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初見容雪衣渾身是血,他吸了吸鼻子後問道:“羊血?”
容雪衣點了一下頭,夜槿初也是聰明人,隱隱知道墨琰爲什麼會用那麼緊急的聯絡方式了,他咧嘴一笑道:“姑娘貴姓?你這性子我真是太喜歡了!”
墨琰冷聲道:“你喜歡也沒有用,她是我的!”
他說完一把拉起容雪衣就走。
沒料到容雪衣卻並不給他面子,直接拒絕道:“信王爺,你錯了,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先不說三年前的舊帳,單說今日的事情就沒那麼容易了結!”
她說完直接掙脫他的手,然後揚長而去。
在這個時候墨琰也不好對她用強,心裡有些糾結,卻又覺得這事她才知道,總需要給她一點消化的時間。
夜槿初哈哈大笑道:“墨琰啊墨琰,你自恃能算透天下一切的事情,這件事情你之前可曾算到過?”
墨琰惡狠狠地瞪了夜槿初一眼,夜槿初卻笑得無比開心,上午他被墨琰綁了的怒氣此時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夏雨輕聲道:“王爺,要不要追過去好好哄一鬨姑娘?”
“她又不是小孩子,哄什麼哄!”墨琰的臉已經黑成了一片。
墨琰雖然強大,但是絕對不是無所不能的,尤其是哄女孩子這一方面,他絕對是弱暴了!
一方面固然是他拉不下臉,另一方面則是就算他拉下了臉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只是到此時,他也總算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生在世,不管是疾病還是意外,其實人的生命是無比脆弱的,倒不如將心裡的包袱丟下,趁着還活着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只是此時他的心裡卻又有些苦惱,當年他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終究害得她九死一生,更傷透了她的心,她又是那副敢愛敢恨又倔強無比的牛脾氣,想要再得到她的心又談何容易?
所以,墨琰現在望着容雪衣離開的方向開始糾結。
而走在黑暗之中的容雪衣此時心情卻是無比的複雜,早前她曾對墨琰有過無數的猜測,甚至還打定主意若是他再來算計她,她就直接剁了他!
如今倒好,當所有的一切浮出水面,當她知道他那猶如九曲彎道的心思之後,她心裡竟是百感交集的。
原本沒有的恨意,到這一刻的反倒生了出來。
只是在那恨意的背後,偏又生出了開心的花。
容雪衣停下腳步,輕輕感受着夜風吹過她的臉頰,感受着眼淚自眼眶流下,沖刷過她滿是血痕的臉。
她知道今日墨琰說的是都是真的,他眼裡的關切騙不了她,她也知道,她喜歡的那個人原來比她喜歡他還要多得多。
這種看似幸福的幸福來得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熾熱,讓她的心裡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樂極而泣。
容雪衣極沒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些年來的分分合合,這些年來的辛酸苦楚,這些年來的思念怨恨,這些年來的用情極深,在這一刻全部衝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