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蘇夏至被閔嵐笙緊緊地抱着身子半分動彈不得,她眼睛往院子裡一瞟,馬上驚慌地小聲叫了一聲。
“簡直不能饒恕!”閔嵐笙騰出一隻手來拽起了她的裙襬,手掌大大方方地探了進去:“那小子機靈的很,見我和你進了廚房,他哪敢那麼快回來。”
“秀才,秀才。我錯啦!”身子已經被他抵在了牆上,單薄的衣衫摩擦着肌膚,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牆皮的粗糲。襯褲上他作亂的手掌有些涼,貼在她的腰上,讓她情不自禁繃緊了脊背。
還是討饒吧……
“爲什麼不把掃晴娘賣給安逸?嗯?”‘嗯’字的尾音他故意揚起一些,說話騷的很。
“你說你挺大一個人了,還非要聽我說說喜歡你,捨不得之類的話,你害不害羞?”蘇夏至擡起臉來笑嘻嘻地望着他:“院子裡沒人我就怕了你嗎?”
她手上用力,竟推着他往廚房門口走去:“咱們也別吃飯了,回屋裡好好‘談一談’。”
伸進裙子裡的手馬上收回,閔嵐笙緊張地幫她整理好,眼瞅着院子裡除了趴着的貓小白再無旁人的時候他自己也笑了:“你這個東西,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好啦,不要發春了,我還要趕緊做飯,等下還要把掛麪包裝起來,後天就要去送貨了。”蘇夏至勾着他的脖子讓秀才低了頭,很大聲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秀才的臉一片通紅……眼睛汪成了水……
“我知道,因爲那個掃晴娘是爲夫做的,所以不管安逸出多少銀子娘子都是不會給他的!”他羞紅着一臉,得意的說道。
這個女人啊,脾氣可別扭了,她要是不想說的話,就是哄着,騙着,威脅着,也是不會說的。
“都知道了還問……”蘇夏至推開他,拿起掛在腰上的掃晴娘親了親又輕輕地放下:“好了,好了做飯了,你快點擺好飯桌碗筷。”
“高越。”四平八穩地走到院子裡,秀才對着高家院子的方向叫了一聲:“過來吃飯了。”
“來了!”高家的院門不到睡覺的時候都是打開的,秀才的剛閉了嘴,高越就從院子裡衝了出來,直接跑進了院子:“嫂子,咱們吃什麼?”
“先不要忙着吃。”已經進了正屋的閔嵐笙從窗子裡對着他說道:“洗乾淨了手,先把飯桌和碗筷擺上。”
“這個懶東西!”在廚房裡已經開始炒菜的蘇夏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她家秀才這種吃飯端大碗幹活瞪大眼的性子也是沒了脾氣。
……
“六嬸子來找過你。想進作坊。”吃了飯,見蘇夏至提着幾個竹籃要去作坊,閔嵐笙叫住了她:“作坊一開張,村子裡人的眼睛都盯着你,用誰不用誰,你心裡早拿個主意。”
“嗯,我知道了。”掛麪作坊纔開張,掛麪的銷路還不知道好壞,蘇夏至暫時不想招太多的人進來。而且就算招人,她也會招一些年輕的女子,六嬸子比高嬸子還大了快十歲,五十的人了,放到現在社會也是該退休的年紀了。
臨時設在高家後院的掛麪作坊離着老遠就能聽見幾個女人說笑的聲音。三個女人一臺戲,作坊裡現在算上高嬸子是九個幹活的,正好三臺大戲!
幾個女人都站在院子裡忙活,手裡嘴裡都不得閒。
撒了一點薄面的案板擺在院子的正中,兩個人正在出條。麪糰經過遛面,出了條,來回抻十扣就是掛麪的粗細。再抻,來回十二扣就是龍鬚麪了。
“東家,過來了。”站在面案上出條的一個女子對着兩手都提着竹籃的蘇夏至叫了一聲,一院子的女人便都跟着笑開了。
這個一句東家,那個一句東家,都覺着這麼叫着不太順嘴。
蘇夏至自己聽着也彆扭:“什麼東家西家的,嬸子嫂子們還是照原來的那樣兒叫我吧!”
