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涼亭之後,狄峰便立即尋找到一處偏僻之地,開始沉入心神仔細閱讀起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狄峰一臉凝重的從一枚玉簡之中退出心神,他沒料到七大靈宗竟然會有如此劇變。
原本五大靈宗聯合對抗天魔宗的大軍數月,雖然損傷慘重但也不至於立即崩潰。然而卻未料到在一個月之前,鬼靈門與欲靈宗卻是突然投敵,打了個其他兩宗措手不及,因此這兩宗只能收拾殘軍衝出重圍,並與玄武國的三宗合爲一處。
事後也才知道那欲靈宗與鬼靈門,原本就是魔道宗門合歡宗與鬼陰宗的分支,這些年來雖然表面之上與七大靈宗榮辱與共,但私下裡卻一直與這兩家暗通款曲。此次在關鍵時刻給了三大靈宗一次重擊,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怪只怪其餘五宗對此沒有足夠的警覺。
原本五大宗門合兵一處之後,力量大增之下應該足對抗玄陰宗的大軍。同時天魔宗在初定星月國之後,主要精力會集中在掃清殘餘穩固勢力,暫時也顧不上玄武國的戰事,這將是五大靈宗一次難得的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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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卻又發生了一起更加離奇的事件,就在半月之前丹靈宗竟然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而連同消失的還有宗門大陣以及各種資源等等,想來這應該是丹靈宗準備已久之事。而且更爲離奇的是,事後四宗共同尋找之下,竟然沒有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彷彿真的就這樣憑空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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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留下了四宗在苦苦支撐,其中的靈獸宗與符靈門還是殘兵敗將,玄武國的形勢已是岌岌可危。
而狄峰在得知丹靈宗徹底消失之後,心中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彷彿失去某種重要的東西,也無情的斬斷了他與宗門之間所有牽絆。同時他也感到一股難言的悲涼與心酸,原來自己果然是被師門拋棄的棄子。這時他不禁又想起了花不缺與武煉,也不知道他倆現在情況如何?更不知道在得知真相之後是何種心情?
於是他再次拿起另外一枚信息玉簡查看,得知妖獸海的戰場竟然格外激烈,似乎修士聯盟早又預料,並且還提前做好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雖然妖獸此次並未佔得什麼太大的優勢,然而修士聯軍同樣也是損失慘重,其中有數個防區先後被破,而七大靈宗所守的第十八區便是其中之一。
依據信息玉簡之中所載,第十八區的戰鬥格外悽慘,竟然所有的結丹期修士無一倖免,盡數隕落在高階妖獸的圍獵之下。不過元嬰期的戰鬥雖然激烈,但到目前爲止似乎還未聽說過有任何傷亡的信息。
在得知這些信息之後,狄峰在心中頓時恍然,此次應該是四大宗門策劃已久的陰謀,而主要目的便是針對七大靈宗,妖獸海的妖獸恐怕也是被利用的對象。
狄峰在想通了這些之後,又用去整整一日的時間來整理思緒,然後這才收拾好心情化身爲一位中年大漢的模樣,沿着玄武國的邊境地區悄然前行。
由於玄陰宗將四大靈宗圍困在萬花山脈之中,而玄武國的其他地方,則有很多遊弋的魔道小分隊,專門清剿一些漏網之魚,因此狄峰不敢進入玄武國境內,只能在兩國的交界處緩慢前行。
如此一個月之後,狄峰通過各種方式避開了數支巡邏小隊,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在見到洞府的禁制完好無損之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徹底放下。而在打開禁制進入洞府之後,他第一時間便直奔深處的秘密藥園。
此時的五隻侍女傀儡,依然在盡職盡責的照料着各類藥草,原本安放在其中的中階靈石竟然還未徹底消耗,這讓狄峰更是大爲放心,然後便又開始仔細察看藥園內的藥草。
而經過這些年靈眼之泉的澆灌,當初栽種在藥園內的雷鳴草與凝霧花的幼草,此時大部分都可入藥。如此只要能尋找到紫玉葉,便可成批的煉製元氣丹,這讓他更是驚喜不已。
接下來他便一株株將藥草移植到星戒空間之內,而這也是他冒險回府的真正目的。而將這些藥草移植完之後,他便要遠離玄武國,因爲這裡已經不再適合他靜修,同時也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東西了。
……
然而就在狄峰迴歸洞府之時,在星月國與玄武國交界的某處,一前一後的三身影正向着他的洞府迅速靠近。
飛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宮裙的妙齡女子,此時已經是香汗淋漓面色蒼白,並且還不時的向後張望,滿臉的焦急與憤然之色。此女的氣息竟然時強時弱,強時則令人心驚膽戰,似乎不弱於結丹期修士,而弱時卻只有凝氣期的感覺。顯然此女是被重傷而導致境界不穩,隨時都有跌落到凝氣期的可能。
而後方緊追不捨的兩人,竟然是兩位凝氣後期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位身着紫色長袍,外表看起來約有二十四、五的樣子,正腳踏着一件中階飛行法器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後。然而在他那張英俊的面容之上,卻始終掛着一副淡淡的陰邪之極的笑容。
另外一位卻是身着青色勁裝,約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手持一把山水摺扇,腳踏一片白色輕紗狀的飛行法器,同樣是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只不過其面容實在漂亮的男女不分,就算是世間極美的女子恐怕也要嫉妒萬分。如若不是有極富磁性的男音與明顯的喉結,估計任何人都會將他當成女子。
這時只聽他淡淡的開口說道:“齊少,我倆已經連追此女數日,想來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吧!如今是不是也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呵呵,我沒意見!只是我覺得在收網之前,有些事情還是要與田兄開門見山的說清楚!”
