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刁奴的下場,路遇四指怪殺
“既然她嘴這麼賤,那就讓她閉嘴好了”
“只是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說不出話來呢?”
“都說人死了,就永遠閉嘴了,可偏偏本妃大度,可不想草菅人命,這可真是難倒我了”
雲楚輕聲呢喃,滿臉思索,似乎在想着用什麼樣的方法讓紅香閉嘴比較好。
接收到雲楚投來的目光,紅香身子猛的一縮,原本她有底氣,就是因爲她們帶夠了足夠的幫手,想着以她們之力,要對付雲楚一個人,還不是猶如碾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哪知道她竟然如此厲害,居然不動聲色便將那婆子的雙眼剜去,直到現在那血流都沒停止下來,那婆子的慘叫聲,聲聲烙在她心裡,眼底不自覺流露出驚恐之色。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紅香往柳煙兒身邊靠了靠,都沒顧得上將柳煙兒扶起來。
“沒用的東西,那麼多人,居然還對付不了一個雲楚麼,真是廢物,廢物啊”柳煙兒身子倒在地上,面向房間,自然沒看到那婆子的慘向,心底滿是憤憤,腰閃得連挪都挪不動半分,一個勁的躺在地上乾着急,她今兒個可是打着爲王爺討公道的幌子來的,相信今兒個就是真把雲楚怎麼了,也無人會把她怎麼樣。
“還不快扶我起來”柳煙兒衝紅香怒吼。
紅香這才忙着手腳,吃力的將柳煙兒撐起來,柳煙兒廢勁的轉過身子,剛想對雲楚發怒,瞥到那婆子的慘向時,想說的話頓時噎在口裡,又是一陣失聲驚叫,剛站穩的身子頓時又一軟,她在一旁扶着她的紅香,也被撞得跌倒在地。
雲楚不耐的揉揉耳朵,冷瞥向她主僕二人:“怎麼,這就怕了?你若是來踢我閣門之前就怕,那該有多好”
雲楚步步逼近,輕靈的腳步聲猶如來自地獄的傳召聲,一步一個腳印的烙在她二人心上,紅脣輕啓:“只可惜啊,世上永遠都沒有後悔藥賣,你既敢猖狂至此,本妃又豈會手軟”
“不過…”雲楚頓了頓口吻,睨眸瞥向紅香,揚起絲絲冷魅的笑意:“你的婢女貌似比你更猖狂,所以要懲罰的話,還是先從她開始好了”
“你敢,雲楚,我警告你,你敢動我的人,我定會讓你好看”柳煙兒嚥了咽口水,強壓下心底的顫意,警告的說道。
“呵…好看?你想讓我怎麼好看呢,連你我都敢動,更何況只是你的‘人’”雲楚諷笑,看柳煙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幽冷的目光轉向紅香,嗜血的笑意在嘴角潛伏。
“你、你想要怎麼樣”紅香嚇得連連結語,身子向後倒爬了幾步。
“你這張嘴如此惡毒,你說我拿針逢上可好”雲楚凝眉,風輕雲淡的口吻,說出的話卻令人不自覺打寒顫。
“不、不要、我不要…”紅香目露驚恐之色,光想到那針穿透皮肉的感覺她就一陣心驚,下意識的尖叫着。
“嗯?”雲楚輕哼:“這個方法你不滿意麼,那我還得再想想”
垂眸思索片刻,輕靈的步子轉悠到那些婆子面前,面上現出一絲喜意,嗓音清揚:“既然她不願被縫住嘴,那就用鐵捶將牙敲落好了,貌似沒有牙的人,也能乖乖閉嘴”
雲楚笑意柔然,對自己的創意很滿意,那幾名婆子跟鳳仙殿的婢女早已嚇得滿身冷汗淋漓,一個人若是被縫上嘴固然夠慘,若是沒了牙,也能過,可是要用鐵捶將牙一顆顆敲下來,那會痛到什麼程度,不用經歷也知道,平常人都知道,牙痛不是病,痛起來卻能要人命,更何況那麼多牙,被生生敲落,這有多殘忍。
“怎麼了,本妃的命令無人聽從不成”見她們呆愣在原地沒有動作,雲楚嗓音瞬間冷下幾分。
“是是是,老奴尊命”婆子趕忙點頭,連忙應聲,剛想退下去找錘子子,雲楚又道:“這點小東西,我閣內就有,用不着麻煩了”
“是”那婆子趕忙收回腳,戰戰兢兢的到房內找來鐵錘,另外幾名婆子一把架住紅香,不讓她有反抗的餘地。
