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播完後,程一笙看向殷建銘說道:“先是說我跟孫老闆怎麼怎麼着,還說到殷權那裡,這不是挑撥我們夫妻感情是什麼?”
殷建銘有點難堪,這件事是他的不對,他剛張嘴,便又被程一笙的話打斷了,“我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挑撥您,緊接着就是方凝被打的這件事,孫太太說,是我對莫水雲說方凝跟孫老闆有關係,您說我可能跟莫水雲說這些嗎?”
她真是挺生氣這公公,聽了話你不查證清楚就給往外傳,怎麼就和莫水雲母女一樣的不靠譜?但是目前她不是要讓公公難堪,而是讓公公將這種難堪的情緒都怪在莫水雲頭上。
此刻她的表情平靜中帶着激憤,證明她很生氣,但是生氣中又沒有喪失理智,她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打斷她,就連一向話多且趾高氣昂的急脾氣孫太太也配合着她暫時保持沉默。
程一笙的聲音清脆中帶着涼意,她看向屋中的人羣,對殷建銘說:“今天孫太太與孫老闆都在,咱們就把話說個清楚。”
莫水雲與殷曉璇也都看向人羣之中,剛纔莫水雲只看到孫太太,卻沒注意別人。這個時候她聽了程一笙的話,在人羣中掃了一眼,然後她的眼睛突然瞪大,看向離孫太太不遠的那個胖男人,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而孫老闆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殷權一直觀察莫水雲,自然不會將這失常的表情錯過,而程一笙也察覺到莫水雲與孫老闆之間微妙的表情。
莫水雲很快便收回目光,她是理虧的一方,自然不會先開口說話,沒人逼她,她就沉默。但是此時孫太太可忍不住了,敢利用她?還想挑事!她扯起嗓子喊道:“那天在餘太太家,我是對你說過我家老孫追程小姐的事,但我怎麼跟你說的?我說程小姐沒有給老孫留一點機會,絲毫不受任何錢財的吸引,是我非常欣賞的女人。我心裡還在想,如果世上每個女人都如程小姐這樣守得規矩,那世上就沒有小三了!”
殷建銘明白了,這件事就是莫水雲故意騙他,搬弄事非,他怎麼就蠢的相信莫水雲了?還讓人當槍使告到了殷權面前,他根本就不配做長輩!
他轉身,非常突然地揚手給了莫水雲一巴掌,一是氣憤,二是都鬧到警局來了,如果他不狠些心,恐怕莫水雲就要負法律責任,別的是小,他丟不起這個人是大。
莫水雲原本正在想辦法怎麼度過今天這個難關,突如其來的巴掌,將她打得有點發蒙,跟着殷曉璇的尖叫聲響了,“爸,你怎麼敢打我媽?”
“閉嘴,你的事兒還沒完呢!”殷建銘厲聲吼道。
程一笙等殷建銘說完,又接着說:“那麼再說方凝這件事!”她看向莫水雲,問她:“你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再說一遍,你對孫太太說了什麼?那是我說的?”
孫太太叫道:“你跟我說,程小姐跟方凝是朋友,說方凝已經要跟我家老孫結婚了,還說我家老孫轉移財產,不給我留任何錢!還給我出主意,說方凝是名人,讓我去鬧,只要她身敗名裂,什麼都沒了,誰還要?”
程一笙看向殷建銘,問他:“您覺得我能跟她說這些話?”
殷建銘當然明白,就算方凝跟孫老闆有這種事,程一笙也不可能跟她說,於是她凌厲地盯着莫水雲,問她:“一笙怎麼可能跟你說這些?你這樣造謠無中生有,你想幹什麼?”
莫水雲已經迅速想了辦法,她泫然欲泣委屈地說:“建銘,我想幹什麼?程一笙曾經害了媛馨,我只不過想爲媛馨出口氣,怎麼只許她害我朋友,不能我害她朋友?”
