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就吹吧,本殿下不和你計較。”秦越說着將被林曉琪抖落的手臂重新放上去,眼神轉向前方看着迎面而來的兩人,那不是凌珣和張珂嗎,想到這秦越立馬擡起手掌蓋住林曉琪的眼睛,將她的身體向後轉了一圈說道“本殿下現在不想陪你放花燈了,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拉下秦越的手,林曉琪淡淡說道“今天既然是你的生日,我給你任性的權利,不需要在乎我的想法。”
說完林曉琪緩緩轉回身,可是在看到凌珣牽着張珂的那一瞬間,林曉琪不知爲何,心裡覺得特別委屈,特別難受。雙拳不自覺的握緊,指甲深深陷進肉裡,林曉琪突然一愣,轉頭看着自己的手中,秦越不知什麼時候塞進來的手掌,一絲絲鮮血流了下來。
看着秦越無所謂的表情,林曉琪問道“你在幹什麼。”
擡起林曉琪的手,秦越一根一根掰開林曉琪的手,輕輕拂過她傷痕累累的掌心說道“好歹是你的手,對它好一點吧,本殿下看着都心疼。”
“秦越,你真是,讓我如何說你是好。”眼神閃過一絲顫抖,林曉琪磚頭看向緩緩走來的張科淡淡說道“如果想追求張珂,現在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本殿下現在不喜歡她了。”脫口而出,秦越卻一下子恍然,是啊,他現在不喜歡張珂了,怪不得每天都不是那麼想見到她了,這麼想着秦越還挺開心的,畢竟不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了,還是蠻不錯的。
可林曉琪得心情卻不是那麼好,看着凌珣,果然和張科在一起。
“我們去放花燈吧,再不去賣花燈的人就要走了。”林曉琪說着往前走去。就像沒有看見凌珣和張珂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從內心升起的,是怎樣難以忍耐的,想要殺了張珂的衝動。
知道在今日的平江河橋上路過的男女代表什麼,凌珣看見林曉琪和秦越時,心裡不由升起一絲怒火。見林曉琪像沒有看見自己一樣,直直從他的身邊走過,凌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今天在皇宮,林曉琪的冷淡他便覺得莫名其妙,現在卻還是這樣。
想到傳來的消息,凌珣皺起眉頭冷聲問道“爲什麼不回家,你的母親派人到處找你。”
淡淡掃了一眼凌珣牽着張珂的手,林曉琪伸手抓住凌珣的手腕,一點點將其從自己的手臂上掰開,開口漠然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凌珣,我勸你還是看好自己身邊的人吧,莫要多管閒事。”
說完林曉琪看也不看張珂和凌珣,拉着一邊的秦越往前走。即便只是一瞬間,可是當凌珣對上林曉琪冷冰冰的眼神時,他的心莫名覺得慌張,被掰開的手掌垂在身側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衝着林曉琪的背影,凌珣說道“林曉琪,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捏,本王不記得哪裡得罪過你。”
腳步一頓,林曉琪停在原地,聞言諷刺地笑了笑,看,林曉琪,你一個人的堅持,在他眼裡不過是無理取鬧。頓住的步子重新擡起來,卻變得無比沉重,果然她還是要離開一些日子,讓自己儘快成長起來纔好。
看到林曉琪沉默着再次往前走,凌珣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的心——慌了。沒有任何考慮地放開張珂追了上去,凌珣一把拉住林曉琪的雙手,轉過她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鄭重地說道“林曉琪,你把話給本王說明白了。”
看到凌珣手面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而林曉琪居然不躲不閃,任由他抓着她受傷的手,毫無怨言,秦越知道林曉琪就算疼也不會說,有些方面這傢伙固執的厲害。遂秦越立馬拉住凌珣的手臂冷聲說道“凌珣,給本殿下放手。”
手臂一抖用內力將秦越推了出去,凌珣認真地望着林曉琪,希望得到一個真正的迴應。
對上凌珣認真而探究的目光,林曉琪冷着臉色,認真地開口淡淡說道“破壞別人的家庭,我林曉琪還做不到。”
說完毫不猶豫地甩開凌珣的手,只要她林曉琪愛,那麼就算對方不幸,也無法阻止她走向他的步伐,可是隻有插足別人的婚姻這一點,她辦不到,因爲曾經她的家庭就是那個被插足的不幸。
這一刻,林曉琪多麼希望凌珣親口說出來,他並沒有想要娶張珂,可是那樣的奢望,怎麼可能成真,深吸一口氣,林曉琪轉身往前走去。
看了一眼愣愣的凌珣,秦越諷刺道“凌王爺要成婚啦,可別怪本殿下沒告訴你,到時候可別叫本殿下去參加,不然那可就不是喜事了。”
