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房間挺多,就是面積太小,一個屋子裡只是面對面擺了兩張小牀,上下鋪,能睡四個人。
我和徐淑,麗麗,韓雪四個人住一間,周文,桃子,陽陽,俊迪,住一間,嘎子叔帶着倆孩子和沈風陳璞住一間,鎖天並沒和我們住一起。
把行李拿到了房間之後,我們就全都跑到了船艙外面的甲板上,貨物堆積的很多,中間只有一條很窄的路容我們從船艙通向船頭。
外面直升機盤旋,地面上的行屍屍體很快就被收拾乾淨了,鐵絲網也又進行了一圈的檢查。
在凌晨的時候第一批的人員都送了過來,他們並不知道昨晚這裡發生的事情,下了飛機之後,全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一切,臉上有對新的地方的期待,更多的是對本部的不捨。
憑心而論,那確實個不錯的地方。
第二批的人大概要在中午的時候才能到,我們回到船艙吃早飯的時候,跟早上來的那一批人打了招呼,他們都跟我們一樣是要一起去武漢那邊的,其中一個帶着閨女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十分內斂的一個男人,年紀不大,但是兩鬢都有了許多的白頭髮,看得出來,爲了生活,他是操碎了心。
小女孩很可愛,和蓉蓉的年紀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是她並不像蓉蓉那樣愛說愛笑,整日的垂着腦袋不吱聲,就算我們跟她爸爸打招呼,她爸爸讓她跟我們問好,她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我們一圈,無論如何都不開口。
那男人和我一個祖宗,都姓陳,我們喊他陳大哥。
其餘的人羣裡就只有另外一姐妹花值得注意了,其實說是姐妹花她們的年紀也應該在三十多歲四十歲不到的那個階段,那麼大年紀之所以還稱呼她們爲姐妹花的原因是那個妹妹實在是風sao,從上船之後,瞧誰的眼神都是勾魂似得,身材確實比她姐姐要好的多,從背後看還真跟二十多歲大閨女似得,但是那一臉難掩的老色已經是事實,配上那些眼神,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荒唐可笑感。
在她朝着陳大哥身旁蹭了兩次之後,陳大哥終於有些尷尬的牽着閨女先回房去了。
姐姐還算是比較靠譜的人,姓高,我們喊她高姐,那個妹妹不許我們這麼喊,說是把她喊老了,所以衆人滿腦門子的汗一起喊了她一聲,高小姐...
由於一夜沒睡,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就回房間去補眠去了。
船上配給的有被子,只不過肯定是很久沒清洗了,髒的不得了,睡上去都覺得渾身癢癢,這該不會有跳騷吧。
說起跳槽,我又想到了提前被栓到了倉庫中的鄭易易,今天有沒有人去給它送飯來着?
迷迷糊糊的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總算是睡着了,正做着夢呢,就被外面嘰嘰喳喳的聲音給吵醒了。
不用說,算着時間也知道,第二批的人肯定到了。
睜開眼睛一如往常的發了一會呆,等回過神的時候,才注意到一個屋子裡的其他人全都已經出去了。
從牀上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後也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船艙裡的屋子是分佈在兩邊的,中間的地方是一個大廳,很空曠,必要的時候應該也會拿來存放一些東西用。
開了門就是大廳,而此刻大廳里正站着幾個並不算太友好的人。
王軍正拽着麗麗的胳膊怒目而視,麗麗身旁的韓雪等人也都臉色難看,宋美靜和劉嫂,老四,都站在王軍的身後,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大廳裡的人都朝着我這方向看了一眼。
沈風和周文站在王軍和麗麗的中間,試圖讓王軍先把手給鬆開。
瞄了衆人一圈,我上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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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靜在看到我肚子的時候,臉色閃過一種說不出的神情,眼神停留着遲遲沒有移開,大概是對她本就有偏見,她的眼神讓我滿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
“我再說一次,你給我鬆開!”麗麗的聲音十分的低沉,明顯已經不高興了。
王軍的臉色又沉了一圈:“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非得人盡可夫了以後才知道回頭?”
麗麗聞言猛地瞪向王軍,好一會才冷笑出聲:“人盡可夫?王軍,我今天還真就告訴你了!老孃就是真淪落到人盡可夫,也他媽絕對不會再跟你個雜毛有什麼關係!”
