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驚咦聲從羅豔口中傳出,令的她的身子瞬間定在原地。沒有朝着那裡屋走去,也沒有看向那一臉凝重的羅胖子,而是徹徹底底的把心神,放在鍾元身上。
“學姐好眼光,竟然能把我認出來。”
四中的三朵花,羅豔便是其一,鍾元自然也就對她印象深刻,不過卻也沒有多去注重。畢竟那個時候,他還在爲了實力而奮鬥着,即便是如今也是如此,若不是因爲寶爺的溯源,而令的他突發奇想,想要來到這裡碰碰運氣的話,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豔兒,你們認識。”
羅胖子凝目,氣勢雖然不凡,卻並沒有作用到羅豔身上。致使着羅豔沒有直接被那氣勢所懾,只是覺得今天的羅胖子變得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她卻是說不出來。但是龍都的話語,卻是使得她爲之愕然,這令的羅胖子的話語,在說完三息之後,羅豔方纔徹底反應過來。
“胖子,你不會就把他給忘了吧!當初這個小學弟,可是在我們店裡買過東西的。”
反應過來的羅豔,在深深的看了一眼鍾元之後,便開始回答羅胖子的話語。語氣之中則是充斥着一股埋汰,連看向鍾元的目光,都透露出一抹歉然,彷彿是在向他道歉,令的鐘元都不好意思的擾了擾頭。
“那你先進去,我有事和這個小兄弟商量。”
羅胖子臉色依舊未變,但是那小小的瞳孔之中,卻是閃過一抹啞然之色,不過卻並沒有曝露出來。而是在目光落在羅豔身上的剎那,緩緩的道出了一番話語。
“難道我不能呆在這裡嗎?”
羅豔露出不爽,在她看來,羅胖子定然又是犯抽了。若不然怎會如此三番兩次的喝令自己離開,畢竟以她的目光,看不出這裡有什麼不同,即便是眼前這個學弟,那麼靦腆的笑容,定然對他們父女兩個沒有任何的威脅。所以她在那刻方纔會道出那番話語,以至於眉目之間,都浮現出一抹浮躁。
“回去。”
然而羅胖子卻是不解釋,反而在瞪目之間,直接動用手段,把羅豔站立在原處的身,朝着那裡面橫推而去。不過那刻的鐘元,在腳震大地的剎那,瞬息間便把這凜冽之勢,切割成了虛無。
“你……”
羅豔震驚了,但卻並不是因爲羅胖子的出手,而是鍾元那一腳踏下的剎那,竟然能把一尊聖者的氣勢給化成虛無。這種手段,放眼天下又有哪個可以做到。
要知道,羅胖子的底細,身爲女兒的她自然是一清二楚。雖然心中不明白他爲何要如此去做,然而隨着年紀的增長,以及閱歷的增加,卻也是漸漸的能夠接受。不過卻也是十分氣憤,這也導致着即便到了如今,都鮮少喊他爲爸,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直呼他爲羅胖子。
然而如今的鐘元,卻是在身不動的剎那,用腳轟然震地的瞬間,卻能讓那磅礴大勢瞬間消失。這也使得羅豔能夠明白,爲何自己的父親,會那麼急切的催促自己離開。
“學姐,你應該聽你父親的話。”
鍾元喃喃,並沒有因爲羅胖子的舉動,而生起任何的怒火,反而笑臉盈盈的看着那被震驚住的羅豔,目光之中則是透着一抹戲虐之色,神色也是帶着一種調侃。
羅豔咬牙,不過卻也識趣,但在離開之時,還是道出一聲冷哼。以至於那裡屋的鐵門在關閉之時,嘭的傳出一陣刺耳的震響聲。
這頓時令的鐘元爲之無奈,然而羅胖子卻是臉色陰沉,神色之中更是浮現出凝重。不過若是此刻觸及到他瞳孔的話,定會發覺,在那深處悄然浮過一抹恐懼。
“那麼,胖子,你是否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
鍾元坐在皮椅上,臉色也是重新恢復成了淡然,目光則是化爲平靜,不過那話語卻是幽幽,透露出一種調侃以及另一種莫名的味道。
好似是在逼迫,但卻沒有那強硬的口語,又好似是在閒聊,然無疑卻有種高高在上。更好似是在詢問,不過卻並不着急那答案。
