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王長水是紅衛兵,因爲看到趙慶華是個萬人迷,所有的女人全都熱他,心裡氣不過,就把他們家打成了右派,還生生把趙慶華的爹老子趙泰雲鬥死了。
因爲幹下了虧心事,王長水的心裡也很糾結,每次見到趙慶華都沒話說,還一直覺得趙慶華想報復他。
現在自己落了這麼個下場,趙慶華還不趁機笑掉大牙?狗日的沒安好心。
趙慶華眉頭一皺:“長水,你幹嘛這麼說?咱們是好鄰居啊,也是多年的街坊,遠親不如近鄰,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就是專程來幫你看病的。
長水,你跟我走吧,我要用你的身體研究治療厲病的辦法,只要把新藥研究出來,村子裡所有的人都會得救。跟我住到醫館去,我每天可以照顧你。”
王長水一聽嚇了一跳,我幹!聽趙慶華這意思,想把自己當做試驗品啊?
我說着小子沒安好心吧,原來是把老子當做小白鼠去研究。
王長水一瞪眼說:“你有那麼好心?”
趙慶華道:“我沒辦法,這不才死馬當作活馬醫嘛,說白了我就是把你當做試驗品,讓你爲我試藥,不知道你樂意不?”
王長水怒道:“我樂意個毛?趙慶華我告訴你,老子跟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我就是死也不會幫你研究新藥的,更加不會成全你,讓你萬古流芳。你給我滾,馬上滾!我家裡不歡迎你!!”
三句話沒說完,王長水下起了逐客令,要把趙慶華給趕走。
趙慶華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苦口婆心開始勸:“長水,你聽我說,我是真心實意想幫你。反正你的病沒救了,還不如廢物利用交給我,萬一我真的把新藥研究出來,你不還有一線生機嘛?你幹嘛這麼固執?”
王長水說:“我就是這麼固執,趙慶華我還不瞭解你?你就是在看我笑話,想把我的病治好,讓我感激你,一輩子對你感恩戴德。這比殺了我都難受。想不到你這麼有心計,我不怕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滾!馬上滾!!”
趙慶華急的直跺腳:“長水,你幹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樣的人嗎?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你閨女還沒有出嫁,你還沒有抱上外孫子,你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長水,聽人勸吃飽飯,你還是跟我走吧……”
“我去你媽的!老子就是不想活了,死了也不用你可憐,你滾不滾?我不滾我就轟你了!”
王長水一邊說,一邊拎起一個枕頭,劈頭蓋臉衝趙慶華砸了過去。一個勁的往外轟他。紅杏在旁邊怎麼攔也攔不住,跟男人撕扯。
懊惱,憤恨,激怒,嫉妒,怨恨,一股腦的涌上心頭,王長水決定跟趙慶華拼了。
20年啊,20年他都沒有鬥得過趙慶華,在
這場拉鋸式的戰鬥力,他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王長水感到自己事事不如趙慶華,論模樣,兩個人差不多,論吸引力,兩個人也差不多。可趙慶華比他能幹,有技術有本事,日子一直比他過的寬裕。
自己五個閨女,趙慶華只有一個兒子,五個閨女捆一塊也不如人家一個兒子有出息。
閨女是賠錢貨,況且一個個都被趙鐵柱給睡了,你們趙家搶了我的女人,奪了我村支書的位置,還他媽睡了我的閨女!老子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王長水恨不得一口把趙慶華咬死,就是死也不想求他救命。
趙慶華被王長水砸的連連後退,一個箭步跳出了屋門,王長水也不敢出來追,因爲他沒穿衣服,兩口子都光着呢。
趙慶華只好在院子裡說:“長水,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真的沒有惡意的。如果想通了,你就去找我,我一定幫你。”
“滾——————!”
