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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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裡終於組織了一次聚會,目的美其名曰就是增進班級感情,實質也就是大家坐在一個地方吃吃飯喝喝酒熱鬧熱鬧。去了的人都知道,我和誰關係好就和誰坐在一起吃飯,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太按部就班地聽任班委們的安排,誰都會提出意見,然後一發而不可收拾。所以班委最後按照羣衆的建議,決定隨意。

一聽說是隨意,陳姍姍和趙巖,然後還有陳麗一起,張杉這一次是不和她們一起坐的,張杉說,她要去找一個朋友,然後和他坐在一起。張杉沒有明顯地說出那個人也是誰。不過班級聚會,那肯定也是班級裡的人,大家遲早會知道的。聚會前的一個小時,周力彥給陳姍姍發了一條短信,說陳姍姍她們能不能和他們坐在一起。陳姍姍知道周力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還好她知道周力彥這樣做事爲了什麼,所謂很果斷了回覆過去了兩個字,一定。

這一次聚會全部都在,包括高美。不過高美表面上看起來情況的確不太好,除了男生,沒有一個女生願意和她挨着坐在一起。當然也沒有一個男生願意主動邀請高美,大多也是因爲不介意而已。高美也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她的目標就是周力彥的旁邊。

班委是通知了大家聚餐在什麼地方,所以除了儘量不要遲到,什麼時候去都行。

周力彥因爲邀請了陳姍姍身邊的幾個人,所以早早地就和徐野一起去了那家餐廳,然後在自己的左邊也留下了三個座位,右邊就是徐野。大家陸陸續續地跟着進來,看見周力彥旁邊有位置被佔去了,就找別的地方坐去。好不容易444三個人再加上陳麗來到了聚會處。陳姍姍開始掃描周力彥,然後很清楚地看見周力彥在向自己這邊招手。

“周力彥是在給我們招手嗎?”張杉順着周力彥的手心方向和眼睛看過來直接就是自己,所以就隨便問了一聲,結果回答的是我怎麼知道啊。回答人是趙巖。

“走吧,我們過去吧,周力彥旁邊就是我們的位置。”陳姍姍說道,然後很高興地走過去了。

“真的?”張杉快嘴吐出來了兩個字,然後就興沖沖地跑到周力彥的旁邊直接坐下來。這一來是陳姍姍沒有想過的,陳姍姍大概約莫估計張杉喜歡周力彥,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在此時此刻,張杉居然會像哈妹般的衝到周力彥的身邊的去。周力彥很尷尬地看着陳姍姍,然後斜視到趙巖。陳姍姍也很尷尬的看着周力彥,好像是在道歉。周力彥很無奈,給過去陳姍姍一個表情示意無所謂。張杉坐在了周力彥的左邊,陳姍姍就挨着張杉坐,然後趙巖挨着陳姍姍,陳麗挨着趙巖。

“張杉,你不是不和我們坐一起的嗎,你的朋友呢?”陳麗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兒啊,這兒都是我的朋友。”張杉莫名其妙地將給出一個鬼臉,然後很開心地看了一眼周力彥。周力彥還沒有從剛纔的尷尬中回覆過來,卻被張杉的笑弄的慎得慌。什麼也沒有說朝着徐野的那一邊去。

周力彥的這一方總算是安靜下來,徐野坐在周力彥的旁邊紋絲不動,活像是一蹲有呼吸的佛像。結果楊凱威和劉程華來的時候,直接雙手一個快門兒,咔嚓,然後劉程華說,老佛爺,您喝茶。劉程華就遞給徐野一個空的玻璃杯子。

“說什麼呢,老佛爺?我是太上皇好不好。”

這一侃,逗笑了旁邊的所有人。

“太上皇?歷史上的皇帝一般升職爲太上皇的時候都是靈魂歸西了的,敢問這位徐太上皇,您是哪一國哪一朝的啊?”張杉調侃道。

“我是二十一世紀金融系二班的徐野,徐太上皇。”

“好小子,喝你的水,還太上皇呢,你頂多一蝗蟲。”楊凱威在旁邊笑道。楊凱威和劉程華都是挨着徐野坐下來的。然後他們的這張桌子就只剩下一個空位子。

“所有人都到了嗎?”班委在另一張桌子的旁邊大聲問道。

“你是不是要問一句沒來的請舉手啊?”另一個桌子上的另一個男生大聲說道。

全場鬨堂大笑,班委看着大家的興奮勁兒,也趁機侃道,“那你方便舉一次手麼?”

然後那個男生很不好意思地朝外面瞄了一下,“得,真有人沒來,高美還在那兒呢。”這都不算是重點,重點是當很多男生看過去的時候,幾乎的人都張開了嘴,然後就聽見一聲很長很長的“哇”。

此刻的高美要怎麼去形容,美若天仙還是出水芙蓉?如果在場的所有女生都是仙女,那麼高美就肯定是嫦娥。身材窈窕纖細,皮膚吹彈可破,紅色相潤的雙脣,再搭配着一雙黑色玲瓏的雙眼,那簡直就是嫦娥下凡。後面捲曲的頭髮垂過雙肩,一些的髮絲還垂到自己的胸前。相比於向周力彥告白的那一次,這一次的高美更多了一些妖嬈還有委婉。臉上一直掛着微笑,幾乎可以讓衆人爲之傾倒的微笑,直刺人們的胸膛,喘不過氣來。

