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百里凌辰便冷哼一聲,一揮衣袖,迅速的離開了。
見百里凌辰離開,嘯天狼和爆炎虎才幾乎同時吐出一口濁氣來,對視一眼,還是爆炎虎先戰戰兢兢的開口了,“剛剛的那個人類……明明實力並非極致,但……但爲何竟讓我有遍體生寒之感?”
嘯天狼沒有說話,但看他的模樣便知道,他也有相同之感,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勢,有這樣的實力!最爲重要的是,即便是他的面容,也都讓向來審美極度苛刻的靈獸找不到一絲缺點。
想到面容,嘯天狼的腦海中便閃現出了慕容傾月的模樣,她並非是極致的美女,甚至連美女都算不上,但是,爲何自己從看到她的時候開始,便無法把她的模樣從腦海中驅離?爲何並未有過多的接觸,他卻是萌生了想要跟在她的身邊的想法,甚至願意生死不離,這世界上,原來,當真有緣分這種東西。
嘆了口氣,嘯天狼終於還是無奈的承認道,“看來,我們如今的確是太弱了!”
大地繼續顫抖着,從遠處陸陸續續的傳來了狼的仰天嘶吼,帶着興奮和顫抖,“嗷嗚!嗷嗚!”
百里凌辰一直跟在慕容傾月的身後,遠遠的吊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可以看到她的喜怒,卻又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存在,這是一種折磨,但卻是讓他即便是折磨也不能捨棄的事情。
嘆了口氣,對着身後垂手立着的疾風道,“疾風,你現在邊去將柳蒼救回來罷,記得,路上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相信疾風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疾風立刻便領命道,“是,屬下明白。”
待疾風離開,百里凌辰望着那個改變了自己喜怒的影子,輕聲呢喃道,“傾月啊傾月,你到底還有多少讓人驚歎的東西呢?竟能惹的靈獸主動與你契約,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呢?”
慕容傾月的再次出現立刻便驚動了赤炎帝,赤炎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第一個回來的人竟然會是慕容傾月,直到第二次有人前來通報,赤炎帝纔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聖上,慕容傾月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什麼?第一個回來的人竟然是慕容傾月?她可帶了什麼回來?”一掌拍打在面前的桌子上,赤炎帝的聲音裡毫不掩飾他的不相信。
眼裡也閃過一絲不敢置信,莫非是慕容傾月心知她自己絕對沒有可能得到獸血,所以先一步放棄了麼?
前來通報的人皺眉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遲疑道,“這……”
赤炎帝也有些着急,若是可以趁機直接把慕容傾月徹底趕出自己的視線,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再如何,也總該不會是她真的尋到了獸血回來吧!
這麼一想,立刻又是一拍桌子,大聲的命令道,“即刻去傳她來見朕!”
很快,慕容傾月便被帶了過來,慕容
傾月的腰間塞着一個小小的瓷瓶,除此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赤炎帝見慕容傾月面色平靜,不由得更加疑惑,她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呢?她怎麼可以是這樣的?
自己這段時間這般待她,她不是該委屈麼?不是該難過麼?爲何在她的身上除了平靜和從容,再也看不到其他?
仔細的打量着慕容傾月,看着她的臉,甚至仔細的看着她的面上的讓自己曾經無比厭惡的猙獰痕跡,卻是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厭惡,只是一種莫名的,讓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或許,只有殺了她,讓她徹底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自己纔會不用這般糾結了吧!
想到這裡,赤炎帝便再不遲疑,沉聲問道,“慕容傾月,你可尋到了三百年靈獸的獸血?”
赤炎帝重重的咬着三百年靈獸的字樣,提醒着慕容傾月,只有三百年的靈獸纔是被他認可的,若是旁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慕容傾月並未回答赤炎帝的話,而是從自己的腰間拿出那小瓷瓶,放在手心裡,淡淡的說道,“這些大概夠了。”
赤炎帝一招手,立刻便有人將那小瓷瓶拿上去呈給了赤炎帝,赤炎帝看着那在瓷瓶中靜靜地躺着的一滴圓潤的鮮紅血液,皺了皺眉,“只有一滴?”
只有一滴靈獸血,可怎麼夠?段老可是說過,便是靈獸的精血都需要那麼多,更何況是三百年的靈獸血?
