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杏山少年

新年的煙花,璀璨奪目,帶走流年似水。揮手歲月,數不盡閱世滄桑。春去春來,又一年不經意溜走。如畫江山,無盡恩仇,湮滅於亂世豪情。美人如玉,一顰一笑動我心,千言萬語說不盡,都化作如油春雨。麥苗青青,河水潺潺,廟食煙火悠悠,墳前斜柳,枯等千年輪迴。鞭炮聲聲辭舊歲,黃口小兒,轉眼皓首,亂了誰的青春?桃花兒紅,梨花兒白,青翠如蓋陌上桑。堂前燕子飛,屋後喜鵲叫,分分秒秒擾擾。拋下吧,滿腔豪情。放下去,幽幽柔情。多情如我,又多了幾根白髮。神洲蒼茫,星宇浩瀚。無盡時光以來追求長生不死始終是人們魂牽夢繞的怨念。那山有神仙?

太陽羞答答露出大半個臉灑下一地金黃,三月的風拂面而來,路邊白杏花撒弄着絲絲甜香,在微風裡盪漾着,飄呀飄。截一支柳樹枝,褪去白嫩的幹,做一隻笛子。呦呦笛聲響起,和蛙聲和鳴。淡淡麥苗香,油菜花香,豌豆花香,刺激着鼻腔,一下子就醉了。透過稚嫩稀疏的楊樹葉子望去,天藍的像一匹鑲着白花的鍛子,豌豆多多盤旋,鳴叫着消失在視野。遠遠望去蒼茫無盡的羣山,雲霧蒸騰,青松蒼勁,山中奇蟲猛獸數之不盡。猿攀蛇走,鹿嬉獐奔。

大山腳下有一小山村,被白茫茫的杏花覆蓋。附近有一個小村子名叫杏山村。三十幾戶人家,些許薄田,靠山狩獵,倒也富足。今日村民都圍在村長劉大山家。好奇的目光落在草堂中一個躺在擔架上的陌生人,四五十歲年紀,鬚髮半白,蒼白的臉色透着一股青氣,嘴角還掛着一絲血絲。

劉大山這個平素穩重的漢子,現在也有點憂心重重,昨天跟村裡的獵戶在回村的路上見到此人暈倒在小路上,哪知至今擡回來差不多一天時間了也沒見醒轉。好在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大山哥”這恐怕不行吧。這樣下去,恐怕人就保不住了?焦躁的二牛忍不住又問了劉大山幾句。

“醒了,醒了。”說話間陌生人咳嗽着睜開了雙眼,劉大山連忙端起早就熬好的草藥,灌下幾口,

“我這是在哪裡?”

“大哥”,“這是我們杏山村,昨天回村的路上看你暈倒在地,就把你擡了回來,你好好養傷,草藥肉食還是有的。”劉大山連忙答道。

“大兄弟,謝謝了。”

“哪裡”“你就安心養傷吧。”

“好了好了,大傢伙也不要太擔心了,都散了吧。讓這位大哥好好靜養。

看熱鬧的村民們一鬨而散,只留下劉大山一家。

“劉宇,去倒杯水給這位伯伯”。

“是”劉宇是劉大山的兒子,今年剛剛6歲,片刻端着一杯水進來

“伯伯,喝水”

陌生人掙扎着坐起身,接過水喝了幾口,昏昏睡去。

次日,劉大山帶着幾個獵戶又進山了,劉宇正拿着一支木棍在屋門口比劃,轉身看到出屋的陌生伯伯。

“呵呵,劉宇,你在練功夫嗎?“

劉宇撓撓頭皮“伯伯,我要練武功,長大了,打好多好多的獵物給大家吃。”

“陌生人含笑看着劉宇,好一個赤子之心,等伯伯身體好了,教你武功好嗎?

幾天後劉宇興高采烈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歸來的劉大山,劉大山也很興奮,畢竟村子裡的人都是靠一身蠻力打獵,進了大山如果有武功的話,自保能力強了,收穫也能更大。

“大哥,看不出來,你還是身懷絕技之人啊?”

“ 呵呵,我也是粗懂幾路拳腳,我看劉宇向武之心旺盛,資質出衆,難免見獵心喜,才動了收徒的念頭。”

劉大山大喜,“傻小子,還不快拜見師父?”

