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阿莫驚叫起來:“該死的!不是說這裡沒人嗎?這是什麼?”
“是結高切斯人!”我說:“他們是這個島上居民和守護者。”
“在這個鬼地方,沒吃沒喝,他們靠什麼活着的?”林勒斯說。
“鬼、鬼地方,只有鬼、鬼、鬼才、才知道……”禿狼四號精神緊張,說話更結巴了。
“全體作戰隊形,盾牌手和長矛手前隊,弓箭手準備!”莫倫哥喊叫着下命令。
士兵們呼呼啦啦衝到前面,盾牌砰砰乓乓拄在地上,長矛衝前。
“嗚嘔——嚕嚕嚕——!”那些小人們一陣吶喊,潮水般地衝下來。
我滴媽,他們竟然有兩千人!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放箭!”綠髮喊着。
呼地一聲,亂箭齊發,那些小人紛紛中箭倒地,可其他人根本就不理,蜂擁衝上來,砰地撞上盾牆,他們身材矮小,卻象猴子一樣靈活,越過盾牆,把手裡的武器亂刺亂戳,雙方頓時混戰在一起。
可說實話,這些小人雖然兇猛,可武器太差,他們的金銀和石頭武器堪堪能刺穿士兵的鎧甲,造不成致命傷,而且身材矮小,在格鬥中不佔便宜,只是佔了人數多的優勢。
可比較可怕的是他們弓箭,箭頭是一種堅硬的火山岩磨製的,後半部包着黃金或白銀,比較重,從空中栽下來,一下子就能貫透鎧甲,和我們的箭矢的威力不相上下。
我拔出劍來,和衆人吶喊着衝上去,噼嗤啪嚓一頓亂砍;黑髮衝在最前頭,一邊打着手盾,一邊放火球、施地樁術,頓時小人們慘叫連天。
可他們人數太多了,我們一邊打一邊退,竟然楞被這些侏儒們推回了海邊。
我們退到淺水裡,那些侏儒好像都怕水,站在岸邊吶喊,和我們用弓箭對射,卻不肯下水。
這時候,漁船上的留守士兵發現了,他們在漁船上開了炮。
防禦火炮射程有限,打不到島裡面,但能打到岸上。炮彈呼嘯着飛來,在侏儒中間爆炸,頓時屍體橫飛。
侏儒們立刻慌了,掉頭就跑,好像他們對火炮有天生的恐懼感,也許當年海盜皇帝孟丘拉德的炮火覆蓋給他們造成了無法消除的心理陰影。
我們吶喊着又追殺過去。不到十分鐘,地上就丟下了幾百具屍體,其他的跑上山坡,速度極快,瞬間不見了蹤影。
我們衝到了那些洞口下面,這裡的黃金、白銀堆積得最厚。
我們這邊死了二十多人,七八十個受傷的。
“哇哈——!”衆人歡呼起來。
可歡呼還沒完,就聽見山坡那裡“吱嘎、吱嘎”的尖叫聲,接着從那些燒得通紅的山洞裡,飛出來一條條的紅色帶子——全是渾身通紅的大鳥,鋪天蓋地而來。
“啊呀!火烈鳥!大家小心!盾牌手做好防護,噴水手準備!”莫倫哥高喊。
所有揹着噴水槍的士兵呼啦涌到前面。
“吱嘎!”那些紅色鳥飛近了,每隻大概都有孔雀那麼大個兒,遍體赤紅,它們竟然渾身都沾着紅色的熔岩,還冒着煙氣。
它們飛過來,一邊鳴叫,一邊從嘴裡噗噗地往外吐紅色火球。
一些士兵被火球擊中,立刻猛烈燃燒起來,慘叫連天,而且那火撲都撲不滅,在地上打滾都不管用,有些燒着的士兵往海水方向跑,還沒跑到就倒下了。
弓箭手開始放箭,亂箭如雨,可那些鳥根本就不在乎,它們被箭矢貫穿了身體還能繼續飛。
“噴射!”莫倫哥高喊。
呼地一下,數百條水柱噴出去,這下神奇了,那些被水柱噴中的火烈鳥紛紛從空中掉下來,變成了黑色,落地就摔成了一堆碎塊,冒着青煙。
可它們根本就不退,撲天蓋地在頭頂上飛,無數的火球落下來,象下雨一般,連盾牌手的金屬盾牌都燒着,我們頂不住了。
“撤、撤退,撤到海水裡去!”我大聲喊着。
衆人在噴水手的掩護下,紛紛後退,我們再一次被打退回淺水裡。
奇怪,那些鳥和侏儒們一樣,也只追到岸邊,卻不肯飛到水面的上空,我們站在水裡向它們噴水、射箭,它們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卻不肯前進一步。
過了一陣,它們調轉頭,飛回巖洞裡去了。
“我靠!這是什麼怪物!”我看着岸邊的那些黑乎乎的一大片火烈鳥屍體:“簡直就聞所未聞!”
