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揮起一拳朝着黑影的面門迎去。
黑影見狀連忙後退躲閃,白帆這一記拳頭很用力,他不敢硬接。
一拳打空,黑影猛地擡起匕首向白帆的胸膛刺了過去,似乎黑影更佔一些優勢,白帆手無寸鐵,而他的手上卻拿着一把匕首。
牀旁的吳斌似乎並沒有將白帆放在眼裡,他知道黑影的戰鬥力,解決白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背過身繼續將褲腰帶繫好,並開始穿衣服。
打鬥只持續了幾聲,前前後後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這一切發生地很快,結束得也很快。
只是結果出乎了吳斌的預料, 這一次他失算了。
碰,一陣悶哼的倒地聲傳來,吳斌本以爲倒下去的是白帆,不過待他再次回過頭時,他發現倒在地上的卻是黑影。
而且,他發現白帆右手上正拿着一把電槍,向他走了過來,白帆的眼神看起來很冰冷。
白帆手中電槍是從來時遇到的那兩個人身上繳過來的,與其說是卑鄙,用出其不意來形容更加準確。
就在黑影剛剛揮舞匕首刺向白帆時,白帆猛地舉起另一隻手,手中的電槍也貼在了黑影的肩膀上,白帆扣動了扳機,一陣強烈的電流從電槍中傳到黑影的肩膀上,只過了一個剎那,黑影就被電流擊暈了過去。
“弄死我?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抵抗組織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你這種人是怎麼混進來的。”白帆邊向前走邊說道。
看到白帆走了過來,吳斌心中一驚,有些慌張地後退了一步,他萬萬沒想到乾青不是他的對手,他引以爲傲的隨從被白帆一照面就給放倒了,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過的。
“你只是一個克隆人,而我是自然人,區區克隆人膽敢在我面前放肆!”吳斌對着走過來的白帆大喊道,看着白帆繼續走來,又接着補充道:“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後勤長。”
白帆走到吳斌的面前,他的雙眸仍亮起着紅色的光芒,面容看起來非常瘋狂,猙獰,整個人看起來很恐怖,“很不巧,我是自然人,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白帆冷冷回道。
“我有緊急權力令牌,你膽敢動我!”吳斌顫抖地將一個張撲克牌大小的金牌從兜裡拿了出來並亮在了白帆的眼前。
不過白帆並沒有跟他廢話,隨手擡起電槍貼到了吳斌的身上,一陣悶哼聲傳來,吳斌被電槍發出來的電流擊暈了,失去意識的吳斌倒在了地上。
“我管你什麼令牌不令牌的,畜生。”白帆低語道,他邁過吳斌的身體接着向牀邊走去。
白帆走到牀邊,他看見紅月的狀態非常糟糕,紅月光着身子奄奄一息躺在牀上,手腕和腳腕在持續掙扎之中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紅月已經被折磨得不像樣子。
“救,救我。”看到了白帆的臉頰,紅月吃力地開口道,她看見了白帆,她知道這不是幻覺,她覺得自己得救了,她從白帆的身影下得到了一絲安全感。
他看到紅月的樣子,有些心疼她,他有些不忍直視,短短几個小時沒見,紅月變成了這副樣子,白帆惡狠狠地回過頭,他恨不得將那人剁碎,可他知道這樣做不行,雖然雲端已經掌控了人類世界,雖然這是亂世,可這個世界依然有着規矩。
白帆被這一幕刺激到了,他心目中的抵抗組織的印象也改變了許多,心想,抵抗組織中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敗類。
不過他又理智了下來,畢竟吳斌這樣的人是少數的存在,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將他們從抵抗組織中徹底根除。
白帆連忙脫下外套披在了紅月的身上,又轉身在吳斌身上找到了鑰匙,隨後又將束縛着紅月四肢的金屬鏈子解了開,紅月似乎已經筋疲力竭,不再動彈。
見到了白帆之後,紅月也終於堅持不住了,“謝,謝你。”紅月最後吃力地說出了三個字,一陣朦朧將她淹沒,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紅月,你放心,這些畜生,他們一個也跑不了。”白帆輕輕抱起剛剛陷入昏迷的紅月向門外走去。
三天之後,白帆的房間裡。
“你就是我曾外婆?”白帆看着面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問道,女人脖子上的紅寶石項墜格外引人注目,它太精緻太漂亮了。
那是一個年紀近三十歲的女人,她坐在一把輪椅上不停咳嗽,她的面容已經憔悴得不像樣子了,她的面容上沒有一點血氣,看起來無比慘白。
“很抱歉,小傢伙,抵抗組織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應該向你道歉。”說話的人是W,也是抵抗組織的領袖,W有氣無力地說道,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不行了。
白帆冷冷看了W一眼,“那個叫吳斌的中年人,他爲什麼會存在於你的抵抗組織裡,你知道他幹了多少壞事嗎?”白帆冷冷回問,語氣中帶着一絲問責的味道。
這幾天不查不要緊,一查差點沒讓白帆氣暈過去,他發現吳斌是一個比畜生還要畜生的存在。