“拜見師父”劉宇恭敬的磕了頭。

"嗯,起來吧,爲師名王勝,曾在軍中效力,後來因傷退役,流落江湖,前一陣在山中尋找一味草藥治療傷勢,誰知傷勢突然發作,要不是你父親,我只怕已經葬於野獸腹中了!”

王勝頗有感慨,劉大山好言相勸,兒子拜了師父,心頭高興,收拾一桌豐盛的拜師宴,又叫了二牛幾個,開懷暢飲。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可憐的劉宇就被師父從牀上拖起來,開始了訓練。“練武之人,打熬筋骨,所謂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筋骨皮肉髓五境通達,自可達到武學巔峰。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砸實基礎,今天就先練習扎馬步。

“是,師父,”

王勝看劉宇小小年紀,性情穩重,不似一般孩童頑劣不堪,也覺得孺子可教。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迎着晨曦。艱難攀涉在武學之路上。

數年後,劉大山的心頭充滿喜悅,自己的兒子在師父王勝的教導下,白日學文,夜間習武,沒想到這個相貌普通的王勝文韜武略,無所不能。自己的善意之舉。帶給兒子莫大的機遇。村子裡居民平靜的生活。山間清苦。但也逍遙。看到兒子在茁壯成長。喜上心頭。今天從百里之外的集市歸來,帶着大車的糧食以及油鹽。順帶捎回幾十壇烈酒。山裡粗狂的漢子,表達自己崇高的敬意,絕對是少不了好酒。

“王哥,晚上好好的喝一頓。哈哈,今晚不醉不歸呀。”劉大山看着長鬚長衫的王勝遠遠的就笑着打着招呼。

“好,好,好,今晚暢飲一番啊。哈哈哈。“

夜色來臨的時候,村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齊聚一堂,圍着篝火,載歌載舞,淳樸的山裡人,用歌舞來表達對生活的熱愛。與世無爭,穩定祥和的生活,是上天賜給山裡人的禮物。

“幹”王哥,我敬你,先乾爲敬,哈哈哈

“幹”,“大夥一起啊”

劉宇偷偷喝了一口酒,被辣的直吐舌頭,惹得一羣漢子鬨堂大笑。“哈哈,小子,毛都沒長齊,也偷喝酒”?

劉宇丟給對方一個白眼,對着手中的烤肉埋頭苦幹,冷不防被劉大山一巴掌打在後腦勺,“兔崽子,還不快給你師父倒酒。”

劉宇嘻嘻笑着,給師父滿上,眼珠子轉轉,笑嘻嘻的說“師父,給大家講講故事吧。”

“對,對,王師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給咱們講講故事,開開眼界”

一羣粗漢跟着起鬨。

“咳”“好吧,話說我陳國有四郡十洲六十縣,開國至今已有200多年,我們陳國位處神洲大陸東隅,東面是無邊大海,南面是數十萬萬里太倉山脈,西面是無盡沙漠,北面是蒼茫雪原。神洲大陸境域不知有多寬廣,國家林立,王朝無盡,聽說中央王朝,繁榮昌盛,遍地黃金,人們穿金戴銀,酒池肉林,極盡奢華。就連我也是聽說,十分嚮往,但是沒有機會去遊歷。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劉宇顧不上手頭的烤肉,眼裡面全是星星,

“師父,中央王朝在哪裡?”

哈哈,小子,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代爲師去中央王朝走一遭”。“至於那裡有什麼,總有一天,你看到了,就會知道的。”“對了,我教你的“開山裂石掌練得怎樣了?”

對對,趕緊演習一下,讓我們這些老粗開開眼,漢子們一起起鬨。“好的”

劉宇幾步下場,肅立,神情安靜,無驚無喜,氣勢發散,擡手一套掌法揮灑出來,拳腳生風,騰挪轉移。開山裂石掌,疾風步,十字拳,斬日刀法,一路路武學施展開來。晃瞎了粗漢們一雙雙的鈦合金狗眼。衆人看的目瞪口呆,如此高深的武學,豈是這十幾歲少年能使出來的?頃刻,劉宇收勢站立,身材挺拔,氣勢如山,風姿卓著,說不出瀟灑寫意。衆人紛紛叫好。大呼痛快,竭力拼酒。

第二天一大早,村後小樹林。王勝神情嚴肅:“當日我下山之時,師父他老人家曾經說過,我性子溫和,習練刀法剛猛不足,這套“天罡刀”使不出真正的意境,希望你能領悟這套刀法的精髓。能把這套刀法發揚光大。

