注心靈脩養的築基是相輔相成,這兩門是所有學生的基礎。天文是關於星相天氣等的基礎和天界的構成,而地理除開講述荒蘭大陸的風土人情之外,還有關於地府勢力分佈的資料,這兩門課是陣法系、召喚系和捉鬼系都用得着的。而數學就純粹是爲陣法系的學生準備的了,是關於九宮、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相、三才、陰陽和混沌之間的換算和配合疊加。

文字學其實是畫符和古文字的研究,除此之外,就是學習書法——畢竟,如果崑崙大學的高才生寫出來的字跟蚯蚓爬一樣,學校臉上也沒有光彩是不?

這七門功課,每一門功課都和導氣有關,但讓無詐鬱悶的是,雖然他眉心累積的真氣雄厚程度上甚至已經可以直追青雲,很多高級法術也可以使用,但他根本無法在丹田聚集真氣,這之後的築基、凝氣、結元嬰等一系列程序,自然也就成了空談。

由此引出的嚴重後果之一是,他根本無法用老師教的法子將紫縈煉到和自己心靈相通的地步。雖然紫縈也是一把了不起的神兵,但因爲無法如臂使指,威力發揮了不到五成,害得這幾天發生的幫會pk戰他都不得不借故推掉。

這樣的時候,無詐就分外懷念碧落。但太玄那老傢伙十多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讓無詐幾乎肯定他存心要吞了自己的寶貝了。

另一件鬱悶的事是,陣法系新生除他之外,二十二人全是年輕mm不錯,但這些mm的水準很是……慘不忍睹。而這些傢伙還完全沒有自知之明,每天找各種藉口糾纏他吃他豆腐,任他如何暗示明示,竟然都沒有一點後退的意思。

無詐鬱悶之餘求助青雲,誰想後者偏偏在這個時候外出公幹去了,將一切雜事又都推給了太玄。無詐覺得自己的人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寒冬。

但世上倒黴的事一般是接踵而至的,比如今天……

“這位同學,起來了,還睡!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教授飛劍學的無水講師指着無詐,怒髮衝冠。

無詐揉揉眼睛,左顧右盼地搞不清楚狀況。最近幾天晚上他都通宵在研究《逆道真經》,希望找出一個在眉心凝練真氣,練成元嬰的方法。正是困的時候。

衆美女也跟着爲他緊張起來。本來嘛,上本校四大名捕之一無水的課,坐在第一排,這傢伙竟然還睡得那麼香,這不是自己找刺激嗎?這下子被記過是肯定的了,至於這門飛劍學基礎嘛,多半是要掛掉了。

見天水目光所波及的範圍再沒有別的倒黴蛋,而剛剛還和他一樣萎靡不振的mm們現在已經是容光滿臉、意氣風發,絕對是社會的棟樑國家的未來,無詐只得歪歪扭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鬱悶道:“老師,請問是你叫我嗎?”

“不是叫你還能是叫誰?”無水白鬍子氣得翹了起來。這小子仗着是青雲師伯的弟子,每次上課都睡覺,這已經是兩天內第五次,天水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本老師在這裡上課,你竟然敢睡覺,爲什麼不聽講?”

無詐眼珠一轉:“你真的要我說?”

“哼!當然!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理由來,說不出來,你這門課就等着明年重修吧!就算你師父親自來說情也不行!”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無詐無奈地搖搖頭,踩着椅子,站到了課桌上,大聲道:“親愛的老師,各位同學,爲什麼我不願意學這飛劍學呢?我給你們說,這御劍飛行,實在是世上一等一的危險勾當啊。你想啊,要是飛了一半,要是飛劍因爲質量問題忽然斷了怎麼辦?要是你忽然真氣不濟從半空中摔下來怎麼辦?摔死了算你倒黴,運氣好一點的,遇到地上正好有經過的人當墊背,那也得搞成筋骨斷裂,下半身癱瘓半死不活什麼的,禍害家人,浪費社會糧食,要多淒涼有多淒涼啊!再說了,現在可還沒有一家保險公司對御劍飛行的安全性承保,你要一死,家裡連保險賠償都收不到,唉,這個你看,死得一文不值,比那個雞毛還要輕……喂,喂,老師,你怎麼了?來人啊,天水老師因爲昨晚叫雞太用功,昏迷不醒了,同學們,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吧!”

教室裡的mm們本來已經笑得前仰後合,這時見老師被氣暈,聽到無詐最後這一嗓子大叫,都是轟然答應,奪門而去。

等到學校的保安和護士們趕到的時候,教室裡除開昏迷不醒的天水外,就只有一個少年在旁邊焦急地等待,一時都是說不出的感動: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像這樣尊重老師愛護老師的孩子真的是太少了!

只不過等他們看清楚少年的模樣後,都是齊聲慘叫:“怎麼又是你?無詐師叔!”

“什麼又是我?”無詐一臉不解的樣子。

“你,你還裝什麼糊塗!”其中一個護士mm叫了起來,“聽說你入學還不到十天是吧,被你送進醫院的老師教授已經有九人之多!其中兩人心臟病發,一人腦溢血,還有六人被你毆打成重傷……今天你又鬧事!你,你,你,我在崑崙山呆了也三年多了,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你這樣頑皮的學生!”

