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袖袖猛的站起了身子, 因爲體虛,她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差點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多虧旁邊的哥哥及時扶住了她。
她用手扶着亭柱, 咬着牙道:“我要親自去找他們。”
她這個身子虛弱的風一刮就要倒了, 哪裡還能親自去找人。說不定人沒找到, 她自己就要倒下了。
蘇靖北勸她道:“不急於這一時, 你先好好養好身子纔是最重要的。你放心。我已經讓侍衛們全部出去找了。一定找的到的,你放寬心。”
話間未落,就聽得一聲虛弱的叫聲:“袖袖。”
蘇袖袖渾身一顫, 隨着聲音忘進去,只見輕藍正扶着李榮浩站在門口。她們兩全身都溼漉漉的, 布料很皺。輕藍的眼睛又紅又腫, 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久。兩個人看起來都萬分狼狽。可是蘇袖袖從來沒有覺得他們兩像今天這樣好看過。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瞬間 , 她幾乎要跪倒感謝蒼天,謝謝老天讓她們兩還能活着回來。
李榮浩整個人都已經昏迷過去了。他全身上下都是傷口, 布料又皺又破。臉色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那張刀削斧刻般的英俊面孔上甚至還有着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臉頰,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察覺到蘇袖袖的目光留連在李榮浩的傷疤上,輕藍又覺得心裡一痛, 眼淚像珍珠一樣一滴滴的滾落:“掉下山崖的時候是李大哥將我護在了懷裡, 所以他纔會傷得這麼重。”
下人將李榮浩扶到房間裡後, 蘇袖袖開始給他輸內力。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五臟六腑都有暗傷。
蘇袖袖本來就重病在身, 現在給他輸了內力,在李榮浩臉色越來越紅潤的同時, 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直到最後吐了一口血,她才終於收回了給他輸送內力的手。
輕藍走上前去扶起她,哭着道:“袖袖,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若是她的武功能夠稍微好一些,也用不着連累李榮浩跟袖袖了。
蘇袖袖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嘆息着說了一句:“傻丫頭。”她怪任何人也不可能怪她。怪娘娘心狠手辣,爲了太阿劍的秘密不折手段。怪李容浩爲什麼要有這樣一把惹事生非的寶劍。可是她能怪輕藍什麼,她甚至什麼都不知道。
李榮浩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那雙寒如潭水的眼睛終於也慢慢的睜了開來,他的嗓音很啞,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含了沙瀝一樣沙啞:“別哭。”
他的手在蘇袖袖的臉上輕輕的摩挲着,擦着她臉上的淚。他的內心有輕輕的挫敗,他好像老是讓她哭。她因爲瘦,本來就不大的臉更是瘦的脫了形,包裹在他的手掌之下,讓他的心軟得像是一灘水一樣。他一直想好好的照顧她,讓她無憂無慮,但是她現在看起來卻過得十分不趁意。
他的手那麼清晰的在她的臉上摩挲着,帶着微微的溫熱。直到這一刻,她一直高懸的心才終於落了地,才終於確定他是真的沒有離她而去。她伸出手慢慢的回握住他的手,撲在他的懷裡,大哭道:“太好了。你沒死。你沒死。”
他溫柔的看着趴在他懷裡的她,小鳥依人。他的手輕輕的摩挲着她的長髮,絲緞一樣的質感。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我怎麼捨得死?”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她的耳邊晌起,帶着低低的尾音,動人心絃。她已經沒了父親,又與師父離心。他若是死了,她便要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她哭了好一會,才終於止住了呼吸,捶着他的胸口道:“你們既然沒事,怎麼不早點回來,我都擔心死了。”
輕藍解釋道:“昨夜他受了重傷,我怕那幫惡人找過來,便帶他去了山洞。”
蘇袖袖看着李榮浩臉上那道長長的傷口道:“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要是留下了,我就不要你了。”
李榮浩的臉黑了黑:“不要就不要。你以爲我很稀罕你。”
輕藍勸道;“好了,你別跟她鬧嘴了。你看她的臉色。”頓了頓,她又對蘇袖袖道:“你一定很擔心了。看你的黑眼圈,像熊貓一樣了。我們現在無礙了,你也快點去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