這慕容傾月莫不是在耍弄自己?想到這裡,赤炎帝的面色便有些不好。
一旁的赤炎國師見赤炎帝面色不好,立刻便上前一步,呵斥慕容傾月道,“慕容傾月,你莫不是拿野獸的血來充當靈獸之血吧!若是因爲你的緣故而讓慕容傾城出了什麼意外,誰都擔待不起!”
慕容傾月看着這樣的,義正言辭的赤炎國師,眼中閃過一絲好笑,他倒是裝的像,沒想到,堂堂國師,竟然還有演戲的天賦。
慕容傾月也不辯解,依舊是挺直了脊樑,平靜的說道,“大可尋段老前來。”
依段老的學識,絕不會連靈獸血液與普通野獸血液都分不清的,既然說定要三百年以上的靈獸血液,便必然有能分辨的方法。
見慕容傾月竟然這般自信,赤炎帝一時之間,竟然下意識的在心底相信了慕容傾月,只衝着她挺直了的脊背,但,他怎麼可能不與慕容傾月作對?怎麼可能讓慕容傾月好過?
面色依舊是陰沉着的,赤炎帝低聲吩咐道,“來人,去請段老!”
“是,聖上。”
段老頭很快便被請了過來,還沒進帳子,段老頭便在營帳之外問道,“怎麼?莫不是這麼快就有人尋到了獸血麼?”
赤炎帝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獸血,赤炎國師立刻便雙手捧着那瓷瓶,朝着段老頭走了過去,將那小瓷瓶交到了段老頭的手裡。
段老頭挑了挑眉,沒有先打開那小瓷瓶,卻是先將目光放在了立在廳中
央的慕容傾月的身上,沒想到,她竟然會先把獸血帶回來,本以爲就算是找到了獸血,她也未必會帶回來,如今想來,或許自己的想象中的她還不夠好。
目光閃了閃,接着伸手將那瓷瓶打開,只看了一眼,段老頭立刻便驚叫起來,“這是……這是……”
這哪裡是什麼三百年的獸血,這樣的一滴血,比之三百年的獸血一瓶還要珍貴上百倍,即便是他,看到這樣的獸血,想到這樣的獸血要給慕容傾城用,都有些心疼,當真是暴殄天物了。
“怎麼?段老,這血可是不能用?”赤炎帝見段老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在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看來,一切都結束了,也不等段老頭說話,赤炎帝便對着慕容傾月下令道,“慕容傾月,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無奈你竟然屢次三番的戲弄與朕,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這樣,朕也沒有必要對你客氣了!”
慕容傾月也不解釋,只是揚起頭,靜靜的看着百里榮辰,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就下了這樣的命令,可見,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有多該死?
赤炎帝見慕容傾月竟然沒有辯解,怒氣更甚,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來人啊!將慕容傾月押起來!”
這個時候,段老頭似乎纔回過神來,先是看了慕容傾月一眼,又狠狠的瞪了那兩個上前要押住慕容傾月的兵將,大聲的阻止道,“慢着!”
“段老何意?”赤炎帝挑眉問道,段老莫非是想幫慕容傾月說話?這慕容傾月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且三番兩次的讓他爲難,陷他入不義之境地,還有什麼可以饒恕的餘地?
段老頭將那瓷瓶的蓋子蓋上,接着將那獸血遞給在一邊立着的赤炎國師,輕聲說道,“這一滴獸血足夠了。”
赤炎帝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眼底帶着些驚駭,指着那瓷瓶道,“這裡可當真是靈獸之血?”
段老頭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貨真價實,且不止五百年靈獸。”
“什麼?”不止五百年靈獸的獸血?而且……而且看段老的意思,這獸血似乎還有些不一般,這樣的獸血,竟然會是慕容傾月尋回來的?這……這怎麼可能?
“慕容傾月,這獸血可是你親自所得?”赤炎帝指着那瓷瓶,面色有些陰沉,眼裡滿是複雜的問道。
慕容傾月的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顏,反問道,“聖上認爲傾月可有這般的本事?”
“若是你當真有這樣的本事,朕又何必多此一問?”赤炎帝又問道,問題就在於此,就是因爲她慕容傾月沒有這樣的本事,所以她做到了這樣的事情,才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而更加讓他難受的就是,他自己的算計,竟然沒有達到他想到達到的結果,若是她慕容傾月當真有這樣的本事,他又何至於這般待她?
慕容傾月的嘴角緩緩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來,輕聲說道,“既然聖上不信,傾月說什麼,聖上也不會信,傾月又何必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