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當白彤來到大廳,看着那原本應該放着一架很奢侈的古董電話的地方,居然被一個青花瓷的花瓶被取代的時候,她無法接受。
正好劉叔走進大廳,白彤衝到劉叔的面前,擋了他的路,很着急的問道:“劉叔,這大廳的電話怎麼不見了。”
劉叔一聽白彤的話,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他遇上了白彤,但職責所在,他又不能離開,只好硬着頭皮,回答白彤的話:“是這樣的,少爺吩咐我讓家裡的電話都收起來,恐怕白小姐你現在若是想要用電話的話,還得去找少爺要了。”
劉叔儘量用最婉轉的方式來告訴白彤,她已經變相的被南宮白軟禁在這裡,出不去也聯絡不到外面的人,活動範圍只有在這間屋子裡而已。
白彤聽了劉叔的話,簡直無法接受的甩了甩頭,她不放棄的接着問道:“那劉叔呢,你不是有手機嗎?借我用一下好不好,我有急事,必須要聯繫一個人。”
一想到範豔有可能以爲自己的失蹤而焦急不已,白彤就覺得滿心愧疚,急的想要找到一種聯繫方式,好聯絡上人。
她將所有的希望放在劉叔的身上,可是看劉叔很是爲難,沉默了老半天,對着白彤搖了搖頭,用着飽含抱歉的語氣對着白彤拒絕道:“白小姐,你也別難爲我這把老骨頭了,少爺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我現在借你手機的話,這份工作我是肯定保不住了,你忍心見我一把年紀了,還被炒魷魚回家吃自己嗎?”
劉叔說的是真的,南宮白一大早就命令南宮家裡所有的人都不準將任何可聯繫到外界的東西借給白彤用,否則後果自負,不光是炒魷魚那麼簡單的事情而已。
南宮白的手段大家也都很清楚,誰敢無視招惹一身腥,大家現在看到白彤,自然是能躲的就躲,就怕被白彤給纏了上。
一聽劉叔這話,善良又心軟的白彤哪敢再繼續糾纏下去,再說了,在這裡劉叔跟萍姨都對自己很好,莫不是逼不得已,也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儘管很難過,她還是很體諒的放過劉叔,不再爲難他,劉叔一得到白彤的諒解,馬上歡喜的就離開了,就怕遲了一步,白彤改變主意,又對自己死纏爛打了起來。
鬱悶的回到客廳,白彤想着既然連劉叔都不願意借自己手機的話,那這裡肯定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借自己了。
心裡急得慌,可是又不想要跟南宮白說上一句任何話,倔強着性子硬是拉不下臉去找他,現下只好一個人呆在客廳沙發上,獨自生着悶氣。
萍姨見白彤悶悶不樂的樣子,很是心疼,做了很多好吃零嘴拿到白彤的面前,希望她吃點好吃的,能開心一些。
可是白彤只看了那麼些零食搖了搖頭,連動的想法都沒有,也是,她現在哪有心思吃東西,她要的是出去,是離開,而不是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啥事都不能做。
可就是這麼一個在平常人看來如此渺小的願望,在白彤確實如此的困難,變成了奢望。
鬱鬱寡歡的在大廳裡待上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南宮白下班回來,白彤還是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賴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的。
看到這樣的白彤,南宮白也覺得難受,可是他想不出別的可以讓白彤留下來的辦法了,只能靠自己的權利,讓她被迫困在這裡,生活在自己的生活範圍內。
至少白彤待在這裡,她就算恨自己,討厭自己也好,他最基本的,可以每天見到白彤,確定她在這裡安全無虞,這樣對南宮白來說,暫時已經是足夠了的。
聽到開門聲,白彤知道是南宮白回來了,沒打算回頭,當時聽不見,她明明就沒有開着電視,卻假裝很專注的看着電視黑屏,這無視躲避的行爲表現的太過明顯,讓人想裝作沒看到都有些困難。
南宮白見此,無聲的揚起一抹苦笑,沒對白彤過分的行爲多做評價,提着自己的公文包,他上了樓,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這樣無視對方,形同陌路的日子過了好幾天,兩人都在刻意無視對方的行爲,看在萍姨跟劉叔的眼裡,還真是替他們感到着急。
危危可及的戀情彷彿快要因爲冷戰而走到了頭一樣,隨着時間的飛逝,白彤的心就越發的煩躁,尤其是看電視新聞,在上面看到有關範豔消息,看見她愈發憔悴,牽強的對着鏡頭露出微笑的時候,她更是坐立不安。
這天夜晚,如同之前的好幾天生活模式一樣,晚餐時間一到,白彤跟南宮白兩人在萍姨的叫喊下,無聲的來到餐廳,準備吃飯。
