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個帕恩警長的人設似乎和他出場鏡頭中所表現的有一點點不一樣,按照他性格暴躁,經常暴力執法的脾氣,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吊兒郎當,一點上進心沒有的三流偵探來插手自己的案子......
“很好,這是一個疑點......而且對面這個混蛋毫不知情~”悠人君心裡想到,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故事繼續......
鏡頭還是對着酒館桌旁的帕恩警長,剛剛一杯烈酒下肚,辛辣過喉讓他不由的將五官扭曲在一起。
視角繼續拉遠......原來,在帕恩的桌子旁,還坐着另外的一個人......
40歲以上,但是臉上的皮膚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上起碼10歲,頭髮被理的毛燥不堪,應該是自己對着鏡子隨意剪的,棉大衣上滿是褶皺,許久不洗,灰塵堆疊了不知多少層,已經覆蓋在了衣服表面,使其看上去似乎有些發亮。
很明顯,這也是一位流浪漢,此刻,他的面前也擺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但是杯子顯然是不符合這位的氣場,只見他握着酒瓶,直接插進嘴裡,看那深度,瓶口應該都快捅進喉嚨裡了......“咕咚~咕咚~”一陣陣很清晰的吞嚥的聲音,隨後他滿足的將酒瓶拔出口腔,離開嘴脣的時候還很噁心的發出一聲“啵”的破音聲......當然了,還要接上一個“酒嗝”。
帕恩淡淡的瞄了一眼這位仁兄,說到:“你能坐在這裡已經很不錯了,麻煩你可不可以不要發出那麼噁心的動靜~”
流浪漢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着,透着一絲常人理解不了的幸福感:“長官......嗝......我可是唯一的目擊者,你看......是不是再......”他晃了晃手指,那意思明顯是再說“錢”這個詞。
不過帕恩警長無疑是那種混跡在街頭巷尾的陳年油條,對付這種坐地起價的人自然不在話下,所以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衝着對方說:“聽着,你在這個街區晃盪的時間估計不短了,我的爲人你應該清楚,要麼拿着你應得的,做個乖孩子......要麼我敢用我下半輩子的酒錢打賭,你會後悔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額......我懂~”流浪漢悻悻然的一攤手,表示“你是大佬你說的算”。
就在這時,鏡頭外傳來了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桌旁的兩人都順着聲音望了過去,之後帕恩警長還揮了揮手。
很快,安德魯先生便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鏡頭之中。
“這是誰?”他很不禮貌的問了一句,之後在桌子旁坐下,頭髮還是亂七八糟,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隨手抓起帕恩警長面前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帕恩警長在這種很不禮貌的行爲之下,也沒說什麼,無奈的聳了下肩膀,便心平氣和的回答道:“你也看出來了,這人是個流浪漢,他的名字,以前幹過些什麼都不重要,我也沒細問,重要的是......他昨天早上,看到了一個人走出了那條小巷。那個人,十有仈Jiǔ就是兇手。”
“啊?”安德魯微微一愣,聽到這個消息,好像讓他稍稍的清醒了點:“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兇手?”
流浪漢這時搶過話頭:“因爲我緊接着就走進了那條小巷,然後......我看到了屍體!”
安德魯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復了懶散的神情,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問道:“哦?你看到這一幕時......是幾點啊。”
“讓我想想......”流浪漢回憶了一下:“凌晨3點左右吧。”
安德魯心不在焉的放下酒杯......:“原來如此,凌晨從一個有屍體的小巷裡走出來的人啊......如果這麼說的話,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可說着,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你當時看到了屍體,爲什麼不報警?”他斜過眼睛,盯着對方問道。
這的確值得一問,之前也說了,第一個報警的人是從酒吧出來的服務生,而這個流浪漢發現屍體的時間明顯是比服務生要早很多。
而流浪漢呢......他好像早就在等着這個問題一樣,快速,而且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時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所以就沒有報警嘍。”
安德魯聽後,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帕恩警長:“那看樣子你這是又良心發現了?”
流浪漢點了點頭,:“是啊,我回去想了想,如果我就這樣裝作沒看見,可能以後會更麻煩,所以還是爲這個社會做出點貢獻吧。”
話音剛落。帕恩警長接過話頭:“今早7點,他來到警局報案,由於是我負責這個案子,所以......我把他帶了出來。”他壓着聲音說:“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安德魯雙眼微微一亮:“你是說沒有人知道他看到了那個嫌疑人?......這個線索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是的......!只有你知道,爲此我還付了他錢!”警長很嚴肅的說着:“所以這次你要是再搞砸了,就不能怪我了!”
這麼重要的目擊證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優勢,兇殺案不是小事,如果他能在警方查出兇手之前結束這個案子,那肯定是幫了警局一個大忙,一般這種有偵破案件能力的私家偵探都會在地方警署掛名,並與之保持一個長期的合作狀態,今後各種大小案件肯定還會聯繫偵探,當然,其中撈到的油水也不會少。
可奇怪的是......在安德魯聽完帕恩警長的話後,並沒有馬上搭腔,而是好像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額,好好,我知道了,我們還是繼續問問關於案件的事吧。”
說着,他便轉過頭,將視線投向了流浪漢,這段時間裡,流浪漢明顯是不怎麼關心他和警長之間的對話,一直在自顧自的喝着酒......
“嗨~我說。”安德魯出聲打斷了流浪漢這種“自溺式”的喝酒行爲:“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我就有點好奇了,那個時間......你爲什麼還在大街上閒逛?”
流浪漢有點不捨的從嗓子裡拔出酒瓶:“嗝......我沒有閒逛,我只是起來去撒尿而已。”
安德魯點了點頭:“那你撒完尿爲什麼還要去那個小巷裡,而不是繼續回去睡覺。”
流浪漢瞪着有些酒意的雙眼:“我看到那個人慌慌張張的樣子,所以好奇,就進去看了一眼啊。”
安德魯聽完對方的回答,稍稍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似乎還算有理有據,便繼續問道:“哦......好吧,那你現在說說那個人的樣子吧,越詳細越好。”
流浪漢這時應該是酒勁上來了,有點暈,所以賣力的晃了晃腦袋,然後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一個男人,米黃色的風衣,個子不高,從衚衕裡慌慌張張的走出來......手裡,好像還拎着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聽到這,安德魯自然是要問一下的。
流浪漢使勁的皺褶眉頭,但是似乎沒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就迷迷糊糊的說到:“啊......說實在的,我也沒看清。但是看那個屍體的樣子,可能就是刀吧。”
安德魯聽到這裡,好像想到了什麼,所以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兇器?是刀麼?”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鏡頭對準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睛,快速的拉近,直到陷入瞳孔之中,畫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