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感應到對手的覆滅,停止運功,趴在地上喘氣不已。幾息後,才顫抖着掏出丹藥瓶,服下幾粒,然後開始盤膝打坐。
空間逐漸復原,一個土黃色的光罩顯現, 胡遜坐於其中,驚恐地看向那位本認爲可輕鬆滅殺的“螻蟻”。
待元氣和魂力有所恢復,莽漢收起焦海的納戒和兵刃,來到光罩前,戲謔問道:“胡遜,你是自己出來,還是由我來撬開這個龜殼?”
“你破不開的,純屬浪費體力。”胡遜色厲內荏地說道。
“是嗎, 莫非你忘了我有五頭天魔,要不要試試?如果小傢伙們誤傷了你,可別怪我。
哦,對了,你可以運功抵抗天魔攻擊,哈哈哈,現在我們來做個試驗,看看牧雲門的天才,能否一邊抵擋天魔襲擊,一邊壓制魂毒。
你做好準備,我要開始啦,一,二,……”莽漢得意至極。
“別,別,我可以撤掉防護罩, 但你得先保證, 不會傷害我。”胡遜哪敢嘗試, 心知結局要麼是被天魔轟爆,要麼毒發身亡。
“說實話,你跨界來殺我,我真不想讓你活着離開。
爲了應對你們的襲擊,我請了三位真君,僱了兩位美女,自己身負重傷,五頭高階傀儡自爆,神魂法器受損。
你說說看,得賠償多少,才能彌補我的損失,讓我放你一馬?”金梓鳴惡狠狠地說道。
“我,……,我可以把所有靈晶都給你。”
“殺了你,你身上的東西都是我的。”莽漢冷冰冰地說道。
“外面還有我帶來的大乘後期真君,殺了我,你們也有麻煩。”軟的不行,胡遜改爲用強。
“沒錯,是有麻煩,但問題不算大。這事就算鬧到修真聯盟,你跨界跑來襲殺, 還拉上一位真君助陣。
我出於自保,反殺了你,你說我能有多大麻煩?”金梓鳴嘲弄地看着他。
“那,……,那你到底想怎樣?”胡遜有些絕望。
“除了你身上的所有靈晶,
我還想要一件東西,如果你有,就饒你一命;如果沒有,那就對不起。”
“什麼東西?”胡遜終於盼來曙光,趕忙問道。
“你的因果劍法。”金梓鳴說出心中的覬覦,他想給染衣送一件大禮。
“啊,我身上確實沒有刻錄這本劍譜的玉符。”胡遜爲難地說道。
“那就不用再談,我動手啦。”莽漢做出君子動手不動口的姿勢。
“我,……,我可以憑記憶,當場刻錄。”胡遜不敢有任何推諉,滿口應承。
“我怎麼知道你刻的是真的?萬一你亂寫一氣,我修行之後,豈不慘矣?”
“我可以用道心立誓,絕對與真跡一模一樣。”
“好,我相信你。另外,我們倆,以及你我背後的真君,都要以道心發誓,你在順閒界遭遇的所有事情,不得外傳。
雙方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永遠不準報復,如何?”
胡遜稍作思量,覺得這些條件均可接受,當即說道:“好,我同意,但你要給我解毒。”
“實話告訴你,這毒我解不了,但是我下的劑量和濃度很有分寸,如果魄雲峰的真君及時施法,可以幫你驅除。”
胡遜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無奈說道:“好吧,一言爲定。”
二人相繼發下誓言,胡遜撤去護罩,金梓鳴順利拿到戰利品,除了劍法,還收穫不少中階和初階靈晶。
胡遜已無力飛行,莽漢一把抓起他,朝來路而去。邱北等三人仍然以困陣圍住方沿,相互僵持,未曾動手。
凌雲派的真君率先透過己方場域,發現二人,急忙撤去封鎖,放他倆進來。
金梓鳴拽着胡遜,降落下去,把他倆達成的協議給衆人一講,四位真君聽完,均覺得是最好結局。
大家爽快答應,立下誓言之後,莽漢帶着真君,向山谷飛去,他得接回二美,要回翠綠指環。
方沿則留在原地,爲胡遜驅除魂毒。金梓鳴回到城中,在兩女幽怨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這一戰靠三位護法的鼎力相助,方纔獲勝。現在已是凌晨,今晚再喝酒慶祝。”
“呵呵,全仗大長老的神勇表現纔對。”
“現在分配戰利品,焦海納戒中的普通東西,估計你們都看不上,我就笑納了。至於他倆的靈晶,就由你們瓜分,如何?”