雲楚也不着急,所幸在閣前的石凳上休息起來,淡目掃過紅香那張扭曲的臉,絲毫沒有要收手的意思,若不借此機會震懾一下寧王府的下人,他們還都以爲她還真就是個頂着王妃名頭的草包了,這兩主僕一個比一個腦殘,來這鳳仙殿鬧騰了一次又一次,她實在沒心情跟她們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了。
不知道那婆子是不敢下手還是手軟,一錘子下去,竟然連一顆牙都沒敲落,紅香卻是痛得慘叫連連,鮮紅的牙血從嘴角滑落,一張臉扭曲得不忍直視。
“啊…”又是一錘子下去,那顆牙居然還沒落,而紅香的卻直有要痛暈過去的趕腳。
雲楚擰了擰眉頭,輕步上前,對婆子道:“算了,真是沒用”
鳳仙殿的婢女頓時鬆了口氣,這錘子可不小,等把牙敲落,只怕紅香這張臉都已經毀了,這還算小事,要是把牙骨給敲碎了,如何還留得命在,不過看雲楚止住了婆子的動作,她們還以爲雲楚這是打算放過紅香了。
只見雲楚自己奪過錘子,手勢輕巧,撥開紅香的嘴利落的一下猛錘,聲響之大,紅香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呼出,片刻的功夫,雲楚掌間便擺放着一顆帶血的牙齒,口吻冰冷對婆子道:“瞧見沒有,敲人牙齒呢,也是需要技術的,這樣既省了當事人的痛苦,也省了執行人的時間,多利落,還有啊,你瞧瞧,這丫頭的臉蛋呢,長得也不差,本妃向來是愛美之人,又怎會做出毀人容貌之惡事”
“是…老、老奴、受教了”那婆子直被她的手法驚得渾身顫抖,雙齒碰撞發出清脆的磨牙聲。
雲楚細指端了端紅香的下巴,除了被婆子錘出的痕跡,看不出半點磨損,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瞧見沒有,這就是真正的技術,既不傷人臉蛋,又能敲落人牙齒”
鬆開素手,嫌惡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跡,將手中的牙齒塞到紅香手中,脣角扯出絲絲輕笑:“念在你以後能乖乖閉嘴的份上,這牙我就還你了,能不能再裝上去,可就全靠你本事,若是裝不上去,便帶進棺材,也算是留一俱全屍了”
衆人見這一幕,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個個渾身顫抖,她們王妃整人的法子當真是令人難以接受,只怕是將人拉出去杖斃也比這要死得利落。
隨後又把手中的錘子塞手婆子手中:“諾,現在便看看本妃的手藝你學會幾分吧”…“對了,悠着點,本妃可不喜歡毀人容貌,若是嬤嬤你一個手抖,把這丫頭的臉子給毀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是”婆子手軟的接過錘子,渾身顫抖的,連帶嗓音也一起跟着顫抖,看着痛苦得連連慘叫的紅香,強咬了咬牙,不管這寧王妃未來的女主人是誰,她現在若不動手,遭殃的可是她自己。
‘鐺…鐺’的聲響一聲聲傳來,紅香的慘叫一撥比一撥高,直到她吼叫的連嗓子都沙啞過去,痛苦到整張臉都扭曲,半響之後,婆子才總算是完成一項大任似的,手抖着將牙拿給雲楚驗貨。
“王妃,牙已如數打落”
“嗯”雲楚閉目養神了會,懶懶的睜開雙眼,並沒有去瞥婆子手裡的牙,反倒是踱步走到紅香面前,細緻了瞧了瞧她那早已失了血色的臉蛋,嘴脣已經臃腫的跟火腿似的,口裡的鮮血如泉般涌出,沉重的呼吸聲還召示着她還活着。
雲楚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讚賞的看了婆子一眼:“算嬤嬤你天份較高”
婆子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雲楚一雙明眸又轉向躲到大柱後邊的柳煙兒,淺笑綿綿:“怎麼樣?柳側妃對本妃的傑作可算滿意?”
