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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商,心會亂嗎?如果你把持不住本心,爲何要去經商?
如果你能謹守本心,爲什麼不能經商?
只要能守住本心,做什麼都是修行。”定淳問道。
“可是,修行需要平靜的內心,而經商卻要絞盡腦汁和不擇手段。”
“修行時,你就沒有絞盡腦汁?沒有不擇手段?”
金梓鳴們心自問,確實沒啥不同。
“我想問的是,修行與經商,肯定有所不同。
這種不同,是否會造成人格分裂,是否會讓道心不穩?
同時做這兩件事,會不會超出我能應對的極限?”
“修煉和經商的過程,都是相。
是否着相,取決於你的心,而不是相本身。
我不懂經商,但我認爲,從事任何行業,都是修行。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你怎麼知道自己能力的窮盡在何處?
如果不斷嘗試,並經受磨難的考驗,你或許會發現,今日之極限,明日便可踩在腳下。
你還年輕,在尋找本性的路途上,不妨多看、多試、多錯。
在坎坷中磨鍊心性,更容易找到適合自己的道途。”
金梓鳴經過楚青凡的啓發,本已有心選擇積極的入世法,聽了定淳的開導,又堅定幾分。
待羅漢和染衣離去,金梓鳴留在山頂打坐。
半夜葉仙子上山,見他仍在感悟,沒有打擾,默默在旁邊坐下,吐納調息。
直至日出東方,二人睜眼,相視一笑,這才攜手下山。
白天,在一毛的帶領下,他們去參觀了雄偉的主峰和秀美的右峰。
下一日,二人與長輩閒聊。
染衣彙報了族中之事,而金梓鳴乘機請教關於佛經的疑難問題。
翌日,他們辭別定淳和一毛,向北葵洲進發。
“染衣,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該讓你用因果道測一下,說不定早清楚了。”
“不行的,施法者很難算清自身,或與己關聯很深之人。
當年在黑茫森林見你,我也只能隱約感到有所關聯,算不出你會是我未來夫君。
要不然我早把你從森林裡帶出去了。
我想,這就是天道吧。”
“哦,那就沒啥好後悔的了。
這次來北葵洲,我想再去一趟黑獄。
我得告訴那位老人,他就是我的叔父。
這樣有助於他增添信心,以堅持到我去營救他的那一天。”
“這是應該的,但是,你上次去過之後,劍雲峰會不會做出防範?
讓你無法故技重施,或者乾脆外鬆內緊,等你上鉤。”
“我去感受一下,如果情況不對,立即撤。
我總覺得,一個超級大派,犯不着爲了一個小金丹,而挖空心思。”
“那你一定要小心。”
葉染衣沒有繼續勸阻,二人易容後,傳送到了極地城。
葉仙子變作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女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金梓鳴孤身上路,在寒風中飛向那座黑色大山。
天可憐見,埋伏大半日,便盼來了一名天極劍門的劍修。
此人金丹大圓滿的巔峰層次,卻有元嬰中期的戰力。
但面對莽漢的偷襲,依然毫無抵抗之力。
小泥巴和小飛再次合作,搞定了身份令牌。
雖然確實存在染衣所說的那種可能,劍雲峰在等着他自投羅網。
但對方不清楚金梓鳴上次去黑獄的目的,很難想到他會在幾年後重返。
而且,如果厲踐和黃居閒臉皮薄,汪浩潛以爲是被搶劫,甚至可能不向宗門提及。
金梓鳴決定賭一把,以相同方式混入黑獄。
運氣相當好,他居然如上次一般,順利上山。
他故意在多個牢房前駐留,觀看囚犯的慘狀。
待見到老人時,他不禁眼眶溼潤,神魂探測下,發現老人大腿中的蛛網又多了一些,幸好精神還算矍鑠。
“前輩,我是金梓鳴。
我去過翰源城了,確認秦海潯和林清音是我的親身父母,你就是我的叔父。”
秦海躍瞬間明白這位陌生“劍修”的身份,禁不住老淚縱橫。
“太好啦,太好啦,我秦家有後了。”
“鬼嘯谷的三個仇人,我已打聽清楚。
領頭之人是合體初期,另一人即將突破到合體,還有一個元嬰大圓滿。
叔父,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放棄修煉,等我修行有成,就來救你。
我要和那幾名魔修鬥,還需要你出來給我出謀劃策。”
“好侄兒,你就別寬慰我了,我出來也幫不了你,這點我很清楚。
不過,我答應你,絕不放棄,等你來救我,我還等着抱侄孫呢。”
“叔父,實在不行,我請真君來劫獄?”
“不行,真君要的可不是靈石,而是絕世功法或寶物。
就算你有,他們敢得罪,又得罪得起超級大派嗎?