在這幾年間,吳斌欺上瞞下,擅自動用私權力進行大肆攬財從抵抗組織中貪污了一大筆鉅款,早在抵抗組織的基層就已經激起了憤怒,只是在吳斌的威脅之下,這件事情被壓制了下去。
接着,白帆還發現吳斌這人生性毒辣好色,擔任後勤長的這段時間裡,他殘害了好幾個無辜的女性克隆人,這件事情讓白帆氣得頭髮暈,這人簡直是一個色魔。
如果不是紅月事件,可能他至今也不知道吳斌的存在,甚至心中的最大理想還停留在掀翻雲端的計劃之中,可吳斌的出現,也讓他對抵抗組織發生了一些其他的看法。
在紅月事件發生之後,W的強行休眠就被叫停了,W也從休眠中被喚醒了過來,這一切對於W的生命安全風險很大,可這很必要,這甚至關係到抵抗組織的存亡。
聽聞,W沒有開口,她不想反駁,因爲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最初吳斌這人是她留下來的,她應該負主要責任。
“那個叫吳斌的後勤長,這幾個月他已經殺害了三名女性克隆人了,他的下屬已經招供了。”白帆接着說道,語氣中一點也不客氣。
W安靜地聽着白帆對她的訓責,只是微微擡起雙眸,看着白帆的臉頰,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自己的重孫子,雖然兩人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大,只有幾歲的差別。
“你知道紅月的,她可是你曾經的親衛,吳斌將她傷害成了那個樣子,你連一個字也不肯說嗎?”白帆見到W的樣子,突然火了起來,怒喊道。
只見W吃力地擠出一抹微笑說道:“你真像我,脾氣也挺像的,我之前的擔心看起來是多餘的。”
白帆發現,W的回答跟自己的問題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斥責的是後勤長的事情,W回答的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W雙眸突然凝重起來,接着說道:“紅月的事情,還請你替我向她傳達歉意,這是我的失職,不過現在這裡的一切由你全權負責,我已經將不再是領袖了,現在你是領袖。”
聽聞,白帆一怔,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白帆有些一頭霧水,至於傳達歉意的事情,他倒是理解,只是最後幾個字,他是領袖,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自己做了星紋系統的植入手術,在醒來之後就已經在這座抵抗組織的基地之中了,他甦醒至今並不久。
無論是基地內的事情還是外面發生的一切,他知道的少之甚少,只是突然之間,W說將抵抗組織領袖的位置交給了自己,白帆想不明白。
“我一個將死之人,基地內的事情由很多已經顧忌不上了,爲了不讓紅月事件再次發生,抵抗組織,我現在將它交給你了。”W有氣無力地說道,說話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見狀,白帆想要靠近W,卻被W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給攔了下來,那人並不允許白帆靠近W。
“正因爲出了吳斌這樣的事情,我也想通了,我隨時會死,也許下一秒,也許明天,與其抓着權力,還不如將抵抗組織讓給你,讓你來力挽狂瀾。”雖然噴了一口血,可W還是倔強地將話說完。
白帆聽聞,似乎聽懂了一些,W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糟糕了,這些事情,她已經無法去顧忌和管轄,所以她決定將領袖的位置交到了白帆的身上,言而之意是讓白帆去做這一切,讓他來管這一切。
不過白帆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勝任,猶豫着說道:“曾外婆,我只是一個外行人,讓我來當抵抗組織的領袖,這不太合適吧。”
W擡起雙眸,凝視着白帆的眼神,她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透明,W微笑說道:“會有人輔佐你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希望寄予在你的身上,你是唯一有機會拯救這場危機的人。”
聽聞,白帆沉思了幾秒鐘,他最初沒想這麼複雜,他那時以爲自己植入了星紋系統之後,只要穿着那臺大天使去破壞掉什麼東西一切就結束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成爲抵抗組織的領袖。
“吳斌那件事情,我能說的算嗎。”白帆又問。
W微微點點頭,“你現在是新的領袖,你說的當然算,沒想到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抵抗組織就拜託你了。”W說完這句話,又咳嗽了幾聲,W看起來特別虛弱,似乎在靠意志硬撐着。
見狀,站在在W身旁的中年人擋在了白帆的面前,低沉着語氣說道:“她必須要回去休眠了,不然她的身體要撐不住了。”
白帆也是點了點頭,他看到曾外婆不斷咳嗽,似乎看起來很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W與白帆沒有來得及告別,中年男人緩緩推動輪椅,他推着W離開了,房間中只剩下了白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