“我、我不會放過你的,雲楚,你少在這裡猖狂,等王爺醒來,他定不會放過你的”柳煙兒早已嚇得失了魂,以往她沒少懲罰人,可那些都是交待婆子去做的,沒有親眼目睹過,今日雲楚讓她親眼看見這出,被虐的還是她自己的貼身婢女,這讓她如受得了,早在紅香被錘落第一顆牙的時候,她便已嚇得近乎失禁。
腦殘的女人,雲楚內心冷諷,真不明白這破寧王妃的位置有什麼好坐的,竟讓柳煙兒如此急迫,的確,明遠從這鳳仙殿離開便昏迷不醒,做爲一個憐愛夫君的好女人,她來找自己要個解釋也不爲過,也的確無人會責怪她什麼,只不過,她不該不知好歹的來擾自己清夢,還如此猖狂的踢了自己閣門一次又一次,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只是如今柳煙兒身體漸好,今日她若是不讓這女人長點記性,這樣的事情怕是每格三五天便會上演一次,她還得忙着風格街的事,如今雪桃又不在,可沒人替自己攔門了,那唯一的辦法便是先震懾住她,讓她不敢再來鬧騰。
“呵”雲楚諷笑,真不明白這女人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不耐的皺了皺眉頭:“柳側妃你能不能換句臺詞,每次都是等王爺怎麼怎麼,你說的不累,本妃都聽累了”
柳煙兒一張臉別提有多難看了,在這個寧王府,要不是有着王爺的寵愛,誰會將她放在眼裡,她不椅靠王爺還能椅靠誰,看到雲楚逼近的步子,再想到紅香的下場,依舊壯着膽子道:“你最好惦量下自己的斤兩,在寧王府,你不過是個頂着王妃名頭的草包,在將軍府,你也只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傻子,哪能跟我相比,在寧王府,我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兒,在丞相府,我可是爹孃掌心的明珠,今日你膽敢對紅香下如此毒手,就算王爺不替我做主,我爹爹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起這些,她言語中意揚起絲絲得意,雲楚算個什麼東西,哪能跟自己相比,此刻她全然忘記當初是怎麼在雲楚手上吃虧的了。
“哎…”雲楚長嘆,非常無語的搖搖頭,素手支起柳煙兒的下顎:“你說你,除了王爺便是相府,要是沒了身份的椅杖,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用呢,就憑你這腦殘智商麼,你該慶幸你的對手是我,要是換個有心計點的來當王妃,只怕你還沒出手,便已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雲楚氣勢煞煞,字字見血,柳煙兒嚅了嚅脣角,下顎被捏得生疼,內心的憤怒卻早已蓋過了痛苦。
“都是你個不自量力的傻子,都是你橫插一腳,要不是你,我纔是遠哥哥的正妃,若沒有你的那紙婚約,遠哥哥怎麼可能娶你,如果沒有你,我纔是寧王妃,都是你,都是你個賤人…”柳煙兒一張臉都扭曲了。
“呵…”雲楚冷諷,貌似跟這種女人講道理,還真是在白白浪費口水,口裡吐出的話卻沒有半絲留情:“你當真以爲明遠很愛你麼?你當真以爲沒了我,明遠便會娶你爲正妃麼?”
