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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情況有點神奇,值得吐槽的地方簡直太多:哈蘭與我們在一小時前還是打生打死的敵人,但現在他已經重新變成希靈使徒;曉雪當初從哈蘭手下騙走整支艦隊,並且用自己的先知力量在戰場上不止一次讓後者傷筋動骨,但她卻是從小就認識“哈蘭叔叔”的;帝**和墮落使徒互相殺死了對方不計其數的士兵,但現在他們卻要躺在同一個修復設施或復活設施中等待復原。死敵和戰友,這角色的切換已經不是普通人能理解並接受的,一個受困於感性思維的普通種族大概永遠也做不到將仇恨和憤怒都作爲量化數據來精確操控,只有希靈使徒纔可以坦然面對這麼劇烈的變化吧。
哦,還有雖然種族特殊,但在希靈文明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曉雪。
希靈使徒會用憤怒作爲自己的武器,也會果決而兇猛地復仇,他們會爲戰友的陣亡而滿腔仇恨,但在這之前,他們更能從種族的高度考慮問題,並且量化地控制自己的一切感情。他們不會執行“無價值或負價值的報復行動”,也不會保留“對種族無益的仇恨思想”,他們首先以絕對的理性來判斷一切,然後才讓感性的一面來修繕自己的行爲。希靈使徒這種獨一無二的思維方式是其他種族難以複製的,也是他們能坦然接受墮落使徒重回家庭的原因:如果有墮落使徒被逆轉化並編入帝國部隊,那麼你完全不需要對其他士兵有什麼安撫和教育,所有希靈使徒都能理解並接納他們的新戰友,哪怕這些新戰友曾經是死敵也沒關係。他們的邏輯很簡單——墮落使徒逆轉化之後是希靈使徒,希靈使徒對帝國有益處,而殺死一個逆轉化的墮落使徒或保留對後者的仇恨則無法產生任何價值,在做出這個判斷之後,深淵化的艦隊就成了帝國內部的一個正式編制,沒有一個希靈軍人對此表示不滿。
儘管我們時常需要對僕從軍進行安撫和教育,好讓後者理解爲什麼他們偶爾需要和深淵化的部隊配合作戰,但在帝國正規軍這邊,深淵使徒從來不是個問題。
說實話。這給自己省了挺多麻煩。
但看着眼前哈蘭和曉雪興致勃勃地聊天,我果然還是感覺滿腦袋的違和——畢竟剛纔不久曉雪還立下大功,指着哈蘭的榮耀星艦跟我們說“瞄準這兒使勁揍”來着,只能說希靈使徒心真寬……
“原來是這麼回事,很複雜。但很有趣,”哈蘭終於聽曉雪說完了後者來到這個時代的經過,他看上去很高興,甚至忘了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趕緊去修復艙裡躺着,重新變回希靈使徒之後,哈蘭似乎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讓自己感興趣,他看了我一眼。神色間帶着一種不怒自威與寬和有禮交融的感覺,這個老牌皇帝微笑着,“你在‘那邊’的名氣非常大,最初我們只知道你是異族。但竟然成了希靈使徒的皇帝,這讓很多人非常氣憤,某一段時間裡我們甚至鄙視你領導的新帝國,不過後來情況變了。很多人把你視作一個……‘怪誕之物’,然後是一個不穩定的威脅。現在‘那邊’對你的看法仍然非常複雜,評價也不一,但只有一點是統一的……”
“大概都想弄死我吧。”我聳聳肩,對方想說啥我早知道了,上次文森特?卡洛跟自己彙報情況的時候透過底,墮落使徒那邊至少制定過一百種把我弄死的方案,要不是神族在旁邊虎視眈眈,而且星域遠征還有上千年纔開始,我估計墮落使徒早就大軍壓境好幾次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哈蘭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尷尬,他竟然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討論弄死我的可行性,順便對新帝國發表見解,“你看,新帝國的軍事實力其實一般,我承認你們發展挺快,但底力還是不足的。所以如果沒有神族,你的帝國和‘那邊’開戰肯定打不過,但你們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這大概就是你們剛纔提到的虛空生物的特殊性?反正新帝國被你弄成了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偶爾聽到關於你們的情報,我都不敢想象這個帝國竟然是希靈使徒組成的,變化也太大了點。”
