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承認,林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是她拯救了我的人生,從生活的角度來說。她用她的身體引誘了我,讓我揭開了我的傷疤,讓傷疤下的膿血流了出來。我不再以爲自己會一直很孤苦地哀傷下去,雖然我終我一生我也不會忘記風荷。
那一夜,我做了最難逾越的事情,讓我的悲傷崩潰了。她的確讓我的傷口完全結了疤。
在林容公司門口,我被林容拒絕了,就一個人回了宿舍。我正想着要不要給那個想要和我常聯繫的妞兒打電話,蘇雲來了。如果,蘇雲晚來一會,我也許就約了那個妞兒,去約會了。
人生中,這一點的細微決定了我的人生走向。看到蘇雲,我簡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我緩過神來,問道:“林容讓你來的?”
蘇雲看了我一眼,然後憤怒地打了我一個耳光。我沒有準備,沒有躲開,被結結實實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我迷惑地看着她,問:“怎麼了?”
“你想睡了林容?”蘇雲怒問。
我想林容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我說:“怎麼了?”
“她是同性戀!”蘇雲說,“你瘋了嗎?”
“她怎麼給你說的?”我問。“該死的林容,你都說了什麼?”我想,“該不會說我灌醉了她,把她強.奸.了?那樣,我就成了人渣,蘇雲該對我死心了?”
“你告訴我,你是在追她嗎?”蘇雲說,“林福,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接受我,無視我,可是你爲什麼要追林容?你知不知道她不正常?”
原來林容只是說了我在追她?我笑了,不知道怎麼給蘇雲解釋。蘇雲看到我笑了,又要抽我耳光。
這次,我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推到了一邊,說道:“你給我冷靜點!”
“你冷靜什麼?”她瞪着我。
“聽我說完行不行?”我說。
“你說!”她說,還在時刻準備着抽我耳光,只要我說不好。
“林容她愛你,她給我說了。”我說,“你自己也知道,是不是?我向她保證不會說。可是,我說了。那天,我喝酒了,胡亂說話。我說,她只是缺少男人愛。有了男人愛,她就不會喜歡女人了,喜歡你了!就這點事,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我摸着我滾燙的臉,心道:“死娘們,吃了什麼?這麼大的勁!”
她看着我,說道:“真的?”
“你想怎麼樣?”我反問,“我真睡了她,她不報警抓我?”我只得隱瞞。我不能讓林容白白付出了。
她看了我好一會子,突然笑了。她伸手摸我的臉,我躲開了。我說:“我真想賞你一巴掌。”
“你打好了,是我錯了。”她說,“你打算找女朋友了嗎?”
“我不知道。”我說。
“一起去看看風荷吧。”她說,“我想去看看她。”
蘇雲也很聰明,知道要在我的傷口上戳一戳,看看那個傷疤是不是已經完全癒合了。於是我說:“好,我也想去看她。”
我們去了墓地。墓地還是老樣子,沒有人來看望風荷,除了我。
我坐在墓碑旁邊,心裡悲傷。我已經背叛了我的愛情,心裡只剩下了懷念。我覺得自己對不住風荷給我的愛。我很愧疚地坐在那裡。
蘇雲站在墓碑前,輕輕說道:“風荷,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希望我和林福再次在一起。我也愛他,想要那麼做。你追他的時候,等到了我和他徹底分開。我很佩服你。”
我聽着蘇雲說話,覺得她們都是偉大的,只有我是渺小卑鄙的。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竟還在想着找一個小姐消磨無聊的時光。我低下了頭,慚愧不已。
“今天,我來看你,就是想對你說,我不會放棄我的愛。”蘇雲接着說,“也是想在你面前對林福說,我愛他,不會放棄。”
“放棄吧,我不值得。”我說了一句。
“風荷爲什麼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情?她爲什麼覺得她值得?”蘇雲還是輕輕地說,“我就爲什麼覺得自己值得。我知道自己錯了一次,這次我不會再錯。”
“她傻。”我說,“我就是一膽小如鼠的色狼!”我幾乎要承認自己的灰暗了。
蘇雲說:“我也傻,行不行?你是色狼?哪個男人不色?我愛你,就是能接受!”