“我有什麼身份,頂多是一個販賣基因藥水的走私販,難不成憑藉這一點,要讓你這個至尊來做巡鋪不成。”
“我想,即便你願意做,地球聯邦那邊也給不出這個價吧。”
無形的壓力,猶如一座橫亙在頭頂的大山,隨時都有鎮壓下來的可能,使得羅胖子額角之處不停有大漢冒出,氣息都有些急促。不過在隨着他左手抹去那晶瑩汗珠的同時,那臉色重新化爲平靜的剎那,口中則是幽幽的道出了一番話語。
“呵呵,是欺負我年紀輕呢,還是看着我脾氣好呢。”
鍾元呵呵,臉色雖是平靜,然隨着那雙目微微眯起,卻是有一抹兇獰悄然浮出。致使着他即便不動,但在那刻轟然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勢,以至於風聲呼呼,四處瀰漫着一股令的無數瓶瓶罐罐和窗瓦都爲之震動的兇獰。
羅胖子膽寒,即便是已經進了屋的羅豔,都爲之恐懼和震驚。因爲在那瞬間,羅豔仿若處在末日之中,無邊的暗隨着瓶罐搖晃,以及屋門的震動,而逐漸的把她吞噬。甚至在那其中,羅豔好似聽到了惡鬼的嗚咽,並且伸出利爪,一步一步的要把她拽下萬丈深淵。
好可怕的學弟,好可怕的天地……至尊。
好在羅豔的心神足夠強硬,以及那王者之力爆發的及時,若不然即便不會因此而形神俱滅,也足以令她爲之昏迷過去。所以她纔會對那種力量,產生出濃濃的恐懼,以及發自靈魂深處的忌憚。
“我……我……我真的只是一個商人。”
羅胖子喃喃,滿臉充滿了煞白,不過卻是不敢擡頭,使得那聲音都顯得十分的微弱。這頓時令的鐘元爲之啞然,在苦笑之下,撤去自己那一身可怕的氣勢,但是他卻並沒有以此,而放棄心中的那個念頭。
“若是商人都是聖者的話,那麼我們華國的聖者,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吧。”
雖無氣勢,然那壓力卻是還在,以至於鍾元話語落下的剎那,羅胖子並沒有立馬迴應,而是在侷促中陷入了沉默。
“唉!藏了二十多年,想不到最後還是要被揪出來。”
最終羅胖子發出一聲長嘆,那獨屬於聖者的氣勢,在那剎那間收斂會體內,臃腫的身子則是在那刻不斷的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致使着在不到三息的時間裡,本是一米六五的大胖子,竟然變成了一米八左右的威猛大漢,就連那張臉龐,都徹底大變,佈滿了剛毅之色。
“難怪可以隱藏在這裡那麼多年,這本事,絕了。”
看着一個肚滿肥腸的大胖子,轉眼之間成爲一個威猛十足的魁梧大漢。即便是鍾元有半神的閱歷,然在初次見到這種手段之後,口中也不免道出讚歎之語。
“絕個啥,連你這小娃娃都瞞不住,還有什麼用處。”
放鬆一切的羅胖子,那股無形的壓力,頓時被他震散一空。致使着他那魁梧之軀坐在鍾元身側的剎那,口中則是道出埋汰之語,顯然是對於鍾元的話語,感到不爽。
“若是你連半神都能瞞過去的話,那這種手段便不是絕了,而是真正的逆天了。”
鍾元啞然一笑,並沒有去催動自己體內的力量,令的那可怕的氣勢再現。而是十分淡然的坐在那椅子上,口中道出喃喃之語,不過卻是被羅胖子忽略了過去。
“你想知道什麼,若是我知道的話,只要不是觸及底線的秘密,我都可以告訴你。”
羅胖子雖然看似散漫,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然而心中卻是不敢放鬆,並且也是有壓力籠罩。畢竟眼前這位,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至尊,甚至更有可能,就是前幾天那出手的兩位至尊之一,所以他不敢怠慢,言語雖然輕鬆,但也無疑是揚明瞭自己的態度。
“其實無關乎你的自身,我只想問問,當初那瓶鼠血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看着羅胖子那凜然的彷彿勇士赴死的態度,鍾元不禁搖了搖頭,口中則是幽幽道出一語。這頓時令的激昂的羅胖子,在那刻轟然一散,連繃緊的臉色都緩和了許多。