我覺得,還是有一天你的戰力到達大乘境後期以上,再來偷襲,更靠譜一些。”
“好吧。”金梓鳴認同這個觀點。
“叔父,我暫時不用恢復本名秦致遠吧?”
“我們全家都要感謝你的義父把你撫養大,你不用改名。
但你的兒子,至少要有一人恢復本宗姓氏,把秦家傳承下去。”
“好的,叔父,只是苦了你啦。”金梓鳴嘆息。
“梓鳴,我從不後悔,如果一切都講理性,什麼都趨利避害,即使活萬年,又有什麼意思?
人活於世,有親人朋友要卷顧。
如果只顧自己修道,便絕情寡慾義,就算證得超脫境,他這一生,無親人,無朋友,孤寡一世,有何意義?
我從不後悔擊殺吳世英,這種爲了自己,不惜讓衆多無辜之人送死的惡徒,就是該殺。
不殺他,老子便心不平;心不平,便無法修煉。
所以必須殺,爲了兄長嫂子,爲了文翰書院死去的人,爲了我的道心,都得殺他。”
金梓鳴心中劇震:
“自己在水漾閣,何嘗不是如此?
李遠征、鄧欽平等人,可是從凌雲派來投靠他。
自己不痛快,拍拍屁股就撤退,那這些朋友怎麼辦?
留在水漾閣,不僅是爲心性的磨礪,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叔父,我不能在此久留,我先上山裝裝樣子,然後再來與你告別。”
金梓鳴在下一個囚室又停留了一會兒,這才上了峰頂。
他先在圓形廣場打坐兩個時辰,然後入洞約二十丈,和滾滾黑氣糾纏大半日,方纔下山。
途徑秦海躍囚牢時,他決定實施計劃,這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叔父,你放開神識,不要做任何抵抗,我把自創的中丹田修行功法傳給你。”
待傳送完畢,他繼續傳音:
“現在,我需要在你的胸腔內,刻畫一個‘神磨陣法’。
今後,你可以依照那門功法,先練出中丹田,然後用這個陣法來清除毒素,我試過了,行得通。
不過你要注意,要故意在腿表保留一些黑色蛛網,以免被人發現異常。”
“梓鳴,你居然能琢磨出對付黑氣的功法?
要知道,這裡關押的合體大能都做不到,看來我還真有希望等到你的營救。”秦海躍驚喜道。
爲節省時間,金梓鳴將一個用神魂刻畫好的“神磨陣法”,直接投射到老人的體內。
然後以魂力快速、細緻地銘刻起來,以他現在的元神境界和符師品級,很快完成。
叔侄倆依依不捨地互道珍重,金梓鳴決然下山。
或許是上天被這對叔侄之情感動,離開黑獄,也出奇順利。
金梓鳴快要飛出荒原時,方纔扔下那名劍修,恢復令牌信息,並再次僞裝成劫財的樣子。
他安全返回極地城,見到了染衣。
二人繼續傳送,進入西金洲,葉染衣恢復了本來相貌,而金梓鳴則繼續以妖刀面孔示人。
他倆都算是名人,如此一來, 算得上高調出行。
第四站,是莽漢的故鄉翰源城。
兩人漫步小城之中,在書院舊址憑弔,看幼時記憶深刻之地,觀河水滔滔與山巒起伏。
最後去陵園,爲父母、外公和何氏夫婦掃墓,這期間,金梓鳴很警覺,時刻防範被人窺視或跟蹤。
離開這片讓他卷戀的土地,兩人踏上了前往杏花谷的旅程。
附近沒有傳送陣,但飛行兩日左右,便可到達。
半日後,下方山道傳來打鬥和女子驚叫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一起降落下去。
崎區的山道上,已有兩人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生機。
剩餘五人仍在激戰,三名金丹魔修,正在圍攻一位金丹中期女修,以及一名築基大圓滿巔峰的少年。
少年英武不凡,竟勉強纏住一位魔修,不過看那架勢,已是強弩之末。
那位長相柔美、楚楚可憐的女子,亦被兩名魔修壓制。
右肩衣襟被魔刀劃開,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以及一道血痕。
她不由得發出痛呼,少年頓時慌神,被人趁機抓住破綻,肩頭正中一掌。
少年悶哼一聲,連退數步,但頑強的他,又再次衝了上去。
對戰中的五人,都注意到兩位高境界修士的到來。
魔修們趕忙加大攻擊力度,希望快速拿下對手。
而弱勢的一方,少年露出求助眼神,而那女子則直接呼救:
“公子、姑娘,這三個賊子已經害了我叔父和嬸嬸,能不能幫幫我們姐弟?大恩大德,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