我一下子無語了。我無法再一次在蘇雲面前坦白自己的陰暗。我選擇了隱藏,選擇了自私。那時,我一下子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以前的自己,我一定會坦白的。可是,面對蘇雲,我沒有坦白。我在害怕蘇雲知道了就會唾棄我麼?我看着蘇雲,閉上眼睛,淚水就流了下來。那淚,不是因爲風荷,不是因爲林容,也不是因爲蘇雲,僅僅是因爲我選擇了隱瞞,選擇了虛僞,選擇了不誠實,因爲我的改變。
“風荷,你說希望我會給他幸福,我答應了你,也答應了自己。”蘇雲說,“我的心願還是沒有改變。”
我無法再呆下去了。那個妞兒被征服的興奮樣就出現在我眼前,還有自己丑陋的行徑也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逃離了,面對着兩個純真的女人。
蘇雲沒有跟我走,還是在和風荷說話。我沒有等她,自己走了。
我逃到了樑寬那裡。樑寬正在一個喝悶酒。我慘慘地說:“哥們,我很難受。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林容,對不起蘇雲,對不起風荷。”
“你怎麼了?發瘋了?”樑寬淡淡問。
“我睡了林容,她還是個雛兒。”我說了,在好朋友面前表白了。
樑寬震驚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我被他看得陣陣發冷。我以爲他要揍我一頓,狠狠地揍我一頓。結果,他控制了情緒,淡淡地問:“這臉上的手印是林容打的?你這畜生怎麼睡了她?把她灌醉了?”他問完,自己悶了一滿杯的白酒。
我就沒有敢說林容、蘇雲和我之間的糾纏,就點點頭說:“耳光是蘇雲打的。”
樑寬哭笑不得,說道:“你和那妞兒打的火熱怎麼回事?她還念想着你的牀上功夫!林福,你大爺!好女人都讓你狗東西糟蹋了!”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就流了出來。那時,我想到了我的媽媽。
“你哭什麼?你小子大大地賺了,哭什麼?”樑寬說,“林容還是處女?***,怎麼就撈在了你手裡!草!草!真***草蛋!她不是你姐嗎?”我才知道樑寬一直是愛林容的。他唯一的錯誤就是沒有堅持去追求。
“我對不起所有人!”我說。
“你不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悲傷的人吧?”樑寬說,“哥們!別這樣!咱們做了就是做了!蘇雲知道你把林容睡了?你到底選哪個?”
我說:“我哪個都選擇不了,我無法面對她們任何一個人。”
樑寬笑了,禁不住笑了,說道:“我說你小子是什麼命?林容沒讓你負責吧?”
“沒有。”
“那多好啊!蘇雲還在追你?她不在乎?”他又問。
我點點頭。
“那很好辦啊!我已經約了上次那妞。我馬上打電話讓你那個妞也來。一會,我們一人一個,玩個高興。你讓蘇雲來這裡看看,OK了。問題一下子解決。”樑寬簡單地說道。
我看着樑寬,詢問。
“你還好裝好人?”樑寬反問。
“按你說的辦吧。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說。
樑寬打完電話,還沒有給蘇雲打,蘇雲先打了樑寬的手機,樑寬打開了揚聲器,蘇雲問:“林福在你那兒?”
樑寬笑說:“真巧,我們沒在一起。”
“他不在你那裡,會在哪裡?”
樑寬說:“你想找他?他現在正在忙着,你最好不要來。作爲同學,我希望你馬上回石山好了,這裡只會給你傷害。”
“你不用問了。”蘇雲掛了手機。
樑寬說:“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不一會兒,那兩妞兒來了。樑寬牽了他的伴兒的手,說道:“我們去外面享受去吧,這裡留給他們。我嫌他們噪音太大。”
他們就走了,留下了我們倆。
妞兒還記得我,攬着我的肩,說:“哥哥,你好壞!口是心非!”
我指了指酒杯,說道:“能不能喝點?”
妞兒說道:“喝點好啊!”她媚眼兒笑着,就像在和她的情人約會。
“你喜歡我?”我問。
“怎麼說?”她坐到我旁邊,“你真的是第一個讓我覺得自己很爽,沒有一點不情願。”她的渴望讓她忍不住親我。她說:“你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好爽好爽的女人。”
她靠近了我,我爲她寬衣解帶。我得讓她看着像被男人上下其手的女人。
又談了一會,蘇雲來了。樑寬沒有鎖門。當蘇雲看到我和妞兒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特別是妞兒穿着暴露,衣衫不整,閉上了眼睛。
妞兒問:“你找誰?樑寬剛出去。”
蘇雲歇斯底里地吼道:“林福,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腦子被驢踢了?”
“你誰啊!”妞兒怒問。
“我是她媳婦!”蘇雲冷冷地說。
“你先走吧。”我推了妞兒一把。妞兒一讓,說道:“你這個女人長得也不錯啊,怎麼會留不住自己的老公呢?”
“林福!”蘇雲罵道,“你這個混蛋!”她叫完,甩門而去!
我沒有什麼興趣了,對着妞兒說道:“你好好喝吧,我得回去了。”
“那真是你的老婆?”妞兒說道,“我看不像啊,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
我沒有回答,直接離開了。是的,蘇雲的確不是我的老婆,可是,在她面前,我比被捉.奸的老公還要沒臉。走在馬路上,我感覺自己無家可歸。在這個時候,我只有一個人去面對。也許,不用我面對,蘇雲早就離開了。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這下就好了,徹底斷了,我想。
回到宿舍,蘇雲還沒有走。我沒有說話,進了臥室,我躺在牀上。愣了很久,蘇雲進來了,問道:“你是故意的嗎?你就是想走是不是?”
我煩躁極了,瘋了似地拍着牀,問道:“我值得那樣做嗎?我***是一個男人,你明白?你
不知道我是男人?我悶了這麼久了,玩玩怎麼了?你管我?”