“哦?齊兄但說無妨!”
“不知田兄是對此女的元陰感興趣,還是想要那部傀儡真經?”
“呵呵,若是我說都感興趣又如何?”
“哈哈,我認爲田兄的胃口應該沒怎麼大吧?畢竟一個結丹期女修的元陰,可是能令田兄你突破結丹的機率提升三層之多啊!”
“哈哈,原本齊兄對我合歡宗的功法也頗有研究啊!說得不錯!此女的元陰對我突破結丹的益處極大!但以我合歡宗的實力,恐怕還不至於缺少一份結丹期女修的元陰!”
此時這位齊少的臉色明顯一沉道:“那以田兄的意思,肯定是要與我鬼陰宗爭奪那傀儡真經了?”
“呵呵,齊兄也無需急於擡出宗門來壓我!此次你雖然是有宗門任務在身,而我卻是爲了自己而來!”
“哦?聽田兄的口氣還有商量的餘地?”
“有!當然有!就看齊兄能拿出什麼令我心動的東西了!若是能將這部真經上交宗門,我可是能得到不少的好東西的呢!老祖說不定在一喜之下,直接將我送入結丹期也是有可能的!呵呵……”
“呵呵,我想田兄應該很個聰明人,不該會是那種異想天開的蠢貨!一來此女恐怕合我二人之力纔可拿下,二來我與田兄對上應該會在伯仲之間,我想田兄已經將此考慮計算在內了吧?”
“呵呵,齊兄算得明白,在下佩服!傀儡真經可以讓與你,但以你鬼陰宗少主的身份可也不能出手太小氣啊!”
“呵呵,田兄可莫要謙遜!你可是合歡宗的陰陽聖子之一,與我這位少宗身份絲毫不差!我又怎能拿得出入你法眼的東西來?”
“唉!看來齊兄有些不大真誠!如此也罷,那我就明說了吧!據說齊兄你前不久收穫了一枚極品玄陰石,而這東西對我修煉一道秘術有些幫助,就不知齊兄可否願意割愛?”
“哈哈,想不到田兄你不真是消息靈通,竟然連這種隱秘之事都能知曉!本少自認此事所知之人甚少,不知田兄又是從何處得知?”
“呵呵,這是在下的一點小秘密,可不方便吐露給齊兄知道!”
此時那位齊少的臉色陰陽轉換數次,最終竟然是一臉平淡的回道:“好!既然田兄看得上,那就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說完兩人便急速上前,不斷的拉近與前方女子之間的距離。
而此時急於奔命女子,雖然此時身負重傷,然而結丹期的耳力與感知卻是絲毫未減,將兩人對話的全過程聽得是清清楚楚。見兩位小輩竟然如此的大膽放肆,其中還涉及到辱她清白之言,讓她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結丹期修士,又如何能夠忍氣吞聲?
於是她竟然不再飛遁向前,而是憤怒之極的驟然轉身,向着兩人疾射而來道:“兩隻該死的畜生!今日就讓你們知道,就算是一位重傷的結丹期,也不是你們這種螻蟻可以侮辱的!”
而兩人在見到此女轉身衝來之後也是臉色劇變,不禁全力激發腳下的飛行法器,竟然飛行的速度絲毫不下於女子。這讓女子是又氣又急,明知道這兩人是在有意激怒她,然而心中卻是忍不下這口怒氣。怎奈此時的法力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根本無力再驅動大威力的遁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在她眼前晃悠。
其實這兩人一直尾隨在她身後,而不敢真正的上前與她一戰,主要是怕此女臨死前的拼命一搏。畢竟她是一位結丹期修士,誰知道會不會藏有什麼激發潛能的秘術?這讓倆都是非常的忌憚,於是就不斷的採取這種方式來消耗她的法力,最好是能將她活活的耗死。
其實她還真有一道激發潛力的遁術,只不過卻是要消耗自身精元爲代價,而若是平日裡施展也無大礙,事後大不了調養數月便可恢復。然而以她重傷之後的狀態施展,那麼恐怕會立即引起境界跌落,這也是她一直不願使用的原因。
而在經過這數日的奔波之後,她的法力不但已經空竭,而且體內的精元也在大量流失,若是再強行施展恐有身體崩潰的危險。不過在被兩位小輩連續折辱了數日,她已經是達到忍耐的極限,並且如此下去也根本逃脫不了,於是心中早有了拼命一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