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寶不太喜歡閔秋如這種戲謔的語氣,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來氣。薛小寶企圖扭轉現在的局勢,可是兔八哥和獵情談判,只能說是太天真。
原本閔秋如一直被動,薛小寶一直沾着上風。現在好了,完全反過來了。薛小寶不得不依靠閔秋如的勢力保全薛家。
孟胖子現在過的很滋潤,閒來無事就調戲一下閔家的女僕,當然,他是客人,所以府上之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是鬧的太過分,沒有人會幹澀他的個人愛好。
薛小寶今天把他喊來談事情,瞧孟胖子一臉作死的樣兒,薛小寶皺着眉頭謾罵道:“你是不是玩上癮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你也不看看眼下的形勢。我跟你說,咱們這一次九死一生了,我若死了。你孟家也討不到好。”
“娘希匹的,這裡面怎麼還有我家的事兒。小寶,你這樣做就不仗義了,我孟胖子死不足惜,但是我的家人可沒有參合這裡面的事情,罪不及家人。事由你起,你看着辦吧。”孟胖子一聽,頗爲惱火,他自從跟薛小寶去了河北,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牽連無辜的家人,說什麼他都不同意,就算死也要保全自己的家人。
其實薛小寶和孟胖子都屬於同一類人,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他們都懂。可是他們的對手爲了控制他們,只能這樣做。
“事情越來越糟糕了。我雖然面見了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也有辦法除掉魏老,可是區區一個魏老只是他們手裡的棋子,如果我們想徹底擺脫他們的控制,就要演一場戲,讓他們以爲我們死了。這一招叫做金蟬脫殼,我之所以現在就告訴你,是因爲咱們時日不多了。”薛小寶說到這裡,垂頭嘆息一聲,緩緩說道:“你我都想保全家人,所以這是我們最後一條退路,千萬不要泄露給別人。”
“你當我傻啊,我就知道你找我來沒有什麼好事。你見了那些貴人,他們到底要想咱們幹什麼?總不至於真的去尋找那什麼長生不死的辦法啊。如果咱們找到了,豈會給他們。而且,這些老謀深算的老不死的一定會將我們除掉滅口。不管我們是否知得到那所謂的東西,小寶,咱們不得不防啊。”孟胖子擔心地說道。
薛小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可是不去做又能怎樣,搬到魏老之後,更大的難題又出現了。閔秋如知道不少事情,可是她每次與薛小寶交談都話留三分,不肯全盤托出。這是薛小寶最爲頭疼的事情。
簡單的商議了一下,孟胖子和薛小寶去了大廳。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又碰見了那天晚上的貴婦。
“呵!不是冤家不聚頭。胖子,這位驕傲的貴婦可是你的菜?如果不行的話,我非常願意親自動手。”薛小寶問道。
孟胖子看見那位魅力無限的貴婦,搓着下巴磕,眼冒銀光,若有所思地說道:“的確是一道美味。只是這朵玫瑰花好像帶刺,不過我喜歡。”
薛小寶討厭這種自以爲高人一等的貴婦,所以他引誘孟胖子對這位貴婦下手。貴婦看見薛小寶之後,不屑的冷哼一聲,邁步就走。
薛小寶和孟胖子看着她從身邊走過,留下陣陣香風。
孟胖子說道:“小寶,真的讓給我?”
“當然,你不是一直抱怨沒有吃到好菜,這一次我就讓給你了。你去吧,我還要和閔秋如談點事情。”薛小寶吩咐了一聲,走到客廳首座,緩緩坐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發現茶水已經涼了,便喊僕人倒水。
至於孟胖子樂得跟什麼似的,屁顛屁顛的緊跟貴婦而去。
閔秋如來了之後,只對薛小寶說了一句話,便帶着薛小寶離開了閔家。薛小寶懶得詢問去哪裡,因爲有閔秋如在身邊,不管去什麼地方都無需擔心。
幾個小時的路程,薛小寶下車一看,他記得這個地方,這是上次來過的賓館。閔秋如帶着薛小寶走進一間客房,薛小寶打趣道;“秋如,雖然我很優秀,但是我不能……絕對不能……”
“壞小子,不要胡思亂想,今日帶你來這裡是那些人的意思,他們仔細分析了你上次所講之事,他們有些疑問。你回答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莫非信口胡說。”閔秋如坐在牀邊,端莊而又不失風情。
薛小寶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心裡有數,我只是不明白你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真是令我費解。”
此話一出,閔秋如微微一愣,絕世容顏之上掠過一抹愕然,隨即恢復平靜,嘴角掛着溫和的笑意,說道:“我扮演什麼角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一次化險爲夷,搬到魏老,我可是出了不少力,你要謝我纔是。”
薛小寶聞言一笑,隨後眉頭微微蹙起,負手踱走,思忖片刻後說道:“我在考慮,我若真的能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想殺我的人,好像只有你……”
閔秋如一聽。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佯裝生氣說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的事情我以後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
其實薛小寶這番話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除去他和閔秋如以前的恩怨,最想讓他死的人還是閔秋如,原因很簡單,卸磨殺驢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尤其是在得到那些夢寐以求的東西之後,如若不將那些知道此事的人滅口,總會後患無窮。
這就是所謂權術,上位者經常玩弄的把戲。
“小寶,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你想讓我怎麼做你纔會相信我呢。”閔秋如望着薛小寶的眼睛,滿臉無奈之色。
薛小寶見狀,呵呵一笑道:“原來是我錯怪了你。但是我這一去九死一生,你準備如何料理我的後事。”
“你若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歸於平靜。”閔秋如直言道。
“是啊,我若死了,如果真的一切都歸於平靜,我寧願一死。可是我擔心,我死後還有人不死心。到那時,我豈不是死的太不值了。”薛小寶言外之意暗指閔秋如在他身後依舊對薛家動手。這纔是他最擔心的事情,至於那些貴人,到沒有必要和薛小寶的家人過不去。
魏老知道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薛家的情況,只有魏老死了,薛小寶才放心。然而,閔秋如這個女人也留不得。
“怎麼會呢?你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了。有誰還會跟你們薛家過不去?我閔秋如一定會出手相助的。”閔秋如含笑說道。
薛小寶點了點頭,不想在與閔秋如糾纏這個話題。他往閔秋如身邊一做,閔秋如下意識的向旁邊挪動。
薛小寶打趣道:“事到如今,你的身體還是不肯接受我。閔秋如,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我家老爺子看上你了。我一定會把你擁入懷中好好的疼惜。可惜啊,可惜啊。今生是沒有緣分了……”
閔秋如笑而不語,好像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並不感到意外。
“要說這世上我最佩服的人,只有你一個。聰明睿智,膽大心細……”
“你有求,我必硬。”薛小寶說到“硬”字時,格外用力。
閔秋如沒有聽出薛小寶話外之音,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薛小寶的花花段子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不禁有些失望。
門外有人敲門,閔秋如起身開門,與那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對薛小寶說道:“走吧。”
薛小寶沒有廢話,起身跟着閔秋如而去。
一前一後,兩人來到會議廳,這一次的人比上一次的還要多。其中還有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薛小寶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麼。
閔秋如從薛小寶神情中看到了困惑,便說道:“這些人都是測謊專家,都是爲你而來。”
“他媽的,這排場真夠大的,太看得起我薛小寶了。”薛小寶自嘲了一句,走到了那一把專用座椅上。他剛坐下,身邊穿白大褂的人就給薛小寶身上安裝了一些儀器。
他面前頭一排全是所謂的專家,語氣分析專家,表情分析專家,等等一些專家,他們而來就是爲了從薛小寶的語言表情中知道他說謊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