“是,師父”“弟子一定能把這套刀法發揚光大。血氣衝撞心頭,舞起手中長刀,水潑不進,刀花飛濺,刀氣縱橫,最後一招“天罡破玉斬”斬出,一顆碗口粗松樹,樹幹粉碎,樹屑炸飛,樹冠轟然倒地。

王勝對弟子的表現深感滿意,“宇兒”“你如今修煉到煉筋境巔峰,要想進入煉骨境,必須藉助外力,過幾日,爲師帶你進山,尋找幾味草藥,助你突破。”

“太好了”終於可以進山了!小時候劉宇就想跟隨大人們進山打獵,有時候小夥伴們帶回來的小動物,很是吸引童心未泯的劉宇。聽說可以進山了,劉宇頓時歡呼雀躍。

“等爲師先做一番準備,明日進山。”

劉宇瞪着一頭四五尺高的野豬,手裡的刀隱隱顫抖,“動手”,王勝一聲大喝,無辜的野豬受驚之下,低頭開始俯衝,揚起一股煙塵,瞬時衝到劉宇面前,好像一堵牆直接碾壓而來,野豬小眼血紅,獠牙就要刺入劉宇的胸膛,一隻大手把呆若木雞的劉宇提起,摔在地上,“你幹什麼呢?動起來,躲,平時練得武功去哪裡了?”丟人不“

“剛纔一瞬間徹底石化的劉宇心底一陣慚愧,不就一野豬嗎?看我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一骨碌爬起來,"疾風步",躲過野豬的掉頭衝刺,斬日刀法“撩衣上掛”在野豬身上開出一道血槽,飛步,飛身躍上野豬上空,天罡飛星,再斬一刀。下落時,一掌拍在野豬頭上,打的野豬**迸裂,這才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宇兒,你第一次遭遇野豬,慌亂在所難免,爲師不希望你和對手交戰之時再出現驚慌不知所措。明白嗎?”

劉宇一陣臉紅,用低不可聞的聲音應了一聲“是”

渡過初期的不適應之後,劉宇接連斬殺了一頭獨狼,一隻雲豹,雖然也掛了一點小彩,但也難掩心中激動,自己終於可以獵殺這些需要村漢們幾個人合力才能殺死的獵物了。王勝早看穿劉宇的小九九,“宇兒”,獅子博兔亦盡全力,對敵之時切勿疏忽大意,驕傲自滿,”記住,只有死掉的對手纔是放心的對手。“

明白了”劉宇大聲答道。

師徒二人收拾一下,繼續往前走,天色漸暗,王勝找到一個山洞,仔細檢查一番,這才生篝火,將野豬肉切開洗淨,放在火上烤着,漸漸的,香味散發出來,劉宇早就眼珠子都轉不動了,哈喇子流的老長。接住師傅遞過來的烤肉,大快朵頤。

“今天你的表現,我很不滿意,爲師以後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自己,千萬

小心謹慎。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你性情穩重,爲師還是放心的。”以後歷練切

切謹慎。

劉宇心頭髮熱,“是,師父”弟子一定牢記你的教誨。

隨着山勢的增高,氣溫越來越低,漸漸的開始走到大山的雪線以上,尋常的獵物已經難覓蹤跡。

“師父快看”“天山雪蓮”劉宇高興的叫道,二人已經爬了無數雪山,就爲找到天山雪蓮,現在終於發現一株,劉宇早就按捺不住,就要飛身上去採摘。

“且慢”王勝出言制止,天才地寶必有兇獸看護,這株雪蓮的看護獸必定離此不遠,不要輕舉妄動。”

果然,在雪蓮的下面有一條白色小蛇,像是枯枝一樣一動不動,如果有人貿然上前,必然被蛇一擊致命。劉宇心裡一驚,暗道自己還是經驗匱乏,什麼時候都不能粗心大意呀。

最後還是王勝用刀把小蛇斬殺,這才採了雪蓮回返。

服下靈藥的劉宇果然進入煉骨境,也算是江湖上一個小高手了,山中無歲月,春去秋來,劉宇自己已經能夠獨立進山,有時也能採的幾株靈藥,勉強跟上進境所需,劉宇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搞到一隻百年血蔘給師父療傷,但是運氣沒那麼好。十八歲的劉宇已經長身玉立,丰神俊朗,武功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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