其他桌上的很多男生和女生,有意的或者是無意的都譁然一聲“哇”算是對此刻高美的讚美。

高美慢慢地走進來,看到到處基本上都坐滿了,唯獨劉程華旁邊的一個空位。高美看見是劉程華,心裡一陣不高興,但是也沒有其它的位置,自己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不過,當高美看見周力彥也在劉程華還有楊凱威他們的那一桌的時候,心裡突然轉晴,又慢慢地坐下。

劉程華知道高美的真面目之後,心中也常常會責怪自己。不過看到那麼多的人都因爲高美的錯誤而斥責她,心中其實也對她恨不起來。相反,自己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恨她。所有人都孤立了高美,最可憐的不是那些形式上受過傷的人,而是高美自己。

劉程華知道自己旁邊有個位置,高美坐下或者是不坐自己都不能在乎。

劉程華只是開始一直夾菜,不吃,不說話,不看任何人。

“劉程華,要不我們倆換個位置吧,你坐那兒……”徐野擔心高美再一次和劉程華罵起來或者是打起來,徐野主動來準備讓出位置。卻不料被高美打斷了,高美說幹嘛呀,爲什麼不和我換?

大家都知道高美給周力彥表白的事情。如今高美這明擺着是要坐在周力彥的旁邊去,而且高美看見周力彥的另一邊是張杉,心裡也特別不是滋味兒。

在徐野還沒有迴應高美的時候,高美已經起身來到徐野的後面,什麼話也不說,一直狠狠地盯着徐野。徐野不想和高美多計較,轉頭看了一眼周力彥,周力彥一直低着頭盯着不知道哪兒,然後就離開了。

“心隔得太遠了,距離上再近又有什麼用啊?不就是用化妝紙包過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張杉含沙射影地直擊高美。高美當然聽得出來張杉是在說自己,在場的那麼多的人,就只有自己最後還是帶着妝進來的。不過高美這一次假裝不知道張杉在說什麼,坐在周力彥的旁邊讓自己儘量是一副淑女模樣。

身邊的人都安靜地開始吃東西,要麼喝酒。又是張杉第一個舉起酒杯,“來,爲我們的這一次聚餐乾杯,大家都把杯子舉起來啊?”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除了高美。

不過大家也沒有管那麼多,自個兒喝了就了事了。

剛喝完酒,大家就看見高美一直在給周力彥的碗裡夾菜,簡直是桌子上面的每一樣菜都有一點被高美夾去給了周力彥。張杉看着這場景,眼睛都快跳出來了。高美斜眼看着張杉的氣憤,心中高興之極。張杉心裡說拽什麼拽,不就是夾菜嗎,誰不會。於是張杉也開始往周力彥的碗裡像高美一樣,一直都不停。男生們都不知道張杉是在氣高美呢,還是什麼,反正周力彥碗裡的才已經都快要掉出來了,兩個人還是不停地夾菜。而周力彥就只是在那裡坐着,什麼也不說。

“你們兩都把菜給周力彥了,我們這裡還有那麼多的人呢,我們吃什麼啊?”徐野說道。這一桌子的人也就徐野最能夠開口,要是遇上其他人,看見高美就不想說話。

“你不能自己快點吃啊,還有他們的桌子上也有,你可以去那兒吃啊。”張杉說道。

張杉這一不說可能還好,一說完,周力彥就站起來,徑直地朝着另一張桌子走去。扔下這一桌,誰也不管。高美和張杉兩個人開始破口大罵。陳姍姍還有趙巖都拉着張杉叫她別說了,在全場的人除了周力彥都看着她們倆。

可是兩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怎麼能夠聽得進去勸告。

高美還是那句一貫的賤人恐龍,張杉也想要文明吵架來着,畢竟現場那麼多的人,但是一聽見高美開口就是賤人恐龍,張杉也就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打扮得像個窯子裡的小姐,不就是吃一頓飯嗎,勾引誰啊?”

“誰是窯子裡的小姐?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你了,怎麼了。你還真以爲你沉魚落雁,花容月貌啊?你不就是一個跟棺材裡走出來的殭屍的皮膚差不多嘛嗎,拽什麼拽?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小心你毀容。”

高美一怒之下,拿起酒杯就直接吵張杉的臉上砸過去,結果張杉躲過了,把正要過來勸住張杉的趙巖給砸到了。張杉一看就慌亂了,急忙轉過去抓住趙巖。高美也愣了一下,卻又馬上心安理得,反正自己和誰都有仇,砸到了趙巖,那也算是趙巖的報應。

趙巖頓時一聲“啊”,陳姍姍也慌了,陳麗也快速地去拿來衛生紙。趙巖額頭上面的血徑直地留下來,順着眼睛,鼻樑,嘴巴,一直到脖子,衣服上面,全是鮮血。全班的人都震驚,都圍過來。

“高美,你瘋了?這麼大的一個杯子扔過來,你不怕出人命啊?”陳姍姍大聲怒斥。陳麗本來也想說什麼的,但是卻無話可說,只能一心安撫着趙巖。

“你要死啊,你竟然扔過來這麼大的一個杯子?你想殺人滅口嗎?”張杉徹底火了,來不及顧及趙巖,朝着高美大聲吼,準備將自己的杯子朝高美砸去。陳姍姍拉住張杉,張杉才稍微忍耐一點。

周力彥聽見趙巖的叫聲,轉過頭去就看便就看見趙巖滿臉鮮血。迅雷般的速度衝過去,看着趙巖的額頭。結果什麼也沒有想就抱起來趙巖往醫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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