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謹,好名字,好歌好舞好詩,妙到如神。”炎翼點了點頭,直讚道。
我悶哼了聲,卻逃不過柳傾謹的順風耳,凜然一顫,他伶俐的目光拋向我。我微微揚嘴,喝着我最愛的長香酒,思索着,今日的長香酒爲何變味了,不但辛辣卻帶點苦澀,烈酒灌肚腸,人醒魂未醒,正所謂的,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哼了聲。意想不到自己卻有此等三流的文采,把歌弄舞,琴棋書畫,樣樣一竅不通,何況是黃花閨女的繡花,撫琴,暗暗自嘲自笑,這人就這麼怪。
“公子,可否願賞臉與奴家在香坊內一聚,想必公子乃是世外高人,至於生世恐怕除了奴家,便無人揭曉。”
怔了怔。柳傾謹用內力傳音到我耳畔,他既然會卜卦算命,我眯了眯媚眼,別過頭,望向歌臺上的他,心想,又是一個畫水鏤冰的冰雕,剔透不朽。可惜,冰山遇到烈火,冰炭不同爐,正如我與歐陽瑞一樣,赫然,我傲烈的目光轉移到歐陽瑞的身上,凝視着他的俊顏,心扉深藏的感覺強烈觸動。
就算他像玉那樣潔白,像冰那樣清淨,舉止品行端正,我也不稀罕,一個女人,要理智,犯錯誰都會,犯/賤是人之常理之事,但不能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樣會死得很摻,正如一份倔強的愛,明明兩人知道心裡愛着對方,就算一切盡在言中,可暗地內,你關心我,我關心你,彼此心心相連。
黯然銷魂,哀而不傷,又是一杯烈酒灌入肚腸。
歐陽瑞屬於那種冷若冰霜,傲風屬於玉潤冰清,柳傾謹屬於深淵薄冰,原來冷酷也是一種優點,三個男子中是我遇見過較爲優秀出衆的人,迷倒長城,迷倒閨女。
罷了,無事者暗自多愁善感,自找煩事消磨,這不,煩上一層樓。
愕然,視線開始有點昏花繚亂,這酒在醉後才發出香味,婉約之中,我服下一粒藥支撐着搖晃的身子從後門離開。
“孃的,既然給我下藥,既然有人比我高超,等那天姑奶奶抓到你,
我準扒了你的皮,讓你不得好死。”嘔吐一地的髒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完畢後,我直起身子沿着牆壁走出小巷,不料一抹身影輕落在我的跟前。
“公子,去那了。”
擡眸。腹部疼痛不已,見此我問道:“柳傾謹,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嘔-----
一陣嘔吐,原本憔悴的倦容更加青白,四肢輕微顫抖不止,胸口有數只纖細的銀針在狠狠扎唆般,“啊----”低聲驚呼,我倒在地面上。
“藥,公子讓奴家爲你解毒,好不好。”柳傾謹一步一步邁上前,陰氣始凝結而爲霜,漸積聚成堅冰,一副小人得逞,獵物漸趨到手的神情。
“滾開,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你,柳傾謹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爲何要加害於我。”
“公子,奴家偏愛你,爲了揹負滔天大罪的罪名獨自尋找公子,爲何公子不能有寬仁善解的一面,公子令奴家好傷心,好傷心。”
“有沒有搞錯,這位小弟,我是女人不是男人,縱然如此,你快點回去吧!我先走了,後會無期。”支起身子,心如刀絞般痛徹心扉,嘔,此次吐的不是髒物而是灼熱赤眼的鮮血,好像這是傷得最厲害的一次,層見錯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女人正合我意,那事情倒好辦了。”他冷魅暗笑,柔韌的骨子裡釋放了許多冰冷之氣。
一晃眼,他移步在旁,打橫抱起我,我四肢霎時軟塌無力,單單憑着一抹潛意識認定眼前的事物,夜裡嘵風殘月,他單憑自己的瞳眸摸索着黯黑的夜路,不久便到一處破舊的木屋內落腳。
霎時。我在想,他會不會是從墓地裡走出來的冤魂,來攝魄奪魂的死神,進入陰森怪異的木屋,涼風捲卷襲來,吹過我的肌膚,身子動不得了,我此時就是一隻任由人宰割的羔羊,手無縛雞之力。
“柳傾謹,我警告你別亂來,誰都不挑偏偏挑上我,你有雙性戀的怪癖嗎?”青絲垂落,他抱着我就如抱着一片輕盈須彌的
鴻毛,擡眸,他橫闊淌開的胸膛誘惑勾人,若是神仙也抵擋不了這股魅力。
“餓了,我餵你。”他彎下腰,在我耳畔輕聲說:“今夜,你註定是我的主人,放心,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妖孽,單憑吳儂軟語的嗓音足以迷倒衆生,雖然心存戒懼,苗條的身段和潔白光潤的肌膚卻是唯一的致命點。
“柳傾謹,想必你也是知道我是歐陽瑞的女人,如果害怕就把我放了,不然,你會死無全屍,他饒了你,我也不會饒你,定當滅你祖宗十八代。”
“驕橫跋扈,有趣,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主子,雖然這味道並非是原滋原味,可內涵中定會令我....”柳傾謹一副滔滔自醉的神情,內力一出,衝開石門的開關。
“變態,你惡不噁心,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主子,奴家今夜就歸你了,可要好好享受。”剎那間,柔寸斷腸的語氣洋洋盈耳,甜言蜜語卻從他的口中吐出。
“柳傾謹,你若是個人就放了我,不然你就是十惡不赦的禽獸,畜生都不如,遭人唾罵的登徒子,下三濫。”
“主子,若是別人早已迷倒在我胯下,定當死纏不放,若唾罵我,我定當將他粉碎斷屍,扔下惡靈谷。”
見他咬牙切齒和沉重的語氣想必是動怒了,此時的他卻像一頭要爆發兇猛的野獸,令人心驚膽顫,身上殘餘的霸氣和傲氣不得不使人害怕,若涉淵冰般剛烈。
“那好,既然我是你主子,那麼你就該放了我,還我自由,最主要的必定聽令於我。”
“聽令於你是必然的,可在此之前可要先過奴家的第一關才能定奪,是否有資格當奴家的主子。”
說完。他將我狠狠一扔,驚愕,我倒在一面大牀上,身下是虎豹獸皮,四周是積雪銀光耀眼冰壁,沒有窗櫺,只有一扇堅固牢厚的石門,簡直是天眼恢恢,疏而不漏。
這柳傾謹倒是事極爲謹慎,存有戒心,智慧過於人,不易對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