對上柳煙兒那憤怒的眸子,雲楚輕吐:“你可知如今明遠廢盡心機的想要休棄我是爲何?”
“自然是要將正妃的位置給我”柳煙兒很是自信道,扭曲的臉上寫滿得意。
“白癡”雲楚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冷睨了她一眼,脣角揚起絲絲淺笑:“你以爲他娶你只是因爲愛你麼?呵,倘若你不是右相的女兒,你以爲明遠他會娶你麼”
“既然你這個腦殘不懂,那我就免爲其難的告訴你一聲好了,他娶你,不過是想得到你那丞相爹的支持,如今他已經娶得你,你覺得他還會在意你是正妃還是側妃麼,他現在怕是想着,如何將左相的女兒拐來寧王府當王妃吧”
雲楚眸光卷淺,沒有半分找逛語的意思,柳煙兒卻被這翻話驚得猛然一震,想了想最近明遠對自己的態度,每當她提到這個話題,明遠都會就輕避過,開始有些結語:“不,你胡說,王爺他是愛我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嫉妒,你休要在這裡挑撥我和王爺的關係,我不會上當的”
柳煙兒嘴裡逞強的說道,心裡卻開始有些發虛了。
雲楚甚至連白眼都懶得翻一下,嘖嘖道:“嫉妒?你是長得比我漂亮還是怎的,我需要嫉妒你,至於明遠麼,遲早有一天會被我休掉,那就更不用嫉妒了,倒是柳側妃你,到現在還沒認清情況,當真是可憐呢”
“你胡說,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不會…”柳煙兒一陣抓狂,心裡卻越來越沒譜,倘若明遠真打算另娶她人,那她該怎麼辦,不行,一定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也沒顧得上再跟雲楚說什麼,一手撐腰,一手抱着腦袋一拐一拐的跑了出去,還沒走到院口,便已跌倒了好幾次。
“真是經不起刺激”雲楚擰擰眉頭,無語的看着柳煙兒離開的方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希望這鳳仙殿能清靜一段時間吧,至於明遠,沒了兩日是醒不過來的,就算醒來了,怕也要被柳煙兒折騰得頭暈了。
那些個婆子婢女還呆愣的立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特別是聽到雲楚說要休掉明遠的話,更是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把院子清理乾淨了,本妃不希望呆會出門的時候這院裡還是這幅場面,沒事少在本妃面前晃悠”冷冷丟下一句話,衆人總算鬆了口氣,還好沒殃及到自己身上,迅速的開始動手了。
雲楚甩袖走到房內,開始穿衣洗簌了,今日還得去風雲院跟驚雷院瞧瞧。
只是她衣都沒穿好,外邊又聽到管家焦急的聲音:“王妃,太后有請”
“太后?她又想做什麼?”雲楚眉頭都要打結了,這煩人事怎麼這麼多。
“好像是太皇宴請各官家夫人及小姐在鳳祥宮小聚”管家迴應道。
“知道了”又是小聚,不知道這太后是玩心太重,還是另有所謀,上回還沒聚夠麼,一般設宴都會提前下請柬,哪怕是太后也是一樣,可她倒好,每次都臨時知會自己,還如此匆忙,看樣子又是一場鴻門宴哪,雲楚真是無語至極,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這明遠她又不稀罕,這太后用得着如此急着將自己廢去麼。
再次踏上這條石子小道,雲楚內心滿是無耐,這皇宮真令她厭惡。
“楚楚見過太后”到了鳳祥宮,雲楚按照禮儀給太后行一宮禮,一派大家風範,太后卻是太度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隨口道:“坐吧”