“但你還是被這個帝國打敗了,”珊多拉麪帶微笑,不過那微笑並不怎麼和煦,貌似她挺不滿意哈蘭對帝國現狀評頭論足:新帝國是奇怪了點,但它畢竟是我和她攜手建立起來的,珊多拉對新帝國的感情並不亞於那個古老的舊日家園,“多接觸接觸,你會喜歡現在的希靈使徒,而且知道我們的道路纔是正確的。”
“我很期待,”哈蘭回以微笑,最後面色稍微有點不甘,“其實我今天本不應該這麼容易落敗——我只是實話實說,今日戰鬥,我犯了數個本不應該犯的錯誤……”
老將軍沙場失利總有滿肚子委屈,哈蘭現在終於忍不住想給自己找點場子了,畢竟他剛剛知道,是一個身體年齡十七歲,實際年齡負了不知道多少歲的熊孩子獻計把自己打趴下的,他要不撂下兩句體面話那肯定不好受——我充滿惡意地如此揣測着。
“我知道,”珊多拉很有深意地看着哈蘭,“你在前些日子的那次總攻就異常愚蠢,簡直像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一樣,剛纔也是,你的衛隊甚至在你遭受攻擊之後纔想起來集結,我們擊毀你的榮耀星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的皇家衛隊疏於防範,那麼大的漏洞,即使沒有先知我也遲早能看出來。顯然你在離開異空間的時候壓根沒和自己的士兵交流清楚……不過我估計你現在的狀態不怎麼適合解釋這個問題,先去休息吧,等回到首府之後,要你解釋的事情還多着呢。”
哈蘭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沒啥可說的,而且他也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於是對珊多拉和我慢慢點頭:“那我先告辭了,下次有時間……”
我一拍他肩膀:“大叔你趕緊走吧,你不知道自己身上這幾個透明窟窿多嚇人?!”
派幾個衛兵送走哈蘭,我和珊多拉忍不住放鬆地呼了口氣,順利將一個墮落皇帝和一個墮落將軍轉化過來,這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過的巨大戰果了,尤其是在前不久帝國邊境被襲。帝國內部如今多少有點沮喪氛圍的當下,這麼個巨大戰果應該足夠鼓舞人心的。
曉雪趴在自己的椅子上又進入了熊孩子模式,不但笑得沒心沒肺,還抓着一臉錯愕的小泡泡叨咕個不停:“泡姐姐你說多有意思哈,原來哈蘭叔叔最初被老爸抓住的時候是這模樣啊。你說等我回到未來見到哈蘭叔叔他會不會很尷尬?到那時候他的記憶肯定就多出今天這一段了,然後我敲詐他零花錢……泡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哦,泡姐姐你現在還不會說話呢……”
我都有點看不懂自己這個腦袋瓜錯綜複雜的閨女了,她到底握着多少秘密,腦袋裡到底還有多少想法,恐怕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嘛。反正我也不用操心這個就是了,她老大不小的,辦事應該有個分寸。
扎多姆則在哈蘭離開之後有些尷尬地看着珊多拉,等自己的頂頭上司退下。他才注意到周圍都有誰,而珊多拉無疑是最讓他不好面對的一個,畢竟他當初可是切切實實地把珊多拉“殺死”過一次來着,倆人之間的過節簡直讓我不忍直視。通常說的殺父之仇擱這倆面前根本不算事,對珊多拉而言。扎多姆這可是殺自己之仇……
按希靈使徒的思考方式,珊多拉或許不會浪費精力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仇小恨”,但扎多姆又不是缺心眼,珊多拉不計較,也不影響他渾身尷尬是吧。
“珊多拉陛下,很榮幸與您見面。”扎多姆還是按照希靈使徒面對上位使徒的規矩,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低頭致意,珊多拉點點頭,表情挺嚴肅:“你上次的戰術不錯,我是認真的。”
扎多姆表情紋絲不動,但嘴角略微抽了一下。
“我知道,上次就是你的戰術把珊多拉‘弄死’一次是吧,”冰蒂斯唯恐天下不亂地湊過來,嬉皮笑臉地指着珊多拉,“她爲這事兒在帝國首府上面掛了好些天,整天普照萬物,那時候我每天組織兩百多人到太空裡對着她唱‘我的太陽’,你猜怎麼着?”
