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德不爲所動,冷笑着說道:“那麼,是我的眼睛看錯了,你堂堂“夜遊神”的名聲也都是假的,以前在軍中立過的功勞也都是騙人的,江湖上的人都瞎了眼不成;不用多說,受死吧!”又是一掌拍下,此時更是憤恨,這一掌更是拼盡了全身的精氣神,頗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麻貴還欲待分辨,不料吳天德卻不理會,看他這一掌拍來,拼盡全力躲開了,想着這樣子也不是辦法,還是先遠遠地躲開再說,這條命也不能葬送在這啊!
他轉身就準備飛奔而去,卻不料迎面有人站着,卻是那吳天德的狗腿子錢天樹,他怒道:“你這狗腿子也敢攔我!”雖然不是吳天德的對手,可是錢天樹還不放在他的眼裡的,看他竟然敢阻攔自己,他怒不可遏。
錢天樹此時卻不怕他,笑着說道:“麻貴啊,這個時候,你的招子還不放亮點,你要是好言好語求我的話,叫我兩聲錢大爺,說不定我還可能一時心軟,放你離開,這個時候,你還是乖乖留在這吧,想跑,可沒那麼容易。”說完,仰天大笑,能得這個機會,好好出一下曾近被麻貴奚落的氣,他可是盼了好久了。
被他如此嘲笑,麻貴氣的滿臉發紅,怒道:“好,既然你如此找死,我就先送你上路。”還沒說完,就是一腳踢出,眼看就要踢中錢天樹,此時,身後卻感覺到了一陣勁風襲來,他心裡一驚,知道這是吳天德又打了上來,在這危急關頭,他硬生生的挪移了開來,但還是被勁風掃到,心口一口悶氣用了上來,“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感覺心中舒服了少許。
還來不及回頭看,只聽身後“啪”“撲通”兩聲傳來,他回過頭看去,原來是錢天樹來不及躲,被吳天德一掌拍中,連慘叫聲都沒發出,給拍的不成人形了,已經死透了。
吳天德看終於拍中,仰天大笑,喝道:“哈哈哈哈哈哈……。”未了,嘴裡又罵道:“你這賊子終於被我拍死了,哈哈哈哈……”又是仰天大笑,保持着那個姿勢,聲音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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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再笑了,以爲他發現拍錯人了,麻貴還待再逃,此時,前邊人卻不斷的往後退,原來是街道兩邊的官兵已經逼了上來。
那些人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其中有人退到了麻貴身邊,驚異的問道:“麻兄弟,吳頭領這是怎麼回事,地上的那個是什麼人?”
麻貴此時也是進退兩難,怕身後的吳天德又再上來廝殺,不過前邊也走不過去,他隨口說道:“姓吳的瘋了,非說我是叛徒,正要拉我墊背,卻拍中了錢天樹,那團就是。”他尋思着要不就投靠官軍算了,反正自己也沒家人,不過就是不知道官軍收不收留自己。
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的話,卻都尋思了過來,其中就有人怒吼道:“麻貴,你狗日的,就是你把大夥給領來這裡的,還說這裡只有那狗官和幾個親兵,讓大夥落到如此田地,還害的錢兄弟身死,我和你拼了。”說着就衝了上來,他身邊也有幾個一起衝了上來。
這時,只聽“啪”的一聲,那人正在前衝的勢頭就停了下來,卻倒地捂着了腿開始慘叫了起來,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也停了下來,正在驚愕的看着這一幕,正尋思這是哪裡來的暗器,只聽見聲響,沒見什麼動靜,就把老張給打翻在地。
麻貴也是驚愕的看着,不過他看的卻是酒樓上面,只見此時酒樓上李巖正放下一支火槍,口中說道:“不錯,雖然有段時間沒有摸槍了,但是還沒忘啊。”卻是他看見下面騷亂,直接拿過親兵手中的火槍,一槍擊中了那個領頭的老張。
王啓年在旁邊諂媚的說道:“大人好槍法,指哪打哪,真是了不得。”不過他腦中詞彙不多,奉承的話只說出這麼幾句,就再也想不出了。
李巖笑了笑,說道:“還是不行,不過那個大漢怎麼那樣子不動了?”他的意思是此時的火槍不行,沒有讓他發揮的更好。
王啓年卻不知道李巖的意思,他說道:“大人太謙虛了,這槍法哪能說不行,就是現在軍中,能有大人的槍法也是罕見。”看了看下面,接着他又說道:“那個人不會是累死了吧,剛纔那幾掌也用的太猛了!”