雲楚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淺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規矩的走到下側的位置上優雅落坐,見過她的人驚歎,沒見過她的,眼底顯現的則是驚豔,不由爲她的絕色容貌驚歎,那淡淡的尊貴之息更是令人無法忽視,好似有她的存在,其它一切容華皆失去了顏色,各色各異的眸光投來,雲楚榮辱不驚,內心卻有些誹腹起來,雖然她很愛美,但走到哪都被人當成眼中釘的感覺真是不爽,她可不覺得這些女人投來的目光能有善意的。
當然除了慕汐如,在這裡能見到慕汐如在雲楚的意料之中,依舊是一襲白衣嫋嫋,唯有裙腳邊上散落幾朵紫蘭,朝雲楚投來善意的目光,脣角揚起絲絲淺輕笑,雲楚回她一抹淺笑,以示友好。
這簡單的對視落在太后眼裡,卻別有一翻意味,想到上回雲楚三言兩語便賭上自己的路,心底那抹陰鬱便無處發泄,如今再看她二人的眼神,被人玩弄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她以爲雲楚跟慕汐如定是早就竄通好的,眸間凝上點滴犀利。
“楚楚,最近身子可還好”太后突然發話。
“謝太后關心,楚楚身子甚好”雲楚狐疑,這死老妖婆想要幹嘛,無緣無故的關心起自己身體來做什麼。
慕汐如聞言,眸底不自覺顯現幾抹擔心,朝雲楚投了個眼色,雙手交叉的放在膝蓋上,微微緊了緊,示意雲楚自己小心。
“可有消息?”太后又問。
雲楚一開始還沒明白,轉念一想便又反應過來,這老妖婆又着找什麼理由來對付自己的,卻是很誠實的迴應道:“不曾”一般的女子被問及這個話題,都是及羞澀的,但這一幕發生在雲楚身上,那羞澀就是個屁,不由讓那些對她心生好感的人又曾了幾分讚賞。
“哦?是麼?那可是加把勁了”太后語氣中微微失落,擺出一幅很想要抱曾孫的模樣,輕抿了口香茶,頓了頓又道:“遠兒如今也老大不小心,膝下卻無一子,哀家打算再賜兩名側妃給遠兒,你可有意見?”
雲楚幾乎都要被她搞糊塗了,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啊,明眸對上太后,口吻很是淡然,淺笑綿綿:“太后的提議自然是好了,楚楚先替王爺謝過了,如此一來,相信寧王府很快便能添丁”
呼,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在場中旋轉,還有這樣的人,居然沒有一點反坑,一點失落,這樣的女人不是人嗎?
要是別的女人碰上這種事,就算免強應下,那臉上也是苦瓜色纔對,可雲楚倒好,不但不反坑,還笑得如此燦爛,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說她大度,不少人心裡誹腹着。
慕汐如眸光有過幾分複雜,她發現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雲楚了。
“…”太后想說什麼,瞬間就被噎住了,這戲碼跟她設定的似乎不太一樣,眸底現顯幾絲惱色,良久纔開口道:“如此甚好,那便責日讓遠兒迎娶側妃過門吧”
捕捉到太后的眼神,雲楚內心諷笑,屁話,明遠算個什麼東西,她又如何會放在眼裡,太后想用這招來刺激自己,讓自己在人前失禮,然後好逮着小辮子對自己發難,這若換做這身子本尊,到是還有可能會大吵大鬧,但她是誰,跟她玩這些,簡直可笑。
再給明遠整兩女人,她可是求之不得啊,到時候又有得柳煙兒忙和了,不過她的問題似乎也來了,不過她不擔心,若那兩側妃敢向柳煙兒一樣,把矛頭對向她,她不介意再整一次人。
令雲楚沒想到的,這次的事居然就這麼完了,除了賜兩側妃,一直到宴會結束,看看歌舞,聽着那些個官家夫人各種炫耀,雲楚瞌睡了一天,卻沒表現出半分,走出鳳祥宮,才懶懶的伸了伸懶腰。
“你就一點不難過嗎?”慕汐如悅耳的嗓音傳來,雲楚回眸,見她臉上竟顯現擔憂之色,會心一笑。
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很親密的湊到她耳邊輕吐了句:“我打算過段時間便休掉明遠”
