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身材,冷傲的氣質,那一張雖然不傾城但卻極其精緻的瓜子臉。穿着的是一身能把她身材徹底呈現出來的黑色緊身皮衣,寬大的紅色斗篷則在清風中飛舞,襯托着她在那一刻,屹立在衆人之前的氣質,仿若一尊高高在上的女王。
鷹羅剎。
這不僅是鍾元能夠辨認出來,即便是那些沉浸在戰鬥之中的人,若是再此刻能夠看見的話。定然也不會遺忘,那矗立在古塔之中,俯視八方的冷豔女王。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強者。”
鷹羅剎皺眉,目光掃視着那片綻放碧綠和藍光的天空,其臉龐之中則是浮現出一抹訝異。並且更是在那刻道出不可置信的話語,要知道在進古塔之前,她可是沒有發覺出有任何比她還更強的強者,即便是龍都,也不過是一尊封將巔峰罷了。
若不是進化源爆發的力量滌盪整個異時空,促使虛空不穩而泄露出些許可怕氣息的話,身爲鷂鷹戰隊隊長的鷹羅剎,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來,更不會提前啓動那個計劃。
然而剛剛進來便瞅見這可怕的一幕,這頓時使得她本來可以獨掌乾坤的心態,在那刻被徹底的撕碎。因爲她發覺,無論是那進化源也好,還是那綠色機甲,都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甚至連硬撼一招都是勉強。
畢竟她只是王者初期而已,雖然同樣具備王者的全部能力,但是面對兩尊巔峰王者,甚至可以說半隻腳已然踏進皇者的存在。她若是膽敢獨自上去,那麼簡直就是純碎找死。
但是她無論如何思索,都沒有想起那尊操縱碧綠機甲的人到底是誰,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令得她極其的苦惱,精緻的臉龐也變得極其的凝重,兩撇秀眉更是皺起,猶如兩片柳葉垂落。
等等,那個老頭。
思索了許久,鷹羅剎最終選擇放棄,然而就在放棄的剎那,腦海之中仿若劃過一道弧形閃電,瞬息間令得她臉龐化爲蒼白。心中更是在那刻,想起了那一開始便被她注意,直至最後被她徹底忽略掉的普通老頭。
真的會是他嗎?
鷹羅剎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然而心中卻是根本不能平靜,那眼眸更是在凝望那道碧綠甲身時,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獨屬於她的畫面。
那是一個冰冷的寒冬,北方的風折起漫天的雪,瀰漫了天地模糊了人的眼。但卻在那天氣之中,那片潔白的雪地,卻是被豔麗的血給徹底覆蓋,四周更是佈滿了死相悽慘的屍體。而在那屍體堆積的中央,卻有一個身着軍服的魁梧軍人,拿着一柄鋒利的匕首,坐在那鮮血淋漓之地。
潔白的雪依舊在下,冰冷的寒風仍然在吹,喘息聲也不停的從那軍人身上傳出。然而此刻的他卻是脫去了身上的軍服,毫不顧忌一旁傳來的啼哭,便把那不足五六的小女孩給裹緊,背在他那佈滿無數傷疤的虎背上。
“娃兒,不哭!我帶你去找媽媽。”
低沉的聲音,好似蘊含着一股魔力,致使着那哭鬧的小女孩徹底安靜了下來。但是那一對可愛的大眼睛,卻是一眨一眨的看着眼前這張佈滿鮮血的臉龐,其內有恐懼不過更多的卻是好奇。
雪越下越大,似乎要把整個天地都給淹沒。風更是仿若永無止境,呼呼之下就如當今,把那股涌現的畫面吹散,也把沉浸在回憶裡的鷹羅剎給徹底的拉回了現實。
“王叔叔,你還是食言了。”
那個小女孩,無疑便是如今的鷹羅剎。而那把她從兇徒之中解救出來的,隨着她眼眸的凝聚,以及緩緩道出的話語,還有那在剎那間呈現出來的冰冷,毫無疑問便是現在和蟾蜍對戰的南冥王。
轟鳴巨響隆隆,牽動了所有人的心神,也令得鷹羅剎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然而跟隨而來的鷂鷹戰隊隊員,雖然也震驚於這裡呈現出來的一切,但是如今卻顯然不是驚愕之時。所以有人則是在那刻朝着鷹羅剎走去
“璐隊。”
呼喚聲並不響亮,然而卻讓鷹羅剎在剎那間警醒,並且那沉思的臉龐瞬息間化爲凝重,其不動的身則是在那刻邁步,口中卻也在邁步之間,深吸了一大口氣。
當年債,一併還。
一個想法躍現,鷹羅剎整幅臉龐變得陰沉,渾身更是在悄然之間流露出一抹兇。然卻並沒有任何人感到驚訝,反而十分平靜跟隨,畢竟在來之前,他們便是知道。此次的出動,必定要在這裡掀起腥風血雨。
不過他們卻並沒有衝動,而是在鷹羅剎的帶領下,選擇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暗暗蟄伏……
轟隆隆!