李翰自告奮勇,他說道:“大人,要不我下去看看?”
李巖仔細的看了看,又拿起望遠鏡朝下面看去,麻貴一直在注意着窗口李巖的動作,看他此時又拿起了一隻黑棍子,驚得一下子跪倒在地,連忙磕頭,說道:“大人,我錯了,我也是被逼的,我投降,不要殺我。”周圍的人此時基本上都怒目而視,不過另外有幾個人卻想着,要不要也跪下。
李巖卻沒有看這一幕,他只盯着吳天德看,發現此時那吳天德張着嘴,眼睛也是睜着,一副猙獰的模樣,不過也只是那樣站着,他看了一會,說道:“死了,已經死了!”有些可惜,這個人看樣子也算是一條好漢,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
王啓年驚愕的說道:“死了?”他卻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說中了,他剛纔也只是胡說罷了,沒想到卻真的說中了。
李巖此時卻看到樓下麻貴正在跪地磕頭的一幕,皺了皺眉頭,對李翰說道:“你下去處理一下吧!”他已經發現,此時樓下的人中,並沒有什麼自己想象的武林高手,李翰自己就能處理了;心中有些自嘲,費了這麼大功夫,就弄到了一羣小嘍囉,唯一一個看樣子像是高手的,還活活的累死了。
麻貴在樓下一邊磕頭一邊注意着李巖的動作,看李巖把那個黑棍子放下了,心裡也舒了一口氣,他以爲李巖是饒過他了,他還在心想,這時候吳天德怎麼沒什麼動靜了,他有些奇怪,想往後看看,不過看看前面的人,就有些害怕,還是老老實實的跪着吧!
就在這一會,李翰下來了,他出門看到此時那些賊寇正嚴陣以待,這邊的兵丁也都拿着武器做好了準備,來到了兵丁的前面,他對着那些賊寇大聲喝道:“放下武器,跪下不殺。”身後跟着的兵丁也都跟着大喝:“放下武器,跪下不殺;放下武器,跪下不殺。”
“撲通”“叮噹”聲響了好幾下,這些人也知道大勢已去,有幾個剛纔就有些軟弱的,也都扔下了武器,跪了下來。
不過還是有人一直站着,李翰冷笑着說道:“骨頭硬是吧,陳杰,開槍,把他們的腿打斷。”當然不是真的,李巖也不會下這個命令的,這個時候,如果被火槍打斷雙腿,想要治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剛纔開槍打斷那個人的腿是因爲如果不開槍,這些人說不定就要開始自相殘殺了,再加上離得遠,依此時的火槍威力而言,那麼遠的距離傷害倒不會有多大;不過離得近威力還是很大的。
陳杰應聲,獰笑着說道:“好。”說完拿着槍就照準那些站着的人,朝着其中一人退腿部瞄準,直接扣動了扳機。
那些人還都是不明所以,聽見開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人卻知道,就是那麻貴,他可是親眼看到剛纔李巖在對面酒樓的窗戶上,也是拿着那把黑棍子把老張的腿給打斷了,此時看陳杰拿着同樣的黑棍子朝向他,嚇得慌忙磕頭求饒。
只聽“砰”的一聲,麻貴都嚇得癱了,卻看到他眼前的青石板上,鑲嵌了一顆漆黑的圓珠,順着圓珠向上看,卻發現他前邊不遠處站着的那人褲子此時掉了下來,兩條毛茸茸的腿迎風聳立。
那人還不知所覺,他只是感覺剛纔腰間熱了一下,此時周圍看見的人都笑了起來,還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他警覺的低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羞憤欲死,他提起褲子,怒道:“狗官,我給你拼了。”說着,就要上前和陳杰廝殺,不過此時陳杰舉槍瞄準了他,讓他發熱的腦子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剩下的人逐漸也都屈服的跪了下來,等了一會,看這些人都老實了,李翰吩咐道:“把這些反賊都綁了,等候大人親自處置。”
他卻來到了那名還一直站着的吳天德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鬆了一口氣,說道:“真的是死了。”
要是吳天德沒死的話,說不定這些人有個主心骨還能跑出去幾個,至不濟也能對官軍造成一定的傷亡,不會像如今這樣,都被乖乖地綁了起來。
麻貴聞聽死的字眼,驚慌的回頭望了眼,才發現那名軍官說的是吳天德死了,他以爲那名軍官說的是把他們給殺了呢?原來只是吳天德死了。
他死了也好,省的自己還要提心吊膽了,剛纔被他追的像狗一樣,這會可比自己先死了。
不知道官軍會怎麼處置自己呢?他又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