“秀才家的?”高嬸子張嘴就是大嗓門。
“就秀才家的,我本來就是他家的。”蘇夏至笑着點頭應了。
“秀才家的……”夏天,家家都是開着門窗,高嬸子的嗓門又大,閔嵐笙不時聽見從高家傳出一句半句的話來,說的大多都是這句‘秀才家的’。他脣角上揚很輕很輕的說道。
“秀才哥,你說什麼?”高越坐在他身後的大桌前正在抓耳撓腮的練字。手裡拿着的一支筆竟比幾十斤的大刀還重!
“安心寫字,心無旁騖纔是。”閔嵐笙坐正了身子教訓着那個腦袋開了小差的孩子:“我根本就沒有說話!”
“哦。”高越用筆桿掏了掏耳朵,也覺得是自己走神兒了,要不怎麼會以爲秀才哥叫自己的娘子爲‘秀才家的’呢。
……
“晾上條,還有和好的面沒有?”蘇夏至挽着袖子對高嬸子說道。
“沒了,五十斤都做好了。”高嬸子拿着把高粱苗做的小笤帚在掃案板,眼睛不時地往蘇夏至身上看來看去:“這身衣服沒見你穿過。”
“我娘新給做的,第一天上身。”她這一說蘇夏至纔想起自己竟穿了新衣來做工,“哎呦,我怎麼忘了換衣服!”
旁邊站着的女子趕緊回來屋,拿了條圍裙給她:“繫上吧。”
蘇夏至點頭接了把圍裙系在了腰上:“後天要去鎮子上送貨,今兒大夥一起先把做好的掛麪裝上。”
九個做工的女子加上蘇夏至這個東家十個人圍着架在院子正中的案板站了一圈。
她給分了工:“嬸子,您先去打點糨子,別太稠了。”
高嬸子拿了一隻大碗去了前院的廚房,端回來的時候半碗糨子還冒着熱氣。
“幹嘛非用這白麪打,雜麪不行嗎?”用這麼好的麪粉打糨子,高嬸子看了心疼。
平日她們納鞋底子打糨子用的都是雜糧面摻了玉米粉的。
“白麪的粘。”蘇夏至對圍着看的衆人招招手:“我先做個樣子,大夥兒都要照着我的方式包裝,一點不能錯!這個是咱們作坊第一次出貨,所以,半點差錯不能出!”
“知道了!”九個女人齊聲應了,眼睛都盯在了她的手上。
“掛麪一斤。”蘇夏至對提着秤盤的女子吩咐道。
“掛麪一斤!”一斤掛麪上了秤盤,秤砣打在一斤的星上,秤桿持平不高不低。
“就要這樣。”蘇夏至笑着點了頭:“少了,買的客人虧,多了,咱們作坊虧。以後裝貨,就是大嫂您來稱!”
被蘇夏至叫做大嫂的是高嬸子的大兒媳,高趙氏,閨名叫做趙婉。人很本份,從不多說少道,雖然高家分了家,兄弟都單過但彼此之間關係倒還融洽。
“那行。”趙婉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應了,又看了她婆婆一眼。
“秀才家的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可得長點心!”自打掛麪作坊才說要建起來,蘇夏至就把管事的權利給了高嬸子,如今又把稱重的事情派給了自己家的大兒媳婦,高嬸子高興中透着幾分得意,更覺得要好好囑咐她幾句,別給自己丟了臉。
“我知道了,娘!”趙婉恭恭敬敬地應了。
這麼大一把?掛麪散在秤盤上看不出來多少,等把這些乾的透了的細細的筆直的麪條整理順了,蘇夏至才發現手感不對啊!
腦子裡迅速地想了一下,她恍然大悟!