“呼…”慕汐如驚訝,眸底滿是不可置信,這種大膽的話,她還是頭一次聽說,看雲楚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纔算消化掉她所說:“若你真能休掉明遠,我會祝福你的”
若是一般人聽到她這麼說,定會諷刺她,或者勸她一翻,先別說這能不能休夫,畢竟一個成過婚的女子,再想要嫁出去是不可能了,那這一輩子定會相當悽苦,可慕汐如並沒有勸她,反而露出真心的笑容,那是支持與肯定。
“你整天都呆在丞相府裡不悶麼?”與慕汐如並肩而行,兩抹清麗的身影,一白一紫,成爲這小道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呆在相府又能去哪”慕汐如嘆道,放眼京城,她卻連一個知朋友都沒有,她曾經也試着接角過,但那些人都是相當膚淺,與她根本不合拍。
“嗯,你若真覺得無聊,不如來找我玩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雲楚提議道,雖然跟慕汐如接觸不多,但她難得碰到了賞眼之人,做個朋友還是不錯的。
“我當真可以找你玩?”慕汐如也來了興致,脣角揚起絲絲開心的笑意,接示到雲楚的眸光後,纔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有時候挺想來找你的,但又怕唐突了”
雲楚也能明白她的心裡,畢竟她二人才見過一次面,而慕汐如又生存於這個朝代,骨子裡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自然不同於她。
“自然可以,只是…”雲楚結眉,愣然的看了慕汐如一眼:“只是你如今看到的我,可能根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你到時候別失望就好”
“怎麼會”慕汐如梨窩淺淺:“不管你如何,你始終是你罷”
一路上與慕汐如聊了許多,雲楚煞是開心,前世她沒有什麼朋友,此生忙着坑人銀子,也沒什麼朋友,難得遇到個知心人,這也算是她今生的收穫了吧。
“小姐,夫人在前邊崔促了,若是晚了,夫人定要嘮嗑”小岔路口,慕汐如的貼身婢女去而復返。
“雲楚,下回再聚好了,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你自己一路當心點”慕汐如眉眼滿是真心的笑意,很是開心。
“嗯,你先行吧”雲楚朝她揮了揮手。
告別慕汐如,雲楚心裡也是相當愜意的,哼嘰着小曲,沿着小路一直走,看着眼前這條陌生的小道,這才發現貌似走錯路了,眼前一片青林,看着就要走到小路盡頭了,雲楚呼出口氣,地方大也不是個好事,這皇宮又不像現代,地方大了有指示牌,實在不行還有指南針,這完全憑着感覺轉,方向感再好的人也會迷路啊,早知道就不該讓那婢女離去了。
“你是何人,竟敢打擾如妃娘娘小舔”雲楚才走出青林,一聲戾喝傳來,讓她頓時額冒黑線。
她這是又招惹哪門子煞神了,看着滿園嬌花怒放,她這是闖了某位娘娘的花園麼,如妃,明玉的母妃,雲楚直感覺不妙,看明玉如此刁鑽,估計她母妃也好不到哪去。
“雲楚見過如妃娘娘”雲楚走向涼亭,乖乖的向捏着睡眼的如妃問安,這裡可是皇宮,不比宮外,她相信這些女人比男人還讓人難纏,雖然她不是有意的,但的確是她有錯在先,低一下頭也沒啥。
“雲楚?”如妃睜開睡眼,輕身從搖椅上起來,淺綠的裙襬飄落在地,精緻的髮鬢奢顯尊貴,歲月在她臉上沒留下半點痕跡,一點也不像十幾歲孩子她娘,難怪能盛寵不衰,只是那眉宇間,怎麼有那麼丁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但絕對不是從明玉身上看到的,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雲楚狐疑。