天空爆發巨響,並且黑暗更是在兩色光芒的照耀下,顯得天地在剎那間變得無比的明亮。那一條條若柳條般的草筋,隨着南冥王每一拳的轟去,都能在咻咻聲下把對面的蟾蜍洞穿。然而也毫不意外的,每一次蟾蜍都能借助月芒的力量以及那詭異的天賦,徹底復活過來。
又是一次強烈的對轟,這一次退去的卻是南冥王。至於蟾蜍則是站立在原地發出暢快嘶吼,長長的舌頭則是在那剎那伸展,朝着南冥王橫掃而去,其勢之兇,所過之處盡皆龜裂。
“十五圓月,蛤蟆通天,果然非同凡響。”
南冥王心中暗道,目光再看着那條長舌擊穿過來的剎那,竟然沒有選擇再退,而是操控着那萬千草筋,在虛空之中驟然凝聚出一面綠盾。至於他的身則是在那剎那閃爍,驟然間便來到了蟾蜍身前。
“若是不行,那麼它唯一的弱點,便不是它的本尊。”
轟隆巨響,那綠盾雖然無比強悍,似乎能夠阻擋天地的一切,但是也不過只在那長舌衝擊之下堅持了三息,便咔嚓咔嚓的徹底碎裂了開來。不過也就在那刻,隨着心中凜然道出的一語,南冥王終於在那刻動用了成名於三十多年前的絕技。
“一株青草碎天蒼。”
凜然一喝,致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想不到,被激怒的南冥王,竟然真的會動用這傳說之中列入神技譜內的神技。與此同時,南冥王的身份也得到了真正的確認。
一株青草碎天蒼,神技譜內列入世界前一百之列的可怕神技。據說是當年南冥王觀摩草的律動,在四季之中行走,最終在隆冬剛過,初春降臨,那嫩芽破土而傲然世間的剎那,方纔有了這一式可怕戰技的誕生。
同時這也是他的成名戰技之一。
那戰技散發出獨屬於草的秉性,堅硬不屈不向世間任何一切低頭,甚至在昂然天地之間,若能成長到觸及天壁時,也能把那給徹底洞穿,這便是碎天蒼的由來。而它主要的威能,則是撕裂生物的細胞,致使那根落過去的剎那,能夠在瞬息間攝取那裡的養料,爲施技者增加滾滾核能。
這便是這式戰技的可怕,只要能夠達到破壞的目的,那麼施技者便永遠不會枯竭。不過放眼全球,也就只有南冥王一人才會,其餘之人雖然也有參悟,但不過是些許的皮毛罷了。
畢竟他們的機甲原獸,不可能是一株世間常見的含羞草,甚至連青草原甲都極其罕見。如此又怎能在施展之時,帶着那草的生命氣息,以及那最重要的秉性,去把那戰技動用到最巔峰的程度呢?
