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柔見孟天楚盯着苗珏發愣,說道:“孟大哥,今天有嗎?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性急,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問你。”
“還沒有什麼消息,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的。若是有消息,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你們好好的休息。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就讓獄卒來告訴我。”
苗柔見孟天楚要走,急忙叫住了他,有些猶豫地說道:“我爹他還好吧?他一個人在一個房間,沒有人照顧着,不知道習慣不習慣。”
孟天楚安慰道:“放心,我纔去看過他,他很好,你照顧好你自己還有你的弟弟纔對,他的身體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體都要好。”
苗柔道:“那只是表面現象,其實以前聽我娘說,我爹的身體也不好的,也常常讓大娘給他配葯吃。”
孟天楚原本是要走的,見苗柔這麼說,吃的葯,於是又停住了,說道:“那還真是看不出來,我看他平日裡身體好的很,還常常練習武術,用來強身健體啊。”
苗柔道:“我覺得也是,若不是娘告訴我,我也是不相信的。”
孟天楚道:“那你爹得的是什麼病呢?我不聽你說,還不知道,你要告訴了我,我讓人回去給他拿去。”
“不知道,娘不讓我去問爹和大娘,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心想是什麼病,不讓我們知道。”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去問問你大娘去,興許她會告訴我,我就給你爹拿葯來吃。”
苗柔道:“你也別去問大娘了,她也不會告訴你地。”
“那要不還是明天讓你爹回去一趟,自己將葯拿來。”
苗柔道:“孟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嗎?”
孟天楚道:“不,也可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苗柔點點頭,孟天楚隔着木頭的柱子用手摸摸苗珏的頭,然後離開了。
苗珏看着孟天楚遠去的背影,對苗柔說道:“孟大哥可能已經找到兇手了。”
苗柔有些愕然,遂覺得是孩子的想法,只是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早早就來到了牢房,他和朱昊直奔三夫人地房間而去。
來到三夫人的房間前,沒有想到她已經起來了,穿戴得都很整齊,還刻意用水將額前散落的頭髮整齊地貼在腦後,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只是那黑眼圈還是可以讓人看得出來她並沒有睡好,甚至有沒有睡都不知道。
三夫人走到門前,微笑着給孟天楚行禮。
孟天楚還禮道:“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師爺不是也起得很早?想必你第一個找的是我。”
孟天楚點點頭,也不否認。
三夫人道:“找我自然有話給我說。我洗耳恭聽。”
孟天楚笑道:“你真聰明,我找你是想問問,你和苗哲在一起五年,你見他吃過葯嗎?”
三夫人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正常的頭疼腦熱之外,好象沒有見他吃過葯。”
孟天楚道:“那麼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事先吃葯?”
三夫人想不到孟天楚問得這麼直白,臉都有些紅了,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沒有,至少在我面前沒有吃過。怎麼,你是懷疑他身體不行?我想不會,若是真的不行,他也不會娶了一個又一個了。”
三夫人這麼聰明地人。孟天楚只需要問一句,她自然猜到了他問話的目的。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們在大夫人的房間裡找到很多治療男人那方面的葯。你是學過醫的,我不用解釋你也就明白我爲什麼會這麼問了。”
三夫人若有所悟:“難怪呢。”
孟天楚道:“難怪什麼?”
三夫人道:“大夫人從來不讓我們看她屋子裡的那個大櫃子,平日裡都是鎖着的。我一直以爲是什麼金銀財寶呢,原來是…”
孟天楚道:“已經有人承認兇手是她了。”
三夫人一點都不驚喜,意味深長地看了孟天楚一眼,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就知道要有這麼一齣戲。”
孟天楚道:“照你這麼說,你知道是誰了?”
三夫
,將手中的汗巾在孟天楚眼前一揮,說道:“你來的是真的知道了。她若是堅持頂罪,那要看你拿出什麼證據來讓真兇認罪。而你知道所謂的證據,除了旁證和口供之外,你暫時還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來,是嗎?那你該去找四夫人才是。”
孟天楚一點就明白,微笑着點頭致謝,轉身就往四夫人的房間走去,三夫人看着孟天楚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
孟天楚來到四夫人的房間,見慕容迥雪已經在這裡了。想是剛纔吃了葯,四夫人氣色居然比都一天都要好些了,看來左佳音開的葯還是起了效果。
孟天楚來到四夫人的牀邊,找了一把就近的椅子坐下,四夫人已經可以躺着說話了。
孟天楚道:“本不想打攪你,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不得不問你。”
四夫人點點頭,道:“孟師爺客氣了,佳音是我姐姐,你自然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問就是。”
孟天楚問道:“你給你娘回去拜壽那一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四夫人道:“不過纔過去了幾天,我自然是記得的。”
“那你還記得那一天晚上你家老爺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四夫人馬上回答道:“沒有!因爲我的身體一直不好,雖然這裡到孃家路途並不遠,還不到一個時辰,但是我還是禁不起路上車馬地顛簸,回去後只是見過爹孃,就一直在房中休息,他就一直在前庭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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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什麼時候回的房間,你還記得嗎?”
“那天晚上家裡客人很多,他中途來過一次,說是很多人拉着他喝酒,讓我先睡,我還讓他少喝些呢。至於什麼時候回去的,我就不記得了,當時他給我吃了葯,後來我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已經在院子裡練劍了。”
“他去房間看你地時候,你記得大概是什麼時間嗎?”
四夫人想了想,道:“好象剛剛敲了一更。”
孟天楚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可以趕回苗家殺人的,於是又問了一遍四夫人,四夫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按照苗哲的身手不用馬車,四個時辰,在天亮之前趕回四夫人的孃家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大概給四夫人吃了迷幻葯之類的東西,讓她一直睡覺,直到睡到天亮。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有沒有離開過了,或是什麼時候回到四夫人的房間了。
孟天楚站起身來,對四夫人說道:“你好好的休息,你今天的氣色已經好很多了。”
四夫人點點頭,說道:“我也想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越是有人想讓我死,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給他們看。”
孟天楚欣慰地點了點頭,朝慕容迥雪歪了歪腦袋,然後出了門。慕容迥雪緊跟着走了出來。
孟天楚轉過身對她道:“這件案件已經很清楚,苗哲苗老爺子的敏感害了他,他一直以爲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懷疑孩子不是他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殺了他的親生兒子。雖然知道了這一點,可有些事情讓我一直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怕有些人知道了事情真相會受不了嗎?”慕容迥雪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夫人的房間,又說道:“還有雪兒,我也怕她會受不了。”
孟天楚沉重地點了點頭:“走一步是一步,有的時候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很殘忍。”
孟天楚吩咐王譯到四夫人的孃家去一趟,問問當天的情況,看能不能找出一更到天亮之前苗哲的時間證人。王譯聽罷,快馬加鞭的趕去了。
孟天楚和朱昊來到苗哲的房間,苗哲象是精神大不如都頭一天晚上了,坐在牀前,樣子很萎靡。
見到孟天楚,以爲是來放自己出去的,趕緊走上前來,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孟天楚冷冷道:“你昨天晚上給我撒了謊。”
苗哲沒有想到孟天楚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說這個,有些猝不及防,舌頭也象是硬了一般,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