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好不容易纔抓到的異能線索的頭緒,蕭惠歡自然不肯如此輕易的放過。心中不停的唸叨着那…線索,蕭惠歡打算逐一進行嘗試,希望能夠找到主動開啓這種異能的方法。
首先是被那個冤家親‘吻’了額頭,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在這之前,自己和他已經有過幾次肌膚上的接觸,雖說不至於像今日這般親熱,尺度也不如今日這般大膽。可這種事情若是能主動‘激’發自己的異能,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而另外兩件事情,吃糯米糉子和飲雄黃酒,則要靠譜得多。
前世小時候看的那些鬼故事的片子裡,不都說糯米是辟邪的麼?還有雄黃,大名鼎鼎的白娘子白素貞,不就是喝了雄黃酒之後幻化原型,將自己的老公許仙給嚇得魂不附體,到地府當中走了一遭麼?
呃……這想法怎麼這麼彆扭?難道自己真的也和那白娘子一樣,是個什麼妖‘精’轉世麼……
搖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拋到一邊,繼續研究起自己的異能來。蕭惠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而且心中隱隱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吶喊着,雄黃,一定是雄黃的作用。當下,蕭惠歡不再猶豫,站起身來便往廚房跑。她想去看看廚房裡是否還有中午喝剩下的雄黃酒,若是有的話,就再飲它幾口,看看是否能再次進入方纔那個似夢非夢的境界!
結果跑到廚房一看,所有的罈罈罐罐都已經被娘和大嫂收拾乾淨了。偏偏中午喝剩下的酒,不知道被她們放到了哪裡。蕭惠歡在廚房裡尋‘摸’了半天,也不曾找到,只好暫時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先去找那個冤家,將自己方纔的預警告訴他,讓他儘快奏報朝廷,提早做好準備和安排。
五月的天,下午已經非常熱了。而且蕭惠歡還是一路小跑着往沈家趕的,因此,當她到達沈家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香汗淋漓,讓她非常不適。然而,和數萬百姓的‘性’命比起來,這點不適又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到了沈家‘門’口,也不打什麼招呼,直接推‘門’進去。卻看見那個冤家正提着筆在院子裡寫着什麼,見她上午纔來過,下午又跑了過來。沈慎卿不由笑着打趣道:
“怎麼了歡兒?晌午才見過,這麼快又想我啦?”
蕭惠歡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去,別嬉皮笑臉,我來找你有正事兒!”
沈慎卿揚了揚手中的‘毛’筆:“我這也正在幹正事兒啊,我在回憶着我那些兄長們訂親的時候,府裡準備的聘禮,將它們謄寫下來,免得到時候少了什麼,讓人笑話!”
蕭惠歡聞言看了看石桌上鋪着的紙張,果然見上面寫着不少聘禮的名字。心知他的確是在爲訂親的事情忙活,心中自然免不了有點小甜蜜。不過這時候,她卻沒有多少心思來跟這個冤家卿卿我我。當即從他手中將‘毛’筆摘了下來,然後將他按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惹得沈慎卿直叫喚:
“哎……哎哎,歡兒你幹嘛呢?我這是了不得的正經事,你別搗‘亂’好不好?”嘴上這樣說着,身子卻並沒有反抗,順從的被蕭惠歡按着坐在了石凳上,滿臉不解的望着她,看這丫頭要折騰個什麼‘花’樣。
蕭惠歡不想‘花’費時間跟他解釋,將他按着坐下之後,眼神灼灼的望着他,滿臉嚴肅的問道:“慎卿,你可知道清源城?”
沈慎卿糊塗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地方?清源城他倒是知道,那是一座千年古城了,他甚至還有兩個少年的同窗,老家便是清源的。不過那地方遠在近千里開外,這丫頭怎麼突然對這個地方感興趣起來了?
然而,看着伊人嚴肅的模樣,知道她並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沈慎卿連忙點點頭:“知道啊,那是河北治下的一個郡,人口約莫二十萬。從唐時起到如今,清源郡城已經有近千年的歷史了。不過歡兒,你突然問起這個地方作甚?是不是你們家有親戚在那兒,想要邀請他們來參加咱們的訂婚宴?”
蕭惠歡聽他三句話就不離訂親的事兒,心中一陣無語。隨即又斷然搖了搖頭:“慎卿,清源郡有強震,整個清源古城,都會陷入地下。你必須馬上通知朝廷,早做準備!”
這個消息實在太有震撼力了,沈慎卿的嘴巴,因爲震驚,張大得足夠放下一隻‘雞’蛋。好半晌之後,他纔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時候?”
