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13 能戳穿你心臟的人
“舒然--”
賀謙尋的凱迪拉克豪車直接把舒然送到了d大的教師公寓,舒然下車時,被坐在車裡的賀謙尋叫住,舒然停下腳步,便見賀謙尋趴在車窗口看着她。
舒然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想好了嗎?”
這一路賀謙尋都沒少說話,對舒然而言,以前那個被自己說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且又容易發脾氣的賀家二少今天倒是說話頭頭是理,此時趴在車窗口的賀謙尋微嘆一聲,“如果我去問聶展雲,他一定會選擇坐牢而不是選擇用掉這兩千七百多萬!”
“但是錢難買時間!”舒然反駁。
賀謙尋淡淡一笑,“舒然,相信我,你拿那兩千七百多萬可以做很多事情!”
舒然目光動了動,“錢沒有了可以再掙,但是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賀謙尋愣了一下,對,她說的也對,命都沒有了要錢幹什麼?
“舒然,你知道聶展雲現在還有多少資產嗎?資產幾乎爲零,也就說如果你真要替他填補那兩千七百多萬,但是如果他坐實了謀殺的罪名,那麼你那兩千七百多萬會像打水漂一樣沒了蹤影,就你所說的錢沒有了可以掙,但是錢沒了,命也沒了,你就兩頭空了!回去好好想想吧,你那些錢還有更多的用途,比如,救他弟弟!”?? 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213
賀謙尋說完深深地看了舒然一眼,叫助理開車離開,車都開遠了,坐在車後排的賀謙尋『摸』着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的鬱悶,站在他這受害者的角度,說這話對自己一點利都沒有,連開車的助理都心裡嘀咕了,二少,兩千七百多萬呢,這麼大一筆虧空的款項,老爺子本來就氣得要吐血了,這要是真的能填補回來對你也有好處啊,你倒好,叫人家別送錢來,暈!
舒然在樓下又轉了兩圈,沒有帶傘,雨下的小,她就繞着圈圈在小區裡面漫無目的的走着,她要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才上樓,因爲一進門她即將就要面對着的就是崔阿姨那雙期待的眼睛,她都不敢跟崔阿姨說,現在展柏的醫院也找不到,而聶展雲的案子也快開庭,這些她都不敢說,連她一個正常人都快承受不住的事情,崔阿姨要是知道了會崩潰的!
小區裡的鋪着砂磚的路面看起來溼溼的,但踩着卻並不滑,昨晚上的夜雨把路邊栽種的花樹都澆了個遍,樹冠都朝着一個方向,因爲d市夏初的風很大,昨晚上*的風,吹得樹冠都朝向了一個方向了。
舒然腳步很慢,走在路的邊緣,有時還要因爲避讓路過的電瓶車或是轎車而停下來,靠站在路邊,她擡眼正好看見了一顆銀杏樹樹幹上的蝸牛,雨後的天,樹幹上出現了不少蝸牛,都在往上爬着,舒然的目光停下來,鎖在了那一隻伸長着觸角的小傢伙,此時身邊有孩童跑來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是那個調皮的孩子,手裡拿着的小棍子一不小心在舒然頭頂的樹枝上打了一下,嘩啦啦,一大片的樹葉上墜下涼涼的雨水,把站在樹下的舒然澆了透心涼,那些原本掛在樹葉子上的雨珠子落下來滾進舒然的領口,舒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身子,好冷啊!
後知後覺的舒然纔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溼了!
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轎車裡,坐在車裡的人看着前方站在那邊冷得渾身打顫在風中發抖的女子,她穿得比較少,頭髮也有些溼,被樹幹上潑下來的雨珠濺得一身溼,雙手攏着自己的雙臂,風一吹,就冷得一個哆嗦,高挑的身子顯得格外的單薄,她在風中發抖,而坐在車裡的人眉頭也跟着皺緊,手不由得觸『摸』到了那車門開門的扶手上。
“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玩鬧的孩子跑過了一圈又折了回去,止住了嬉笑聲,站在舒然跟前一臉的抱歉,把手裡的棍子放了下來,誠懇認錯。
“沒關係,不要緊!”舒然低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輕輕搖頭,那孩子趕緊從自己的衣袋子裡掏出一條手巾,高舉在手裡,“阿姨,我幫你擦擦臉吧,你臉上還沾着水呢!”
