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着的武器有了質的提升,韓雪和麗麗都親自動手砍過行屍,由我帶頭劈開第一隻行屍的腦殼之後她們倆也很快的就進入了狀態。
手裡握着菜刀,我覺得底氣簡直滿的爆棚,特別是第一刀就來了個開門紅後,更是鼓舞了自己,一時間像是開了掛一樣,刀刀下狠手,韓雪和麗麗齊力砍翻了兩隻行屍後,後面的三個都已經被我撂倒在地。
學着鎖天之前帥氣的收場在行屍衣服上蹭了蹭菜刀之後,又朝着樓上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別的行屍跟下來才和韓雪麗麗一起回到超市裡。
那個女人依舊被堵在門前,花姐皺着眉頭有些猶豫的看着她,見我和韓雪麗麗回來,立即猶豫的開口問道:“這能不能先把...”
“不能,她已經被感染了。”沒等花姐的話說完我就打斷了她,低頭看了那女人一眼,雖然殘忍,還是直白的開口:“她死定了。”
那女人在聽到我的話整個人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聲音嘶啞的開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花姐看了她兩眼對着我開口:“不然這樣吧,讓她暫時先進來,一會只要有情況...”說到這裡她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繼續說道:“只要有情況,我們再想法子...”
“花姐,你這樣是輕賤我們其他人的命知道麼?定時炸彈在一屋裡,我們剛剛費那麼大力氣殺行屍是爲了什麼?”張婷有些不高興的開口。
“可是...”花姐有些爲難,正準備出聲解釋些什麼,地上那女人就又嘶啞着嗓子開口:“讓我進去安安靜靜待一會行不行?就一會?”
看着地上頭髮散亂渾身血跡的中年女人,我腦中突然出現了老媽那張常年掛着笑意的臉,她喊陽陽小寶貝,喊我大寶貝,肉麻的樂此不疲。
在突然明白自己這是要心軟之後,我對自己突然多了一絲的怨恨,陳煬,你總是這樣!老毛病不改,早晚非得被自己這勞什子的同情心給害死!
那女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神情的猶豫,臉色一滯,突然一掃剛剛的可憐巴巴,對着我們看了一圈:“讓我進去待幾分鐘!就幾分鐘!讓我收拾好自己乾乾淨淨的死行不行?!”
“陳煬...”韓雪率先心軟了下來:“咱們那麼多人,讓她先進來待會,真有什麼事,咱們手裡都有刀呢,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是啊...讓她進來待會吧...”陳嬌嬌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我有些無奈的掃了她們一圈,對着花姐開口道:“你負責看着她,有什麼問題記得立即就通知我們,不然的話吃虧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花姐連連應下,就和陳嬌嬌一起攙扶着那女人進到了超市裡。
我跟在後面深深嘆了口氣看了他們一眼後,回頭又打量了周圍一圈纔跟着走進超市裡,將玻璃門給緊緊的鎖上。
花姐雖然對那女人是有些顧忌的,但是看得出來還是十分的顧念情分,這會跟那女人坐在一起雖不願意再碰她,但也願意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那女人要喝水吃東西她也都一一應下去拿。
說到底這女人的運氣還是十分不錯的,兩個傷口都沒咬到重要血管,不然的話她根本沒機會活到現在。
樓下那些變異十分快的行屍也大多都是因爲失血過多死亡,纔會紛紛再次站起來。
坐在地上剛開始大家還都因爲顧忌那女人在而有些防備,都有意無意的注意着那邊的情況,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空氣都是安靜的,除了花姐和那女人偶爾低聲的對話外,就沒人再開口,不多大會,大家就都紛紛開始打起瞌睡。
我歪着腦袋盯着某個地方看了好一會後,也漸漸開始昏昏沉沉起來,也不知道進到這商場到現在到底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加上之前一系列的體力活,這會瞧着其他人睡過去的樣子也只覺得困的幾乎擡不動腦袋。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花姐小聲夾雜着哭聲的驚叫給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後,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睡了過去,胡亂搓了把臉轉頭看着蹲在不遠處那女人身旁抽泣着哭的花姐,一躍起身朝着走了過去。
順帶着拿上了菜刀,花姐這樣哭,那女人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在走到花姐身邊的時候,剛準備扯開她觀察那女人的情況,卻在瞧見那女人的一瞬間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一把不大的匕首這會正整個插進了那女人的喉嚨處...周身一大片猩紅的血跡,幾乎浸溼了那女人的半個身子,重點是她的臉上有起碼不下十條深可見骨的裂口,明顯是匕首下了死力道劃開的!
