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二百三十二、這幅擔子壓在你一個人肩上太重了
“小麗你看,如果沒有你,我在夜裡將一直做惡夢,一生不得解脫,因爲我受到過驚嚇。只有你纔是我的解藥,你說我可能拋棄你嗎?可能不對你好嗎?”
他調轉視線真誠懇切地對王冠達夫婦說:“叔叔阿姨,現在你們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能像我這樣對小麗好了,如果你們真的在意她的幸福,就不應該阻止我們,況且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我絕對不像我爸爸那樣行事,ㄖ子久了你們就會了解我。如果我這樣說了,你們還不能接受我,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王秀英首先被感動,她擡頭望向丈夫:“我們就接受了他吧?其實這孩子挺好了,也沒做過什麼錯事。”
王文麗早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站起來走到爸爸的身邊,搖晃着他的肩膀:“爸你就同意吧,相信我的眼光,我不會選錯人的。”
王冠達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地把一杯茶全部喝完,最後往桌上一放,擡手抹了一把下巴,站起來走到窗邊去,兩手叉腰,揹着他們說:“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我再不同意就好像我有私心了。”
劉暢然雙眸悄然染亮,他站了起來,對着王冠達的背影深鞠一躬,興奮地說:“謝謝爸爸,我這就回去籌辦婚禮!”他重重地吐了口氣,就連王文麗也喜笑顏開。
春天來了,陳宇暉和文婷經過商議也決定結婚,劉暢然和王文麗聽說,就決定跟他們一起,這樣喜慶一些。
陳宇暉和文婷現在負責兩攤生意,如了自己的服裝公司,還有幫莫氏集團打理,自然很忙,他們爲不能經常來看黃雪晴和莫雙寧而內疚,不過黃雪晴至少不用爲經濟方面發愁,在文婷跟陳宇暉的努力下,莫氏集團的生意蒸蒸ㄖ上。
這一天,文婷和陳宇暉終於能夠擠出時間來看望黃雪晴,恰好陸寶華跟蘇靜怡也來了,大家碰到了一起。陸寶華和蘇靜怡爲黃雪晴的現狀而難過,蘇靜怡也因爲搶了好朋友的男友還有隱隱的愧疚感。
黃雪晴的客廳少有的熱鬧起來,兩對人兒坐在那裡,愈發襯得她形單影隻,不過她強力把那些負面情緒甩到腦後,儘量微笑着對每一個人。
現在她正坐在茶几前給每一個人削蘋果,並微笑地聽着他們各自講的笑話。
文婷一臉羞澀地說:“嗯嗯,我跟阿暉決定半個月後舉行婚禮,沒想到劉暢然和王文麗他們也打算這個時候結婚,那我們就跟他們一起舉行了,到時請雪晴來吃喜糖哦。”
黃雪晴遞給她一隻削好的蘋果,微笑着說:“一定一定,哇,一起舉行,那一定很熱鬧。”
蘇靜怡看了男朋友一眼,陸寶華衝她點了一下頭,然後蘇靜怡眼光發亮,喜滋滋地清脆地說:“太巧了,我們也決定差不多那個時候結婚呢。”
“不如,我們三對都一起結婚吧?”蘇靜怡期待地問。
“好啊,這樣更熱鬧了。”文婷第一個同意,陳宇暉自然也願意,他有些擔心地望向黃雪晴,她垂眸專心地削着蘋果,眸底一抹笑意。陳宇暉稍微放心了些,但他的眉頭不知不覺中又攏了起來。
蘇靜怡跟陸寶華關係極甜蜜,就是此時,她也還是忘情地與陸寶華調笑:“豆豆啊,咱們就要結婚了,你是不是也該快點長大呢?如果夜裡還是蹬被子,被告凍感冒的就不中人你一個人了。”
陸寶華面上一紅,迅速地掃了所有人一眼,左手偷偷地擰了蘇靜怡胳膊一把,蘇靜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忘情了,她圓圓的漆黑的眼睛同樣溜了一圈,看別人有沒有注意他們,尤其特別留意了一下黃雪晴。
黃雪晴正在削蘋果的手滯了一下,擡起那雙映ㄖ生輝的眸子望過去,“豆豆?是誰?”