蘇雲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了,嘴在哆嗦。
“看什麼?你滾蛋!”我說,只得硬着頭皮硬撐,“我就是這樣子!你看到了?看到了就趕緊滾!”我說完往牀上一躺,不再說了。
蘇雲氣瘋了,又要打我。我抓住了她的手,往後一推,她就倒在地上。我說:“我讓你一次,別以爲我就任打任罵。我們只是朋友。”
她沒有說話,看了我一會,就像看一個仇人,要殺了我卻不敢。突然間,她嚎啕大哭,就像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一樣,悲慘至極。
我沒法面對。我想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難以面對的問題。我耐着性子問:“蘇雲,你就是一個禽獸,你別傻了,行不行?我現在和你在一起,過幾年,你一定會後悔。到時候,我原形畢露,你悔恨不已,我們不能走到那種境地。”
她不聽我說話,就只是哭。愛上一個不堪的男人是女人一生的痛苦。我走出臥室,給林容打電話。林容馬上趕來了。她問:“怎麼啦?”我說:“我找個妞兒,被她當場看到了。她想揍我,打不過我。我現在勸不了她。你看,我臉上這印子,就是她打的。”
我說完,就逃走了。林容來了,我就放心地逃避了。我無處可去,就去了樑寬那裡。樑寬已經風流回來了,看到我的樣子,大笑:“聽說被老婆抓了?”
我說:“別提了。現在我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也一樣,沒情沒義。”
樑寬罵道:“草!我沒情沒義?我的心上人被你睡完了,我沒和你斷交就已經便宜你了。”
我說:“是我不對。可是,我不睡,將來也自有人睡,你能怎麼辦?”
樑寬說道:“別人我不管,管不上,你睡了,你就對不起我。”
我點點頭,說道:“唉!天下的壞蛋都讓我一個人當了,什麼事都是我的錯。我媽恨我,風荷怨我,你鄙視我,蘇雲現在也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和你比起來,我真的倒黴透頂。上次找妞兒,我得了性病,被爸媽發現了。這次,又被蘇雲抓住了,我怎麼了?”
樑寬笑了,說道:“你就是命途多舛,像李廣一樣。不過人家李廣是英雄,你是什麼?”
“我什麼也不是,所以連個人安慰我都沒有。”我說,“劉明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怎麼覺得畢業之後,他就躲着我們倆。”想到劉明,我很失落。
“他和我們不一樣了,雖然曾經很好很好,可是現在,我們倆是墮落的人,他是生機勃勃的社會精英,老和我們混在一起,也不是那麼回事。其實他心裡很在意我們,要不然也不會留那幾臺機器在網吧裡。”樑寬慢慢地說道,“可是我們的生活不像以前那樣,可以玩一塊去了。”
往事不堪回首,眼前片片愁雲,我們倆也只有喝酒。我悲觀地發現,我們連什麼娛樂項目都沒有了。喝了點酒,好像心有不甘,不願承認自己的生活就變得如此寡淡,我和樑寬去了風鈴網吧。上了線,見到了好久未見的方子羽。
方子羽見了我們,也變成了一個話癆,一個勁不停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和樑寬好像無話可說。方子羽問:“你們怎麼啦?死半截沒埋一樣。”
“你現在春風得意馬蹄疾,我們是夕陽無限好,有代溝了啊!”樑寬說。
“少來和老子拽文了。實話和你說,老子正在計劃結束工作生涯。現在的工作就是耗費生命。”方子羽說,“事業單位簡直就是一個大坑。”
我問:“你打算幹什麼?”
“製作遊戲啊!迴歸自己的興趣,從‘前臺’轉向‘幕後’。”方子羽說,“我打算設計一款暫新的網絡遊戲。以三國爲背景。”
“你腦子進水了?現在還有以三國爲主題的新手?”樑寬反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方子羽說,“我的遊戲,殺怪升級只是副業,各種現實的職業纔是主業。”
我說:“你具體說說。”
樑寬又問:“要不要我這個博學的天才當你的顧問?”
方子羽說道:“三國時期,玩家可以選擇各自的國家,和各種職業,例如:文人、和尚、商人、手工者等等。平時,他們可以做本職業的工作升級,提升能力,也可以通過打土匪山賊提升武功。到了魏蜀吳的戰時階段,他們就可以依照平時的特長,選擇不同的軍種,參軍作戰,取得軍功,提升爵位。這就是真實的三國社會背景的網絡遊戲。”
“服務器的最大貢獻的人可以成爲宰相,決定‘戰合的國策’,獲得最高的榮譽。”方子羽又補充說道,“這是大致的東西。具體的各職業怎麼升級,做貢獻,細節的設計,要慢慢來。”
樑寬說道:“聽着不錯。但是設計起來,就是一個複雜的工程了。”
方子羽說道:“這就是我的理想了。我現在工作疲沓,時間多,慢慢來。有了一個雛形,我就去找公司投資。”
樑寬說道:“我們可以在一起搞。”
我說:“祝你俄們成功,到時候給我一個貴賓賬號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