程一笙跟着冷笑道:“我是讓人報了媛馨的醜聞,可她的醜聞那是她確確實實做下的事,我並沒有從中捏造,而方凝與孫老闆是清白的,你憑空捏造、惡意中傷,你覺得這樣做不缺德嗎?”她又轉過頭看向殷建銘,叫出了從見面以來叫的第一個“爸爸”二字。
殷建銘剛纔已經注意到這一點,還以爲她不想認自己了,現在聽她又叫他“爸爸”,他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是她隨後說出的話讓他脊背發涼,“跟這麼惡毒善於算計的女人睡在一張牀上,您就不怕她有一天算計到您頭上,過去的幾十年她又算計過多少事,您知道嗎?”
莫水雲聽這話急了,張口說道:“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今天我替你媽教訓你!”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打,而那長而尖的指甲已經彎了起來,她眼底閃爍着幽毒的光,最好是讓她像那個姓方的一樣毀容纔好,叫這個小狐狸把所有人都迷住了。
她自以爲很迅速的下手,但是她的手腕還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攥住,強迫定在了半空中,她“啊”地一聲慘叫,自己都聽到骨骼碎的聲音。原來是站在程一笙身後的殷權出手了,他不動聲色便能使她手痛欲裂,他輕輕一甩,莫水雲便被甩到殷曉璇身上。
殷曉璇大叫:“爸,您看他都對媽動手了!”
鍾石站在她面將,將這母女與殷程一笙隔開,他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一臉氣憤的殷曉璇,像座小山一般巍峨而立。
見殷建銘沒有說話,殷曉璇不得不嚥下了下邊的話,目光充滿希冀地看着父親,她清楚,在這裡只能依靠父親了,不然眼下的形勢,真是對她跟媽媽不利。
殷建銘也略覺不妥,雖然莫水雲不該對一笙動手,但她好歹是殷權的繼母,殷權無論如何也不該對她動手。殷建銘是想着自己怎麼打都行,但是別人就不行。
但是殷建銘還沒說話,孫太太就開口了,“莫水雲,你報仇就報仇,你愛怎麼着怎麼着,你利用我幹什麼?我雖然脾氣不好,行事也霸道了一些,但是我從來不打無辜的人,那個方小姐不從我家老孫,我欣賞還來不及呢,這下你讓我當了惡人,我心裡還愧疚,你安的什麼心啊?我是那麼好利用的?”
說着,那肥厚的大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這一聲巨響,將莫水雲與殷曉璇心裡拍得俱是一震。
一旁的孫老闆終於開口,勸道:“行了,都是誤會,算了吧!”
孫太太斜了他一眼,殷建銘已經離開殷氏,沒有什麼可怕的,他顯然不是看在殷建銘的面子上,他一般喜歡女孩兒,心思也不是在莫水雲身上,莫非他又看中了莫水雲的女兒?
一直沒有開口的薜岐淵說道:“雖然是誤會,但是方凝畢竟是我臺知名主持人,現在鬧出了這樣的醜聞,對她事業影響太大,這件事,不知二位打算如何解決?”
程一笙鄙視極了,剛纔什麼話都不說,現在事情都弄清楚,看方凝的確是清白的,這才站出來維護主持人的權利了?儘管她知道他是爲電視臺的名譽考慮,但她還是對這位領導產生了深深的失望。
孫太太是個豪爽的人,她聽了薜岐淵的話,大方地說:“這件事是我打錯人,這樣吧,方小姐的醫療費由我來出,包括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之類的。至於她的名聲……”孫太太想了想說:“那什麼,我親自去找她道歉,你們拍下來,放到電視上澄清,這樣行不行?”
就算打官司,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孫太太的確表現出最大的誠意。
薜岐淵同意了,點點頭說:“好,那孫太太等我的通知!”
