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一曲秋思,琴音似水,卻滿含愁思,一個未滿十六的深閨女子,他實在是好奇,那歷經世事纔有的愁緒到底從何而來。
於是,他便突然覺得,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或許會是個不錯的決定!
“你走吧!”久未聽到回答,上官清婉有些惱恨的轉過身,不再看他!
原就是兩個沒有交集的人,何苦要在此自尋煩惱,她無法爲別人改變什麼,又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爲自己改變什麼呢?
身後久久的沒有聲音傳來,她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身後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心竟是莫名的一空,失落感瞬間席捲了上來!
她搖頭苦笑,本就是自己讓人家走的,如今走了,也不過是遂了自己的願,又爲何要這般失落?
是因爲沒有得到心裡想要的答案麼?
“許了一生,此生,你便永遠都是本皇子的女人了,你確定?”身後突然一股大力傳來,霸道的話語響在耳側,她站立不穩,竟是直接向後倒去。
等她反應過來,陌生的男子氣息已經縈繞在身側,他帶笑的俊顏近在眼前,她不安的在他懷裡動了動,微微紅了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你……你不是走了麼?”她低問。
“你不是捨不得?”他勾着嘴角反問。
她聞言臉不由的更紅,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都被他看了個通透,更可恨的是,她的心裡不但不惱,反而還有着淡淡的喜悅,不知是因爲他回來了,還是因爲他看透了她。
“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皇子可以允了你,可是許了這一生,你便永遠都只能是本皇子的女人,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都只能做本皇子的女人,你確定,你還要這一生麼?”
他深黑的眸像是一個漩渦,深深的吸引着她,充滿霸氣的話卻是讓她的心莫名的一動,不受控制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要的,我要的!”
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竟已是滿臉的淚水,等了二十八年,盼了二十八年,跨了這數千年的光陰,未曾想,她等的人,她盼的人,竟是在這陌生的時空裡等着她麼?
一人獨自來到異世,孤獨無助時,她沒有哭,被將軍府裡的人冷嘲熱諷時,她沒有哭,可是此時此刻,只是因着這霸道的話語,她卻是哭了,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這算是他對她的承諾麼?
“你哭了!”擡手,司馬睿輕輕的拂過她的面頰,指尖沾上了她的淚珠,晶瑩剔透,他看了,卻是微微一笑,笑容邪魅至極,說出的話,同樣霸道至極,“本皇子的女人,以後若是要哭,也只准在本皇子面前哭,你可知?”
明明是狂妄霸道至極的話,可是她卻是莫名覺得溫柔,柔柔一笑,她擡頭看着他,眼眶微紅,“清婉貌醜,三皇子不嫌棄麼?”
“你以爲本皇子會是那般膚淺的人?”司馬睿將她拉近,雙手用力的摟住了她的腰,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很熱!
她紅了臉,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五皇子人才俊傑況且落了俗套,你是他的兄長,又是這京都內出名的花心皇子,怕是也……”
她話未說完,脣上突然一痛,炙熱的脣落到她的脣上,帶着懲罰的意味,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竟是一瞬間忘了反應。
舔舔嘴角,司馬睿看着她嘴上殘留的血腥笑意更甚,“痛麼?若是痛,就得記着,永遠不要質疑本皇子的話,女人,我說一生,那便是一生,你貌醜也好,貌美也罷,你永遠也別想着從我身邊逃開!”
“是麼?”上官清婉一笑,若是她告訴他,她只是異世來的一縷孤魂,他又當如何?
若是有一天她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他難道還能穿越時空跑到二十一世紀去抓她不成?
“你這又是在質疑本皇子的話?”修長的手指微微勾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櫻紅的脣畔摩挲,他勾脣一笑,邪肆而美麗,“剛剛的懲罰看來還不夠!”
吻落,卻並非他所謂的懲罰,相反,他的吻,帶着與他的氣質不相符的溫柔,令她漸漸沉醉,一時間,竟是分不清今夕何夕……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上官清婉便早早的醒了過來,這對於愛睡懶覺的她而言,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坐起身,她自嘲的笑了笑,二十八歲的人了,竟然也還會有因爲一個男人而亂了心緒的時候。
走到銅鏡前坐下,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依舊會覺得有些陌生,這張臉,本不屬於自己,那,那個人呢?他雖是許了自己一生,可是他許的人,究竟是上官清婉還是莫舒雅?
