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未晞不禁擔心起好友來,在駱琛指揮官面前暴露吃貨的屬性,會不會引起反感。
她偷偷看駱琛一眼,發現沒有不悅的神色才稍稍鬆一口氣。
駱琛指揮官果然是集團聯盟所有人的追求,這氣度胸襟,就不是一般人。救了人,還將人帶回來自己的行星上養傷。
太慈悲了!
她並不知道,駱琛突然出現是因爲伍安隅發出的求救信號。
“我安排了在敗金之城的工作給你們。在本治集團旗下旅行社的工作,你們別再去了,沒有絲毫安全保障。”
駱琛的聲音在夜風中傳來,平穩深沉,略帶磁性,卻給人一種威嚴之感,叫人無法拒絕。
“駱駱琛指揮官……”寧未晞在極度驚詫中,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竟然救了他們,還幫他們安排工作。
她覺得慈悲這個詞,應該換成駱琛!
“太太謝謝你了……”好半晌,寧未晞才又補充。
伍安隅望向駱琛,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不知道駱琛本來就是大聖人,他們這些小平民都那麼關照,還是爲了感謝她答應飾演駱樂的母親。
“不客氣。”
駱琛看伍安隅一眼,目光移到寧未晞身上:“伍小姐還需要在這裡休養一陣子才能康復離開,寧小姐明天我派遣飛船先送你回去地球如何?”
“我我我……”寧未晞張着嘴,擔憂地望向伍安隅。
“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伍安隅對她露出笑容讓她放心。
她捕捉到好友眼底那轉瞬即逝的欣喜,看出她雖然崇拜駱琛,但這種崇拜顯然只適合遠遠觀看,距離太近會嚇破膽。
“你一個人沒事吧?”寧未晞斜過身子,在伍安隅耳邊壓低聲音問。
“能有什麼事,最壞的都過去了。”
“我先回去沒問題吧?”她是真的怕駱琛,也擔心好友過得不習慣。
晚餐後,寧未晞推着伍安隅的輪椅和她在花園裡散步。
花園裡很多夜間開放的小花,那些在地球上沒見過的物種,散發着獨特的芳香。寧未晞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感嘆,讚不絕口。
“咦,這不是相思樹嗎?噢……”好不容易看到地球上有的物種,寧未晞驚歎出聲,語畢看到樹下的人影,她連忙捂住嘴巴。
那人身材挺拔壯實,一頭短髮如墨染,光芒淡似水,襯得他黑髮更烏黑亮澤。
聞聲,男人轉過身,深藍色襯衫的鈕釦扣到上脖子,衣襬隨意放置在外,少了幾分威嚴,但渾身散發出一股嚴謹寡慾清心的氣息。
他的眼神很淡,看不出悲喜,像物外超然的佛。
“魚,魚魚……我先回去了,你陪一陪駱指揮官吧。”
眼神大概是能傳達最多信息量的語言,駱琛只一眼,寧未晞就知道怎麼做了。
伍安隅不怪好友,畢竟駱琛的目光有多難抵抗,她很清楚。
“過來。”
他淡淡的聲音混在海浪聲中,低沉悅耳,質感豐厚。
伍安隅根本沒有選擇權,他一開口,輪椅就載着她,將她送到駱琛身邊。
“陪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吧。”
駱琛坐在相思樹下,目光望向鋪灑着月光的海面,沒有看伍安隅半眼,彷彿她不存在似的。
伍安隅挺喜歡這種被他無視的感覺。一旦被他注視,她就覺得整個身體不屬於自己。
兩人沒有一句交談,視線一致地望向月光灑落的海面。
“先生,你的心情似乎很好,需要來點音樂嗎?”
在體內的芯片檢測到駱琛多巴胺的濃度上升,朱雀提出建議。
聲音很輕,在駱琛耳內響起,只有他能夠聽見。
駱琛沒說話,但體內的多巴胺濃度持續上升,朱雀對這種狀態判斷爲默認。
音樂慢慢響起,在海浪聲中漸漸變強。
伍安隅爲這突然響起的音樂感到詫異,她張望了周圍一眼,什麼都沒看到,只聽見那清澈低婉的男聲,以帶着愁緒的嗓音歌唱:
讓風繼續吹,不忍遠離
心裡極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這是20世紀末由藝術家張國榮唱的《風繼續吹》。
天啊,她竟然在這兒與駱琛聽着苦情歌。這算是什麼事兒?
伍安隅擡起眼簾,小鹿般的眼眸輕輕擡起,翼翼小心地望向駱琛。
他還是望向海面,眉目邃遠,幽靜雋永,似有永恆在裡頭。
皮革苦澀帶甜的氣息混入了風中,一絲絲滲入到呼吸中,悸動心魂。
伍安隅心跳微亂,臉頰發燙。
她和駱琛這種相處方式實在太奇怪了,即便只是短短几個小時,她總是控制不住想,駱琛或許看上自己了。
但她又覺得,或許自己進入到人生最大的錯覺當中——他喜歡我。
歌曲一首接着一首,都是情歌,不知道過了多久,駱琛才說回去。
他一路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伍安隅思考了一路的道別語正要開口,駱琛一句話,讓她整張臉漲紅。
“你要洗澡嗎?”
怎麼滴,難道你還要幫我洗澡?
伍安隅猛地扭頭擡頭看他,紅霞飛滿天的臉,讓她增添幾分我見猶憐的無辜感。
她甚至擔心駱琛會對她用強的,在他面前,她的抵抗像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