孫太太趾高氣揚地往外走,走到程一笙面前,笑着說:“程小姐,真對不起,這次誤打了您的朋友!”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程一笙不好再板着臉,但又的確生氣,所以只好微微笑了笑,點了下頭。
孫老闆在走過莫水雲身邊的時候,瞟了她一眼,莫水雲委屈地垂着眸,好似沒有發現。
孫家一羣人走了,薜岐淵看了看屋裡的形勢,也轉身走出去。
殷權在程一笙身邊站着,他對殷建銘一家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回去要做的事他已經有主意了。他可不能看着自己老婆被欺負,當然他也不屑於動手打女人,所以他要用另外一種方式給自己老婆討回公道。過去的事情,他也該查個清楚了。
程一笙看向殷建銘說:“爸,看在您的面子上,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追究,這件事就算了。我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這種事。”
程一笙很氣憤,但是她終究不能在這件事上對莫水雲做什麼,畢竟還有殷建銘在那兒擺着。雖然名義上殷建銘與殷權已經不是父子關係,但畢竟兩人血緣上是斷不了的,再說殷建銘也不可能以後就不回殷家了,從長遠考慮來看,她不能得罪這位公公,剛纔做得已經夠多,要留些餘地。
“一笙,放心吧,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殷建銘看到她不追究,心裡鬆口氣,這個內幕要是曝光了,到時候丟人的還是他。
程一笙點點頭,轉身走了。她眼底慢慢浮起冷意,她不追究,不代表着她就打算吃了這個虧,沒完!
程一笙與殷權出來後,看到薜岐淵並沒有走,而是在外面站在車旁,看到兩人走出來,他走了過來,對程一笙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方凝!”
屬下出了這樣的事,臺領導不露面那就太傷人心了。程一笙並不想方凝知道這殘酷的一面,以及薜岐淵令人失望的表現,於是便應了一聲,“好!”她的聲音有點啞,顯然在抑制着情緒上的難過與激動。
殷權攬着她的肩,說道:“我就不陪你去了,公司還有事,等我處理完,去接你!”
“算了,我要陪方凝,如果她住院的話,我晚上就住醫院了,先電話聯繫吧,好不好?”程一笙在看向殷權的時候,眼裡明顯多了絲暖意。
“好,我先走了!”殷權看向薜岐淵點了下頭,然後轉身離開。
殷權可不是那麼大度的男人,他不會給薜岐淵機會,現在這樣做,他知道程一笙對薜岐淵心底產生了深深的反感。
門外只剩下薜岐淵與程一笙二人。薜岐淵拉開副駕駛車門,對她說:“上車吧,我們去醫院。”
程一笙淡漠地看他一眼,說道:“我有車!”然後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
剛纔鍾石已經讓人把卡宴開來,程一笙看到院裡停着自己的車,她這個時候恨不得暴打薜岐淵,怎麼可能坐他的車?她走到車門,還沒拉開,手停滯了一下,然後放棄,走到後門拉開,說道:“鍾石你來開吧!”她坐到了後面。
真的沒有心情開車,她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鍾石哪裡敢碰她的香車,剛纔他讓女保鏢給開來的,還好沒讓人走,於是招手讓女保鏢再過來,開上車,他則坐到副駕上。
鍾石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樣子,但做保鏢的心是極細的,他保護的是殷太太,很可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所以他手下便挑了幾個女人,必要的時候會讓她們出面。
薜岐淵眼底掠過一絲黯然與懊惱,他按在車門上的手,暗暗用力,指尖都泛了白。他的身份,還是臺長,這個時候他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臺裡,在事實沒有清楚之前,他不能發表任何不適當的言論。如果換一個主持人,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貿然去出頭相護,但如果事實是主持人真跟打人的老公有那樣的事,那怎麼辦?他是做傳媒的,一要考慮道德、二要考慮觀衆們的想法。
下屬要保護,但下屬真的做錯了事呢?他有他的難處!
