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兒子,走出來這麼多的女人,讓他們倍感壓力呀!在以前的航運買賣中,蛇哥從來都沒有下過這樣‘古怪’的命令。當然,途中病死的女人也不計其數。底下船艙裡的空氣實在是太糟糕了。不過,那不關他們的事情……
胖鼠爺,翻着狠毒的三角小眼兒,偷偷地瞪着伊依!……
聽蛇哥的語氣,這個讓女人們到甲板上放風的‘壞主意’,似乎是這個丫頭提議的?她,小小年紀就會當什麼‘紅顏禍水’了!蛇哥,似乎很喜歡這個小丫頭!她,真是太過分了,剛剛上船來就對蛇哥進‘讒言’了。這憑空多出來的工作,顯然增加了胖鼠爺的工作量。胖鼠爺,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現在卻要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提防着女人們的‘暴動’!
搞不好,要出大亂子……
一百多個女人如果反抗起來,一擁而上,幾條鞭子和幾把兒手槍,只怕作用都不大了!……
然,蛇哥的命令,誰敢說個不字!
女人們,魚貫而行……
不大一會兒,大船的甲板上站着一排排整齊的女人!她們,面對大海深深地呼吸着。在鐵罐子樣的底下船艙裡,悶了兩天兩夜,如今這一點點兒‘自由’,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清新的空氣,對女人們來說也變成了‘奢侈品’!寬闊的視野,對她們更是‘珍惜品’!……
蛇哥、伊依、胖鼠爺、龍老太站在船頂部的陽臺上面……
蛇哥,高傲地俯視着下面,如同一個傲慢的帝王!這些女人的命運,統統地掌握在他的手心了。她們都是他的‘奴僕’。只要他大手一捏,就可以像捏死螞蟻一般兒碾死一條兒生命……
他,十分享用這樣的‘成就’感!這是他努力多年,嘔心瀝血、苦心經營才換來的成果……
暴動?他並不怕什麼暴動!他,隨時可以指揮蛇羣兒將不聽話的女人包圍起來!伊依小丫頭的話,有點兒道理。就發發善心,讓她們走出來曬曬太陽吧,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爲他掙更多的錢……
伊依,站在蛇哥的身後,欣慰地看着甲板上的這一切!這也算是她爲底下船艙裡可憐的女人們兒,做一些好事吧?……
她,沒有想到自己昨夜的提議被蛇哥接受了。看來,再可怕的男人也是有辦法對付的。伊依,不由對自己逃跑的期待,更曾加了幾分信心!
這個討厭的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今天晚上,必須行動……
她,會乘大家都睡着了,在廚房裡偷上足夠用的食物和淡水。她,會踏着幽黑的月色,往備用救生小船裡澆上一壺開水兒,將那些蛇兒都給逼出來。這一次,她不會再被蛇兒嚇得大喊大叫,因爲她就要奔向自由了!
最後,她會將小船推入大海,縱身一躍……
夜間的海浪兒聲,會幫她掩蓋住小船落水時的聲響兒……
陶然,在等着她!榕樹下,那個身影……
他的微笑,在黑夜中閃着陽光般的光澤……
伊依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她,定下神來,伸長了脖子,向甲板上張望着!……
伊依,在人羣中尋找她在這艘兒船上新結交的朋友,鶯子!活潑的鶯子姐姐,被放出來透透氣兒一定很開心吧!雖然,她們兩個沒有什麼機會說話,伊依期待着與鶯子交流一下眼神兒。她,一夜都沒有回去休息,鶯子一定很擔心她……
看了半天,人羣中沒有見到鶯子的影子。大概鶯子要下一批才能放出來透氣吧?剛剛聽到了胖鼠爺向蛇哥的彙報。女人們要分三批才能走出來,這只是第一批人……
蛇哥,非常大方的恩准,爲了防止底下船艙污濁空氣中疾病的流行,每一批女人可以在甲板上,透氣兒一個小時……
海風輕輕地吹拂着,海浪捲起朵朵兒浪花兒!今天早上的空氣真是很不錯呀!……
甲板上,兩個隊伍中的女人,忍不住高興,低頭說了兩個小話兒……
“閉嘴!不許交頭接耳……”一個男人上前幾步,對着說話的女人,就揚起了手中的皮鞭!