無詐露出悲憤神色:“我就知道!這三人成虎,果然是顛倒黑白啊!事實上,姐姐啊,我纔是受害者啊!教捉鬼那老教授沒同情心,我給他說,人是人他媽生的,鬼是鬼他媽生的,爲了自己的經濟利益去抓鬼是不道德地,教煉器的老頭採購的原料一看就是垃圾回收站弄來的劣等貨,我說他中飽私囊,誰想這兩人不服氣,想和我爭辯,我隨便應付了幾下,那曉得他們年紀太大,一激動就心臟病啊腦溢血的,我也沒有辦法是不?教煉氣的美女老師打坐的時候完全不明白天人合一的道理,我幫她脫光外面的衣服,更好地融入大自然,她一激動,一口氣喘不過來,臉都紅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美女變成豔屍的不是?上去就給她人工呼吸。那曉得這時附近教室的六個老教授看有便宜可以佔,就衝過來想趕我走,你也知道,我年紀雖然小,卻也明白‘俠義’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當然要英雄救美的嘛……這個結果你也知道了,唉,雖然正當防衛是每個武皇治下公民的正當權力,但對於打傷他們,我還是感到很抱歉的。”

“天!”護士mm氣得暈了過去。

“妹妹,你沒事吧!”早已準備多時的無詐順理成章地上前緊緊將她抱住,嘴對着嘴。眼看一場人工呼吸就要展開,一個很不識相的傢伙邊叫邊跑了進來:“哈哈!老大,我聽說你們班又被你搞放假了!真是太爽了,我正好沒課,一起去找老大喝酒去吧!”

“唉!”無詐很無奈地脫出了護士mm的懷抱,慢慢朝門口走去。身後,保安和護士們這才如夢初醒,從他催人淚下的演講中清醒過來,忙將那倒黴的無水老道送進醫院急救……

到無詐走到身邊,小胖才從眼前的情景中回過神來,滿臉狗腿道:“老大,你簡直是個天才耶!你正式上學也有十來天了,還從來沒有見你完整地上完一節課。嘖嘖,所有的老師不是被你氣昏就是……”

“行了,哥哥我的豐功偉績不需要你再次重複。”無詐打斷道,“上這鳥課無聊得很,都把老子悶出病來了。”

小胖卻白了他一眼:“你有那麼高的功力,才一入門就會御劍飛行。偏偏又那麼聰明,學一晚上等於別人學一個月。對於這些基礎的東西自然沒半點興趣。師伯讓你來教室上課其實是想讓你學些規矩的……嘿嘿,你的帳,青水那牛鼻子可一筆筆給你記着呢。等師伯回來的時候,可有得你受的。”

無詐苦笑着,卻什麼也沒說。事實上,一個已經會御劍飛行的崑崙弟子,丹田沒有儲存一絲真氣,說出去誰信啊?

小胖只當他裝,也不揭破,道:“既然無聊,我們去醉雨樓喝酒吧!哈哈,據小道消息說韓青雨今天可能要出現哦!”

到醉雨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華燈初上,夜空裡稀稀拉拉地飄着小雨。昏黃的燈光,在雨絲裡,朦朦朧朧,美麗得有些不真切。

因爲自從上次無詐事件之後韓青雨再沒在這裡露過面的緣故,醉雨樓的生意就一直很清淡,今天加上雨色,就更淡了些。

一樓空蕩蕩的大廳裡,除開掌櫃外,就只有三五桌人在那裡很斯文的喝着酒。秦方和小雞正是其中之一。兩人本來都是愁眉苦臉,見到無詐兩人走進來,臉上卻立刻堆起了笑容。秦方撲上來一把一個地抱住:“哈哈,好兄弟,哥哥這正想着你們呢,你可就來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無詐笑嘻嘻地將秦方推開,自找了個位置坐下。立時就有小二送上杯碟,無詐喝了一杯酒,才又笑道:“大哥你苦着臉做什麼?不是往心裡去了吧?小弟和你開玩笑呢!”

秦方苦笑道:“大哥我可不是小氣的人。不過眼前正有單case煩着啊!”

“什麼事?”無詐來了興趣。在崑崙山,能讓秦方這個黑社會老大煩的事情可不多。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謝千雪那丫頭了!”小雞插嘴道,“石哥你忙着上課是不知道了。最近千雪堂和天地會兩幫向來水火不容的人也不知怎麼的竟然給搞到一起了。謝千雪那丫頭……”

“謝千雪?崑崙雙仙之一?”無詐的眼睛裡放出了紅光。

“……謝千雪那丫頭屁股快翹上天了!”小雞繼續道,“他們處處針對我們神木幫。這不,昨天我們一個兄弟喝醉了不小心闖進了他們場子,被他們打得體無完膚不說,竟然連飛劍也給折斷了!石哥你也知道,我們出來混的,講的是‘劍在人在,劍斷人亡’嘛。那兄弟今天早晨起來就自殺了!石哥你說,這口氣我們怎麼咽得下去?”

“這就自殺了?”小胖驚得目瞪口呆,手不自覺地按在了青火剛賜給他的飛劍九雷上。

無詐心道:“自殺未必,自己人下的手倒有可能。秦方這傢伙可真夠狠的!”臉上卻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老大,這口氣我們絕對不能嚥下去!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帶會裡的兄弟將將那丫頭抓來任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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