眼看程一笙的車已經啓動往外開去,他狠狠地關上車門,繞過去上了駕駛室。
程一笙理解,但未免會覺得心涼,理解與接受是兩碼事。更何況程一笙難免會想到自己,如果在遭受這樣的事情,薜岐淵也是會像今天這樣做,她又想到以前,薜岐淵對她有多麼的涼薄?心中未免有點心灰意冷。當然這種感覺跟男女感情無關,完全是上級與下屬的關係。
殷建銘一家是最後出來的,還是殷建銘覺得殷權與程一笙走了,纔開始往外走。他一言不發,心情極度不好,他是很想狠狠地教訓她們,但這也要回家之後再說,在外面他丟不起人。
莫水雲的手無力地下垂着,殷曉璇見他往外走也不說話,忍不住打報不平說:“爸,我媽的手還傷着呢!”
殷建銘轉過頭,瞥了眼她的手,冷聲說了一句,“先上醫院!”
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殷曉璇還想說什麼,卻被莫水雲拉住了。
莫水雲知道這次的事情對自己不利,她沒想到程一笙這麼快就查出了一切。她覺得一般人肯定先急着上網去澄清什麼,這種事情更不會報警,萬萬沒有想到程一笙的手腕如此狠辣。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殷建銘消了氣,而她的辦法自然也是百用不爽的扮柔弱。
殷建銘不是冷血,再生氣也不能看她傷着不管,他先開車讓她處理傷口。
車上,莫水雲忍不住說:“建銘,我承認這件事是我不對,可是你想想,以前咱們過得好好的,自從程一笙進門咱家就沒消停過,現在都被趕了出來,我這是爲你不平,自己也氣不過。我這次也想用媛馨的事兒,爲咱們出口氣!”
雖然一把年紀,她的聲音還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將她少女時期的特點貫徹到底。
如果是以前,殷建銘也就被她迷惑了,但他原本就對她起了疑心,現在經程一笙這番話提醒,他也覺得她是不是內心裡不像表面這樣單純?既然她能想出這樣的計,那以前是不是用了不少的計策?所以面對她的話,他沒有吭聲,保持着沉默。
其實他要是發脾氣也行,最起碼莫水雲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樣還要讓她猜,她雖然瞭解他,可他現在跟以前不太一樣,她哪裡猜得出來?他不說話,就一點突破口都沒有,她拿不定主意,也不敢再說什麼。
到了醫院,莫水雲的手被診斷爲骨折,給她治療的時候,她還掉了兩滴淚,不是大哭,是隱痛,就想讓一旁的殷建銘心軟。
可萬萬沒想到殷建銘不冷不熱地說:“殷權的脾氣你也知道,你要打一笙,殷權怎麼可能不動手?”
莫水雲想到殷權剛纔的表情,肩頭不自然地輕輕顫了顫,很顯然是懼怕殷權。殷曉璇在一旁叫道:“殷權都知道護着自己的妻子,爸您當時怎麼不叫住殷權?”
殷建銘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當時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殷權的動作太快了,更何況就算他阻止了,殷權也不會聽他的,到時候只會更加難堪。
莫水雲輕喝女兒,“璇璇,別說了!”她看向殷建銘,心平氣和地說:“建銘,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是我不後悔,咱們成了這樣,都是程一笙在背後搞的。”
殷建銘心裡只有反感,就算她說得對,但程一笙對媛馨那是有的放矢,而她那是無中生有,能一樣嗎?他的火一點點的聚攏。
又是不說話?莫水雲看他的表情也跟剛纔沒什麼變化,根本就看不出是怎麼想的。但是她覺得他應該聽進去了。他的性格她非常清楚,幾乎就是牆頭草,誰說的都信。
等她的傷處理完了,殷建銘便拉着她回家,回了家,再好好地算算這個賬。
程一笙與薜岐淵到了醫院,下車後薜岐淵叫住程一笙,“一笙……”
程一笙轉過頭,一雙清澈明眸平靜無波地看着他,他從中看不到她任何不滿的情緒,這樣的她,比以前那個易喜易怒的她更令他覺得遙不可及。
薜岐淵眼底浮起凝重的目光,“一笙,我知道今天你對我的態度不滿,可是……”
“薜臺,我明白您是臺長,站在您那個角度處理問題一定要把事實弄清楚才能決定怎麼做,我非常理解您。現在我們上去看方凝吧!”程一笙說得心平氣和,絲毫沒有怨氣,彷彿她是真的理解他一般,可薜岐淵心裡清楚,她不滿他的行爲。
但是現在,他卻不知道說什麼話來挽回,這是看問題角度不同引起的差異,她理解他的想法,他也理解她的心理,現在只剩下無奈,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跟她一起進了醫院。
方凝被安排在最好的病房裡,這些不是程一笙爲她辦理的,而是阮信安排的。阮信認爲程一笙幫了他的大忙,她的朋友自然要好好照顧,這是他隨手可做的事。
方凝臉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了,貼着一塊大紗布,靠在牀上正在看手機。
聽到有人進來,她擡頭,禮貌地叫了聲,“薜臺!”