“珊多拉復原之後把你綁在院裡曬了一整天真太陽,你還有臉說。”我一把將這個女流氓推開,看着眼前那個曾將珊多拉“殺死”一次,但如今又是友軍的希靈將軍,真是感慨萬千。曾經我覺得自己一定會把對方碎屍萬段,而且哪怕珊多拉後來平安歸來,自己都一直耿耿於懷:當時那一瞬間天塌地陷一般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刻苦銘心,但現在……
“就這樣,不用介意當時的事情。希望下次你作爲新帝國的將軍也能繼續奮勇作戰。”珊多拉不動聲色地斜了冰蒂斯一眼,扭頭對扎多姆微微點頭,臉上表情淡然如水,兩人如正常的長官對下級一般互相致意,然後一次殺己之仇就這麼完事兒了。
“好了,哈蘭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珊多拉心真寬,這時候跟沒事人一樣擺擺手,“現在看看黑森部族和當地的‘歷史遺留問題’,普拉罕在頻道上麼?”
“是的,正在爲您接通。”西維斯應道,隨後軍官平臺的通訊器上出現了普拉罕的影像,珊多拉看着這個可以說是第一次結識的異族領袖,點頭致意——後者領着舉族之兵奮勇作戰的行爲讓人動容,儘管對方的世界觀好像有些特殊,以至於我們無法理解對方的這份火熱忠誠何以延續至今,但他們是真的讓珊多拉都刮目相看了:“你們作戰十分勇猛,我以帝國領袖的身份表示感謝。很快我就把醫療人員和設備給你們送去,這能挽回不少損失,另外少部分剛剛陣亡的士兵也可以復活……”
“我們等待爲將軍而戰的這天已經很久了。”普拉罕的視線透過通訊器畫面,落在不遠處的維斯卡身上,“許多年前黑森部族就以將軍子民的身份自居,我們今天只是履行自己的義務。”
維斯卡慢慢走上前,那雙血色豎瞳靜靜地看着普拉罕,許久之後她才點頭,聲音很輕:“你們做得很好——這次作戰辛苦了,你們死了很多人。”
以維斯卡的性格要對別人說出這麼溫和的話可不容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多少有些彆扭。我覺得這大概是因爲她有史以來第一次擁有一羣真心追隨自己的“子民”,這讓小丫頭非常不習慣,但我能感覺到這個貓瞳蘿莉內心的高興:對她而言,自己前半生的亮點終於出現了。
“你們好像一點都不怕死啊?”想了想,維斯卡還是忍不住嘀咕起來。這丫頭是個藏不住話的性格,她也沒什麼說話拐彎抹角的概念,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死於戰場是讓靈魂重回先祖之座的最佳途徑,沒什麼恐懼之處,對我們而言,死亡並不可怕,逃避理所應當的死亡纔是最可怕的事情:那會讓靈魂永世蒙羞。永遠無法脫離苦難深淵。”普拉罕身體繃得筆直,彷彿對長官彙報情況一樣回答着維斯卡,我有些瞭然,看樣子黑森部族這種不懼死亡的精神和他們的宗教傳統也有一定關係——當然。最初的根源還是冰蒂斯說的那樣,坎坷苦難的種族歷史讓黑森人不得不漠視死亡,而這最終催生了他們通過宗教途徑來撫慰生者和死者的傳統,此類事情倒並不罕見。只是大多見於一些比較原始的文明:原始文明無力挑戰大自然,死亡時刻壓在頭頂。就會導致人們向宗教和神靈尋求心理上的安慰,而像黑森部族這樣發展到如此高度還保留這種靈魂輪迴信仰的倒是比較少見。我只能說這個種族實在是被千錘百煉摔打出來的,他們已經被磨練到幾乎能漠視一切犧牲的地步了,或者說他們甚至習慣了一切犧牲。
不過從今天開始,黑森部族一定會迎來他們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好時代,他們再不用在枯竭衰朽的宇宙中掙扎求生了,也不必圍着數量有限的紅矮星計算這個宇宙還有多少壽命,根據這個部族已經展現出來的底力,他們會成爲僕從軍中的驍勇戰士,珊多拉一定樂於將最豐饒的世界送給這樣英勇的士兵。儘管作爲帝國僕從軍永遠免不了衝鋒陷陣,但有哪個種族在直面虛空的時候能揹着搖籃呢?