‘啪……啪……’清脆的鞭子聲音,迴盪在明媚的陽光下。構成了多麼不協調的景象。女人們彷彿從美景的幻想中醒悟過來,重新被打入了可怕的地獄……
她們,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仍然被人奴役着……
“啊……啊……”女人們兒,尖叫着躲閃着鞭子,滾出了一團兒。整齊的隊伍,頓時亂了排行……
伊依,看着女人們捱打!不由上前兩步……
一隻手,拉着了她的肩膀。伊依回頭,看到了龍太婆那一張老臉。她,對着伊依默默地搖搖頭,暗示她不要多事……
胖鼠爺,扯着嗓子吼叫:“站好!站好……都給我站好了!隊伍不能亂了行……”
幾個男人,衝上前去壓制着隊伍中騷動……
‘啪啪……啪啪……’的鞭子聲音,不斷地迴響起來……
在男人們的暴行中,甲板上的隊伍重新站好了!幾個女人,捂着身體上的傷痛,低聲地抽泣着……
伊依,憤然地看着這一切,卻無可奈何!忍、忍、忍,她一定要忍耐呀!如今的她是自身難保,爲了今天夜裡的逃跑計劃,她必須要忍耐!……
胖鼠爺,肥胖的臉上冒着點點兒油光,他站在陽光下面對着人羣兒吼叫:“大家都要守規則,不許亂動、更不許隨便講話!蛇哥,恩賜你們走出來透氣,是爲了大家的身體健康着想,大家要學會感恩呢……”
蛇哥,對胖鼠爺的話很滿意,向他點頭示意……
胖鼠爺,討好地跑到蛇哥面前,點頭哈腰:“蛇哥,您有什麼吩咐嗎?……”
蛇哥,慢悠悠地伸出一隻細長的手指,指了指站在最後一排中的一個女人!那女人,樣貌十分的清秀……
伊依,好奇地隨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見一個清瘦窈窕的女人,在陽光中似乎暈船了,搖搖欲醉,站立不穩!她,雙手攙扶住身邊的欄杆……
海風中,她披着一頭飄逸漆黑的長髮,她的面容異常白皙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怯生生的,如同一隻楚楚動人的小羊羔,實在是惹人憐愛……
狡猾的胖鼠爺,立即明白了蛇哥的意思,他嘻嘻地笑道:“明白、明白!蛇哥,您好眼光呀。她的名字叫小荷,今年才十九歲了。她是東頭老王家的女兒,就是欠了我們一塊兒地皮的那個老頭。王小荷在這一批女人當中,算頂漂亮的一個。我看…今個晚上,就選她陪陪您吧……”
伊依的心頭,有些惘然……不是已經有自己照顧蛇哥了嗎?他們怎麼又找了一個女人來照顧?這個男蛇妖兒需要那麼多人來伺候他啊?小小的她,哪裡可以理解男人們的卑鄙?但是,直覺告訴伊依,這個王小荷會被蛇哥深深地傷害到……
胖鼠爺,走到欄杆處對着底下甲板高聲地叫道:“那個女人,叫小荷的!站在隊伍後面的那個女人!把她給我帶出來。蛇哥,看中她了!……”
兩個男人應聲而入,就要將王小荷揪出了女人們兒的隊伍!……
小荷,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她使勁地往後面倒退着身體:“不……我不去!不去……”
其她的女人們,紛紛向兩旁避讓着,唯恐禍及自己!有兩個女人,在避讓中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又連滾帶爬的躲閃開……
小荷,抵賴地蹲在地上,試圖用手拉着鐵欄杆:“我不去!我不要去!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
“不知好歹的東西!……”一個男人,抓住小荷的頭髮就是一個耳掛兒子:“蛇哥,看中你是你的福氣!有多少女人盼着呢……”
‘啪……’的一個巴掌,打得小荷暈頭轉向!她,頓時昏昏沉沉了……
兩個男人,架起了王小荷向頂上的船艙裡走去!……
伊依的眼角,有些溼潤了!她,聽到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直跳。她,一邊兒同情着王小荷,一邊兒爲自己的懦弱而生氣……