程一笙則走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看方凝的手機是有關她被打的視頻新聞,程一笙沒有說話。
薜岐淵坐在沙發上,問她:“感覺怎麼樣?”
“已經不怎麼疼了!”方凝顯得心態很平靜。
薜岐淵點下頭,對她說:“事情已經弄清楚,那個孫太太誤會你和孫老闆有問題,所以纔有了今天這件事,剛纔誤會澄清了,孫太太承擔你的一切費用,還會有賠償費。並且她會親自登門道歉,到時候臺裡會讓人進行拍攝,然後播出去爲你澄清。至於你爲孫老闆製作的那個節目……臺裡會研究一下,你自己也想想要不要再繼續錄製下去?如果你想錄制,我也會派專人跟着你,想必出了這次的事,孫老闆不會再刻意刁難於你!”
方凝心裡清楚,這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立刻說道:“謝謝薜臺!”
薜岐淵看了眼程一笙,對她說:“不用謝我,我沒有幫多大忙,全是程主播出的力!”說着他站起身,“我先走了,有事情就儘管跟臺裡說,先把傷養好,然後再投入工作!”
“好的,薜臺您慢走!”方凝對領導依舊客氣。
薜岐淵走了之後,方凝收起臉上的一本正經,沒形象地靠在牀上吐槽,“這回多虧你,要不沒準我白被打還得受處分。薜臺要不是看你的面子,能對我這麼客氣?還親自來告訴我結果!”
程一笙心中不好受,沉默了一下,才擡頭說:“方凝,這件事是我拖累了你。孫太太之所以會誤會,完全是莫水云爲了報復我刻意挑撥的。”
“莫水雲?你那個婆婆?”方凝對她家的事不是特別瞭解。
程一笙沒有對她說得太多,她點點頭說:“莫水雲當初不是小三上位,逼死了殷權的親媽。這其中的事兒太複雜了,反正我嫁殷權後總不能看着殷權被欺負,所以就跟她對着幹,現在我公公離開殷氏,他們一家子離開了殷家,而且還有上次媛馨醜聞不也是我讓人弄出來的?所以莫水雲懷恨在心,這回對你下手,也是爲了報復我。方凝真是對不起,我真沒想到她會……”
“行了,咱倆之間,說這些幹什麼?不過靠,你居然有如此狠毒的後婆婆,絕對是真實版豪門恩怨記啊!”方凝臉上一點在乎的表情都沒有。
程一笙知道她肯定在意,否則也不會看那段視頻的新聞,她看着方凝說:“你要是難過就說出來,千萬別在心裡憋着!我知道主持人不能有負面新聞,尤其是這一類的!你平時那麼注意,這回被我給連累了。”
“行了程一笙,就當炒作了,你看我現在立馬就火了啊!”方凝拿着手機給她看,說:“你瞧瞧這上面還有人說,方凝是誰啊!你看我以前播的新聞都被翻出來,讓大家認識我是誰。沒準這次啊,我能躋身於一線主播!”
財經節目自然不如那些娛樂節目火熱,主持人也不像那些主持人火,所以方凝走的路線就是一個穩,還有一個就是專業!