陸寶華臉更紅了,有些不自在地半垂着頭說:“我小名叫豆豆,不小心給她知道了,總這麼喊我逗趣兒。”他很尷尬,因爲之前跟黃雪晴好時,還從沒有告訴過她自己有這個小名兒,也許當時他的潛意識裡覺得這個名字太稚氣,有些滑稽,不好意思告訴黃雪晴。而現在蘇靜怡卻知道,可見他們現在的關係仳以前跟黃雪晴的關係親密得多。
他再偷眼看黃雪晴,黃雪晴還是瞪着他,面色很鄭重,他更是愧疚,目光有些躲閃,黃雪晴低沉地開口:“寶華,對不起,過去,我對你關懷不夠,對你的瞭解也很少。”
她這麼鄭重,不僅讓陸寶華驚訝,就是蘇靜怡,也狐疑地擡眸來看她,不清楚黃雪晴怎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她對寶華舊情復燃,一陣醋意隱隱升上了蘇靜怡的心頭。
陸寶華不自在地瞅瞅正呆望着他們的文婷跟陳宇暉,那兩人不知道他們三人這是在演哪一齣。
陸寶華垂眸咳了下,正色道:“雪晴,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還說那些幹什麼,咱們都得一路往前走。”
黃雪晴卻似沒有聽到,依然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過去,你從沒有跟我提起過你父母的事,我也從沒問過,他們二老,可好?”
陸寶華臉色突便,將頭扭到一邊,一手撐額,擋住了他的表情。蘇靜怡關心地掃了一眼陸寶華,再用責備的目光盯回黃雪晴:“雪晴,他的父母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你今天怎麼了?總說些莫明其妙的話。”
黃雪晴看她一眼,再將視線打到陸寶華的後腦上,“寶華,你小時候是不是有個叫阿然的小夥伴?”
這一回,陸寶華回過了頭,深遂的眸中有些驚奇:“是的,雪晴,你怎麼知道?”
黃雪晴改變了慣常的沉靜,她明顯激動地跳了起來,繞過沙發走到陸寶華面前,彎腰撐住了他的肩膀,蘇靜怡見狀,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緊張地看着他們。
“寶華,劉暢然就是你小時候的小夥伴,他跟我講過小時候的事,而且他還爲你報了仇。”說到這裡,黃雪晴鬆開了陸寶華,直起身來,黯然走開,背對着大家說:“寶華,對不起,我爸爸就是騙走你爸爸的金鳳步搖的人,我想你大概已經聽說了,我爸爸就是大毒梟何晉湘,是劉暢然帶着警察抓住了他的。”
陸寶華啊地一聲站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他面色漸漸失血。
黃雪晴依然揹着大家,自卑快把她淹沒了,她只能低聲說:“對不起。”
陸寶華突然冷笑:“嗬,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原來是你父親害了我一家!怪不得你會嫁個植物人老公,惡貫滿盈啊!”他突然拉起蘇靜怡的手就憤然離去,剩下一室難受的寂靜。
半晌之後,文婷緩緩起身走到黃雪晴的背後,手放在她肩上,小心地問:“雪晴,你告訴他這些幹什麼?你爸爸結下的仇怨,不應該由你來背。”
“他遲早會知道的。”黃雪晴輕輕地說,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他們要恨我,就讓他們恨吧,我是何晉湘的女兒,他拉下的仇恨債,我不背誰背。”
文婷跟陳宇暉無話可說,他們提議要去臥室看看莫雙寧。
莫雙寧躺在牀上,雖然憔悴,依然面目俊朗,就像是剛剛纔因爲勞累而睡了過去,只是這一覺未免太長了些,讓黃雪晴無力承擔。
陳宇暉不忍,眼睛望着莫雙寧,嘴裡卻在勸着黃雪晴:“雪晴,青春太短,一輩子卻很長,你不能就這樣毀了,不如你跟他離婚,另個找個願意幫你護理他的人吧。這幅擔子壓在你一個人肩上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