舒然本想婉拒,但看着孩子那既愧疚又誠懇的表情,便蹲下身來,任由那孩子用手巾輕輕地擦拭着。
手巾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氣息,很清淡的氣息,讓舒然有了一絲熟悉的恍惚感,她怔了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小男孩擦得很認真,替她擦擦臉,擦擦額角的溼發,小臉上帶着一臉的關心,用像小大人一樣的口氣認真地說着:“別難過了,一切都會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來得太是時候還是因爲這手巾上的香水氣息讓此時舒然的情緒突然變得脆弱不堪,她的眼眶突然一熱,情不自禁就滾出一行淚水來,把擦臉的小男孩嚇得表情一滯。
良久之後,那小男孩對着舒然招手告別,舒然站起來擦了擦自己的臉,往自己住的那一層樓走,而那小男孩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小跑着在不遠處的那輛車車門邊站着,將手裡的那一條白『色』的手巾遞給了坐在車裡的人。
“叔叔,給!”
邵兆莫看着尚卿文默默地接過那條白『色』的手巾,拿在手裡沉默了很久,他把目光移向了那個路口,舒然消失的那個路口!
“跟醫院那邊聯繫一下!”車窗被自動關上,邵兆莫被尚卿文說出來的話怔得愣了一下,其實他是想提醒一下,這案子還沒有開庭,這麼快,萬一--?? 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213
不過看着尚卿文剛纔伸手放在了車把上,還有他剛纔那神情,心裡微嘆,你終究是捨不得的!
但同時,邵兆莫也特別想提醒一下尚卿文,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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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習慣了爬樓梯上樓,父親的這套房子位於十樓上,她才爬到五樓就接到了冉啓東的電話,電話裡冉啓東興奮地告訴她,有一家醫院願意接收展柏,而且那家醫院有配套的醫療設施。
舒然覺得這是維持這一週以來第一個好消息,就連陰霾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來,她在掛了電話之後一口氣衝上了十樓,站在門口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撐在自己的雙膝上,心裡卻在歡躍着,太好了,太好了!
舒然進門才得知崔阿姨被冉『奶』『奶』帶到下面公園裡去玩了,冉『奶』『奶』說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家裡,會憋出病來的,而舒然最擔心的就是崔阿姨會通過一些渠道瞭解到聶展雲案子的進展,這纔是她最擔心的,不過冉『奶』『奶』也說了,紙包不住火,她遲早有一天要知道,還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舒然的小擔心在跟冉爺爺取得聯繫之後稍微安心了些,冉爺爺說,他和冉『奶』『奶』一起陪着聶母在老年中心喝茶聊天,聶母的表現正常,心情也比前幾天好了許多,這邊陪的人多一些,也容易讓人忘掉煩惱。
舒然聽完還是囑咐爺爺好好陪着崔阿姨,不能馬虎,冉爺爺也直點頭,說自己明白的。
她在家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跟父親取得了聯繫,趕着去醫院跟展柏辦理轉院的事宜。
舒然趕過去的時候,舒童婭和冉啓東已經完善了所有的手續,展柏轉來的這家醫院是d市一家知名的醫院,尤其是在神經外科這一個領域,舒然在病房裡查看了一下病房環境,這裡離d大不遠,走路都用不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也便於了她們照顧,舒然在看着展柏躺在乾淨整潔的病*上,耳邊聽着儀器滴滴滴滴的聲音,目光在展柏的氧氣罩上那時不時噴出的一小團的白煙上凝住,半響之後輕輕地展顏一笑。
“有什麼需要請跟我聯繫,我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主治醫生態度和藹,冉啓東跟他交流之後兩人握了一下手,而站在一邊的舒童婭始終沒有好臉『色』,送走了主治醫生,冉啓東朝舒童婭看了一眼,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讓女兒看到這種表情,這段時間女兒也很壓抑,展柏的事情能處理好就是一件大事了。
舒童婭明白冉啓東那眼神的含義,她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氣,誰都不想再起波折,但是這一口氣想要嚥下去實在是難受!
