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百里凌辰,誰也沒有看到毒公子的手腕上,一條渾身紫色的帶着七顆星辰的小蛇吐了吐信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接着揚起頭四處看了一眼之後,又縮回到了手腕上,咬着自己的尾巴裝起了手鐲來。
展皓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慕容傾月翻身上馬,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指着那地上的何長老,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可是……這……毒公子怎麼會……怎麼會此等邪門歪道?這……”
“我什麼都沒做,他中了毒,再自爆,本來便會如此,我只不過是順勢將那銀針推入他的氣門中罷了。”慕容傾月雖然並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她可不想暴露紫星的事情,甚至不想讓人知道紫星的存在。
見展皓還是有些不相信,百里凌辰便爲慕容傾月解圍道,“本王倒是記得有一種這樣的毒,確實是可以讓人加速衰老,靈力散盡,不過,卻是有種種條件限制,怕是此一番若是何長老不自爆的話,這毒也起不了這麼大的作用。”
“這世間可還有這樣的毒?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展皓皺了皺眉,卻想到邪王殿下沒有理由爲毒公子說話,也就釋然了。
“毒公子,不知道本王說的對也不對?”百里凌辰見疾風適時的牽了馬來,便讚賞的看了疾風一眼,接着翻身上馬,與慕容傾月並肩而行。
慕容傾月抿了抿脣,心知百里凌辰是認出自己了,便也不矯情,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百里凌辰的好意,“邪王殿下果然是見多識廣,連這樣的奇毒竟然也知道,真是不得不讓我佩服。”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原因!看來日後還是少惹毒公子爲妙,不然,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展皓也相信了百里凌辰的話,便上前去恭喜毒公子道,“此一番之後,毒公子也算是功成名就,日後,便是入了昊天學院,也不會再有人膽敢冒犯毒公子了。”
“但願。”慕容傾月笑着點了點頭,但實際上卻是不置可否,其實,他本身便爲用毒之人,自然是與正道背離,早晚是要衆叛親離的,這一點她早便想過了,只有實力,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她高枕無憂。
段老頭已經上了馬車,聽到展皓那般說便掀開車簾,看着慕容傾月,小聲的說道,“徒兒,日後若是有人膽敢欺辱與你,師父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爲你出手了!”
“段老頭,我討厭麻煩。”慕容傾月搖了搖頭,言下之意爲,她如今算是暫時答應了做他的弟子,但她可不喜歡那麼多麻煩事,更不會有意去找麻煩,所以,段老頭也可以安心了。
端木磊本來打賭輸了,要爲貧民洗馬便有些不悅,何長老又是被毒公子所殺,他之前與毒公子的樑子還未解開,此一番又見毒公子這般得意,自然是心裡更加不忿,指着毒公子便對着段老說道,“段老,此人當真是太過放肆,竟然敢這般稱呼段老!真是膽大妄爲!”
“我與段老頭的事情,怕是輪不到你端木家來管吧!”毒公子回過頭,看着端木磊,有些不耐,“莫不是端木少將軍見我傷了何長老,心中不痛快,所以纔要這般爲難與我?”
端木磊三番四次的尋機會找自己的麻煩,自己都礙於麻煩不與他下死手,他卻是這般步步緊逼,難道一定
要自己好好的教訓他一番,他纔會知道什麼是不能惹麼?
“你!你胡說些什麼!”端木磊的面色一變,立刻便扭過頭,大聲的說道,但面上卻是有一抹被撞破的尷尬閃過。
段老頭深吸一口氣,接着大聲的說道,“日後,我昊天學院再也沒有何長老這樣一個人,何長老此次既已叛變,便自然與昊天學院諸位形同陌路,此次毒公子只不過是與陌生人比武罷了,至於輸贏還望大家看淡,無關緊要。”
輸贏?何長老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輸贏?見段老頭說這話的時候面色都不變一下,就連慕容傾月都有些想爲他鼓掌了,不過,礙於顏面還是沒有這樣做。
見展皓和慕容傾城似乎有話要說,端木磊也是一臉的不甘心,百里凌辰緩緩點了點頭開口道,“段老所言甚是。”
既然邪王殿下都說話了,哪裡還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即便是想說,也都咽回到了肚子裡。
經此一番之後,衆人再看毒公子的時候都難免帶上了半分畏懼。
這一日,行至荒郊野外,夜色還未降臨,天空卻已經陰沉了下來,並且颳起了些風,一場暴雨即將襲來。
就在悶雷的聲音間歇之際,有一道隱隱的女聲傳來,隱隱約約,不能真切的聽清楚,“救命啊!救命啊!”
“有人?”行在隊伍中的慕容傾月卻是皺着眉,拉緊了繮繩,這荒郊野外,極目望去也並未見有村莊,怎麼會有人在這裡呼救?
莫不是靈獸?
