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想起以前和展辰愷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五味雜陳。
“如果,你真的不想認這個孩子也沒關係,但是你沒有剝奪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展辰愷,我以前很尊敬你,請你再做一次男子漢讓我看看!”
“哼,你以爲你可以威脅我們嗎?”林韻汐冷哼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高傲的說道,“有本事你就跳下去,真的變成鬼來保護你的姐姐。否則....”
林韻汐瞄了展辰愷一眼,堅定的說道:“柳蔓晴絕對不能把那個孽種生下來。別以爲自己做了婊子還能立牌坊!”
“林韻汐,你再說一句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展辰愷是真的害怕,如果柳如風真的在展鵬集團出了事,他永遠都沒有辦法跟柳蔓晴交代!
“你對着我兇什麼?”林韻汐覺得在大庭廣衆之下展辰愷這麼罵她,讓她實在是很沒有面子。
“展辰愷,你有本事就自己搞定這個麻煩的小舅子,和你生活中工作中的一堆麻煩,永遠別找我。”
林韻汐說完,還是覺得很不解氣,朝着柳如風就走了過去,說道:“你跳啊,有本事你就跳下去。如果你不跳,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放過柳蔓晴,她和她的孩子,永遠別想有安寧的日子過。”
林韻汐明目張膽的那些狠話,讓圍觀的記者都竊竊私語,衆人更加願意相信,柳如風說的纔是真話。
展辰愷無奈的捂了捂臉,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豬一樣的隊友。
林韻汐總是以爲錢是萬能的,能夠解決一切的麻煩,卻不知道有四個字叫做人言可畏。
萬一柳如風真的出了事,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安寧了吧。
“展總,我只想聽你說一句話!”柳如風殷切的看着展辰愷。
他知道,他一個人勢單力孤,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柳蔓晴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那麼疼愛他的姐姐受折磨,他於心不忍。
沒有辦法,柳如風無可奈何之下才想到藉助輿論來向展辰愷施壓。他不想毀掉展辰愷,只想得到承諾,可以讓柳蔓晴安心生下孩子。
“阿風,我……”
“不可能!”
林韻汐堅決的打斷了展辰愷的話,說道:“別以爲你能夠威脅我們。命是你自己的,你愛跳就跳。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有這個膽量。”
“阿風,你別聽她胡說。你的要求我答應你,我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事,在蔓晴生孩子之前我都不會再去打擾她。你下來吧!”
展辰愷的無奈,只有他自己知道。大概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有這麼好的耐性了。
林韻汐心頭一怔,她瞭解展辰愷的個性,既然他許下了承諾,那麼他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去傷害柳蔓晴。
她好不容易纔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來到世界上。
林韻汐很生氣,她把全部的憤怒全部轉嫁到了柳如風的身上,嘲諷道:“你們家的人可真是夠厲害的。柳蔓晴會裝無辜,而你呢?仗着自己是個殘廢,沒人敢動你是嗎?”
“你以爲自己是弱者,媒體就會站在你那一邊嗎?你不止身體殘了,恐怕連心都是廢了吧!”
林韻汐的話,讓柳如風的神情黯淡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柺杖了,如果不是因爲他行動不便,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姐姐,來獨自一人撐起這個家呢?
“沒話說了嗎?你不要以爲辰愷承諾不去找你們的麻煩,柳蔓晴就可以順利生產。像她那種心腸狠毒的女人,即使生下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林韻汐,你太過分了!”柳如風接受不了林韻汐的詛咒,朝着林韻汐撲了過去。
林韻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卻還是被柳如風掐住了脖子。
“林韻汐,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女人!你再敢傷害我姐姐,我就跟你拼了!”柳如風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雙眼之中露出了一絲兇光。
展辰愷急忙上前去將柳如風拉開,林韻汐心有餘悸,抱着展辰愷大哭起來。
這個時候,林韻汐的保鏢衝了上來,林韻汐揉着自己的咽喉,指着柳如風說道:“抓住他,給我狠狠的打!”
柳如風看到幾個如狼似虎的人朝着自己跑過來,他下意識的朝着後面退去,當他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覺得腳下一空,他的手胡亂的抓着,卻抓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
“阿風!”展辰愷推開林韻汐朝着天台邊緣跑過去,他不能及時抓住柳如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柳如風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虛無縹緲的墜落下去,越來越渺小。
這一刻,展辰愷彷彿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時間也在這個時刻凝固了下來。
林韻汐愣住了,直到那些記者紛紛朝着樓下而去,她才反應過來。她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的挪到天台上,哽咽着朝着大廈頂端向下望去。
她看不到此時此刻柳如風的樣子,卻能夠想象落地以後柳如風的慘狀。
“辰愷……”林韻汐看到展辰愷依舊站在天台邊,愣愣的看着下面,一滴淚,奪眶而出。她拉了拉展辰愷的衣袖,恐懼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展辰愷深吸了一口氣,反手揚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林韻汐的臉上。
疼痛讓林韻汐清醒,這樣的清醒,讓她更加害怕。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永遠都無法彌補的錯誤。阿風的遭遇已經很可憐,他只想要保護姐姐,他沒有錯!可是你……”
“我也是爲了你好呀!我真的沒有想到……”
“林韻汐,從這一刻起,阿風會時時刻刻跟着你,一輩子在你的心頭縈繞。你記住,這條命,是你欠了柳家的。”
展辰愷說完,轉身離開了天台。他的腦子一片混亂,懂事以來的第一次,他感到慌亂和緊張。
因爲他清晰的認識到,這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彌補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