因爲他們昨天才來過這家醫院,醫院說儀器正在維修,不能用!
舒然覺得換了個地方,連空氣都覺得順暢了些,前一家醫院給人的感覺太壓抑了,尤其是那態度,讓舒然真是恨不得脫了鞋往那邊的領導臉上給狠狠煽過去。
“然然!”冉啓東送走了主治醫生,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專業的護工,平常照顧沒有問題,看着女兒那張有些疲倦的臉『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低聲安慰:“別擔心了,有我跟你媽媽在呢!”
“爸--”舒然因爲父親的軟言心裡感激,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冉啓東『摸』了『摸』女兒的長髮,輕輕搖頭,“做你認爲是對的事情,我們會支持你!”冉啓東說完,幽幽一嘆,把舒然耳際的頭髮捋至耳根後面,“但是我們也要勇於面對!是嗎?然然!”
舒然擡臉看着父親那鼓勵的眼神,重重點頭,她知道,她即將要面對的就是聶展雲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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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一家權威『性』的報刊編輯總部,總編辦公室的門緊閉着,連窗簾都放了下來,在外面坐着的屬下們紛紛揣測剛纔進去的人有什麼來頭,是不是他們誰寫的稿子觸礁惹了不該惹的人物,一想到前幾天才被直接開除掉的同事,他們都忍不住地憋住了一口氣,千萬不要是自己啊!
此時的總編辦公室,鮑國安總編衝着來人笑了笑,親手倒了茶給對方遞了過去,坐回去時笑着說着:“關助理今天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鮑總編貴人事忙,總有會把一些小事遺忘的時候,所以,過來提個醒!”坐在對面的關陽將手裡的幾份報紙往他面前一推,語氣輕柔地笑談,“鮑主編這個位置坐了也有兩年多了吧?”
鮑國安臉『色』微微一動,仔細看有些蒼白,垂眸在擺在上面的那一份報紙上看了一眼,隨即臉『色』的白度又增加了兩分,趕緊把報紙拿到自己的面前,賠笑着說着:“關助理,這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保證馬上就處理好!”
“鮑主編的能力我是絕對相信的,只是你手下那些人--”關陽笑了笑,鮑國安急忙點頭,“這個請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送走了辦公室的人,鮑國安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手撐在門把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胃部,身體弓成了九十度,天啊,都緊張得胃疼了!
助理被叫來站在門口看着主編一臉的蒼白,正要詢問,鮑國安擡起臉對着助理一聲低吼,“給我把所有人都叫到辦公室來!”
哪個兔崽子惹出來的事情,老子扒掉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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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開庭,這樁震驚了d市的殺人嫌疑案件在法院開審,陪同舒然過來的有冉啓東,舒童婭,還有林雪靜。
當然出現在現場的還有聶展雲在d市的一些朋友和遠親,以及d市的一些權威媒體,做現場報道。
舒然坐在椅子上,身邊坐着舒童婭,在還沒有正式開始時低聲說着:“她也知道今天是她兒子開庭!”
舒童婭的話讓舒然愣了一下,想起了這兩天情緒已經漸漸有所好轉的崔阿姨,爺爺和『奶』『奶』每天都陪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今天的事情他們並沒有跟崔阿姨談起,也曾考慮過要不要帶她過來,但最終都否決了,怕她情緒失控!
舒童婭伸手握住了舒然的手,輕輕拍了拍,做什麼事盡力問心無愧就好了!