小七見慕容傾月停下便也拉了繮繩,停下在慕容傾月的身邊,側耳傾聽片刻之後,轉過頭,面上也帶着些疑惑,“少爺,似是一女子的聲音!”
“嗯,是個女子。”慕容傾月猶豫了一下,很快便又拉動了繮繩,準備不理會這樣的意外,直接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端木磊騎着馬走上前來,見慕容傾月便嗤笑一聲,譏諷道,“這荒郊野外哪裡來的女子,莫不是毒公子臆症犯了?”
慕容傾月並不說話,反正她也並未打算救人,是不是真的有人便也不再重要了。
可惜,就在慕容傾月的馬剛剛邁開步子的時候,再次傳來了清晰的呼救聲,因爲沒有悶雷聲的干擾,這聲音十分清晰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救命啊!救命啊!”
“當真有人!”北冥一峰面上帶笑,重重的說道,有意的看着端木磊,只看得端木磊扭過頭去。
還沒等慕容傾月有所動作,她身下的馬竟然自己動了起來,並且是朝着呼救聲傳來的方向邁開了步子,慕容傾月嘆了口氣,莫非這人竟然與自己有緣?連馬兒都要自己去救她,既然如此,便隨緣吧。
慕容傾月任由身下的馬兒拉着她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輕聲對着小七吩咐道,“七叔,去看看!”
“是,少爺。”小七立刻便一抽馬鞭,當先一步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馬加鞭的去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小七又掉頭回來了,見到慕容傾月便說道,“少爺,是附近的攔路惡霸欺民,求救者乃是一名弱女子。”
“弱女子?”慕容傾月挑了挑眉,這荒郊野外的哪裡來的弱女子?可是當她不識數?會有弱女子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裡來麼?不過……這一路也是枯燥,既然遇到,便看看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
麼藥!
“倒是有趣。”慕容傾月輕啓朱脣,扯開嘴角,對着小七說道,“走,跟我去看看!”
“是,少爺。”
不遠處的一處小溪邊,溪水正湍急的流着,小溪邊的大樹格外的茂盛,在這樣的天氣裡,也能遮住風雨,倒也不失爲一個好去處。
慕容傾月停下,朝着前面的人影看了過去,不,不是靈獸,那麼……莫非真的是什麼弱女子不成?
但見兩個大漢將一衣衫不整的女子圍在中間,女子一直朝着大樹下縮着,手慌亂的在面前揮舞,卻是絲毫阻止不了兩個大漢的腳步。
“你……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女子的聲音裡帶着些微的哭腔,聽上去倒確實是個弱女子的模樣,慕容傾月心想。
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接着紛紛搓着手朝着那女子靠近,一個大漢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另外一個大漢便要去撕扯女子的衣衫,見那女子掙扎便道,“小妞,別掙扎了,難得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貨色,若是不與大爺行些快活事情,豈不是浪費?”
那女子擡起頭來,臉上都是淚水,咬着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
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樣,慕容傾月點了點頭,這樣的模樣在這樣的荒郊野嶺裡遇到這樣的事情便也不稀奇了。
“你就怎麼?”那大漢停下了動作,擡起頭,捏着那女子的下巴問道。
那女子猛地掙脫開大漢的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狠聲說道,“我就自盡!”
“自盡?”那大漢皺起眉頭來,一伸手便又毫不費力的捏着女子的下巴,一邊端詳着女子的面孔,一邊嘖嘖說道,“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若是自盡了,可就太浪費了!”
慕容傾月扯起嘴角,的確是有趣的事情呢,右手在左手上一撫,一枚銀針便出現在手指中,手腕一轉,手一揚,那銀針便在空中旋轉着飛了出去,正中那大漢捏着女子下巴的手。
大漢一怔,眼裡閃過一絲驚駭之色,猛地回過頭來,大聲的喊道,“什麼人!”
“你大爺。”慕容傾月驅馬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大漢,毫不客氣的道。
那大漢見是個瘦弱的少年,面上的驚慌之色便退了些,但卻依舊警惕的朝着身後退去,從大樹旁邊摸出一把大刀來,面上的驚慌之色又退了些,舉着刀,指着慕容傾月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傾月冷笑一聲,指着那大漢,“休管我是誰,又怎麼在這裡,你只需要知道,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便好。”
那大漢一怔,接着竟然仰天大笑起來,“哪裡來的臭小子,竟然敢管本大爺的閒事,看本大爺如何收拾你!”
“收拾我?那便試試看吧!”慕容傾月伸出三根手指來,慢悠悠的數着,“三,二,一……”
等慕容傾月數到一的時候,那舉着刀衝到了慕容傾月身前的大漢突然腳下一晃,嘴裡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一頭栽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另外一個大漢見同伴這般,將手裡的武器一丟,頭也不回的朝着身後的樹林裡跑了。
慕容傾月的眼中寒光一閃,手指微動,一枚銀針接連穿透三片樹葉,最後精準的射在了男人的後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