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花在派對上向伍安隅發出挑戰,沒有多少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都認爲,派對結束,一切也就結束。
但事實證明似乎不是這樣。
派對結束後,這件事還一直延續。在不同的派對聚會當中,都能聽到討論那位指揮官夫人馬術的事情。
關於伍安隅馬術不行,給擅長馬術的駱家丟了臉的說法在上層社會的圈子裡傳播開去,甚至還鬧到公衆都知道。
那些名媛貴婦當中,不擅長馬術大有人在,可放到伍安隅這裡來,彷彿就成了原罪。特別是他們一家馬術都如此了得的情況下。
或許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只要渲染的力度夠大,就能將微不足道的事情暈染成爲一個污點。
藉着這是人類的一種天性發酵——可以接受千倉百孔的蒼蠅,卻無法接受聖人或者英雄擁有一個缺點。
不難看出來,這件事之所以發酵得那麼快,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刻意而爲之。
藉此打擊對手的形象,降低對手的影響力。
這種事在上層社會經常發生,不管是名聲多好的人也經歷過。
伍安隅遭到這種詆譭,所有人都猜測與羅斯柴爾德家族有關係。一來,珍妮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二來,幾個月前伍安隅曾與西比爾出現過矛盾。
幾個月前,西比爾所支持的協會,人道毀滅了數十萬克隆人。
伍安隅原本與他們的協會保持緊密聯繫,因爲這件事和她們一刀兩斷,並且公開指責他們殘忍冷血。
即使後來兩人對外宣稱,她們的關係依然很好,沒有因爲這件事而改變。不過,衆多名媛貴婦都相信,她們內心其實不和。
這一次馬術事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嗎?
……
復樂園,第二人類平權協會總部。
“過分,太過分了!”寧未晞一邊看網上的新聞,一邊被氣得咬牙切齒,不斷地折騰着放在手邊的一份文件。
平整的紙張都被她抓得皺巴巴的。
“魚魚,你看看,這些人怎麼能那麼過分的呢?!”
“明知道他們過分,你還讓我看,不是找氣自己受嗎?”伍安隅回頭對她笑了笑,繼續整理手頭上的文件。
“唉!”寧未晞心想,理事這個理,但還是想讓她看看,讓她見識見識那些人到底有多麼可惡。
“西比爾看上去過麼寬容大量,想不到其實那麼攻心計,太可怕了。”寧未晞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和她也沒有太大差別。”伍安隅提醒好友看清楚這一點。
在這個位置上,就算不是她親手去做那些事,背後也有無數人人爲她安排。
利益集團的遊戲中,有時候她們都只是一個象徵,代表着這個利益集團的立場。以前伍安隅會講這些給寧未晞聽,不過她結婚後伍安隅就沒再說過了。
寧未晞想了想,最後卻是“哼”了一聲:“纔不一樣。魚魚,你和他們一點兒都不同。”
“你這有色的眼鏡已經懵逼了你的眼睛。”
伍安隅失笑着搖搖頭,忽地她注意到一抹人影,微微擡頭望去,拉拉好友的手臂:“你們家的大明星來找你了。”
“嗯?陸源,你來了?提早了那麼多?”寧未晞困惑地擡頭,看見高大英俊的男人,她臉上生出明媚的笑意,嬌羞甜蜜。
“通告提早結束,所以我就提早來了。”
陸源不緊不慢走進辦公室裡來,雖然協會的人見過他很多次,還是控制不住目光往他身上看去。特別是一些新來的年輕女性。
“你稍等一會兒,我整理完手頭的工作就跟你離開。”寧未晞立即關掉八卦新聞的頁面,快速整理起檔案和文件。
“你先離開吧,工作留下來我幫你整理,別讓陸源等太久。”伍安隅說。
“怎麼能行呢?魚魚你總是幫我做太多了。”寧未晞立即拒絕了她。
要不是剛剛她顧着八卦,東西她早就完成了。又整理了十來分鐘,她終於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拎起手包,挽起陸源的手臂。
“魚魚,我先走了,明天再見。”
她對伍安隅揮揮手,可是才邁了一步,她又轉過身:“想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未明聚一聚了,聽說他最近會有空閒,改天我們一起來聚聚吧。”
“好啊。”
伍安隅點點頭,看着夫妻倆離去,依稀還能聽見他們在談論寧未明的事,爲他做什麼實驗,是不是實驗成功之類的。
陸源跟寧未晞交往結婚都幾年了,不過陸源還是沒見過寧未明多少次。
寧未明一天到晚總是泡在撒拉弗大學的實驗室中,要見他只能到實驗室去。對於他這種每天圍繞着各種實驗的生活,一般人都難以理解。
陸源也是難以理解,所以每次提到寧未明,他都會問她很多問題。
伍安隅做完手上的工作,跟勞森潔霞談了談上次火災還有目前協會的情況,她也帶着空軍一號離開了。
但她不是離開復樂園,而是到隔壁的坦桑之心去。
今天新發售了一款她和寧未晞一同研製的甜品,她想第一時間知道銷售情況,也想知道客人的反饋。
她喚了領班到辦公室那邊,從領班那裡打聽情況。
頭天發售的產品都有折扣,銷量很不錯,雖說好評如潮,不過也有人覺得不夠特色,這樣的甜品店裡面已經有很多。
伍安隅認真地聽着反饋,忽然感到店裡變得安靜起來。這種安靜的氣氛很詭異,像是出現了什麼能夠吸音的物質,將所有聲音都吸掉了。
按捺不住好奇心,伍安隅擡頭看了看,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眼裡。
男人留着利落的短髮,墨染一般的顏色很有光澤。不苟言笑的臉俊美如納西索斯,卻有一股讓人噤若寒蟬的威嚴。
特別是男人還穿上一身**威武的軍裝,全身上下都充滿一種嚴謹不容侵犯的氣勢,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說一句話。
伍安隅望向他,嘴角浮現出笑意,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今天可沒聽他說過要到這兒來,是給她驚喜,還是特意來巡崗?
駱琛看到她,也朝她微微一笑,眼神中帶着一種寵溺。
然而,扭回腦袋之後,他卻沒有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