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重驚嚇
不知道到底是爲了身體健康還是什麼的關係，總覺得在別人的口中這裡簡直就彷彿是一個很齷齪的地方似的，但是意外的，我卻並沒有看到哪裡不協調似的。
被顧客點到名的第三種人會根據需求出來相陪，但是在我看來，他們所做的，不過就跟一般情侶一般，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純。偶爾說說笑笑，即使有時候動手動腳，但那些人卻也意料之外的讓人覺得很紳士，只要是對方不同意的，他們彷彿也並沒有強迫的意思。總覺得，這裡真的就好像只是一個正常的交友俱樂部一般。
至少在我在這裡工作的這短暫的幾天時間裡，彷彿也就只有這些而已。
當然，後來漸漸的，我纔開始發現，這些不過是隻有在大廳中才能看到的景象而已。
“您好，您叫的套間服務。”
“恩！進來！”
聽到同意的聲音之後我伸手開了門，將手中的紅酒和菜餚端了進去，但是在下一秒，我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失去了原有的冷靜了似的。不對，應該是出乎意料的，無法動彈了纔對。
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在這裡看到的和諧生活，貌似是隻有表面纔是如此，而裡面，卻絕對已經不正常了。
面前，一個哭泣的女人正躺在牀上，雙手被束縛着，至於其他的，我除了別開眼睛不敢去看以外，彷彿就再也做不到什麼了似的。手腳變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只能像現在這樣呆呆的站着，完全忘了怎麼出去……
當然，送東西過去的時候偶爾碰到別人親熱的事情在這裡也不少見，而且，就算客人有另類一些的趣味，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也不好評說什麼。但是……也是呢！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紳士，偶爾，也會有些人喜歡玩兒這些的嗎？
“喂！喂！”
“啊？”
直到對方開口喊了我兩三聲之後，我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又彷彿覺得，正是因爲有那人開口，我才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重新被自己控制了似的感覺。
“送完了就趕緊出去！楞在那裡幹什麼！”
如此開口的男人口氣中夾帶着氣憤和不耐煩，讓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彷彿被提起來了一般似的。這樣的氣氛，很尷尬，我能感覺到的，無非就只有這一點而已。可是，到底應該怎麼辦纔好，我卻……完全不知道……
“真……真的很抱歉！”
我如此說着對着那人鞠了一躬，隨後轉身猶如逃跑似的逃了出去。臨走時，我甚至都還能聽到對方不耐煩的咂嘴聲。
走在走廊上，我的腦袋裡彷彿變成了一片空白。那時候正對着我的，不過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還有那個男人的後背而已吧！而且我的第一反應也是閉上眼睛，也並沒有看到什麼，但是，爲什麼，這種無法想象的恐怖……如果說，我的選擇並不是服務員的話，那麼，是不是有一天，我也……
原本只是覺得能夠在這裡工作，說不定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還不錯的選擇也不一定。工資雖然不高，小費卻不少，就算是一般的服務員也能賺到，但是現在這樣的……這種地方，我真的還能繼續工作下去嗎？
“不行不行！”
我如此想着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本來我來這裡的原因不就是爲了賺錢的嗎？再說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所有事情，所有人應該都是跟我無關的不是嗎？我只要，能保護好自己不就已經足夠了嗎？
我如此想着繼續往前走，可是，是不是我真的太遲鈍了呢？還是說，因爲腦袋裡想的太多，考慮的太多，導致我連好好看路這一點都忘記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總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撞上了一面高大的牆壁似的，腦袋上一陣撞擊感，卻並不覺得疼，那並不是真的牆壁，而是一個男人結實的胸膛。
撞到客人了！
我的第一個意識就是這樣的。會被討厭，然後說不定會被鬧大，傳到老闆的耳朵裡，然後被炒魷魚！
明明連對方的臉都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念頭卻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我緊閉着眼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連忙道歉。
“羽婼？你在幹什麼啊？”
“誒？”
書雅姐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彷彿是就在這牆壁，不對，是高大的男人身後傳來一般。
我擡頭起來看向前方。
面前，一個身着深藍色西裝，身材勻稱，可以稱得上是帥氣的男子正站在我的面前。從年齡上看，應該也就跟我差不多的樣子，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卻意外的成熟，跟我這種明明長大了，卻仍然好像長不大似的人不一樣。然後同時，我也同樣感覺到的一點，那就是，此時他正瞪着我……
只是感受到那視線，我就忍不住將目光低了回去。
書雅姐和那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那從斜上方傳達過來的眼神卻仍然彷彿可以殺死我似的，總覺得讓人覺得不敢直視，然後，很恐怖……
我偷偷將目光看向那人右後方的書雅姐，希望能夠從她這邊得到救助。書雅姐很快看懂了我的意思，並且走了過來。當然，同樣讓我感覺到的，就是這個男人也同樣看懂了我的意思，因爲他的目光，在那之後就停留在了書雅姐的身上。
“真的很抱歉，申總。”
書雅姐靠近那男人說道：“這個，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新來的，我鄉下來的表妹。因爲剛到城裡又沒有工作經驗，我就把她安排在這裡了。”
書雅姐轉而衝我說道：“你在幹什麼？這是申總，還不快打招呼！”
書雅姐如此說着，眼睛更是一瞪。我明白，我給書雅姐添麻煩了，雖然還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總覺得隱隱的，覺得我好像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似的。
“申總好！”
我如此說着對着面前這個男的又是猛的一鞠躬。
“不要動不動的行這種不知道哪個國家的禮！”
那申總看了之後開口對我說道：“剛纔你撞到我也是這樣不斷的鞠躬。我是死人嗎？需要你三鞠躬？”
“誒？我……”
我心中一驚，猛的擡頭看着對方……
啊！！！我在幹什麼啊？不能鞠躬並不說明可以擡頭的吧！而且還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人家……
“誒？”
當正面看到這個人的臉之後，心裡才彷彿終於有什麼東西復甦了似的。這張臉，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雖然不記得了。
而在那一刻，我同樣感覺到的，也是他用一股似曾相識一般的目光看着我，但是，想來他也並沒有想起來，因爲在那之後，他就放棄了似的將頭轉向了書雅姐。
“不要隨便招外面的人進來，你也是老員工了，又是大堂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被喚作申總的人如此對書雅姐說道。
“真的很抱歉。”書雅姐說着低頭說道：“但是這個人是我的表妹，我對她很瞭解，她不會出去亂說什麼的。”
雖然被書雅姐這麼回答了，申總臉上的疑慮卻彷彿並沒有減少。不過也正常，畢竟是在私底下做着這樣的生意，不管是誰，當然都是怕被人知道的。
“算了。”
但是意外的，他一扭頭，卻掠過我往走廊方向走了過去。
“自己帶過來的人自己管好，別給我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留下這麼一句話，申總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是。”
而如此回答了他的書雅姐，卻站在那裡，遲遲沒有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