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上跳下來,林曉琪雖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涼城,但具體要去哪卻不知道,但是說起大將軍林立這裡人或許不知道,但若是喬家的話,在這個涼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雖然主子家不在這裡,所以林曉琪並不着急去找,而是想辦法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牽着馬,林曉琪在路邊看了看,看到一家生意不錯的包子店就順手買了一些肉包子,只是剛一吃到嘴裡她就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不說這肉包子全是白菜裡面只有一點點肉餡,這裡面唯一的一點肉末竟然有一股弄弄的腐臭味,好像是腐爛的肉的味道。
當然這並不是說賣包子的人用壞肉坑林曉琪和其他人,二是林曉琪自己的五感在不知不覺中更上一層樓,所以對食物也更加挑剔了。
強忍着吐出嘴裡包子的衝動,林曉琪皺着眉嚥了下去,卻也覺得嘴裡噁心地不行。側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邊流口水的小孩,小孩子不僅瘦還很黑,所以看起來乾瘦得可憐。反正自己也吃不下了這包子,林曉琪乾脆自己手中的包子給了對方。
雖然林曉琪只是不想吃包子,便隨意給了需要的人,但這事情看在別人眼裡就是林曉琪心有不忍,處於善心給了飢腸轆轆的孩子,在感嘆林曉琪心善的同事卻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尤其是那個賣包子的壯漢老闆。
不過林曉琪卻沒有收到衆人眼神,她向來不做無償的事情,即便是個自己不想吃的包子,看着小孩津津有味地吃着,林曉琪在他嚥下一口包子之後蹲在他面前開口說道“知道喬家怎麼走嗎。”
“知道。”小孩子撥浪鼓一樣點着頭,狼吞虎嚥地吃完一個包子後肚子還沒有飽,但小孩子卻沒有繼續吃剩下的包子,而是小心地裹起來藏在袖中。
“跟,前面帶路吧。”林曉琪說着,又拿出一點碎銀子在賣包子的小攤子上買了幾個茶葉蛋,對於這裡的包子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雞蛋這種東西應該做不出太難吃。
不過林曉琪剛付了錢接過自己的茶葉蛋,那個看起來就是壯漢的包子店老闆卻是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個乾瘦的小孩子,最後才嘆了口氣說道“一看你就是外鄉來的,你有錢不要外露,我們這裡是不能隨便施捨同情心的。”
“我沒有外露啊。”林曉琪咬了一口自己的茶葉蛋,味道不錯,鹹蛋適中。
“你一下子每個這麼些個雞蛋,還不叫外露。”老闆看了看林曉琪吃的若無其事,完全沒當自己買了多貴重的東西,就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心大的,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人啊還是要經歷一些纔會長大的。
嚥下嘴裡鹹淡適中的茶葉蛋,林曉琪並沒有感覺雞蛋有多貴重,畢竟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窮過,雞蛋與她也就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過看着老闆好心的勸告上,林曉琪還是禮貌地回道“多謝。”
“小子,千萬別走小路,走大道知道嗎!”小聲提醒道,包子店老闆也不再去管林曉琪繼續賣着包子,吃一塹長一智,這小子下次就不會這麼心大了。雖然不知道走大道有沒有效果,但起碼會有一些保障,就不知道在錢財面前那些傢伙會不會有所留手了,想着想着,老闆不禁嘆了口氣。
見老闆不再理會自己,林曉琪便牽着曉黑往前走,跟上前面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等着自己的小孩。雖然老闆的擔憂林曉琪並沒放在心上,但是他的話她還是上心了並且分析了一下,依照老闆的話來看涼城的治安確實不怎麼很好。
但治安不好也不是隻有壞處的,至少這樣的現狀會在林曉琪拉幫結派的初期打上很好的掩護,不會有過多的人注意。且後期的阻力會大大減少,不管是來自官府的還是百姓的。並且若是林曉琪能將這裡打理的好的話,也會更容易得到人民的擁護。
這麼想着林曉琪覺得自己建立總部的事情必須加快進程了,而在這件事情以前收編本土勢力卻是必須要進行的步驟,不然誰給她打掩護,找關係,擦屁股啊。
陰暗的小巷子裡,一個面黃肌瘦的青年男子緊緊盯着林曉琪的背影,那目光比起餓狼看見最新鮮的血肉還要貪婪,舌頭輕輕舔過乾裂的嘴脣,男子興奮地背過身去將自己徹底掩蓋在黑暗之下。
只是轉過身去離開的男子沒有看見,林曉琪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玩味的眼神,就像貓捉耗子一般。停下步子,林曉琪看了看天色,暮色沉沉,天邊最後一點光彩一躍落入地面,只剩下星星點點的星光,以及清淺的月華。