“大長老必須參與靈晶分配。”邱北堅持。
“好吧,那就均分爲五份,李護法損失五頭高階傀儡,獨得兩份,剩下之人,各一份。”
結果皆大歡喜,這次解決了永力界的麻煩,雖然在紅魔谷和志遠宗,可能還有隱患,但總體看來,還算圓滿。
半月後,一個重磅消息傳來,主管維洛門的厲傲,帶着與他配合的馮愷來找金梓鳴。
“大長老,有好消息,維洛門將發出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個標書,稱之爲驚天巨標,亦不爲過。”
“有這麼誇張?”
“是的,他們將未來五十年的所有礦機需求,拆分成兩部分,首先是系統主機,這部分由它與相關門派私下議價,不公開招標。
另一部分是末端設備,作爲順閒界最大的宗門,標的規模達到一個極其驚人的地步。”
“啊,那趕緊打聽清楚。”
“爲了獲得最低價格和最優條款,維洛門公告,本次只選一家供應商作爲中標方,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歡迎血拼,越血腥越好。”
項目信息很快傳回,凌雲派總部一片沸騰,順閒界沉寂已久,這可是史上第一大標。
客戶身處最大洲,擁有最廣闊的地盤,如果一勞永逸地拿下五十年的全部末端設備,還用愁訂單不穩定?
一旦成功,不僅可以大舉提升市場份額,獲得高額回報,更重要的是,可以此爲契機,啓動整機生產,將巴彥洲的生意盤活。
所有可能供貨的門派都激動不已,各種檯面上的,或私下的動作,都冒了出來。
凌雲派總部下達指令,要求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拿下。
金梓鳴把人力撒了出去,自己也帶着一幫骨幹回到聖興城,全身心投入。
隨着一條條情報彙總回來,項目情況逐漸清晰,這一日,衆人開會討論。
“客戶現有的供應商,主要是永力界的志遠宗和西羅門。
由於訂單量大,這兩家早已在巴彥洲啓動整機生產,得到稅務優惠,賺得盆滿鉢滿。
它倆是既得利益獲得者,也是最不希望維洛門這樣發標的門派。”
“第二梯隊是自德界的哲臨山和如是門,以及鴻青界的凌雲派和青御門。
這些年來,猶以哲臨山和我派的勢頭最猛,而剩下的供應商,包括光鑫門和丹符閣等,也不會輕易放棄。”
“決策小組方面,與往常沒有兩樣,維洛門的副掌門袁定初作爲總負責,其他重要堂口的堂主均爲組員。”
“是否需要求助宗門駐永力界的總部?那邊的超級大派庫班島,與維洛門有較深的歷史淵源,他們對最終決策,能產生一些影響。”
七日後,維洛門正式向志遠宗等八家門派發標,回標時間比較寬鬆,定在一個月之後。
當大家讀完那一百多項條款,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解決方案的葉偉川解讀規則:
“項目基準價比現價低出一截,在此基礎上,總共血拼幾輪,沒有說法。這意味着,在維洛門高層滿意之前,拼價的遊戲不會停止。”
柳易善於分析風險,說道:“維洛門的意思是,如果你中標,我先跟你籤一個框架合同。
五十年內,供貨方的成本肯定能逐年降低,但爲了報出低價,估計大家在覈算利潤時,已將這點考慮進去。
但嚴酷的跌價保護,卻讓實際成交價變成可變因子,各家無法提前測算,這單到底是賺是賠。
另外,還有拒收風險,每隔一段時間,我會根據需求,下一個訂單給你,但噁心的是,這僅代表我當前預估的需要。
設備到貨後,如果發現用不着那麼多機器,不好意思,多餘的貨,我不能收,請你自行解決。
至於你已經提前繳納,卻要不回來的稅,對不起,與我無關。”
“這會是很大的麻煩,除非能在巴彥洲,把多餘的貨低價甩掉,而且還必須悄悄處理,一旦被發現, 又要觸發跌價賠償。”
“可以想辦法把拒收的貨,轉運到其他洲,或其他界域銷售。”
“那你又得去新的出貨地繳稅,且可能破壞凌雲派在當地的價格體系。”
“這麼麻煩,還不如就地銷燬。”
“嘿嘿,根據巴彥洲的稅法,你得先繳銷燬稅。”
“真沒有天理,自己的東西,毀了還要給別人靈石,這種稅制,真是變態。”
“注意還有其他處罰條款,如到貨和設備開通的時間延遲等,一旦觸發,也會面臨鉅額賠償。”
“大長老,我們和總部開過幾次會,吵得不可開交,看着那些讓人目瞪口呆的惡劣條款,總部聲音也由一邊倒的拿下,變爲放棄與拿下共存。”葉偉川唏噓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