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林雅韻趕緊解釋，“其實事實不是你想象得那樣，我只是出於好心，但歐陽小姐不知怎麼都，硬要一直彎曲我的意思。”
說完，林雅韻楚楚可憐地看了歐陽曼，眼裡帶着怨恨、敵視。
歐陽曼冷笑：“你利用小智智力上的不足，來滿足你博取良好公衆形象和口碑的方式，你不覺得你的行爲很卑鄙無恥嗎？居然還在這裡裝可憐，你簡直無藥可救！”
江昊天斂起濃眉，深刻地望向她，一瞬不瞬。
她對林雅韻針鋒相對的樣子，驀然不自覺地將言言的樣子和她重疊。
那樣橫眉豎目罵人，只有言言還能那麼可愛。
而這個歐陽曼，和小智非親非故，應該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爲什麼要爲了他和林雅韻起爭執？
疑惑，又像被石子打亂的湖面，掀起了一片漣漪。
“不用說了，這件事到到此爲止。”江昊天發話，劍眉深斂的模樣彷彿最終裁決，不容他人置喙。
“昊天？！”林雅韻瞪大眼，沒想到江昊天竟然寧可幫一個外人，也不站在她這邊！
“我看韓家的僕人還在外面等你，你還是快點回家，免得你乾爹着急。”他淡漠地說，話語間不見諷刺，似乎還是關心她，但眼底的輕蔑，歐陽曼都看在眼裡。
或許，被媒體傳得風風火火的江昇和東菱的聯姻，確實有不爲人知的內幕。
“唉，這哪裡行呢？”歐陽曼突然笑眯眯地制止，江昊天覷起眼看她到底又要耍什麼花招。
“再怎麼說林小姐也是江先生的未婚妻，我爲了陪侃侃，經常三頭兩頭跑到這裡來蹭吃蹭喝，也應該是我親自下廚，爲大家做一頓飯的時候了。”歐陽曼自然地道，笑容掛在臉上，倒把之前將林雅韻數落一頓的事拋之腦後了？
“這……”林雅韻被她弄得措手不及，推不是，不推昊天好像又沒有要她留下的意思。只能看向江昊天，等待他的迴應。
他用手抵住高挺的鼻樑，隨意咳了兩聲：“既然如此，雅韻你就留下來，嚐嚐歐陽小姐的手藝吧。”
……
半個小時後，歐陽曼的五菜一湯華麗麗滴登場了。
江昊天百無聊賴地翻着電視機，林雅韻不時警惕地往廚房裡飄過一眼，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包圍着她，隱隱令她不安，這麼像樑沐言的背影，對她一樣的仇視，會不會當真是樑沐言轉變了身份來找她算賬了？
可是死人哪有復活得可能，她是學醫的，當然不是神論者，而且當年樑沐言的死訊是得到確切印證的，這個歐陽曼的來歷乾爹也都翻查詳細，從小學到碩士，十多年一直留在日本，學籍履歷一定俱全，而且也拿到歐陽曼的頭髮去進行dna化驗，確實不是樑沐言，應該沒有錯，但爲什麼看到歐陽曼，就覺得像是樑沐言附身？
她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可以吃了，林小姐。”歐陽曼叫了林雅韻，臉上掛着自信滿滿的笑意，“江先生、張媽，你們也可以吃了，侃侃我去叫。”
“喔！可以吃飯咯！”小傢伙鼻子可靈了，一聞到飯香就邁着小短腿跑出來，還需要去叫？
歐陽曼捋了捋侃侃額前飄下的髮絲：“別太急了，慢點也有你的飯吃。”
“嘻嘻。”小傢伙對歐陽曼咧開一個燦爛的笑臉。
等全部人入席，張媽卻站在一邊未動。
“張媽，怎麼了？你也坐啊！”歐陽曼說着就熱情地去拉她。
“哦，不了，歐陽小姐，你們是客，下人一般不能隨同客人一起入席的。”張媽推拒道。
林雅韻坐着不動，說實話她並不覺得張媽站着有何不妥，傭人自然該站着看主人吃飯，等主人用完餐才能輪到他吃，這是規矩。何況張媽平常待她雖然不失禮節，但並不親近，好在她只不過是個傭人，否則她成爲江家少奶奶的道路又會多出一個障礙。
“張媽有自己的職業操守，歐陽小姐儘管自己吃好了。”林雅韻優雅地開口，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張媽臉色微僵，眼底劃過一絲憂然。
雖然是傭人，但也有自尊。
歐陽曼瞪了林雅韻一眼，手還是握着張媽，望向江昊天：“江先生，張媽可否入座？”
江昊天早已注意到她的神態，那麼傲然，語氣中又帶了點任性。
“歐陽小姐，您……您還是自己先吃吧，不用管我！”張媽看不過去了，怕這餐飯因爲自己的緣故而冷冷收場。
“你坐吧，張媽。”江昊天驀然發話。
林雅韻詫異地瞪大眼。
張媽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少爺，張媽不敢逾矩！”
“張媽是老輩份了，連我都是你一手帶大，你又什麼不敢當的？”江昊天竟然支持她，林雅韻甚爲不解。
而歐陽曼卻氣定神閒，似乎對江昊天的反應並不意外。
好像對他的瞭解，幾百年前就開始了。
“那……好吧……”張媽勉爲其難入座。
一頓飯，總算可以開席。
小傢伙捧着香噴噴的大米飯，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林雅韻內心忿恨不平，生氣地端起飯碗，挖了一口飯，也沒仔細看，咬得比較用力。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牙齒好像碰到硬物，生生地擱到了。
“啊——”
她捂住嘴厲聲尖叫，齒縫裡溢滿鮮血，整個齒齦都麻了！
“歐陽曼！飯裡怎麼會有石子！你是故意陷害我的！”林雅韻淒厲地叫道，牙齦間的血像泉涌一般涌出來。
歐陽曼無辜地眨眨眼，扭頭看向侃侃：“侃侃，你家的米里有很多石子嗎？”
侃侃挑挑眉，驀然意會過來，懶懶地狡黠一笑……
“唔……好像有些吧！不過人品好就吃不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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