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
衆人回頭看過去,只見正是陳琛揹着手淡淡的看着他們,大家自然知道,整個景家對大家最爲和善的就是陳琛了。
“這話怎麼說啊?”
其中一個人忍不住問了出來,陳琛卻只是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剛剛那個女人,極其有可能,未來就是這座宅邸的女主人。”
“所以你們還想要繼續待下去的話,就什麼都別說,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要自己惹事情。”
聽着陳琛的話衆人不免有些錯愕,其中一個人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不對啊,不是蘇雅小姐嗎?”
然而對這個問題陳琛並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其中一個人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當時老爺子看到了她,還讓我們裝作看不見她,不要打擾她,原來……”
“還有這回事嗎?”
陳琛聽着衆人議論的聲音只是淡淡一笑,轉而目光幽深的看向了身後景緻謙的方向,只見此時那裡早連人影都沒有了。
“不過你們記住,這種話,別亂說。”
說着陳琛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剩下一堆面面相覷的人,紛紛閉上了嘴。
他們自然相信陳琛,給他們安身立命的提示,也不會去自己作死。
米詩詩看着身後已經沒有人追上來了,她不免鬆了一口氣,然而與此同時也免不得有些疑惑:“爲什麼他們都不追了啊?”
景緻涵拉着米詩詩跑出了景家,再跑了一小段才停了下來,看着她有些氣喘吁吁的模樣,他只是淡淡搖了搖頭。
“可能是跑的沒有我們快吧。”
米詩詩聞言則是挑了挑眉,隨即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我還是需要經常去健身房鍛鍊一下,最近都放鬆了,連逃跑都跑的不快。”
看着米詩詩還有力氣嘟囔,景緻涵不免有些無奈,目光緩緩落在了身後的景家,目光也逐漸幽深了起來。
彷彿自從自己失蹤回來之後,景緻謙就處處和自己作對的模樣,雖然想想都情有可原,畢竟爲了景家,他反對自己和米詩詩也是正常。
可是……
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還愣着幹嘛,我們回去吧。”米詩詩說着,有些興奮的拍了拍景緻涵的肩膀,他看着她這幅樣子不禁挑了挑眉。
“你怎麼這麼高興?”
然而米詩詩聞言卻是嘿嘿一笑,轉而拿起了相機對着他晃悠了兩下:“今天拍到的東西可是非常值錢的,今天姐姐高興,請你吃牛排!”
景緻涵聽着她說的話不免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頭,隨即突然站定了身子,惹得米詩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撞在了景緻涵的背上。
“你幹嘛?”
米詩詩有些不悅的揉了揉自己吃痛的鼻子,景緻涵目光凝重的盯着她半晌,轉而忽而傾身擡起了兩隻手,直接捏起了她的臉頰。
米詩詩頓時只覺得自己的臉彷彿成了兩個麪糰,連忙拍着她的手想要推開他:“你要幹嘛!我的臉都紅了!快鬆開!”
“姐姐?”
米詩詩聞言瞬間愣在了原地,只看着景緻涵微眯着的眸子,忽而冷哼了一聲,不依不饒的說道:“在我面前自稱姐姐,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嗎?”
“不知道啊,你知道你自己多大?”
景緻涵突然被她反問,捏着她臉頰的手頓時一僵,隨即緩緩站直了身子,目光有些閃躲的轉過了頭。
米詩詩看着他的反應反而有些迷惑,連忙湊上前打量着他的表情,只見景緻涵的眸子彷彿黑洞一般,幽深而不可測。
“我知道。”
就在她以爲景緻涵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只聽到他忽而開口說道,米詩詩猛然錯愕的朝着他看了過去。
“你,你都記起來了?”
景緻涵看着她錯愕的神情沉默了半晌,隨即輕笑着點了點頭:“偶然之間想起來了,可能只是破碎的片段,但是想起來我的年紀了。”
“二十九,比你大四歲。”
米詩詩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景緻涵看着她的眸中閃過了一抹欣喜,疑惑,最終全部都被失落和忐忑所替代。
景緻涵看着她只得輕輕捧起了她的臉頰,隨即無奈的輕笑着問道:“怎麼了?爲什麼是這幅表情?”
米詩詩則是有些遊移不定的低下了頭,半晌才鼓起勇氣看向了他:“原來,你竟然比我大啊。”
她的語氣之中並沒有驚訝,有的只是平淡和有氣無力。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這個從來都把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寫在臉上的人,不免有些心疼的將她抱在了懷裡。
她彷彿有一種魔力。
越靠近她,越瞭解她,便越想要愛護她,保護她。
彷彿什麼都不想讓她去面對,只要讓她,依舊開開心心的生活。
就夠了。
“是啊,我可是比你大四歲呢,所以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叫你自己姐姐了。”
米詩詩感受着他越發收緊的臂膀,她不免有些猶疑的低下了頭,下巴輕輕貼近他的臉頰:“景緻涵……”
“嗯?”
“你,是不是有一天也會離開我啊?”
景緻涵的手指微微一顫,感受着她略微沮喪的呼吸,他沉默了許久,輕輕的用臉頰抵着她的頭髮。
“不會的。”
“我會永遠陪着你。”
“永遠是多遠?”
米詩詩心中很清楚,這可能會是他故意哄着自己說的情話,可她偏偏就是想聽。
這就是女人吧,及時知道你所說的都是謊言,卻又甘之如飴。
“一輩子。”
他淡淡的話語卻讓米詩詩的心尖忍不住顫動了一瞬,看着他的側臉,只感覺他抱着自己的臂膀越發收緊了起來。
“即便是以後,你想要把我推開,我也會一直纏着你。”
“讓你一輩子也無法逃開。”
米詩詩莫名的覺得後脊一涼,因爲她有一種他彷彿在宣誓一般的感覺,隨即一把推開了他,有些不悅的說道。
“說什麼呢,搞得這麼嚇人。”
說着米詩詩作勢打了個哆嗦,景緻涵反而認真的打量着她半晌,轉而凝重的說道:“我並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未來的某一天,米詩詩回想起他這番話的時候,
她才明白,這個時候他所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