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整具腐屍除了頭式章花雁的之外,身子並不是他的,這就是說章花雁這個發現,是有兩條命案的,所以現在的疑問是那麼另一具屍體的頭在哪裡,章花雁的身體又在哪裡。
之後警局接到了殯儀館那邊的報案,說停屍房裡多了一具屍體,四肢好像被切斷過又縫上了,結果到那邊一看,屍體的身子和在801發現的章花雁頭顱吻合,只是一具已經高度腐爛了,另一具則還完整地保存着。
這個發現也是讓人震驚,這具屍體自從被發現之後就一直沒有結果透露出來,原來竟然是牽扯到這麼複雜的過程,而我竟然一直什麼都不知道,也足以可以看出辦公室裡保密工作做的有多麼周到。
張子昂說章花雁的死應該不是偶然的,而且他的死法和馬立陽以及段明東都是有類似性的,加上他又和段明東有聯繫,這個案子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聯繫的,雖然目前爲止章花雁這一條線索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801把她和後來發生的一些事給又連接起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條一環扣一環的鎖鏈來,雖然只是其中的一段,但足可以看出整個案件的連貫和錯綜複雜。從我出現在公交車上然後手中多了一支錄音筆,再到段明東割頭死亡,又到找到錄音筆,然後聽見女人讓我到801,找到章花雁的屍體,又到我家五樓看似尋常的溺斃案,中間每一個環節都不可或缺,一旦缺少了任何其中的一環,這個鎖鏈就完全銜接不起來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還只是非常簡單的一條線,因爲中間還有更多的可以連起來的東西,可以看出這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隨機的案件,而是早有預謀的,一個步步深入的局。
因此每一個死亡和每一個案件,都是有它特定的意義的,最起碼在整個案件中來說。
張子昂說完之後又拿出第三個發現,第三個是對在馬立陽家地下室發現的那些屍體做的檢驗報告,那些受害者他們與一些失蹤的人口做了比較,基本上都能吻合,只是一些屍體都是不全的,比如有些失蹤的人的確能對起來,但是最後卻只能找到一條胳膊,其餘的部分就怎麼都找不見了,張子昂說其他的殘肢可能流向了殘肢市場,被一些心理變態的需求者買走了,另一個可能就是變成了我們看見的水池裡的黃鱔的食物,有時
候四五個受害者找到的殘肢可能才能拼湊起一具屍體。
說到這裡的時候,就不得不說爲什麼這些失蹤的人口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甚至報案,原因很簡單,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獨居者或者舉目無親的外地人,所以即便失蹤了也並沒有人報案,這纔是爲什麼死了這麼多人,兇手也變態地殺了這麼多人卻從沒有被發現的原因,所以張子昂說馬立陽在選擇目標的時候是有目的性的,並不是隨機挑選,因此也進一步推斷,那一晚上他並沒有要害我的企圖,因爲我的失蹤或者死亡會給他帶來危險,他不會冒這個險的。
這裡除了能提供這點線索之外,還存在一個疑點,就是從馬立陽家地下室找出來的屍體基本上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全部都沒有頭,基本上把他家翻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他家樓上菜地的碎骨也都不是腦蓋骨,所以這些頭在哪裡,也是一個謎。
而這個案子也是與其他的幾個唯一不同的一個,就是其他的案件都沒有目擊證人,可是這個卻有一個,而且還一直活得好好的,就是馬立陽的女兒,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子昂忽然停止了對案情進展的講解,他問我我有時候有沒有覺得奇怪,爲什麼兇手可以讓馬立陽的女兒活這麼久,而且還是一個很可能說出馬立陽家地下室這些案件整個完整過程的一個證人。
我想是想過,但都停留在一些表層的現象,也沒有深入去想過,張子昂說兇手連幾歲的孩子都忍心下手,說明他是沒有同情心的,所以他同情馬立陽女兒的情形就不可能存在,那麼這個女孩爲什麼能活着,其實也是一個謎。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子昂就順便把馬立陽女兒的事告訴我了,樊振和京劇那邊已經做了決定,女孩住在精神病院裡康復,段青已經回到了警局繼續工作,畢竟警局也人手有限,不能一直調派一個人這樣耗着。
我能理解,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從未擔心過女孩的安全,我一直覺得兇手似乎不會對他作什麼,那麼就如張子昂說的,她就有一個爲什麼能活着的疑問,其實這個疑問從她母親和弟弟死亡的時候就開始了。
既然說到了段青,張子昂翻了翻文件夾,然後又翻出一樣東西來,結果是段青的一份資料,他遞給我說,我們對段青也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結果發現段青和彭家開是老鄉,而且彭家開曾
經是段青的男朋友,只是在彭家開被指控爲兇手前幾個月他們結束了這段關係,後來段青到了這裡工作,彭家開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和段青的關係,而且這段關係也很隱秘,似乎是極力在隱瞞什麼。
我仔細看着段青的資料,腦海裡浮現出當時段青訓斥彭家開的畫面,當時她訓斥得彭家開話都說出來,卻想不到兩個人竟然是早就認識的,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能這麼逼真的演戲,之後她自告奮勇地和我出去追彭家開,這纔是最諷刺的,和她一起去追,本來能追到的,也不可能追到了。
我問:“那麼她對彭家開的死有什麼反應?”
上次去看過女孩之後我就再沒見過段青了,包括彭家開死後,張子昂告訴我說:“沒有什麼反應,很正常。”
段青有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是什麼還有待商定,可能在馬立陽家就只是她單純幫彭家開找尋線索,這是最好的結果,最壞的,自然是她也牽涉到整個案件之中,和洪盛屬於同樣的人。
我問:“這也應該是爲什麼她會被調回警局的原因是不是,因爲怕她對女孩不利。”
張子昂沒有否認,他說人在警局總能時時刻刻看到監視着,總比放在外面好很多。
說起這一截的時候,我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與我們說的這些都毫無關聯的畫面來,這是那天早上老媽做的黃鱔豆腐,現在又回去想想,老媽是不是故意做了這樣的菜出來,雖然當時我猜測着可能是受了外人的誘惑和引導,可是現在再想怎麼也覺着不對不對的。
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很快一些念頭就像潮水般褪去,腦海裡又迴歸一片空白,張子昂這時候已經拿出了新的一份東西出來,他說:“我們對在馬立陽和段明東家的肉醬做了仔細的化驗,裡面的肉的確是人肉,所以和我們當初料想的一樣,他們兩家親屬的死亡的誘因很可能是肉醬,只是能提供的線索實在是太有限,還不能下結論,尤其是段明東妻女,暫時沒有任何線索,還不鞥完全排除是自殺。”
到了現在忽然再次重新回去看這些離奇的案件,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而且渾然是兩種感受,從當初的疑惑和不敢相信,到現在的無奈和令人髮指,這種心境的變化讓人覺得有些疲憊,這麼多的死亡,我們竟然只能眼睜睜看着發生卻無能爲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