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就總覺得自從涵總迴歸之後,他總是開會到一半突然笑出聲。”
“還有偶爾不知道和誰打電話,那溫柔的語氣我都以爲認錯人了!”
“你們很閒嗎?”
正當幾個小員工在門口拿着咖啡杯閒聊的時候,忽而只聽到身後一陣陰冷的聲音,衆人有些錯愕的回頭看過去,只見正是夏暖本人。
“啊,夏秘……部長!”
原本就有些臉色難看的夏暖聽着這種稱呼,臉色成功的再次黑了一個度,周圍幾個人不免緊張了起來,連忙互相拉扯着離開了。
“呵,米詩詩,我看你還能蹦噠多久。”
“阿嚏!”
米詩詩只覺得打了個噴嚏好像讓自己的嗓子都扯開了一樣,痛的連呻、吟都發不出來,在一旁守着的景緻涵見狀不免嘆了一口氣。
“你啊,可怎麼辦。”
說着景緻涵遞過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米詩詩卻虛弱的連接過來都沒有力氣,蒼白的臉色和蒼白的小手,依舊帶着低燒的餘溫。
“要不然我再讓護士給你打一針吧。”
景緻涵看着她一副要死掉的樣子就知道她難受到什麼程度,看着她這麼難受自己心裡也不好受,身後的平安聞言連忙制止了。
“不行了,這都打過兩瓶了,再打估計她可承受不住的。”
米詩詩只覺得腦袋彷彿是個漿糊,剛剛睡了一覺也沒能好一點,她有些吃力的瞟了一眼自己胳膊上掛着的石膏。
哎,以後再也不會不聽醫生的話了。
景緻涵最後心疼的只能將她抱在懷裡,用手來給她降溫,米詩詩感受到他冰涼的大掌,頓時像是找到了新大陸一樣,舒服的整個人癱在了他的懷裡。
平安忍不住扭過頭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還真是沒眼看啊沒眼看。
“過兩天就要跨年了,你這個樣子可怎麼跨……”
米詩詩微眯着眼睛聽着景緻涵無奈的嘆息,她不由得疑惑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景緻涵有些失望的眉眼。
怎麼?不就是跨年嗎?
這傢伙怎麼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米詩詩皺着眉頭思考了半晌,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艱難的開口:“跨年還有幾天啊?”
景緻涵微微一怔,似乎沒意料到米詩詩竟然聽到了他的話:“還有三天。”
就剩三天了嗎?
米詩詩眸中那明顯的驚訝看在景緻涵的眼裡更加無奈,這麼重要的節日似乎米詩詩完全丟到腦後了。
“抱歉,跨年都是自己過,所以沒太在意過。”
米詩詩那蒼白的小臉上浮起了一抹微笑,景緻涵的心口一滯,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心疼,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今年的跨年有我陪你過。”
米詩詩卻一臉疑惑的思考着這句話的可信性,畢竟景緻涵也是有家的,平常不回家住在自己的家裡也就算了,他連跨年都不回家嗎?
她有點擔心,他爸爸媽媽會不會直接衝過來她家裡把他綁走。
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搖了搖頭。
“你平常都不回家,還是回家過年吧。”
景緻涵一想到自己家,頓時有些不悅的凝眉,想想自己家裡出了那兩個嘮嘮叨叨的男人,就是那個和自己搶女人的哥哥。
再就是過分關心的母親。
哪個他都不想見。
“不必,我……”
景緻涵剛打算說些什麼,忽而只聽到門外一陣焦急的聲音,下一秒便看到樑淺拽着蘇木衝了進來。
“呀,怎麼一個晚上不見,你怎麼就突然這個樣子了啊?”
樑淺擔憂的目光並不是假的,直接湊在了自己的身旁,一把將景緻涵擠開了,米詩詩眼看着景緻涵那驟黑的臉色,最終卻奈何米詩詩的態度就只能作罷。
“嘿,我們兩個還是出去吧。”
蘇木看了一眼和諧相處的米詩詩和樑淺,湊到了景緻涵的身旁小聲說道,後者有些不悅的嗔了他一眼,但是最終還是跟着他出去了,順帶着把門關上。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了自己和樑淺兩個人,米詩詩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畢竟自己對她還是有些複雜的。
就在米詩詩有些糾結的時候,樑淺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米詩詩頓時一僵,有些怔愣的看着樑淺。
只見樑淺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還是有點熱啊,這樣下去可不行,這什麼醫院啊?不然還是轉院到川柏的醫院算了。”
當初事發緊急,所以平安和景緻謙就近的醫院了,不過米詩詩也不太想去川柏的醫院,畢竟每次去他醫院都免醫藥費,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沒事的。”
米詩詩有些艱難的說道,樑淺一聽她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有些驚訝的湊過來強迫她張嘴:“天啊,嗓子都發炎成這樣了,不行,我們現在就走吧!”
樑淺說着就站了起來,米詩詩連忙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焦急的搖了搖頭,樑淺剛打算說些什麼,便看着米詩詩有些糾結的看着她。
“你難道……一點也不怪我嗎?”
樑淺聞言似乎不太理解,轉而疑惑的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我爲什麼要怪你啊?”
“畢竟,你是被蘇雅誤會了……所以纔會受傷,纔會……”
樑淺看着米詩詩如此糾結黯然的模樣,一時間反而沉默了起來,半晌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想什麼呢,從蘇雅對我動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單單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
“這件事你沒什麼可自責的,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聽着樑淺的話,米詩詩還是有些糾結:“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樑淺直接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輕摸了摸指尖,心中忍不住感嘆着手感真好:“其實,能幫你擋這一劫,我很開心。”
“……”
米詩詩有些怔愣的微縮着眸子,看着樑淺那幾乎閃爍着光芒的眼眸,心中彷彿有一處的柔、軟狠狠的被戳中。
“我……”
我不值得啊,我們兩個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而自己不過是個小狗仔,她的命可是要比自己珍貴多的多啊!
然而下一秒,不等米詩詩說些什麼,樑淺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米詩詩,帶着些許清脆的輕笑聲,輕柔的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以後,你願意作我唯一的好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