咻咻……
一根根粗大草筋飛出,帶着一片片鋒利的葉子,在空中傳遞出可怕的律動,也致使着蒼穹徹底被淹沒。然蟾蜍卻是發出怒吼,身子不僅沒有任何的後退,反而更是在施展風水兩術的剎那,帶着一股瘋狂前衝。
“老夫便看看,你是真還是假。”
南冥王矗立在原地,任由那風刀侵襲而來,任由那雨箭穿梭,任由那隨之而來的風暴衝擊。此時的他面部佈滿了凝重,兩隻眼眸則是有經過噴吐,仿若眼前所有的一切,隨着他喃喃之語的道出,已然變得不是那麼在乎。
吼……
風刀刮來,促使着那碧綠的機甲都發出鏘鏘裂響聲,雨箭飛馳,則是不斷髮出叮叮清脆之音。至於那隨着而來的風暴,卻是在蟾蜍的巨蹼即將要拍擊到南冥王的機頭,促使着他徹底被轟爆的剎那,在一陣淒厲哀嚎之下,瞬息間猛然一散,化爲一股巨大洪流朝着南冥王衝擊而去。
顯然在那生死攸關的剎那間,南冥王的戰技奏效了。不然不可能在那危機降臨的瞬息,便把蟾蜍的組合細胞給打散,致使着它徹徹底底的回覆成原貌,化爲那一條橫亙天蒼的磅礴河流。
咕咕!
河流嘩嘩,氣勢磅礴,似那倒掛在宇宙之中的那條銀河,雖然沒有那麼的璀璨。然而在月芒傾灑下來的剎那,衆人都以爲此戰便會如此結束的瞬間,卻是從那整條河流之中,突然傳出一陣滌盪天地的聲音。
“不會吧!這樣都能復活,那豈不是真的是不死不滅。”
“傳說之中,南冥王的一株草戰技,在當年便屠殺了一尊號稱不死不滅的星獸,難道此星獸比當年那尊還要可怕不成。”
“能誕生出進化源的星獸,都是萬中無一的存在,如今展現的那麼可怕,是南冥王真的不堪歲月的侵蝕,徹底老了嗎?還是它真的就如此可怕。”
咕咕之音,本是時續時斷,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那月芒的更加濃郁,致使出現的無比頻繁,直至整個天地都在這聲音之中淪陷,乍聽起來好似有無數蟾蜍在共鳴歡唱。同時也更是在那一刻,衆人臉龐浮現出各種表情,心中更是道出各種猜測之語。
“看來那大忽悠,當年還真的沒有忽悠我,如此我便去滅了你的本尊。”
咕咕聲迴盪,促使天地顯得無比喧鬧,即便是那躲在叢林隱秘處的鷂鷹戰隊,此時的情緒都生出一種煩躁。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在鷹羅剎的指揮下開始不斷遊走,手中則是拿着各種材料,摸樣也顯得無比的匆忙。至於目睹這一切的南冥王,卻是在那一刻笑了,並且在笑容浮現的剎那,他看都不看那條橫亙在天蒼的河流,而是一個縱身朝着那輪明月衝去。
十五圓月,蛤蟆通天。
簡單的一句話,再次浮現在南冥王腦海之中,不過這話卻並不是他所說,而是當年那個視他爲兄弟,整日神神叨叨的天機所言。然而當初他卻以爲是玩笑,甚至在再次遇見蟾蜍之時也沒有當真,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是真正重視了起來,並立馬付諸了行動。
“老王啊!若是你真遇到此種情況,便趕緊找到根源之處,若不然天下將有大劫啊!”
“狗屁,你啥時候算準過!即便眼前這隻蛤蟆真有這種造化,那麼跟大劫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蛤蟆還能組建軍團,把地球給吞噬了不成。”
“馬丹!你還真猜對了,我指的就是這個,老王啊!你真的確定,前世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滾粗,若是真有這麼一日,勞資率先把你的破道觀給砸了,省的到時出去造謠撞騙被人活活的打死,到時還要我來幫你收屍,並且還要出一副棺材錢。”
“老王,好歹我也是你兄弟,你咋能如此吝嗇呢?你這樣太讓我傷心了。”
“滾粗,你個老玻璃。”
圓月當空,照耀八方,然而在那下面卻是有一道碧綠機甲,迎着凌冽狂風不停的往上衝。而也在那狂風肆虐之間,南冥王那張蒼老的臉龐上,卻是隨着腦海之中出現的種種回憶,頓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過最終那抹笑,卻是隨着他觸及到月體的剎那,隨着那暴戾氣息撲面而來的瞬間,隨着那最後一幅畫面的消失,卻是在消失之間浮現出苦澀之意。並且更是在那苦澀瀰漫胸腔的剎那,那雙明亮的目,卻是在那刻竟然變得無比黯然。
兄弟,你預言成真了,然而我出來了,你又在哪裡呢?