古代的斤兩和現代的斤兩是不同的。
現代的一斤是十兩,而古代一斤大多是十六兩。而且這個‘兩’的重量也不是現代的五十克。
到哪兒說哪兒吧……到了古代就得按古代的規矩辦!
拿了一張紅紙,將印花的一面朝下,一角朝上,把掛麪擺在上面,又將下面的一角包了上去,左右的兩個角包好,像包孩子的襁褓一樣,把一斤掛麪抱在了紅紙裡,用筷子蘸着糨子在抹在一面紙上,封了口……
雪白的麪條,紅豔豔的蓋紙,顏色分明,閃了衆人的眼!
“這……包了像個金娃娃似的,瞅着就金貴啊!”高嬸子拿起那把掛麪瞅着印在紅紙上的花紋說道:“呦!還印着字呢!”
“這上面分別印着‘五穀豐登’,‘福壽綿長’,‘百事順通’,‘四季平安’,都是喜慶吉利的話。”蘇夏至說一個詞,便把對應的紙張拿出擺在面案上讓大家辨認:“都認清了嗎?”
見大夥點了頭她才接着說道:“那咱們就一起動手開始包,一種紅紙包一百斤。”
“好!”幾個女子一起應了,開始照着蘇夏至教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包起掛麪來……
不一會兒功夫便被她們琢磨出一套流水線似的操作方法,有人稱重,有人遞掛麪,有人把掛麪捋順,有人用紅紙包裹,最後還有一個人專門拿着筷子給紅紙上刷糨子……
四百斤掛麪整整齊齊地碼在案板上的時候,天已擦黑,院子裡已經掌了燈。
直起一直彎着的腰,蘇夏至才發覺身邊竟安靜的有些不對勁!
“這都是怎麼了?一個個兒成了木頭了?”幾個女人的眼睛都盯在案板上紅簇簇的一堆掛麪上失了神。
“這都是咱們做的?咱們能做出這麼好的東西來?”蘇嬸子指着包裝了以後她幾乎不認識了的掛麪說道。
“是啊,咱們幾個天天和麪,遛面,出條,晾面……看着這東西原本也就覺得沒啥,怎麼今兒這一打扮,看着就那麼好看!”站在高嬸子旁邊的女人點頭應道。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咱們這掛麪是好東西啊,好東西再加上個好裝扮才能賣出個好銷路呢!”蘇夏至對於包裝好了掛麪瞅着並不新鮮,倒是包裝的紅紙看着實在是晃眼,讓她覺得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成了,咱們把這些貨都收了吧,明天再裝進竹籃。”忙的忘了時辰,現在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候,蘇夏至還有幾分奇怪:怎麼沒見高越找來問吃啥呢?
幾個醒過神來的女人打了雞血一樣的嘰嘰喳喳又湊在一起說着什麼,透着一股子興奮勁,蘇夏至不去攙和,徑自出了高家的後院。
幾乎一年四季都開着的高家院門此時竟上了栓,高仲武立在門口,臉朝着院門。
聽見身後的腳步身,他纔回了頭,對着蘇夏至問道:“下工了?”
“下工了。”她笑着應了,隨後指着院門小聲問道:“外面有人?”
“有,老早就過來,爲了一堆人,鬧鬧哄哄的,被我趕了出去。”高仲武說着話,一隻手拉開了門閂,高家的門口竟站了有二三十人!
“呃!”蘇夏至也覺得有些詫異,看着門外的人問道:“大夥兒這是?”
“秀才家的,聽說掛麪作坊今天出貨,大家都沒見過這東西呢,讓我們瞅瞅吧?”
帶頭說話的是吃不得苦,最早從作坊裡退出的一個女子。
“是啊,讓我們看看吧!”一個人出了聲,門口站着的幾十號子人一起吵吵起來。
果然讓秀才說中了:一個小小的掛麪作坊已經讓山下村這個小村子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可以啊!”掛麪後天就要上市,也用不着藏着掖着,蘇夏至大大方方的點頭。
“可有一樣!”伸手攔住就要往裡涌的人流,她大聲說道:“只許看,不許動!”