蕭惠歡一愣,方纔在那個似夢非夢的境界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時間的提示啊。這可怎麼辦?若是不知道時間,這種預警便沒有什麼意義。要是地震已經發生了,自己還讓慎卿把這個消息送給朝廷,那不成了馬後炮麼?到時候皇帝一震怒,說不定還把氣都撒到他身上來了;而若是還沒有發生,這樣一份預警奏報上去,同樣沒有多少意義。要是那地震在半年之後纔來,難道讓朝廷現在就把那座城池中的近二十萬百姓遷出來,在‘露’天下生活半年麼?
這樣想着,蕭惠歡有些懊惱,虧得自己已經有過好幾次預警的經驗了,方纔在那個夢境當中,竟然忘記了拉幾個民衆問問日期。不過,在那樣‘混’‘亂’恐怖的環境當中,忽略了這一步也情有可原。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怎樣才能知道,這場恐怖的地震的確切日期?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若是想知道這場地震的日期,只有再次回到方纔那個夢境當中。然而,如何主動‘激’發自己這種異能,她都還沒‘弄’明白呢。看來,還是得回去將這個事情‘弄’明白才行。因爲這個問題,無論對即將到來的清源郡的地震,還是對自己將來的每一場天災預警,都是至關重要的。
這樣想着,蕭惠歡風風火火的轉身就要往回跑。結果手臂卻被沈慎卿給拉住了:“歡兒,你還沒告訴我那地震的日期呢?這讓我怎麼向朝廷奏報?”
蕭惠歡回頭急促的開口道:“方纔的預警當中,我並不曾留意日期。我這就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主動進行預警的法子,看看這場地震發生的日子!”
沈慎卿聞言雙目一亮:“歡兒,你找到主動預警的法子了?”
這件事情,對這個冤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點點頭答道:“有一些線索,不過還不知道靈不靈……”
沈慎卿大喜過望:“太好了,那你快回去試試看,若是能成功,那今後咱們可就真的萬事無憂了!”
蕭惠歡點點頭,然後轉身又要走。結果沒走兩步又轉身跑了回來。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艾葉節,家家戶戶應該都準備着雄黃酒和糯米糉子的。這個冤家家裡應該也不例外,既然如此,自己幹嘛還要跑這一趟冤枉路呢?
“慎卿,你家中有雄黃酒和糯米糉子麼?”
沈慎卿被她跳躍‘性’的思維給‘弄’‘迷’糊了:“嗯,有,柴叔中午的時候買了一些回來,怎麼,歡兒你……你餓了?”
蕭惠歡搖搖頭:“不,就是這兩樣東西,或許和我身上的異能有關。今日的地震預警,就是在食用了這兩樣東西之後才發生的!你快給我找些出來!”
沈慎卿不敢耽誤,連忙點點頭飛奔進廚房,很快就拎着一罈酒,拿着一個黃‘色’紙包,拎着幾個糉子跑出來,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放在石桌上:
“諾,歡兒,都在這兒了。這些雄黃粉還不曾兌進酒水裡,你自己兌一些吧!”
蕭惠歡也不和他客套,以免耽誤時間。當下便拿起那一包雄黃粉,拆開外面的麻線,準備兌進酒裡面飲用。然而沒想到的是,她剛拆開這一包雄黃粉,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直衝腦‘門’。隨即便覺得有些昏昏‘欲’睡、飄飄‘欲’仙的感覺。然後,腦子當中開始昏昏‘欲’睡,一下子重重的跌坐在石凳上。看得一旁的沈慎卿擔心不已,連忙過來扶着她的身體關切的叫道:
“歡兒,歡兒?歡兒你怎麼了?”
蕭惠歡聞言連忙出聲答道:“慎卿,我沒事……”
然而,沈慎卿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的回答。反而更加急切的大聲呼喚起來,蕭惠歡正在奇怪。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又驚又喜:因爲她又一次發現自己的靈魂出竅了。她再一次以第三者的視覺,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被沈慎卿牢牢的扶住,看見沈慎卿臉上焦急的神‘色’。看見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最後腳下再次出現了那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下一刻,她再一次來到了先前到過的那一片荒原。然而,這一次,她卻並沒有看見那地動山搖的恐怖一幕。而是看到了遍地的墓碑和白幡,無數百姓渾身披麻戴孝,在一大片墓地前面,祭奠逝去的親人。
蕭惠歡壯着膽子,輕輕走到那些墓碑前面,卻見所有墓碑上面都刻有一行相同的字:
“卒於清明三六六年五月十九……”
蕭惠歡將這個日期牢牢的記在腦海當中,然後掰着指頭計算起來。今天是清明三六六年五月初五,也就是說,這場災難,將會在十四天之後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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