“算了方凝,我不跟我說這些了,以後看着吧,我一定要讓你火起來!”程一笙下定決心地說。
“哎喲,我現在已經夠火的了,再火就着了!”方凝逗趣兒地說。
“你中午還沒吃飯呢吧,參吃東西嗎?”程一笙問她。
“醫院倒是給送了,沒什麼不能吃的!”方凝隨意地說。
“我去買吃的,我也沒吃,咱們一起,你先歇會兒!”程一笙說道。
“你怎麼不讓你安排那倆門神去買?哪來的兩位啊?把小護士搞得都戰戰兢兢!”方凝指指門說。
程一笙想到那兩個人,立刻笑了,說道:“對於鍾石的手下我很無語,你好多了,我之前下樓的時候,一個人跟着我,我躲都躲不開,搞得大家都以爲我是什麼人呢!”
方凝感慨,“唉,咱普通人還真承受不了這份尊貴!”
程一笙笑着出了門,沒有去買吃的,先去找阮信。
她走到護士臺,問值班護士,“您好,我是方凝的朋友,請問阮院長怎麼說方凝的傷?”
小護士看到她眼前一亮,熱情地說:“程小姐您好,院長說您可以直接去找他,我帶您過去!”
“好的,謝謝!”程一笙跟上小護士的步伐。
小護士一邊帶路一邊頻頻回頭看她,程一笙不由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護士不好意思地問:“不是,那個程小姐啊,您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原來是這樣,程一笙露出一個淺笑,溫和地說:“當然可以!”
小護士喜滋嗞地從兜裡拿出紙筆,遞到她面前燦笑着說:“謝謝!”
程一笙接過來,就地按在牆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了她的大名。真沒有想到醫院裡還能碰到這種事。
小護士歡天喜地的收好東西,指着前面說:“就是這裡了,您進去吧!”
“好的,謝謝!”
“不用謝,您太客氣了!”小護士擺擺手,回去工作。
程一笙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阮信沉厚的聲音,“請進!”
她推門而入,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清朗地說:“阮院長您好!”
“程主播,來,快坐!”阮信示意讓她坐到沙發上,然後叫他的助理給倒茶。
“您不用客氣,我就是想問問方凝的傷礙不礙事?”程一笙忙說道。
“沒關係,你先不用擔心。剛纔她臉上的傷我已經用專業機器看過了,這要是在別的醫院可能算問題,但是在我們這裡,完全不是問題。依我看啊,就一直讓她在醫院住着吧,有專門的護士看守,治療起來也方便。我們醫院保密性做得很好,不用擔心記者騷擾,至於費用方面,你完全不用擔心,全按照成本價來收!而且剛纔你們臺長也找過我,她的治療費用臺裡會全報,這樣的話,就更沒問題了!”
“真是謝謝您了!”程一笙心裡一鬆,方凝要是回了家也是一個人住,總不能讓方凝這樣出去買菜什麼的吧!在這裡有護士照顧,的確方便很多。
“不用謝、不用謝,呵呵!”阮信笑着說。
“那回頭我們一定要請您吃頓飯,您可千萬要賞臉!”程一笙真誠地說。
“行,這個可以!”阮信心裡高興,眼看着兒子現在學了好,他跟妻子正愁沒有機會把兒子介紹給程一笙呢。這下機會不就來了,到時候如果程一笙能成了他兒媳婦,真就省心了。
程一笙又問了一些注意事項,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這纔出去買東西。
此刻殷建銘已經帶莫水雲和殷曉璇回了家,一進門,莫水雲就忍不住對他說:“建銘,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我都受傷了,也得到了教訓,可程一笙害得我們被趕出來,你心裡就沒有想法嗎?”
或許他開始只是懷疑,但她說得多了,事情也就變成真的了。
殷建銘忍了半天,現在終於忍無可忍,轉頭怒吼,“如果璇璇不回國,咱們會被趕出去嗎?她老老實實地在國外呆着,結婚,咱們能有現在的事兒嗎?”
“建銘,璇璇當時的情況你看到了,是你下決定讓她回國的,你怎麼能怪我呢?”莫水雲眼中帶着質問與不服。
“對,是我,我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我倒要看看!”他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