場面出現第一次『騷』動是在聶展雲被帶出來的時候,舒然幾人遠遠地看着那個站在被告席上的男人,臉『色』依然平靜無波,除了那張比幾日前還要消瘦了的臉部輪廓看起來憔悴了之外,他安靜站在那邊,不曾朝這邊看過一眼。
原告是佟媛媛的母親,那位站在原告席上一看到聶展雲就恨得兩眼發紅的中年女人,情緒失控到見他出來就大聲喊着還她女兒的命來。
林雪靜感覺到身邊坐着的舒然手抖了一下,或許在舒然的心裡,聶展雲不可能會殺掉佟媛媛,她對這個事件是完全持懷疑的心態。
場面很快被控制住,在宣佈本庭開始之後,作爲原告的律師邵兆莫開始陳述案情,然而就在邵兆莫說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站在被告席上的聶展雲淡淡開口,“法官大人,是我殺了她!”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舒然的心臟也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就像停住跳動了一樣,真的,是他殺了佟媛媛嗎?
聶展雲在庭上對他如何殺掉佟媛媛的經過都做了最詳細的講述,整個審判庭裡都啞口無聲,但舒然注意到,當佟媛媛的母親說到佟媛媛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孩子已經成形的時候,他的眼睛出現了一陣淒涼的茫然,垂眸時苦澀一笑說,我當時並不知道!
他並不知道佟媛媛懷了他的孩子,直到查案的人將一份dna的檢驗報告拿給他看的時候,當他在圖片上看到那個被剝離母體,死在母體裡已經成了型的胎兒時,他才知道!
審判現場不是電視上那樣的脣槍舌戰,現場是詭異的安靜,爲他的殺人手段而震驚,因爲那畢竟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舒然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就走出了審判廳,她親耳聽到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直以來她都想着是不是他誤殺了佟媛媛,可是就在剛纔,他把他如何精心佈置,如何殺掉佟媛媛的經過都說了出來,她聽起來就像是在天荒夜談,她無法相信他會把殺人的事情做得就像是在完善一個企劃書一樣的,有預謀,有準備,做到了天衣無縫--
舒然想起了剛纔在庭上律師出示的那一張照片,只是舉起來晃了一下,但是那照片卻是一片的血紅,那照片上的一片血紅引人矚目又讓人心驚膽戰。
那是現場,佟媛媛死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全被鮮血染紅了!
舒然控制不住地胃裡翻騰,蹲在廊柱的一邊乾嘔了起來,那個站在被告席上的人讓她感覺到了陌生,讓她的認知徹底顛覆到一時間難以接受,她不相信他會殺人,但是事實卻是,他就是殺害了佟媛媛的兇手!
下半場的審判舒然沒再進去聽,而是坐在車裡靜靜地等,車停的位置是對着大馬路,那條馬路上兩邊栽種着的都是高大的銀杏樹,夏初,綠茵茵的葉子在微風中吹起來,那條路應該是通往一所學校,因爲有學生騎着單車朝那個方向行駛。
隔得遠,但舒然卻好像聽到了單車上清脆的鈴聲,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拖着長長的音調飄在了空氣了。
“冷不冷?叫你多穿件衣服的,你不相信!要風度不要溫度,跟誰學的?”
“不冷,你擋在前面呢,風都被你擋掉一大半了!”
“如果還冷的話就抱着我!”
……
舒然看着那一輛遠去的單車,覺得歲月如梭,白駒過隙般地不知不覺記憶裡的人和事只能以電影回放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那段青春歲月裡,走過了,走遠了,再回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
聶展雲的一審判決是死刑,似乎每一個人心裡都早已經有了定論,每一個人都是道德判官,在觸及到神聖的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聽到這個判決的結果,坐在車裡的舒然沉默地擡起臉看着那條滿是銀杏樹的馬路,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真的,已經走遠了--
法院門口,舒然將車開出來,林雪靜本來是想她來開,但是舒然已經開出來了,舒童婭跟冉啓東先去了醫院,看看展柏的情況,而舒然還沒有決定現在去哪裡,將車倒出來時正好跟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面對面。
關陽是沒料到會有車直接倒出來,而他正準備停車等人,看清開車的人時愣了一下,急忙下車,“少夫人!”
