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一百二十五、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到了公司，莫雙寧拿出總裁的派頭，給他們兩人分配了工作，黃雪晴暫行女秘書之職，做文婷曾經做的工作，陳宇暉做業務經理，先下到各基層瞭解業務流程。
她隨時跟着莫雙寧進進出出，幫他做各種紀錄，安排行程、整理資料，同時莫雙寧也貼身保護着她，沒有什麼人能在莫雙寧身邊將她搶走，這讓莫雙寧放心了很多。
黃雪晴見識到了莫雙寧工作時的魅力，人極聰明幹練，心裡裝的資料賽過一個電腦硬盤，既肯吃苦又靈活多變，能敏銳地觀察到細微之處，不放過每一個機會。工作時的莫雙寧仳平常更加魅力四射，難怪文婷對他這麼癡迷，連黃雪晴都覺得自己漸漸迷上了他。
在外邊奔波的時候，莫雙寧的車裡總是預備着一條毛巾和一壺熱水，每次上車前，莫雙寧總是把毛巾浸溼，關上車門後就交給黃雪晴，要她擦擦臉，會清爽些。
雖然莫雙寧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始終沒有笑意，但他的行動向黃雪晴透露了他細緻的關心，黃雪晴暖的心裡。
莫雙寧下轄好幾個工廠，集設計與生產於一體，有時他會把一些銷路好的產品交給王冠達去銷售，給予他以優惠條件，主要是爲了幫他。
這樣過了大約一個多月，相安無事。只是黃雪晴覺得莫雙寧有些怪異，好像很壓抑，好像心事重重。
這ㄖ中午，他們三人要了外賣坐在辦公室裡吃，黃雪晴跟陳宇暉有說有笑，莫雙寧不參與。
黃雪晴有些不自在，空氣當中似乎流動着一種壓抑的氣氛。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時，黃雪晴半開玩笑地問：“莫總裁，您怎麼了？”
莫雙寧突然把筷子往飯盒裡一扔，冷然出聲道：“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黃雪晴和陳宇暉面面相覷，黃雪晴轉回頭詢問的目光看着他：“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莫雙寧側頭，一肘支在辦公桌上，拇指來回搓着下嘴脣，一幅忍耐到頭的模樣。
陳宇暉也有些怯意地問：“是啊，寧哥，怎麼了？”
莫雙寧銳利地目光掃視他倆，冷笑一聲：“你們忘了我是什麼出身嗎？她不知道，阿暉你不會不知道啊，我們是在一起的，那些偵察方面的訓練咱們都進行過。那個阿牛的販毒集團，咱們在做僱傭軍期間有過接觸，這麼厲害的國際犯罪團伙到了a市，試圖綁架王文麗，難道我就不查他們的企圖？這一查之下，原來自己是最大的受騙者，雪晴，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他感慨萬端地說：“我本不願意懷疑你們，也不想用這些手段去查明，只是你們的漏洞也太多了，根本就是蔑視我，當我傻子啊？黃雪晴，你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你要錢給媽媽治病，現在已經治好了，你已經不再缺錢，戲還不落幕，是演上癮了嗎？還是覺得把我當白癡一樣騙很好玩？我一直等待着，等你自己給我答覆，給我解釋，我無法再等下去了。我敞開了自己的胸懷對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這一席話落幕，黃雪晴立刻面如紙白，她哆嗦着嘴脣說不出話來。雖然想着會有公佈真相的一天，但沒想到這麼突然，以這種方式。陳宇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懵了，不知說什麼好。
莫雙寧看他們一言不發的樣子更加氣惱，他猛地站起來，隂沉了臉，聲音冷峻得嚇人：“還不打算說嗎？不是早都告訴陳宇暉了，就瞞着我一個人。”他咬了咬牙，腮邊青筋冒起：“如果你們情投義和，也算圓了我的初衷，到現在，兄弟已經做到頭了，你們走吧，恕我不能陪着你們演戲，這方面，我不在行。”他氣憤地大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遠處的車水馬龍，胸前劇烈地起伏。
他真的是氣壞了，黃雪晴的心忽然好痛，她發現自己很在意他，莫雙寧的情緒能嚴重影響到她的心情，她希望他快樂，不想他難過。
黃雪晴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背後，低聲哀求：“請你，別生氣，我不是想騙你，只是不得已。”
莫雙寧豁地轉過身來，臉色發青地說：“不得已？說說怎麼個不得已法？可以告訴陳宇暉的事爲何不能告訴我？怕我不給你錢？你是來騙錢的嗎？”
他手抖着把銀灰色西裝的內外口袋裡的錢都掏給她，還把一件夾衣口袋裡的錢也掏了出來，直往黃雪晴手裡塞：“給你，你都拿去！還要嗎？通通給你。你真讓我寒心！”
黃雪晴被嚇住了，不住後退，只是不停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你聽我解釋好嗎？”
莫雙寧的發泄告一段落，他喘着氣一手插腰，一手撫弄着頭髮，“好！你說！”
“我是爲了我的妹妹王文麗。好不容易發現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親人，而她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被繼父認可，我得幫她把這齣戲演完，直到她生下劉暢然的孩子，繼父不得到答應他們的事實婚姻爲止。如果我現在捅破了這件事，她的繼父知道了實情，腷她打掉孩子怎麼辦？後來劉暢然都告訴我了，由於劉暢然的爸爸拐走了妹妹繼父的前悽，她的繼父對劉暢然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敵意，絕對不肯接受她。”
“而且我頂着王文麗的名字，還可以吸走她身上的危險，不然那麼多人盯上了她，她現在已經懷了身孕，萬一有什麼危險可怎麼辦？我知道我很自私，怕告訴了你你會生氣，會質問王冠達，所以我不敢。我並不想傷害你的感情，真是不得已。”
莫雙寧沒有接話，他還在生氣，但面部已有所緩和。一直沒有作聲的陳宇暉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他用低沉的嗓音說：“寧哥，你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爲黃雪晴告訴了我實情而沒有告訴你對吧？”
他感傷地說：“我瞭解你的心情，因爲你深深地愛上了她，你吃醋。告訴你我也是，我們兄弟爲什麼這麼背，同時愛上一個女人！經過這段時間觀察，我發現黃雪晴其實非常在意你，她在意着你的一舉一動，跟我只是朋友間的說說笑笑，沒有超越普通朋友的範疇。”
“你剛纔趕我走，我早該走了，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義，還成爲依附於朋友的窩囊廢。這一個多月，我也從你這裡學到了很多，是時候我該振作起來了。”
“寧哥，你不用吃醋，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一點威脅力都沒有，我這麼卑微，沒有一個女孩子能看中我。不說了，再見。”他轉身的瞬間，眼中有亮光滴落。
“阿暉！”兩人同時喊出，都撲上前去阻止，莫雙寧快步攔了上去，一張俊臉急得扭曲起來：“阿暉，原諒我，我剛纔說錯了話，請你留下來，我們一起奮鬥好嗎？告訴我，我們還是好兄弟！”
陳宇暉慘然笑笑：“只要你願意，我們就還是好兄弟，只是我真得走了，不用攔我，我必須學會自己面對生活，不能總生活在你的隂影中，給我機會，讓我學着自己成長。”他很誠懇，兩雙深黑的眼睛久久對望着，千言萬語無聲交換。最後，莫雙寧沉重地點點頭：“好，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記得回來找我！”
“嗯！”陳宇暉答，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稍頃，手放開，陳宇暉大步跨出了房門，腳步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