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辰愷肆無忌憚的打量讓柳蔓晴有一種被人凌辱的感覺。額?事實上她確實是被凌辱了。很明顯此刻展辰愷有着濃厚的優越感。柳蔓晴就是不願意滿足他的虛榮心。她倔強的把頭偏到一遍,重重的哼了一聲不說話。
“不說?”展辰愷饒有興趣的倚靠在牆上問道,“你不說,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柳蔓晴眨眨眼睛開始動搖。她恨極了自己懦弱,被欺負了不敢吭聲,居然還要向眼前的鳥人屈服!
“你的名字很難聽吧!”展辰愷說道。
“你不會以爲用這種激將法就能讓我說出名字吧?”柳蔓晴嗤之以鼻,“幼稚!”
展辰愷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他覺得今天最大的收穫並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第一次有女人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意味深長的對着柳蔓晴笑了笑,轉身離去。
柳蔓晴幾乎要虛脫。不知道是過度害怕還是腳踝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的後背幾乎被汗水浸溼。現在她已經沒心情找洗手間,肚子好像也不疼了。她四處張望,只求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柳蔓晴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甩掉高跟鞋,然後把自己重重的扔在柔軟的牀上。想起今天被展辰愷強吻,她的心就一陣抽搐。她討厭仗勢欺人,她討厭恃強凌弱,卻依舊無可奈何。
如今的社會,不是什麼都需要錢嗎?
有了錢,就有了地位;有了錢,就有了權力;有了錢,就有了優質的生活品質;甚至愛情,都可以用錢去買。
柳蔓晴打開牀頭的抽屜,拿出一張相片默默流淚。
總是以爲往事如風,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被慢慢遺忘。但是那些留在心裡的傷痛,卻是永遠抹不去的痕跡。在許多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她總會被排山倒海的回憶淹沒。以爲已經流盡的淚水,依舊能夠浸溼枕巾。
一段傷痕累累的感情,一場風花雪月的青春,撕心裂肺之後,遺留下來的只剩下自尊。緊抱着那一點點殘留的尊嚴,安慰自己,有過曾經,已經足夠!
柳蔓晴將照片護在懷裡,環抱着自己無聲哭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她聽見窗外的鳥兒在叫,她看到陽臺上的花兒已開,她起身走到鏡子前微笑。
雲飄飄說過,沒有了愛情呵護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學會好好愛自己。
清早的鬧鐘沒有響,柳蔓晴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她看到腳踝上已經不再紅腫,就明白沒有問題。她似乎忘記了昨天晚上的痛哭流涕,滿面笑容的拿起手機給雲飄飄打電話。
雲飄飄要到晚上才能休息,於是有一整天的時間,柳蔓晴需要自己打發。她穿好衣服出門,看到小區的草坪上,有老人在打太極拳。
已經深秋了,早上的風夾雜着一絲絲的涼意,柳蔓晴下意識的緊了緊風衣,對每一個迎面而來的人笑容相迎。
在落葉紛飛的秋天,午後的陽光總是格外的溫暖。柳蔓晴喜歡一個人泡在書吧裡,翻閱着與工作無關的書籍,一杯咖啡一本書,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總是習慣坐在靠窗的位置,讓暖洋洋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身上。
冷漠的社會已經冰凍了她的心,她唯一還能選擇的,是靜靜的封鎖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
任何一個週末對展辰愷來說都是普通的日子,他唯一的空閒時間,只是上班路上堵車的時候。
“辰少,前面堵得很厲害,我們要不要繞道?”保鏢問道。
“不用,讓那些老傢伙等着吧!”展辰愷疲倦的捏了捏鼻樑,他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福利,應該是一天能夠睡足八小時。他望向車窗外的熙熙攘攘,很輕的嘆息一聲。
展辰愷的目光漫不經心四處張望,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窗,展辰愷見到一個女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柔順的長髮垂落在胸前。她正專心致志的看着一本書,她的恬靜與淡雅,讓展辰愷突然涌起了莫名的躁動情緒。這個敢跟他頂嘴的女人,卻又冒失莽撞的女人,原來也有優雅的另一面。
汽車緩緩啓動,直到柳蔓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展辰愷依然意猶未盡,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展辰愷到了金鑽會所,會所經理急忙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辰少,各位老闆已經在包廂等您了。”
展辰愷不理會會所經理,帶着保鏢徑直進了電梯,直接進了包廂。
展辰愷遲到,讓原本等在包廂裡的兩個中年男人極度不滿。
黃維嘴上叼着一支菸,見到展辰愷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淡淡說道:“阿辰,你維叔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起不來行禮了,你不會介意吧!”
展辰愷的保鏢欲上前去,展辰愷犀利的眼神阻止了他。
展辰愷在上方坐下,嚴厲的掃視了一圈,等着下面的人先開口。
外界都知道,展鵬集團經營項目廣泛,旗下的上市公司就多達十數家,業務遍佈世界各地。但是鮮爲人知的是,展鵬集團的創始人,展辰愷的曾祖父,是靠黑道事業起家的。傳到展辰愷這一輩,白雲社團依然存在。
曾經所謂的功臣之後,蠢蠢欲動,開始在社團中建立自己的勢力,企圖從展鵬集團分裂出去。展辰愷一點兒都不在乎社團賺的那點兒錢,對他來說沒有社團的負累是一件好事。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屹立不倒,白雲山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社會各個階層。
想要全身而退,也並非容易的事。
自從展辰愷接手白雲社,與他父親同輩的人更加猖狂,完全不把他這個少主放在眼裡。展辰愷厭煩了這種生活。
“阿辰,今天的例會有事你就說,沒事咱就散了吧。”黃維掐滅菸蒂,伸了個懶腰說道。
“先等等。”展辰愷向保鏢使了一個顏色,他的保鏢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