“還以爲你要問其它的事情,這瓶鼠血當初是從一隻地溝老鼠剝離下來的。不過卻是有一粒,若是我沒有估錯的話,那便是來自那浩瀚的星空。”
羅胖子如實相告,不過鍾元卻是嘴角抽抽,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直至最後那句話落下之下,方纔有了好轉,不過那眼神,在落入羅胖子身上時,卻是閃爍出鄙夷之色。
無良的胖子,白瞎了一身的力量,如此做爲這輩子只能去當一個無良商人。
鍾元心中腹誹,不過卻並沒有動怒,畢竟爲了這點小事,以他至尊的地位沒必要如此。何況如今的他,還有求於眼前之人,要知道既然羅胖子敢在這裡販賣基因原液,在憑藉着那一聲的實力,說不定便有神物的消息。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不願憑藉如今的實力,去面對三條神路而誕生出來的直覺。
“那麼你知道天地之間,什麼地方出現過神物嗎?”
鍾元擡頭,目光炯炯的看着那散漫神色的羅胖子,口中則是在那刻,一字一句的鄭重的把那心中的渴望給道了出來。那瘦削的臉龐,也在那刻呈現出期待之色,甚至連手臂都涌起一條條可怕的青筋。
“神物……”
羅胖子神色一頓,陷入了思索,口中則是喃喃,並沒有立馬拒絕鍾元,也沒有去詢問那東西到底是何物。而是隨着沉思,在鍾元的渴望眼神之中,竟然真的沉浸在回憶之中,去尋找那東西的存在。
良久過後,本是焦急的鐘元,此時逐漸的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不過那眼神卻是時不時的看向陷入沉思之中的羅胖子。
直至半個小時之後,那沉思已然不再的羅胖子,方纔猛然擡起頭,目光之中則是有一縷精光閃爍。然神色卻是浮現出掙扎之意,彷彿是想要把那心中所想給說出來,但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不知道那個是不是神物,但是以我目前的實力,卻是看不出它的深淺。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東西。”
羅胖子站起身,緩緩的朝着一處陰暗的地方走去,那裡盛放着許多瓶瓶罐罐的藥水。但那卻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隨着鍾元目光凝望過去的剎那,竟然產生出一股陰冷的感覺,這便令的他極其的吃驚。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會讓我產生心悸之感,難道真的是神物不成。
鍾元來到這裡,不過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實際上心中並沒有多少寄望。畢竟寶爺這個見多識廣的存在,都說只有三條神路之中方纔能瞅見那所謂的神物,這一個小小的基因原液店裡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不過這個想法,隨着鍾元踏進店鋪的剎那,便被他祛除了出去。要知道那可是一尊聖者,若不是自己幸運的被鼠尊傳承,也不可能發覺這個胖子,竟然會那麼的大胖。再者便是他施展的奇術,竟然能讓自己的英武,化爲一個猥瑣的無良大胖,這便勾起了他的興趣,也令的他對此次的舉措越加的看重。
但是看重是一回事,實際上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底氣,最多也就是希望從羅胖子口中聽出其餘地方會不會出現那至高無上的神物。哪曾想,這個胖子又給了自己一個驚喜,那不知道何處去尋找的神物,竟然就在他的手上。