“乾瘦的小子,想不想看一出大戲。”林曉琪淡淡說道,聲音如風一般飄進小孩子的耳中,他停下來看了看身邊的林曉琪,那一瞬間,小孩在看着林曉琪眼中反射的神采時,他錯以爲對方是披星戴月趕來的英雄。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眼神中有疑惑一閃而過,小孩很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又怕看着天空的林曉琪沒看見,纔出聲說道“好。”
聞言到是多看了這乾瘦的小子一眼,膽量不錯,林曉琪擡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只是手下的觸感讓她微微皺了皺眉,油乎乎黏糊糊的看來很久沒洗過了。將最後一個茶葉蛋剝開輕輕咬了一口,林曉琪對着小孩說道“這城中各個小混混的據點你知道哪些。”
“前面就有一個。”小孩說道指了指前面一個分叉口,一個指向光怪陸離的光明,一個指向陰暗潮溼的暗黑,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道路。
“恩。”林曉琪淡淡說道,邁起步子跨過小孩的身邊往那個黑暗的小巷子走去。
沒過一會在小孩的指導下,林曉琪經過一系列七拐八彎的小路,憑藉超強的夜視力已經能遠遠看見路的盡頭有一個四進的院子,院子門口是正喝着酒的男人們,有說有笑。小孩在看見他們的瞬間身體反射性的一抖,往林曉琪身後縮了縮。
淡淡掃了一眼小孩林曉琪沒說什麼,依舊邁着正常速度的步子往前走,而在她們漸漸靠近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他們了,只是對方並沒有多麼友好的打招呼,而是順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棍子和鐵棒。
“臭小子,找個幫手也不找個像樣的,就這種弱雞也能救你。”一個明顯是地位最高的傢伙看見躲在林曉琪身後的小孩,立刻狠厲地掃了他一眼,舉着手中的鐵棒就朝着林曉琪打腦袋打去。
微微一側頭躲過鐵棒,林曉琪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一手揮拳打在對方下巴,咔吧一聲下巴碎了,男人白眼外翻暈了,嫌棄地扔掉一拳就喪失意志的傢伙,林曉琪擡手將身後的小孩扔到曉黑背上。
其餘本來準備看好戲的傢伙們看着暈倒在地的男人一下子火冒三丈,拿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林曉琪衝過來。彷彿知道武器攻來的方向,林曉琪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所有的攻擊,擡腳揣在一人的膝蓋,在對方跪在地上的同時奪過他手中的鐵棒,反手一揮鐵棒打在身後偷襲她腦袋傢伙的臉上,對方的臉頰順價凹陷還被甩出一米多遠。
拿着鐵棒之後林曉琪打起人來順手不少,腳步緩緩向前走,手中的鐵棒全部朝着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打去,骨頭的脆裂聲清晰入耳,只用一下對方便再也爬不起來,只能在地上抱着傷痛的地方苦苦煎熬。
看着最後一個還有一戰之力的傢伙,林曉琪繞過疼痛難忍的衆人向他走去,只是對方已經沒有信心繼續和林曉琪打了,幾乎是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林曉琪,對方涕淚橫流連滾帶爬地跑進院子。
掃了一眼地上不敢再動的衆人,衆人在林曉琪看過來的同時心跳猛地加快,生怕她一個不爽就把他們殺了,還好林曉琪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擡步邁進院子裡。眼神掃過院子裡匆匆拿了武器衝出來的一衆人,全是眼帶凶狠戾氣很重的傢伙們。
勾脣一笑,林曉琪饒有興致地吹了一個口哨,實力的碾壓給了她好久沒有的暢快,只是門外的曉黑一聽哨聲卻是帶着背上的小孩就衝了進來,路上馬蹄踩到的人也是哀嚎遍野。不過院子裡的衆人只是忌憚地看着林曉琪,對於一匹馬一個小孩連眼神也沒施捨一個。
“像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但都是有去無回,放下手中的鐵棒哪來的滾回哪去,我可以不做計較。”一個站在最前方的腰大膀粗的壯漢說道,眼神緊緊盯着林曉琪,雖然不知道她的戰力如何但是能闖進來應該不錯,可她有這麼多人的包圍下簡直勝券在握,只是可以不用冒險誰也不想罷了。
但林曉琪卻沒有將他的警告聽進耳中,或者說她要做的事不是對方一句話就能改變的,反倒是對方這彷彿死前最後的掙扎一樣,讓林曉琪的興趣更加濃厚起來。拿着手中的鐵棒慢慢往前走,粘稠的血液順着鐵棒一點點往下滴,而在她一步步往前走的過程中,林曉琪的殺氣也漸漸放開,好像無孔不入的恐懼漸漸開始侵蝕對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