就在白彤纔敢拿起筷子,準備進食的時候,久違的門鈴聲響起,萍姨也顯得有些意外,在這個時候會找上門的,還真沒幾個,也不曉得會是誰。
萍姨看了一眼南宮白,見他點頭之後,她纔敢動身快步的走到大門前,替來人開了門。
門外的人見門一開,馬上不客氣的大力推門而入,險些就把站在門邊的萍姨個砸到,好在萍姨伸手還算靈活,馬上就躲了開。
萍姨見對方對差點砸到自己的事情非但沒有一點歉意,反而還趾高氣揚的直接走過自己身邊,筆直的走到客廳裡面去,看着空無一人的客廳,範豔喊了聲:“人這麼不在,南宮白,你給我出來。”
在餐廳裡的白彤聽到這熟悉的女音,驚訝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爲了進一步的確認,她放下握在手中的筷子,快速的起身離開餐廳,用這幾天最明亮的表情衝出餐廳,來到客廳。
見到站在沙發旁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白彤激動得很,衝到範豔的身邊,開心無比的抱着她,沒發覺自己的熱情嚇到了人,白彤激動的快語無倫次的說道:“範豔,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好擔心你,我都有看新聞,你還好嗎?公司是不是真的像電視上說的那麼嚴重了?”
這幾天來,白彤最擔心的莫過於就是有關於範豔的事情了,現在見到了人,她免不了要多問上幾句才能放心。
範豔不着痕跡的拉開自己跟範豔之間的距離,對於白彤的熱情,範豔自覺無福消受,她會找上門來,說白了也是爲了南宮白,纔不是爲了什麼白彤這個蠢女人。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了,範豔笑了笑,說道:“我來這裡,當然是來接我被軟禁了的好員工了,我聽人說你被困在這裡,我第一時間馬上就趕來了。”
也是,範豔在第一時間發現白彤不見,就派人去找她了,找了好幾天,纔有白彤的消息,好不容易從在戒備森嚴的南宮別墅裡工作的女傭口中得知白彤當天就被找回來,只是被軟禁起來的消息。
沉不住氣的範豔怕白彤在這裡待久了,會有跟南宮白舊情復燃的可能,她立刻丟下做到一半的工作,馬上就找上門來要人了。
一想到白彤可能再次搶走南宮白,範豔就覺得不甘心,這個男人,是她看上的,她想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絕不會放過。
可是單純的白彤,可就沒有範豔想的那麼多了,聽她這麼一說,她立刻用感激崇拜的目光看着範豔,那摸樣,在南宮白眼裡看來,礙眼極了。
範豔眼尖的看到跟在白彤後面出來的南宮白,邁着自信的步伐,她走到南宮白的面前,用着赤裸裸的欣賞目光盯着南宮白直看,那目光充滿了侵略性,讓南宮白見了,心生不悅。
許是有感受到南宮白對自己自己的目光覺得不愉快,範豔很是識相的收回欣賞的目光,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南宮白,說道:“這是我的名片,白總,久仰大名了,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
南宮白兩手插在褲兜裡,僅是瞄了一眼名片上面的字,沒打算伸手接過,看着名片上面的介紹,南宮白又看了一眼自信的範豔,他忽然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這女人他還熟悉了的,前陣子救過她,沒想到卻是好心辦壞事,居然救了敵對公司的人,真是失策,早知道範豔的身份的話,他當然就應該懶得出手相救了。
“怎麼,白總嫌我的公司太小,連名片的不肯收下?”範豔見南宮白居然無視自己,連伸手接名片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都不肯做,頓時心生怨懟,說起話來也不免帶刺。
但南宮白纔沒那麼多心思理會範豔,看着緊跟在範豔后面的白彤,他微皺着眉間,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來要回我的好員工的咯。”一聽南宮白的問話,範豔立刻不假思索的回到,站在她後面的白彤聞言,也很附和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好像在說,就是我,就是我似的。
白彤那興奮的樣子,看得南宮白覺得很不爽,但在外人面前他沒有表現出來,讓人看不清楚猜不准他真正的情緒。
“這女人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員工了。”南宮白心思複雜,看着範豔,又看了看白彤,猜想着這兩人之間是否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