雖然還不能確定,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神物,但是憑藉着這股可以讓自己這個僞半神都產生心悸之感的東西。即便不是神物,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所以他的臉色便變的更加期待。
盛放原液的木櫃,隨着羅胖子大手的扭動,嘎吱嘎吱的傳來一陣刺耳聲,頓時一個小密室便露了出來。而在那密室之中,那裡放着一個小方盒。方盒很古老,渾身紋着精美的花紋,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的便是,隨着羅胖子大手打開那盒子的剎那,一股陰森到極致的氣息,瞬間把這間屋子充斥。
“這是,陰天神死後蛻化的天陰神珠。”
陰寒之氣衝泄,促使着鍾元在震驚之中,半神之力豁然全開,在剎那間禁錮了那些陰氣外泄。不過那種陰寒,卻是使得屋內竟然開始噼裡啪啦的結起了冰渣子,甚至是羅胖子這種聖境存在,若不是鍾元的神力及時趕到,說不定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冰人。而在這剎那之間,一道渾厚的聲音再現,令的鐘元在駭然之中皺眉,並且心中更是在呼喚寶爺。
因爲那聲音,鍾元不會陌生,但卻是震驚,畢竟那鼠尊,不是在天國之地崩裂之時,便消散在天地之間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體內,並且隨着這詭異黑珠的出現,豁然道出這句話語。
轟隆……轟隆隆……
店鋪之外,在那珠子泄露陰寒之氣的剎那,天空竟然無端端的起了劫雷。而在這劫雷誕生的剎那,不管是華空界,天奴界,風雪界,明陽界,九冥界,萬靈界,空真界,甚至那至高無上的源天界,無數正在做死關,渾身散發出濃濃腐朽氣的老不死,在那瞬息間豁然開眸,臉龐之中則是浮現出驚駭之色。
“陰天神。”
那一刻,無論是至尊也好,或者是半神也罷,甚至那高高再上的界主,以及那掌控源天界凌駕界主之上的可怕天神,心中都紛紛凜然。不過在他們神念展開的瞬間,卻是根本就不能撲抓到它存在的痕跡。
“小子,你運氣真好,藉助此珠的力量,在未來你可以把整個華空界,都昇華成那至高無上的源天界。不過這個前提,便是你有足夠的膽量,以及逆天的運氣,在吞下這枚陰天珠之後,不會被它那兇猛的陰天神氣給擊穿。”
鼠尊的話語仍在,甚至還富有情緒,一點都不像那消散的意識,反而好似重活過來的鼠尊。令的呆在鍾元體內的寶爺,都不禁爲這無節操的老祖,感到萬般的無奈。
鍾元凝目,神色也顯得有些陰沉,手則是在那刻按在那盒子裡,目光之中則是有複雜呈現,仿若是在掙扎,又好似是在遊離。最後在精光一閃而過的剎那,竟然在寶爺和羅胖子的震驚之中,掀開盒子把那枚黑黝黝的珠子給吞了進去。
轟隆隆……
陰冷的氣息,在珠子灌入喉中的剎那,便把鍾元的全身凍住,若不是寶爺反應的及時,動用全部的神力化開的話,或許此刻的鐘元,將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冰人。但即便如此,他的髮絲還是凝出一粒粒冰渣,滿臉更是化爲煞白,沒有絲毫血色流動。
“荊門也是時候出世了。”
至寶被鍾元吞服入內,羅胖子也就自然不用遵守那二十多年前,一個老者對自己下的禁制誓言。故此他在轉身之際,磅礴氣勢迸發,一股比聖者還要強烈的氣勢,隨着他手中的那串硃紅手鍊爆開,而擴散到四面八方。
胖子眼神銳利,如撲擊長空的陰損,那脖子上掛在的小鐵牌則是在狂風鼓動之中,豁然躍出,其內則是烙印着一個荊字。而放眼全球,能夠擁有這塊鐵牌的,除卻荊戰天以外,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資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