門口的人潮水一樣的涌了進去。險些把蘇夏至又推回院子。她急忙躲到一邊,然後就看見了安靜地站在自家塌了的院牆裡的閔嵐笙。
閔嵐笙負手而立微笑着看着對面神采飛揚的小媳婦。
蘇夏至輕笑着跑了過去,拉起手指微涼的他就往高家的院子裡走:“秀才,你也來看看嗎!”
高家的小後院裡都是人,才搬進屋裡的案板又被搬了出來,上面還擺着她們才包裝好的掛麪。
站在最裡面的幾個作坊裡的女人都故作矜持地忍着笑意給街坊鄰居們解釋着紅紙上印着的字跡,話語間是掩飾不住的快活!
蘇夏至也在笑,秀才寬大衣袖裡,她的小手緊緊地握着他的。這一刻,她心中的滿足感是無以言說的!
“我,還成吧?”她攥了一下他的手指,眼睛望着人羣低聲說道。
“我的娘子,當然還成!”閔嵐笙立刻就接了口,語氣裡是比她還開心的自豪!
……
掛麪在山下村一亮相就搏了個滿堂彩。這原本在意料之中。披紅掛綵的掛麪有個好賣相,迎合了大衆的喜愛,能有這樣的好評蘇夏至並不意外。
她擔心的是,在得到了大夥的好評後,有多少人願意花銀子去買,這個纔是最最關鍵的問題。
好在這個困擾了她多日的問題馬上就要有個結果了。
車把式趕着騾車來山下村拉貨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細高的的年輕女子:“東家,這個是我兒媳婦,您不是答應過的只要招幫手就……”
老實巴交的車把式佝僂着腰,帶着小心謹慎地瞅着蘇夏至。
想起那次去鎮子上回來的時候,是與車把式說過這些話。蘇夏至馬上點頭承認:“我記得您要嬸子和嫂子一起過來呢。”
“奶奶一個人在家婆婆不放心,因此就我一個人兒來了。”細高的女子說話也是細聲細氣一副好性情,就是不敢看着蘇夏至開口:“東家,我笨,但我不怕吃苦,您別嫌棄!”
想起車把式確實說過家裡還有一個癱了的老孃,蘇夏至輕輕搖了頭。人活着,真是不容易啊……
“你叫什麼?”幾乎是這個女子一說話,蘇夏至就喜歡上了她。在現代社會見多了油嘴滑舌的人,她尤其喜歡這樣本份老實的古人。
“二妹,盧二妹。”細高的女子終於擡了頭,看了蘇夏至一眼又低了下去:“夫家姓郭,東家叫我郭盧氏就行。”
鍋爐氏?果露氏?呃……
這兩個姓搭配在一起,馬上就讓蘇夏至有了笑場的*。
“算了!”她趕緊掩飾性的擺擺手,扭頭看向別處,假裝想了想說道:“看着你歲數也不大,我就叫你的名字二妹吧。”
盧二妹這回擡起頭來沒有再低下,她紅着臉點了頭。自從嫁進郭家,有多久沒人叫過她的名字了,孃家的哥哥姐姐們纔會這樣叫她,如今這個才見面的東家也這樣叫她,就像自家人一樣呢。
“嬸子。”蘇夏至把盧二妹帶到了高嬸子面前,簡單介紹了一下隨即說道:“還是您盯着作坊裡的事兒,我帶着大嫂子去鎮子上,她會使稱。”
蘇夏至說的大嫂子就是高嬸子的大兒媳趙婉。
“好,這個郭把式家的媳婦我會親自教她的,你就放心吧!”高嬸子馬上點頭應了,帶着新來的盧二妹去了作坊。
“叔,咱也跟着過去裝貨。”蘇夏至爬上騾車,示意車把式跟上前面的兩個女人。
四百斤掛麪片刻的功夫便已經裝上了車,昨兒晚上就跑來看熱鬧的村民有一早堆在高家門口接着看熱鬧。
不過這熱鬧倒不白看,蘇夏至一招呼裝貨,大家便一忽而上全去幫了忙。
掛麪擺在平板車中央,蘇夏至和趙婉分別坐在了騾車的兩側。車把式手中的長鞭在空中抽出一聲脆響,騾車穩穩地走了起來。
作坊裡的幾個女人擠在前面,後面堆着村子裡的街坊,每個人都眼巴巴地瞅着她們坐着的騾車遠去,似乎那是全村人的希望。
蘇夏至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又前途未卜!