搖搖頭,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細細的將頭髮挽好,古代的髮式雖是複雜,可是幾番下來,她倒也學的不錯,況且她本也不喜歡那些太過繁瑣的東西,梳的髮式,自然也是最爲簡單的。
“小姐,今日怎麼這樣早便起來了?”紫煙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看見坐在梳妝檯前的上官清婉顯然一愣,迅速的將手中的銀盆輕輕的放到桌上,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髮簪替她簪好,繼續梳理着還未有完全成型的髮式。
“小姐,昨夜奴婢真是該死,小姐還未睡下,奴婢竟然就先睡着了,也未曾服侍小姐睡下,小姐怎麼也不喚奴婢一聲?”
她今日一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是已經躺在了牀上,窗外天已經微亮,她這才知道自己昨夜竟然在服侍小姐的時候睡着了,如何到的牀上竟是也不自知,當真是該死!
“不礙事,你睡下後,我便也睡下了!”上官清婉笑了笑,昨日司馬睿一走,她才發現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紫煙不知何時竟是睡在了地上。
她喚了老半天,小丫頭竟是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武俠小說裡常說,一個人若是被點了睡穴便會昏睡不醒,原還真是有的,想來是司馬睿怕這丫頭礙事,便索性讓她睡了一覺。
好在這丫頭也不是很重,雖然有些費力,她倒也能拽得動,費了好一番功夫,將她拖到牀上安置好後,她自己才
回房間睡下。
“小姐,那昨夜裡奴婢到底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去的啊?”紫煙敲了敲額頭,滿臉的不解,“奴婢怎麼想也想不起自己爲什麼會突然睡着,更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回到房裡去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一般,當時她明明是陪着小姐在窗口站着,之後的事情卻是完全不記得了,在將軍府伺候也有幾年了,她什麼時候在伺候主子的時候睡着過?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不起來那便不要想了!”上官清婉看着紫煙一臉疑惑的樣子一笑,接着道,“今日十五,我一會兒出府有點事,你便留在府內吧!”
每月十五,芸芸姑娘登臺獻藝,今日,倚紅樓怕是聚了不少人了吧!
“哦!”紫煙聞言點點頭,到真不再追問下去,上官清婉見此暗笑,幸虧這丫頭是個沒心眼的,若是換了其他人,怕是沒有這麼容易糊弄。
正想着,卻又聽得紫煙道,“小姐,紫煙還是陪着您一起去吧!”
上官清婉聞言搖了搖頭,並不是信不過紫煙,有關容貌之事,越少人知道纔是越安全的,“我很快便回,你乖乖在家裡等着吧!”
紫煙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只得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下了許久的冬雨終是停了,天很意外的放晴了,雖是喜雨不錯,可是連着下了這樣久的雨,連人都覺得有些潮意了,這會兒終是見了太陽,心情莫名的也舒暢了起來。
剛剛一腳踏進倚紅樓的門口,就被煙三娘急匆匆的拉住,臉上也帶着急色,“公子可算是來了?公子再不來,這倚紅樓估計都得被人砸了去了!”
“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說這種話,上官清婉看了看四周,人確實比以往多了不少,可也不至於被人砸了去啊,再說了,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做這事。
“公子,五皇子今日一大早便來了,說是要見芸芸姑娘,我只說芸芸姑娘要稍後才能到,他開始還耐着性子等着,可眼見這都到晌午了,芸芸姑娘卻仍是未曾露面,這不,這會子,正在發脾氣呢!”
“無事!”上官清婉拍了拍煙三娘手背安撫道,“你只去同他說,芸芸姑娘這便來了,爲了賠禮道歉,芸芸姑娘一會兒還會單獨爲他撫上一曲!”
“有公子這話我便放心了!”煙三娘點頭道,“今日這倚紅樓來了許多陌生面孔,有好些還是特意從其他地方趕來的,這可都是來聽芸芸姑娘撫琴的!好了,我也不同公子多說了,那五皇子還在那裡置氣呢,我去看看!”
點點頭,上官清婉也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換了衣服,上了臺,原本喧鬧的大廳內,立時安靜下來,上官清婉定了定神,無視臺下那些過於炙熱的眼光,道,“芸芸來遲,失禮了!”
“芸芸姑娘如此佳人,就算遲來,我等也是等得值,芸芸姑娘又何須介懷!”一身着華服,油光粉面的男子面上帶着猥瑣的笑意看着上官清婉,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