南冥王嘴角苦澀,然而在道出那話語的剎那,隨着那頭顱重新的擡起,以及目光凝聚到那月球表面一尊龐然大物的瞬間。那滿臉的惆悵卻是立馬消失的不見蹤影,換之而來的冷漠在極致的表情,還有那一對冰冷若寒冰的眼眸。
吼……
幽黑的肌膚,以及那曝露出來的鼓包,還有那極其醜陋的外表。即便是趴伏在大地上,佔據了整個月球,促使着渾身都煥發出一陣神聖光,然而隨着那一吼道出,卻是依然能夠嗅到那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腥臭。
“看來這顆發光星球,便是你體內誕生出來的進化源了。”
雖然在21世紀,人類便靠着宇宙飛船征服了月球,然而一尊王者想要憑藉己身的力量橫跨。先不論會不會被那可怕的宇宙風暴給撕碎,但是絕對沒有如今南冥王呈現的那麼輕鬆,所以毋庸置疑,這顆月星是假的。再聯合着下方那些人到來的目的,以及結合那進化源的神奇傳說,在那剎那間南冥王便有了確定,並且更是把那確定緩緩的道了出來。
橫陳在星球表面上的蟾蜍,與下方那具整具恢復的蟾蜍,除卻肌膚之中呈現出來的顏色,那種摸樣沒有任何的區別。並且看那慵懶的表情,以及那凝望南冥王的眼眸,若不是強大到足以忽視一切,那麼便是疲憊的只能如此。
顯然它是疲憊的,要不然那吼聲也不會顯得那麼的低沉,身子更是隻能趴伏在那裡,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並且還在瀰漫迷濛金光,去滋補那被南冥王說出來的月球進化源。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然而它雖然不能動,但是隨着它泄露的金光越多,那月芒變得越加強烈時,那本是在下方恢復的巨大蟾蜍,卻是在半具身子凝聚的剎那朝着主體疾衝,並且更是發出道道巨吼。但南冥王豈會給它這個機會,所以在那副身並沒有到來之時,他便選擇悍然出手,一條條碧綠枝條化爲了切割的利刃,瞬息間便把那趴伏在大地不能動彈的蟾蜍給抹殺。
“星獸進化源,煉化!”
疾馳的蟾蜍,在主體死亡的剎那,口中頓時發出一陣哀嚎,隨即在空中嘭的發出巨響,整具身子便化成了瀰漫天地的雨。而在那刻,南冥王也使出了手段,雙手不斷的掐着各種手勢,核能更實際在那剎那間運用到了極致,並且在他口中話語道出的剎那,整方天地再次陷入了黑暗。
“南冥王,果然不負傳奇之名,竟然能把這等詭異能力的星獸徹底格殺。”
“即便過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那麼的老當力壯,就不知道此次他的出山,會在國土內引起怎樣的動盪。”
“可怕的南冥王,看來這次進化源是沒有任何機會了,不過能見到如此精彩的戰鬥,也確實是不虛此行了。”
天地在瞬息間黑暗,然而卻並沒有使得衆人驚慌,反而個個激動的在紛相議論,甚至有些人更是直接盤坐在大地上,去鞏固這次的心得。至於鍾元也是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然而剛想要學他人一般去鞏固之時,他的心神卻是在那剎那間浮現出一抹濃濃的不安。
“既然已經得到,那麼便……開始行動。”
於此同時,在那叢林深處,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中,身爲鷂鷹戰隊隊長的鷹羅剎,卻也是在那刻冷然道出一道指令。.du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