如妃細眯着雙眼,打量起雲楚來,眸底閃過一絲驚豔,還有着一絲迷離與訝異,脣齒輕吐:“你就是護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寧王的王妃”
“正是,適才太后設宴,出宮之時,因一時迷路,這才誤闖了娘娘的花園,打擾娘娘休息,還望娘娘匆怪”雲楚迴應,順帶解釋了下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心底卻很是狐疑不已,這如妃的眼神好奇怪。
見過她的人,有嫉妒,有鄙夷,有不屑,但如妃眼裡這種複雜的眼神,她還是頭一次見。
“傳言護國將軍府的大小姐癡傻無比,我怎麼看着不像”如妃又問,眼底精光閃閃,口吻中聽不出是諷刺還是好奇。
廢話,傻子能這樣根你講話,雲楚內心誹腹,跟這種人講話真累呀,陰陽怪氣的,口裡卻略帶敷衍的回答道:“曾經是,如今已痊癒”
“你母親可還好”如妃輕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繼而問起了趙如雪的情況。
“家母很好”
一問一答,雲楚就如個扯線木偶般,內心卻早已開始暴走,這如妃還特麼有完沒完,是不是有病哪。
“本妃在未入宮之前,與你母親可是情如姐妹的,這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如今女兒都這麼大了,我們都老了”如妃感慨,平淡的眸底波瀾不驚。
原來趙如雪與如妃竟然是姐妹麼,可是怎麼都沒聽人提起過,眸底顯現一絲狐疑。
“娘娘看上去依舊貌美年輕,哪來老這一說詞”雲楚輕笑着迴應,不介意拍拍馬屁,雖然這是事實。
“既然是迷路,呆會本妃便讓花容給你帶路吧,有空多來我這凝霜殿坐坐”如妃揉了揉眉心,半椅在貴妃椅上,看上去像是又累了。
“謝娘娘,雲楚便先行告退了”雲楚鬆了口氣,廢話了那麼久,真是浪費口水,她現在真的很慶幸當初沒穿到皇宮,若讓她整日跟這種人打交道,鐵定會瘋掉的。
待雲楚離開,如妃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看着雲楚那嫋嫋的身姿,平淡的眸底顯現絲絲陰狠,手指上的蔻丹陷入手心,掐出條條痕跡:“爲什麼你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由於她是坐公公駕來的馬車,所以自己並未備車,等走了半響,到了皇宮門外才發現這天都暗了,只餘下唯一的一輛馬車等在那裡,雲楚上前一躍而上,坐在裡邊開始閉目養神。
一路行駛得好好的,路過一處拐角,馬車卻忽然停了,雲楚被驚醒,淡聲問道:“怎麼回事”
居然沒人坑聲,雲楚擰眉,伸手掀開車簾,趕車的車伕居然憑空消失了麼,看着駕車駛位上空空如也,雲楚納悶的同時,也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悶悶的空氣中傳來絲絲冷意,那上肅殺之前的謐靜。
不由緊蹦起神經,保持最高警惕,雲楚下車,看着眼前的死衚衕,這人還真是會選地方,前方無路,後有馬車做檔,她這個不會武的人,當真是必死無疑。
“是誰想要我的命”雲楚戾喝。
“等見了閻王你就知道了”陰冷沙啞的男聲傳來,雲楚回頭,看着車頂上手待長劍的男子一襲墨衣,半蒙着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持劍的手還是缺了食指的。
“是誰讓你假扮車伕來殺我”雲楚一眼便認出來他就是那個車伕,眸中犀利驚現。
“你不必知道”墨衣男子嗓音低沉,御劍待發,劍身發出的銀光閃人雙眼,雲楚眼皮都不曾眨一下,腦子裡卻飛快的轉動起來,這人看樣子武功不低,應該是某個殺手組織的殺手,她的機會不多。
忽然想到某次在酒樓用飯時聽到的傳言,好像說什麼四指怪殺重出江湖,只要他想要的命,就沒有拿不到手的,但他有個怪闢,就是隻殺他討厭的那類人,否則你出再多銀子,也請不到他。
