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亮的光線映入窗櫺內,灑在了屏風上。
寒風悄悄地沒入窗櫺內,吹起了赤紅的帳簾,吹過了熟睡的倦容。
懶慵慵的側身,扯扯身上的被子蓋着頭顱,我討厭清晨明亮刺眼的光線,特別非常困的時候。
“璃兒,還困嗎?”
他緊緊擁着我,修長的手撩開我的額間的髮絲,我悶悶嗤了聲,“別吵”
“璃兒,該去跟爹孃請安了。”
緊蹙着眉頭,我抓了抓發麻的頭皮好像這狀況已成家常便飯般隨意,潛意識微微清晰,我打了個哈欠,轉了轉身。
見他搖晃着我的胳膊,我輕聲道:“等會,你先起牀我就來。”
“璃兒,爹孃在門外等着,快起來用膳。”
“什麼”我猛地翻起身,驚愕,凝視着他的面孔。
青絲垂落在白皙的胸膛前,巾幗鬚眉,眼如點漆,投梭折齒,面如凝脂,真是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將崩
,每一寸肌膚都令人銷魂蝕骨,吹破可彈,昨夜的一舉一動溫文爾雅果然是品貌非凡,難怪裳淋也祈盼嫁於他,這有
錢有勢有面貌,優秀可挑,深邃的鳳眸眼爛爛如巖下電,定會迷死街巷的閨女。
不知道是他看走眼,還是正如裳淋所說的,這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
一個男人眉如冠玉簡直就是個迷惑衆生的妖孽,難免遭人妒忌。
對視幾秒後,我收回了打量他的眼神。
糾結的說:“你先起來,我等會。”
昨夜的夫妻之實可是呼風喚雨,驚天動地,想着,眸子裡含着羞澀的漣漪,心扉卻盪漾着一絲微妙的感覺。
不知是好,還是壞。
見他揹着我穿上衣衫,真是神姿峰潁,透過窗櫺映入的光線勾出了他側臉的輪廓,優美的曲線格外誘人。
甩開思緒,我再次躲進被窩內,抓起牀尾的肚兜穿上,剩餘的衣衫被他丟落在地面,見着,頰間緋紅。
“穿上吧!快起來,我幫你梳洗。”他將地面的衣衫掛到衣架上,從櫃子內拿出一
套新衣衫撩開帳簾遞給我。
我探出一隻手接過他手中的衣衫,不料,皓腕霎時被他禁錮,縮了縮手,整個人都被他蠻橫的扯出被窩外,我兩手捂
着胸口,埋着頭不語,將青絲遮擋緋紅的頰間。
“娘子,爲夫幫你更衣。”他邪魅一笑,壓低聲音說。
“啊--”我擡眸,驚訝無比,“我自己來”
感覺很陌生,感覺很熟悉,兩者皆有。我搶過他手中的裡衣揹着他穿上,一瞬間,他緊緊將我擁入懷,在我的頰間吻
了下。
“你真正的名字就依璃,不叫一枝梅,你是在一次武林大會上掉落山崖被你爹爹救到,知道嗎?你是我的妻子這是你
第二次嫁給我,快起來給爹爹請安後,我把你的身世告訴你。”
很溫柔的語氣慎入我的心扉處,怔楞,霎時變得不知所措。
他說的是真的嗎?還是說他在騙我,可是,爹爹說過他是在山崖下救到我的。
老天爺真會琢磨人,偏偏拿我開刀。
穿上衣衫我坐在梳妝檯前,他很溫柔的爲我梳髮,將我的青絲全部盤成一個簡單的髮髻,感覺上頭髮象飄浮縈繞的雲
霧,然後他再青絲間插上一條玉簪,便能使花亦羞愧,月亦隱藏。
望着銅鏡中的面孔,我驚呼,手不知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問:“這是我嗎?”
“當然是,你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依璃。”
“難道大娘會說高攀不起我,這張禍水的臉有誰敢接觸。”感到慚愧,我暗暗低着眸,自責自怨。
“璃兒聽着,你是我的女人不但如花似玉,而且是我歐陽瑞的妻子,有絕美的紅顏定能與我並列,人稱朗才女貌。”
對於他的安慰是我出乎意料之外的,肺腑之言令我深受感觸。
“算了,天妒紅顏也是命,走,給孃親請安去。”他這番心意,算是別出心裁。
他走在前頭順手開了門,丫環見了我立即白眼一番昏暈了過去,倒在地面。
驚詫,我問:“她怎麼了?”
“可能是不習慣吧!”歐陽瑞淡淡一笑,“來人,將翠紅帶下去。”
不久來了一名丫環,百度轉變,丫環措手不及跪地求饒,額間的密汗滾滾落下,嬌瘦的身軀不盡顫抖,嘴裡嘟噥:“
少夫人饒命,饒命...”
“小憐,不得無禮。”歐陽瑞兩手架在身後,冷冽的目光一暗,制止道。
“那個...夫君,這事我來解釋吧!”咧齒笑了笑,將丫環扶起,不料她也昏暈了過去。
僅此,我滿是疑問,難道我長得太漂亮了嗎?
“璃兒,我們去給孃親請安。”歐陽瑞摟過我纖細的腰肢,我回頭望了眼倒在地面的丫環。
走廊上,我凝視着這片雪白的大地和屋檐瓦上堆積的雪花,悲苦憧憬與景色交織在一起,這地方真的很熟悉。
感覺是一場夢,正如歐陽瑞所說的我是他的妻子,那麼我應該住過這裡,不對,這裡的人認識我,愕然想到裳淋所說
的,歐陽瑞的正室夫人殺了他的妻妾,然後挑落山崖而死,那麼我....
一切都亂套了,猛地走到一座宅苑,腦袋向崩裂了般疼痛,昏昏沉沉。
“璃兒怎麼了”歐陽瑞察覺到不妥之處,便問了聲。
“沒事”恍惚之中,我亦不禁一怔。
方纔我怎麼了?屹立在池塘邊,心底難掩住無數個疑問,瞧着歐陽瑞的俊顏我不願去多想。
失魂症也好,失憶症也罷。起碼,來來回回都在原地踱步,因爲,緣分不曾離開過他。
路過涼亭,一名遠看樣貌平平的女子坐在圓椅上撫琴,瑩潔白淨的容顏,那雙索饒着如星月餘輝的黑眸,無疑不是令人心魂神蕩,近看卻美麗脫俗的面龐。
輕瞥一眼遠處的女子,我的腦海滿是質疑,歐府除了丫環怎會有此等女子出沒。
歐陽瑞止住腳步,回首,順着我的視線看向前方。
“璃兒,燕兒是孃親的侄女。”爲了避免誤會,歐陽瑞立即解釋。
“無礙,只是她的琴聲好聽罷了。”勉強一笑,心裡一點也不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