她明白,這一車的掛麪已經不屬於她一個人,它現在可是承載了一個村子的夢想呢……
眼睛不受控制地移向自家的院子……一襲白衣的閔嵐笙笑得色如春花,視線也在她的身上。
他的脣在動!
蘇夏至馬上前傾了身子細細地看着他的口型,然後隨着他的口型輕聲念出了一句話:“我的娘子,當然成!”
淚水一下涌了上來,她忽然對着身後使勁擺着手大聲說道:“秀才家的,當然成!”
閔嵐笙站在正屋的側面,透過倒了的圍牆處看着自己的妻子,點了點頭。
掛麪作坊的幾個女子看不見他,以爲蘇夏至是在和她們說話,於是幾個女人一起喊道:“當然成!”
“哈哈!”蘇夏至仰着頭捂着臉笑了起來,順手用手掌擦去了眼裡的淚水……
她想:其實啊,人幸福的時候也是會流淚的……
……
騾車到了鎮子上,蘇夏至沒有再去找陳茂昌。她直接讓車把式把騾車趕到了茂昌記的門口才停下。
陳茂昌既然不顯山不露水的做着他的大東家,那她就得懂事,嘴巴嚴嚴的,少給人家找麻煩。甚至在騾車路過那間賣肉的鋪子的時候,她都沒有往那邊望一眼。
小胖子陳冠西拉了一張椅子放在窗前,他跪坐在上面,上身趴在窗臺上。趴好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後一伸手,陳茂昌往兒子的小髒手上放了一把炒南瓜子。
這小子嘴不閒着,最近有點積食,已經三天沒上茅廁了,看了大夫,大夫給他把了脈又開了幾丸消食的大藥丸子。
大藥丸子是山裡紅加了蜂蜜做的,挺好吃,他一早已經把三個大藥丸子都吃了,結果茅廁沒去,他倒是覺得肚子又餓了。
只是他爹寶貝兒子寶貝的如同眼珠子一樣,聽了那大夫的話,讓他停食兩日,直到肚子裡的存貨卸了下去才能吃乾貨。
小胖子擰不過他爹,只好把吃飯改成了吃零嘴兒,而陳茂昌只給他吃炒南瓜子。
有的吃就行,小胖子的嘴不能閒着。
牙齒輕咬,將瓜子殼嗑開,用舌尖一挑,南瓜籽仁已經進了嘴裡,瓜子殼被他丟出了窗外:“秀才家的媳婦好看!比咱鎮子上的女人都好看。”
陳冠西瞅着對面和茂昌記的掌櫃齊鴻羽說話的蘇夏至感慨道。
“你……你……把把……瓜子殼……都都……吃嘍!”陳茂昌端着一個大盤子,裡面都是新炒的南瓜子。和兒子說好了的,爲了磨食,讓他把南瓜子整個嚼了吃,可這小子一吃上就把皮都嗑了出去。
小胖子回頭瞅了他爹一眼,答非所問地說道:“女人生孩子要多長時間?”
“十……十個個……月。”陳茂昌不明白兒子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我今年十二了,她再有了孩子生出來,就得差不多一年,等她閨女長到十二……”
“不成!十二太小了,怎麼也得十四!”小胖子眯縫着眼睛自言自語着:“那我都二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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