王軍眼角的青筋跳了跳,似乎在強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氣:“孩子的事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在生什麼氣。”
聞言包括我們在內都有些訝異,孩子的事?和麗麗有什麼關係?
說起孩子的時候麗麗的臉色沉了沉,好一會纔開口:“孩子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懷孕的時候沒養好,又整個什麼早產,我兒子會那麼早就夭折了?”王軍的自私本質沒有絲毫的改變,這一系列可笑的話說完,看向他那張本就長的不討喜的臉,不自覺的搖了搖腦袋,這個人真是沒藥可救了。
就在王軍的話剛說完的時候,鎖天突然從一邊的大廳入口走了進來,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情況,走到我身旁的時候,瞄了眼王軍抓着麗麗的手,抿嘴開口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王軍的臉色一滯,看了鎖天兩眼之後,猶豫的鬆開了麗麗的手,隨即返身從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這船的三層構造都是相同的,依着大廳爲中心,兩邊直直的對着兩個出口,外面都是由一圈的走廊環繞着,其實說是走廊,也只是有一圈外圍的扶手,趴在那扶手上就是露天近距離觀賞兩岸和船下的水面。
王軍走後其餘的人也跟着他走了,他們的房間應該被安排到三樓去了,宋美靜在原地盯着鎖天看了兩眼,神情近乎癡狂。
我突然有些同情她,這個女人不得不說是個可憐蟲,心思歪曲,想要安全感,卻從未想過依靠自己,只想着用一些彎曲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以此來傷害別人,到頭來還是隻能站在一旁看着。
鎖天只是抽了空隙過來,沒待幾分鐘就離開了。
我們幾個安慰了麗麗一圈後,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後從揹包裡摸出了一副撲克牌,招呼我們陪她鬥地主。
嘰嘰喳喳的完到下午,終於第三批的人也全都過來了。
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我簡直驚喜極了,竟然是馬文文他們一家,這下可熱鬧了!
果不其然,三嫂子剛上船看到我們幾個,立即哈哈哈的大笑了兩聲,隨即一家人跟我們寒暄了起來。
他們家人口很多,我們對面的幾間屋子幾乎都被他們給注滿了。
馬文文是個很害羞的女孩,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不願意擡頭,徐淑倒是挺喜歡她的,本就話不多的徐淑,總是找着機會跟她搭話。
這艘船由於帶的貨比較多,所以只帶我們這麼多人,其餘剩下的全都程後面的船隻。
全都安排妥當了之後,在將近黃昏的時候船隻終於出發了。
第一次做這種大船我激動的不得了,特別是行在水面上,更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感。
天還沒黑的時候,和韓雪馬文文,徐淑一羣人就地坐在外面的走道上,透過那些扶手看着外面的水面,之前應該是下過大雨的原因,長江裡的水並不像我想象中那種大河湖泊那種青綠色,而是帶着一種明顯泥沙很多的偏黃色,但是這些不影響大家的好心情。
停雲和小虎時不時被經過的一個很小很小的水面上的漩渦給驚訝的嗷嗷亂叫。
隨着天漸漸暗下來,嘎子叔帶着倆孩子先回屋裡去了,水面上比較涼,怕外面的風吹着他們倆。
在這裡生病可不像以前在家裡那樣容易找到醫生治療。
麗麗似乎是心情不好,盯着外面看了兩眼之後,就起身走了,我們以爲她是回房間,也就沒有多問。
麗麗走後,馬文文不知情但也看出了她的狀態不太好,對着我們問道:“麗麗姐怎麼了?”
韓雪衝她擺了擺手:“今天差點招狗咬着了,現在估計後怕呢。”
“狗咬?”馬文文奇怪看了她一眼,隨即猛地瞪大了眼:“你們家的小狗咬人?”
我忙打岔:“別聽她瞎說,麗麗就是心情不太好,明天就沒事了,別擔心。”
漸漸的沈風他們也都回房間休息去了,馬文文也被三嫂給喊了回去,天徹底黑了下來,走道上也就只剩下我和韓雪徐淑三人,外面已經徹底看不清,相對無言的聽了會水聲,我從地上站起身對着徐淑和韓雪擺手:“咱們回去吧,明天起早看日出。”
徐淑輕笑了一聲,接着從地上站了起來,韓雪也一咕嚕爬了起來,我們仨手挽手的回到了大廳裡,走到房門前卻發現屋子裡是暗着的,每個房間裡都有燈。
奇怪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打開門赫然發現,麗麗這會竟然沒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