我從兜裡掏出叮噹,小不點從開戰就一直在忙於給整個軍團刷血,剛纔已經累的稀裡糊塗了,不過在小睡了一會之後,小傢伙稍微恢復了些體力,不等我開口她就知道該幹什麼:“去幫那些凡人復活新死者是吧?叮噹最擅長了!”
我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其實自己本來的想法是再把叮噹燉一鍋濃湯的,不過之前已經這麼燉過好些次了,以叮噹的智力都已經覺得有哪不對勁,她成天追着問我爲啥每次需要搶救傷員就要她去洗澡,我這次就實在沒好意思開這個口……
莉莉娜揣着自家上帝,領着一幫女神教牧師出發了,小烏鴉這時候才晃晃悠悠地不知道從哪鑽出來,這姑娘捂着嘴從我面前走過,我頓時特奇怪:“鳥兒,你嘴怎麼了?”
小姑娘放開手,我看到她嘴片子腫起來起碼有半釐米,看着跟剛被馬蜂蟄過似的,一瞬間我就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了:開戰前這隻傻鳥不是卡在帝國上將號的裝甲板上了麼?當時就是嘴殼子卡進去的,後來冰蒂斯派依爾森和琳去把小烏鴉撬出來……看樣子後者今後一定會接受教訓,起碼會好好練習一下減速,要不她遲早得跟琳一樣每次都用嘴着陸。
“主人……”傻鳥過來拽着我的袖子,嘴脣腫起來老高,看着特別可樂,“找到維斯卡姐姐的寶物庫了。”
我頓時一拍腦門:一番惡戰下來,自己竟然差點忘了這茬,在這個世界有三樣關鍵問題得解決:第一是黑森部族,第二是哈蘭的軍隊,第三就是維斯卡當年留在這個宇宙的“將軍財寶”,現在前兩樣都已經安頓好了,當務之急自然是看看維斯卡昔日留在這地方的寶物庫怎麼樣。
平日看着跟小泡泡一樣稀裡糊塗的小鳥竟然一直記掛着這件事,她應該是在公共鏈路裡聽到關於寶物庫的事情的,戰鬥結束之後她大概就飛去尋找這個異空間了——這可以解釋爲何她現在才晃晃悠悠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現在我們從小烏鴉嘴裡得到一個好消息:維斯卡的寶物庫仍然完好無損,看來哈蘭並沒有狗屎運地鑽進那個寶庫裡。那個寶庫距離這裡大概有六光年左右,小泡泡鑽進去看過(也是剛纔跟着小烏鴉跑出去的),確認裡面有維斯卡的軍艦,寶庫的空間加密序列當然已經被倆暴力拆屋蘿莉給破解掉,現在我們只要過去就能把“寶庫”裡的東西運出來。
滿懷期待的一羣人立刻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