怎麼會這樣?她自殺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幾秒鐘內疚被我整個給否定了,不對,不對,那女人剛剛既然那麼央求我們想要進來無非是不想死,她怎麼可能在自己周身處於安全的情況下還自殺,還把自己臉化成這副鬼樣子?
而且她渾身被咬了那麼大兩個傷口,她怎麼會有力氣把那麼一把匕首整個穿透自己的喉嚨?
而且...她剛剛進來的時候,身上根本就沒有匕首。
這東西,只有超市裡纔有!
在想到這點的瞬間,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不可能自殺,也不可能有力氣爬起來去找到匕首,而現在現實的情況就是她是在活的好好的情況下被人給活活捅死的!
還沒等我想完,躺在地上的女人嘴裡發出了赫赫的低吼聲,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我一刀對準她腦袋狠狠劈了下去。
腦漿四濺,流出的血不再鮮紅,帶着噁心人的烏黑。
看着她倒在地上,我靜靜的頓了兩秒鐘後站起身回過身子看向了身後已經全部聞聲圍攏過來的衆人。
指着地上的女人,我嘴脣抖了好久纔出聲問道:“是誰...殺的她?”
這問題問出口的瞬間,韓雪立即臉色一變,猛地倒退了好幾步,扯着麗麗對着我開口問道:“陳煬,你別瞎說嚇死人,什麼殺不殺的,指定是這女人自己知道要變異了,忍受不了心裡的煎熬自殺的吧。”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又看向了臉色同樣變色的其他人又問了句:“是誰動的手?”
人羣依舊十分安靜,只有花姐自己一人的哭聲在周圍充斥。
我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了一大圈,帶着一羣看似和善膽小的人躲在這封閉的地方,大家集體發了散心,也或許只是一小部分發了散心同意這女人能在相對安靜平和的地方走完最後一程。
可...卻有人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動手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殺害了一個本就活不長毫無還手之力的可憐人。
挨個看了每個人一眼,有隻狼裝扮成了綿羊混進了我們的隊伍中。
麗麗拍了拍睡着的萱萱,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一眼,隨即就擰着眉頭轉開了臉,對着我開口問道:“陳煬,她是不是心理崩潰,瘋了後自己動的手啊。”
桃子跟在一旁也點頭:“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一旁一直站在人堆後面的小榮皺着眉頭快速的瞄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屍體後,開口道:“她不是自殺。”
聞言衆人紛紛回過頭看了過去:“你怎麼知道?”小帥哥問。
小榮指了指那女人:“臉上的傷口是人死後割的。”
沒幾個人敢將視線正經投向那女人的臉上,實在太慘不忍睹。
“你是醫生麼?怎麼能確認?”韓雪問。
“不是。”小榮搖頭:“名偵探柯南,我每集都看過很多次。”
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花姐一眼,我想了一會後蹲下身問道:“花姐,你剛剛去哪了?”
花姐轉臉看了我一眼,啞着嗓子指着超市最深處的廁所:“喝不得涼水,壞肚子了,去蹲了會回來就看到...”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就想轉臉看向那女人,卻在半途似乎是有些害怕,乾脆就那麼僵硬的扭着脖子對着我們就又開始哭了起來。
從一開始我就沒懷疑她,因爲花姐本身上了年紀,而且如果她這麼做的話,剛剛央求把女人帶進來的做法就明顯多餘了。
又頓了一會,我纔對着沉默的衆人緩聲開口:“無論動手的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管你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這個女人無論是不是被感染,你是不是爲了大家好,用這麼殘忍的法子下手,也足以說明你本身是有問題的!現在開始,大家都不許離開其他人的視線,地上這女人的事情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想整什麼幺蛾子,勸你最好把自己那些歪門的心思收起來,不然的話,一旦被我抓到絕對要了你的命!”
我的話說完,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有接口。
明顯除了桃子麗麗韓雪之外,其他的幾個人相互之間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的猜忌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