咣噹,一個枕頭穿過窗戶,砸在了趙慶華的腦袋上,裡面的王長水火山爆發一樣嚎叫起來。
曉霜把趙慶華送到了門外。
曉霜還是不錯的,發現趙慶華受了委屈,心裡過意不去,說:“慶華伯伯,你別跟俺爹一樣,他就是那樣的人,煮熟的鴨子,嘴硬。
俺知道你是爲了他好,想救他的命,你是個好人,你們家都是好人,鐵柱哥也是好人。”
趙慶華看了看曉霜,嘆口氣說:“哎,丫頭,你這麼懂事,可真是長水的福氣啊,好好勸勸你爹。我隨時會爲他治病。”
曉霜點點頭說:“那個……慶華伯伯,你去看看俺大娘吧,俺大娘最近也不舒服,好像是得病了,渾身發燒,爬不起來。”
曉霜所說的大娘,其實就是趙慶華的老相好李寡婦。曉霜是晌午到大娘家去串門,才發現李寡婦病的。
李寡婦渾身發燒,躺炕上已經爬不起來了。這段時間,巧兒一直在照顧她。
趙慶華也聽說李寡婦病了,讓巧兒拿了幾服藥跟李寡婦服用,可是幾天的時間依然不見好。
趙慶華答應一聲,扭頭走了,直奔李寡婦的家。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到李寡婦哪兒去了,不是沒時間,是沒膽子。
上次李寡婦爲他做了一對鞋,還爲他做了一件衣服,已經在村裡引起了軒然大波。鐵柱娘差點跟他離婚。
村子裡的流言也紛紛四起,都說趙慶華鑽進了親家母的被窩,更有人甚至還說,李寡婦的閨女巧兒,就是趙慶華跟李寡婦搞出來的。
20年前他倆就相好了,巧兒嫁給趙鐵柱,趙鐵柱其實是在日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這些謠言讓趙慶華受不了,所以乾脆就不去李寡婦哪兒了。
免得村裡的閒言碎語。
今天不去是不行了,因爲李寡婦確實病了。
趙慶華十分的擔心,他害怕芬蘭會跟村子裡其他人一樣,染上了厲病。真要是那樣就糟了。
他愛鐵柱娘,也愛芬蘭,20年的時間這種愛有增無減,他害怕李寡婦死。
走進李寡婦的家門,趙慶華顫顫抖抖,跟做賊似得。
李寡婦的小院很乾淨,掃得一塵不染,因爲巧兒經常過來幫着娘收拾。
巧兒的手巧,不但幫着娘洗洗涮涮,燒火做飯,還把小院裡的一塊空地整理了出來,種上了蔬菜和瓜果。
每年的秋天,李寡婦的小院就非常的熱鬧,南瓜滴滴墜墜掛在枝蔓上,豆角也鬱鬱蔥蔥。還有眉豆和菜夾。李寡婦的小院跟花園一樣好看。
這段時間鐵柱沒在家,到大西北支援災區去了。每天夜裡巧兒想男人想的不行。
實在受不了拉,她就抱着孩子住在了孃家,一來照顧孃的生活,二來,不鑽鐵柱的被窩,也就不想跟男人幹那個事兒了。
走進李寡婦院子的時候,巧兒正在院子裡鋤菜,發現公爹來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爹,你來了?”
趙慶華低着頭紅着臉,悶哼了一聲:“嗯。”
鐵柱的兒子秋生正在院子裡玩耍,將李寡婦家的兩隻老母雞追得滿院子亂跑,嘎嘎鳴叫。
“爺爺……”秋生髮現趙慶華進門,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趙慶華抱住孫子親了一口,滿臉的皺紋就樂開了花。
秋生剛剛三歲,正在丫丫學語,孫子是趙慶華的希望,也是他血脈的延續,更是他的命。
趙慶華疼孫子,已經超過了對兒子趙鐵柱當初的疼愛,他看孫子,哪兒都是好的。
秋生不滿週歲的時候,趙慶華就經常把他抗在肩膀上玩耍,孫子撒泡尿,順着脖子流成喝,他也甘心情願嘗上一口,覺得甜如糕蜜。
“巧兒,你娘怎麼樣了?好點沒?”趙慶華終於將話落入了正題。
巧兒說:“還那樣。一直髮燒,是低燒,啥也不想吃。”
趙慶華說:“巧兒,你拉着秋生回家吧,這些天累壞了,今天,我來照顧你娘。”
巧兒沒有覺得奇怪,她早知道公爹跟娘有一腿,村子裡都傳遍了。
有公爹來照顧娘,她是放心的,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正好回家去看看,洗洗澡,收拾一下。
巧兒說了聲好,就抱過孩子,拉着秋生走了。家裡只剩下了公爹趙慶華,還有娘李寡婦。
看着兒媳婦離開,趙慶華咳嗽了一聲,低頭走進了李寡婦的屋門。
剛剛進去房門,他就嚇了一跳,看到老情人的樣子,眼淚差點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