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身背靈劍的中年修士靜立在衆多屍體之前,凝望着身前不遠處的兩位老者。而若是狄峰在此便一眼認出,因爲這兩人在出發之前便出言嘲諷過他。
此時其中的一位老者面帶微笑的開口說道:“沒想到竟會巧遇劍癡前輩,我兄弟二人決不會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在此恭送前輩繼續前行!”
說完兩人竟然主動的回退到道路兩側,並將中間的大路敞開。然而這位劍癡卻是眉頭一皺的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倆殺的?”
“這……還請劍癡前輩見諒!此前有貴宗的這兩位弟子趁亂偷襲,所以……”
“無需多言!亮兵器吧!若是你倆能夠抵擋住在下的一擊,那麼此事就此作罷!”然而這位劍癡卻突然打斷道。
這兩人在相視一眼之後,便面露一絲苦澀的各自祭出一隻盾牌來,同時還給自己施展了一道靈力護罩。此時他倆的心中竟然絲毫沒有進攻之意,因爲若論鬥法攻擊肯定不是這位大名鼎鼎的劍癡對手,這不僅僅是因爲劍修們恐怖的攻擊力,更令他們擔心的是此人可怕的修爲法力。而若是全力防禦之下,他倆自信能夠接下此人的一擊之力,畢竟對於自己盾牌的防禦力還是很有信心。
而對於劍癡之名他們早已如雷貫耳,此人可是已經半隻腳踏入築基期的存在,隨時都有可能進階築基。並且若是他願意恐怕早已進階,畢竟他可不缺築基丹,只是他自己不願意而已,據說是因爲什麼劍心尚不圓滿的緣故。
這時只聽這位劍癡冷哼一聲道:“哼!你們認爲依仗這兩隻中階盾牌,便能防禦住我的靈劍攻擊!”說完只見他右手的雙指一併道:“靈劍化雨!”
頓時只見漫天的劍影化成雨落,並將前方的兩人籠罩其中,只是數個呼吸之間,兩人極爲自信的盾牌便被劍雨斬成碎片。同時倆人身周的靈力護罩,更是不堪一擊被一穿而透,如此兩人便在極度的驚恐之中被無數的劍光洞穿身體。
見兩人徹底命隕之後,這位劍癡便將上空的靈劍收回劍鞘,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兩人的屍體就繼續踏步向前,似乎兩人的儲物袋根本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
而另外一位黑衣罩面的修士,正以一團陰霧罩住了兩隻狼形傀儡,並緩緩開口說道:“唉!兩位的神魂太弱,看來想收穫一隻強大的神魂不容易啊!”
“前輩,我師兄弟倆自認沒有得罪之處,何必又要趕盡殺絕!”
“是啊!前輩還請放我們一馬!”
見到兩人求饒之後,黑衣罩面的修士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名鬼泣!你倆可見過此人?”說完便用陰霧凝出了之前那位逃跑的修士面容來。
而藏身於狼形傀儡之中的兩人同時開口說道:“這……這是天賜師兄!”
“還請前輩饒命!我們真未見到過天賜師兄!”其中有一人又立即開口說道。
“哦?他原來叫天賜!咽!既然你倆不知道他的去處那便去死吧!”說完只見他的右手一握,頓時那團陰霧猛然一聚,竟然將其中的兩次狼形傀儡壓成碎片,同時身處其中的兩位修士,也在一聲慘叫之中爆身而亡。
……
同時那位符靈門的韋一符,自從踏出那片樹林之後,一路之上竟然從未遇到任何阻礙,直到他來到一片竹林之前,卻被三位面目猙獰的大漢來擋住前路。
這時他面帶微笑的看向三人道:“各位真想對我下手?”
這時三人之中似乎有人認出了他,並立即開口笑道:“原來是符靈門的韋師兄!請恕在下三人眼拙!還請韋師兄繼續前行,在下三人決不敢阻擋分毫!”
說完並對另外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兩人便主動的放開道路。見此韋一符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後便若無其事的從中緩緩踏過。
直至韋一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之內,此時其中一人這纔開口問道:“老大,這人是誰?竟會讓你如此忌憚!”
“想來你們也聽說過符靈門的三大聖子吧?”
“當然聽說過!難道此人便是那三大聖子之一?那符靈門又怎會讓他進入這秘境之內?”
“傳聞符靈門的三大聖子體質特殊,從小便被宗門傾力培養,而符篆之術則更是令其他弟子望塵莫及。”
“嗯!你倆的見識還算不錯!此人便是那三大聖子之一的韋一符,據說三大聖子是符靈門培養出來,用以繼承天地靈符的人選。至於爲何此人會出現在秘境之內,我也是不知其具體原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次秘境之內的爭奪肯定會更加激烈。另外我還有預感,此次秘境開啓恐怕會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說完此人便一臉的若有所思起來,而另外兩人見此也是不敢打擾,只是一臉迷茫的沉默不語起來。
……
而另外一處亂石堆中,只見那位面目猙獰的靈獸宗大漢,正看着身前的銀臂靈猴道:“銀臂,不要在貪吃了!我們要儘快進入內谷才行,否則要是錯過了傳承寶塔的開啓,我就將活剝了你燉湯!”