“它們是火山熔岩裡的怪物,怕水,別的什麼都不怕。”卜勒利安說。
“閣下,我們損失了上百人!”莫倫哥膽寒地說:“不解決這些鳥,我們根本在島上站不住啊!”
“等等、等等,別急!讓我想想。”我從懷裡把賀穆翻譯的那兩張紙掏出來,站在海水裡看:“我看看他們是怎麼搞的……該死的,封住洞口……怎麼封?孟丘拉德大概是用炮轟,我們沒炮……羅馬人怎麼搞的?沒有……沃倫迪米克是怎麼搞的?用鳥的屍體封住洞口,我靠,怎麼用這些鳥的屍體封……啊呀,我他媽明白了!”
“怎麼辦啊?閣下!”卜勒利安說:“我們怎麼才能對付那些鳥。”
“過來,都過來!”我對衆人說:“大家聽好了,我們再次上島,所有士兵衝在前面,防備那些侏儒,掩護背水囊的士兵,要一口氣衝到洞口那裡,分成幾組,看見有鳥往外飛就噴射,一直不要停。”
背水囊的士兵重新吸足了海水,我們列好隊形,發一聲喊,一齊往島上跑去。
剛纔路不熟,走得慢,現在都走過兩次了,知道了路,所以一路飛奔,一口氣衝到了巖洞前,渾身汗水,喘氣都費勁。
侏儒們沒影兒,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很奇怪。
我們站在洞口處一齊吶喊。一喊,就聽見洞裡“吱嘎、吱嘎、吱嘎……”
“出來了!噴水!”莫倫哥喊着。
無數的火烈鳥從火煙騰騰的洞裡往外飛,這邊的士兵分成了六組,每組都有六七十人,一齊用水槍對着洞口噴射,那些鳥遇到水就噼裡啪啦往下掉,開始一些被淌出來的熔岩沖走,後來就在洞口堆積起來,越積越多,本來洞口不是很高,不大會兒,鳥的黑色屍體就把洞口給堵上了。
“我的天!有用了!”卜勒利安摸着臉上的汗水:“閣下,我們的時間不多,裡面的熔岩會很快把洞口衝開的。”
“那就趕快動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的山坡上又發出了侏儒們的尖叫:“嗚嘔——嚕嚕嚕~~~~”
我們擡頭一看,一大羣侏儒又出現了,在不遠處的一道金屬山樑那裡,可這次不同的是,他們中間有一輛輪椅車,車上坐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從頭到腳是黑色的長袍,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面具,右手裡拄着一根黑色長木杖。
他的長袍胸前帶着一個圖案:兩隻白色骷髏爪子交叉成“×”形,上面一個白色發光的圓形,可能是太陽,也可能月亮,或者是星星。
“見鬼,那是什麼?好像是一個巫戰士……”銀髮驚叫道。
一提巫戰士,我們都有些怕了,侏儒們怎麼會有巫戰士!
黑髮說:“巫戰士,那是我的活計,你們跟着我,上!”
我們吶喊着向侏儒們衝去,看看快衝近了,那個巫戰士的輪椅開動了——之說以說“開動”,是因爲沒人推,也不見他自己推,那輪椅自己就滾動起來,衝下山樑,後面的侏儒們跟着一齊往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