看也不看秦越,凌珣專注地目送林曉琪一步步離開,就像離開自己的生命。那天晚上,他自言自語說的話還是被她聽見了,他早該想到的,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不就是自己最想要的結果嗎,可爲什麼他心裡一點也不開心,反而酸酸的很失落。
看着自己手心的一絲鮮血,凌珣皺了皺眉頭,林曉琪受傷了嗎,以她的身手不該受傷纔是。
看着秦越兩人離開,張科緩步走到凌珣面前,伸手握住他不知怎麼突然冰涼的手掌,神色有些擔心,柔聲說道“凌珣哥哥,你沒事吧。”
搖搖頭,凌珣擡頭溫柔地看着她,抽出自己的手說道“沒事,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吧。”
有些黯然地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張珂掩去失落,微笑着說道“好。”
站在岸邊,林曉琪低頭看着平靜的水面,用腳隨意地踢着岸邊的小石子,感覺到追上來的秦越淡淡說道“走了吧,凌珣。”
雖然是平淡的語氣,可秦越卻該死的聽出了濃厚的傷感,一把拉起林曉琪的右手,絲絲透出的鮮血,染紅了紗布,果然傷口又裂開了,秦越一邊解開紗布一邊懊惱地說道“我說你怎麼不知道躲啊,那麼好的武功都是白學的嗎。”
“不想用,再好的武功又有什麼用。”林曉琪無所謂地說着,擡頭看向橋上凌珣挽着張珂漸行漸遠“果然,還是走了啊。”
“啊,走了,我就搞不清楚了,凌珣有哪裡好的啊,一個兩個都喜歡他。”不滿地說着,秦越小心地處理林曉琪的傷口。
“包紮傷口不怎麼樣,但處理傷口卻很專業嘛。”看着秦越的手法,林曉琪繼續說道“宮裡應該不缺太醫,什麼時候會輪到你自己動手,這麼熟練。”
動作有那麼一瞬不易察覺的停頓,秦越說道“本殿下聰明絕頂啊,看一眼就會了。”
知道秦越不想說,林曉琪也不再追問。
看着林曉琪好似抹不掉憂傷的神色,秦越又截掉一截染血的紗布,想了想違心說道“我並沒有聽說凌珣去將軍府提親,其實你還是有機會的。”
“只要凌珣喜歡,什麼時候提親都可以。”林曉琪無所謂地說道,看了一眼不遠處賣荷花燈的老婆婆“去放燈吧,再晚一些人都走了。”
“好啊,那快走吧。”秦越包紮好林曉琪的手,說着拉起她的手臂往那邊走去,又忍不住說道“紗布只剩一點了,再受傷可就沒有東西包紮了,你就注意一點吧。”
看了一眼秦越擔憂地眼神,林曉琪說道“我會盡量注意的。”
“什麼叫儘量,你一定要好好注意。”秦越不滿地說道,拉着林曉琪走到賣荷花燈的老婆婆面前,掏出銀子就交給對方。
林曉琪伸手一把攔住秦越,自己拿出銀子遞給老婆婆說道“我要兩盞。”
“好嘞。”老婆婆說着拿出兩個荷花燈,不過看到林曉琪的時候卻是一愣,驚喜地說道“少爺,你也出來玩啊。”
將一個荷花燈遞給秦越,林曉琪看着老婆婆笑得滿臉褶子,淡淡說道“我認識你嗎。”
聞言尷尬地撓了撓頭髮,老婆婆說道“老身是被少爺救出來的老乞丐,少爺救了那麼多人,肯定不記得了,但是老身賣過一個墜子給少爺。”
摸了摸脖子上的墜子,林曉琪說道“墜子很漂亮,不過你們很缺銀子嗎,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出來賣東西。”
連忙擺擺手,老婆婆說道“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一直花少爺的銀子也不是個事,我們院子裡的老婆子就想着法子,賺點碎銀子補貼一下。”說着老婆子將銀子遞給林曉琪,靦腆道“這個是老婆子們自己編的,不值多少錢的,少爺拿去和朋友玩吧。”
用胳膊推了推林曉琪,秦越說道“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是熱心腸的人。”
不搭理秦越,林曉琪推回老婆婆的手,看了看剩下的花燈淡淡說道“這些都給我包起來吧,家裡的姐姐妹妹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
“好嘞,老婆子這就給您裝上。”知道這點銀子對林曉琪不算什麼事,老婆婆收回銀子笑道。
蹲在岸邊,林曉琪轉了轉手中的荷花燈,和秦越一起將荷花燈放在河中,淡淡說道“不知道今天便是你的生日,沒什麼準備,這個花燈就當做禮物吧。”
話音剛落,秦越彎腰一把撈起河中還沒飄遠的兩盞荷花燈,甩了甩被沾溼的衣袖,怒道“是禮物爲什麼不早說,害得本殿下溼了衣服。”
奇怪地看了一眼秦越,林曉琪站起來淡淡說道“不是要放花燈嗎,爲什麼又撈起來。”
“禮物就是要收藏的好嗎,怎麼能就這麼放了。”秦越不滿道。
指了指老婆婆收拾好的荷花燈,林曉琪說道“那裡還有很多。”
“那不是你給林曉月她們的嗎。”秦越說道。
“那麼多,再分你兩個也沒關係。”林曉琪說道。
憤憤地拿衣襬去擦荷花燈的底座,秦越生氣道“那不一樣,本殿下就要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