小猴倒也靈性,聽到大漢如此一說之後,便渾身一顫的丟掉了手中正啃食的一塊血肉,然後輕身一縱落在了大漢的一側肩膀之上。大漢見此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然後淡淡的打量了一眼身前那具恐怖的屍體,竟然是一位被撕成數塊的修士肉身,接着便又大步向前繼續走去。
……
狄峰自從收穫了霜霧花之後,便又接連掃蕩了附近數處的採藥點,雖然也遇到了守護妖獸,但卻遠遠不如那隻巨蜈強大,因此都被輕鬆解決。如此他總算湊足築基丹三大主藥的幼苗,雖然在數量上還稍有欠缺但也勉強夠用,因此他不再耽擱,便向着最近的禁制門戶行去。
當他來到一片叢林之內,便尋找了一棵枝葉頗爲茂盛的大樹縱了上去,由於連日來的戰鬥,以及不斷的奔波,讓體內的靈力與體力都消耗頗巨,因此不得不在進入內谷之前進行一番休整,如此方可保持全盛的狀態來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他之所以會選擇這棵巨樹,一是因爲它的枝葉夠密,藏身其中還算隱秘,二是它的四周較爲空曠,如此在他打坐調息之時,便無須當心會有人暗藏四周進行偷襲。
只是在他剛剛打坐靜修數個時辰,只覺得儲物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他便有些疑惑的睜開雙眼,然後心神一動間一塊光芒閃爍的玉牌出現在手中。這正是在進入秘境通關之前,那位白麪修士分發的那塊用於計時的玉牌。此時他不知道它爲何會無故示警,還以爲秘境之內的時間出現了變故。
然而仔細一瞧之下,發現時間顯示便無異常,隨即他便想到另一種可能,恐怕是附近有宗門弟子在求援。不過他卻不想理會,因爲他此時的體力與法力尚未徹底恢復,並且他也不想因爲一個不認識之人,而充當什麼英雄好漢。如此他便繼續閉目調息起來,只是他此時還並未注意到,被他收入儲物袋中的計時玉牌,閃爍的光芒正在由弱變強。
而在數個時辰之後他又再次醒來,不得不從修煉之中退出心神睜開雙眼,因爲正有一位中年女子從前方的叢林之中縱出,並手持一塊玉牌焦急的向着所在之處疾奔而來。隨即又見他身後的叢林之內,一道身影正緩緩的踏步而出,不過只是輕輕一步便可跨出十數丈的距離,這讓狄峰不禁是心頭一跳。
然後他又凝目看向女子手中的玉牌,隨着她不斷的接近自己,玉牌之上閃爍的光芒竟然愈發的快速濃郁起來。這時他已然明白此女爲何會準確的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同時也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大意,並在心中暗罵一聲宗門的不地道,未將玉牌的全部功能當衆說清楚。
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益,因此他便瞬間做好的各種防備,同時凝神望向女子身後之人。只見此人一身黑色勁裝,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道疤痕斜跨整個面部,顯得格外的扎眼與猙獰。在利用神識悄然一掃之後,狄峰的內心更是一緊,對方竟然已是聚氣頂峰的修爲。
這時只見大漢一面嘲弄譏諷的笑道:“賤人,我看你還往哪裡跑?你不是在找幫手嗎?我看你的這位姘頭也不怎麼樣嘛!既然已經見到你在拼命逃奔,也不主動現身接應,看來也是一位膽小如鼠之輩啊!哈哈……”
然而狄峰卻是依然絲毫不爲所動,此時又見那女子對着大樹喊道:“這位師兄,還請現身一救!妾身定會給予豐厚的報酬!”
“哈哈……看來你的這位情郎一心想做縮頭烏龜而已!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主動請他出來!”
說完便是隨手一揮,頓時一道火焰之刃切向狄峰所在的大樹。隨即這棵大樹便被一切兩半,同時並在熊熊大火之中化爲灰燼,然而卻未發現任何人影,這讓兩人都是微微一驚。
而正當兩人愣神之際,卻見數丈之外一道人影突然閃現,並且開口說道:“這位道友,你可不要胡亂說話!我與這位同門師姐並無任何私人關係!另外,道友不但無故辱罵於我,而且還無緣無故的攻擊於我,在下倒要問問你又該如何了結此事?”
“哈哈……真是有趣!這可是我申屠洪自出道以來,聽到的最可笑的話了!一位小小的聚氣八層修士,也敢在你爺爺‘血屠’面前口出狂言!做爲對你所說笑話的報酬,我決定待會兒一定讓好好的欣賞一番自己心跳的聲音!”說完他便用充滿玩味的眼神看向狄峰,然而卻未立即做出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