騷亂過後,女人們恢復了平靜!剛剛走出船艙的好心情,徹底消失不見了。她們,一個一個沮喪地低着頭。這,哪裡是什麼自由的透氣?簡直就是一種集體的罰站。不能亂動、不能說話……
胖鼠爺,彎腰呵呵笑着說道:“蛇哥,您這個方法真好、您真是太高明瞭!讓女人們兒都走到甲板上來,才能看得清楚她們的樣貌和身材,才知道誰最符合您的心意。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給您準備一個新鮮的女人。保證您在海上航行的這一個月,過得一點兒都不寂寞……”
蛇哥,輕輕地撫摸着小金子的蛇頭,淡淡地說道:“把挑中的女人都洗個澡,不要髒髒的人都往我的屋子裡送!……”
胖鼠爺,一臉的諂諛神態:“好咧!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們清洗得乾乾淨淨的……”
伊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善意的建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她,深深地內疚着。伊依,猛然間就下了一個決定,晚上她會想個辦法幫幫那個小荷!
要不然,晚上帶着她一起逃跑吧?到時候,她會見機行事……
因爲,期盼着夜晚的到來!白天的時間,似乎變得很難熬了。伊依,不時擡頭看看天上的太陽……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渡過……
等到第三批女人走上甲板的時候,海上的太陽已經高高地掛起來了!大海上的溫差很大,清晨還是清涼似水的春天,中午就變成炎熱焦灼的夏日,夜晚又會變成冷風呼呼的冬季了!……
海面上的波浪,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亮,近午的溫度掀起一陣陣熱浪兒……
伊依,終於看到了她的新朋友,鶯子!……
鶯子,站在女人們當中,顯得矮小又瘦弱。伊依,悄悄地對着她擺擺手,鶯子的臉上,擠出一絲兒苦苦的笑意。伊依,不由有些擔憂,看鶯子的模樣,彷彿身體有些不舒服呀?……
正午的太陽光,撒下了萬道兒光芒,刺得女人們睜不開眼睛!那天空的顏色也變得複雜,層層疊疊的雲朵兒交織錯亂使人眩暈。強烈的日頭,無情地照射在女人們本就虛軟不堪的身體上……
甲板上的女人們正在暴曬中!她們,一個個汗流浹背,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兒……
與其相對比的是,船頂陽臺上的人們!……
寬大的涼棚,支撐起一片兒陰涼,海風柔柔地吹拂着……
蛇哥,正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搖椅上面,彷彿在旅遊勝地的度假中。他的手中,端着一杯兒冰鎮的酸梅汁。他的神態,很是悠然自得,翹起的二郎腿,有節律地晃悠着……
人生,就是要及時的行樂!蛇哥,樂悠悠地想着……
就快到‘鬼見愁’海域了!……
別人的船,誰都不敢經過這裡!只有他蛇哥纔可以……
伊依,不由開始後悔自己昨夜的提議了!……
她沒有想到,他們會讓卑鄙得讓女人們兒暴曬在毒辣的太陽下面,那還不如在底下船艙裡休息呢!這哪裡是放出來透氣?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的酷刑……
伊依,看着蛇哥手中的酸梅汁兒,棗紅色透明的冰水,微微地晃悠着!他的神態異常的愜意,彷彿是來海上度假的豪貴!她,忍不住吞了一下自己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