再看眼前的人,那四指,自己該不會這麼背吧,雲楚心驚,這沒內力可不是一般的吃虧啊。
“你是四指怪殺”雲楚眸光堅毅,口吻利落的問道。
墨衣人輕哼了一聲,微帶鄙夷的看向雲楚,表示你說的就是廢話,雲楚也不惱怒,繼而道:“傳言你殺人是有條件的,不符合你條件的不殺”
四指怪殺沒有坑聲,算是默認。
“好,既然如此,那我很想知道,我哪裡符合你的條件,貌似我沒有得罪過你吧”雲楚狐疑,實在想不出自己做什麼得罪他的事了。
“水性揚花”見雲楚居然擺出一幅無辜的模樣,四指怪殺眸底的鄙夷更爲明顯。
“你有沒有搞錯啊,本姑娘連男人都不曾碰過,哪來的水性揚花”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雲楚無語至極,她怎麼就水性揚花了,拜託,她到現在除了親了下藍玄昊那傢伙的小嘴,可是連男人都沒碰過一下好不。
“哼,狡辯也沒用,像你這種女人就該死”四指怪殺嗓音陰冷,拔劍而下,眼看就要刺到她。
雲楚一個利落的旋轉,與劍身擦肩而過,來不及做其它反應,首先把袖子掀起,手臂低在他眼前,顯眼的硃砂緩落在手臂之上,四指怪殺頓時停住了手,眸光狐疑的看着她。
“呼…”雲楚長呼口氣,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算幸運還是不幸,遇上殺手是她倒黴,遇上這麼個有原則的殺手也該她幸運了,不過最該慶幸的是,這身子還是個處紫。
“諾,你現在相信了吧,一個清白的女子如何個水性揚花法,你到是說說啊”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啊,想殺我還不夠,居然還毀我名聲”雲楚反問,見他不打算再對自己動手,底氣也足了起來。
內心也有了幾個人選,明遠首當其衝,上回鍾離瀾跟藍玄昊的事,總是被明遠時時刻刻的掛在嘴邊,要她說,這男人真賤,自個左摟右抱的覺得理所當然,女人有點什麼,便感覺綠雲罩頂,好似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要說她與明遠之間真有點什麼,讓明遠有這種感覺她還能理解,可那渣簡直就是有病,自己不過是掛着他王妃的頭銜,並沒有夫妻之實,他瞎憤怒個毛啊,更何況她還很清白好不,就算不清白,這醋也輪不到他明遠來吃。
“是不是明遠?”見四指怪殺不坑聲,雲楚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可以走了”四指怪殺眸光飄忽,並不打算回答雲楚,冷聲下逐客令。
確定他不會再對自己動手了,雲楚這心也輕了起來,瞥了瞥這死衚衕,沒好氣的哼嘰:“切,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走不走”
不說拉倒,就算他不說,她自己也會查出來的,她得罪的,也就這麼幾個人,總會讓她逮到的,這馬車她不會駕,無耐,只好靠自己的十一路了,要早知道有這麼一天自己會穿越到古代,她當初就應該把馬術練好。
“你總算回來了”
雲楚拖着疲憊的身子,剛打開閣門,藍玄昊低沉的嗓音便流連在耳邊,雲楚一愣,擡眸便看到他一襲紅衣妖冶,擺着極勾人魂魄姿勢,半撐着腦袋椅在她的軟榻上,好一幅睡美人的銷魂畫面哪。
猛的甩了甩腦子,她發現自己的定力真是越來越差了,一個不小心就被誘惑了,真是沒用。
“你怎麼來了”隨手拔下自己的衣裙,往案格上一扔,擡步往屏風後走去。
“你是見着男人就褪衣服,還是隻對我這樣”藍玄昊嗓音微冷了幾分。
雲楚額間頓時冒出條條黑線,在宮裡折騰了的這一天,雖然沒做什麼事,但這麼一天悶下來,直讓她感覺比在外頭忙和一天還要累,更何況剛纔走了這麼久的路,她早已是身心疲憊,只想趕緊沐浴睡覺,這妖孽想得會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