關陽的突然出現讓舒然也同樣愣住,看着他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她甚至都忘記了他開口就喊出的那句需要改口的稱呼,車禍中關陽昏『迷』不醒,被父母專機接回了英國,一直都沒他的消息,現在看他完好健康地站在面前,舒然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但關陽的出現也讓她瞬間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她滑開車窗,在打算收拾好情緒之後說一聲‘再見’就看見從那邊下階梯下來的兩人。
邵兆莫和尚卿文!
兩人似乎正在談論着什麼,當尚卿文停下腳步時,邵兆莫也停了下來,看着這邊的情形,他朝尚卿文看了一眼,先上了關陽的車。
原來他也在!
兩人一個站在臺階上,一個坐在車裡,不曾想再見面居然會是在這個地方,舒然看着站在那邊長身玉立的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顯得他高大的身材更加的修長,他站定在那邊沒動,目光平靜地看向了她,就像曾經記憶裡很多次的對視一樣,安靜的,專注地看着她!
真的就像很多小說裡說的那樣,一眼,就像望盡了滄桑,舒然心裡苦笑,轉開了目光將自己的車往後倒,迅速地倒出去駛進了大馬路上。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因爲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夠了夠了--
“然然!”坐在旁邊的林雪靜看着舒然那淒涼的表情,心裡有些犯堵。
“大少!”站在一邊的關陽看着還站着沒動的尚卿文,喚了他一聲,不曾想,兩人見面居然會是這個樣子了。
沒有任何的交流言語!
一路上舒然都沒有在說話,林雪靜也沒有開口,舒然把車開到了醫院,往展柏的病房門口走,林雪靜跟在她身後,在靠近病房門口時,舒然聽到了病房裡似有低低的爭吵聲,她眉頭一蹙,是舒童婭的聲音,難道兩人又發生了矛盾?
舒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已經心力交瘁,她站在門口想要走開,她什麼都不想再聽了,她已經承受不住那麼多的事情了,然而病房裡卻傳來了舒童婭的聲音。
“這家醫院不能住,你也知道展柏是怎麼住進來的,你查過這家醫院背後的控制者是誰沒有?是他尚卿文,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們怎麼會找不到醫院?那麼多家的醫院都回絕了我們,監獄裡的聶展雲一認罪醫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你不覺得蹊蹺嗎?這醫院還能住嗎?”
“童婭,救命重要還是意氣用事的重要,你仔細衡量一下!”冉啓東放低了聲音,“是,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係,但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不要波及到無辜的展柏!我們不能那展柏的命來做賭注啊!”
“他所做的行爲已經波及到了展柏,他現在拿展柏的命來威脅聶展雲,我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拿這件事來牽制我的女兒!”
“童婭--”冉啓東壓低了聲音,其實舒童婭說的話也是事實,站在他們的角度這個醫院確實不能住,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住這裡,能住哪兒?
出國?你得辦理一系列的手續啊,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是現在現實允許嗎?聶展雲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誰陪着展柏出國治療?
冉啓東走到舒童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說着自己的想法,而門口站着的舒然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鼻,身邊站着的林雪靜感覺到舒然渾身都在發抖,是那種已經控制不住卻在極力隱忍的顫抖,連她在聽清裡面的談話聲時,都忍不住地心驚,怎麼還跟尚卿文扯上關係了?
從兩人的談話裡得出的信息就是,在展柏被趕出醫院到到處尋找醫院未果的這件事情上,跟尚卿文脫不了關係,而尚卿文這麼做的目的,是讓監獄裡的聶展雲早日認罪?
聶展雲認罪後的結局就一個,死!
在這件事情上,尚卿文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怪不得,原告的律師會是邵兆莫!
站在門口的舒然一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轉身快步地朝一邊走開,林雪靜也不敢伸張,小跑着快步跟上。
你有沒有試過,有一天你發現,作爲枕邊人的你,卻從來都不知道你身邊的人心裡會陰暗到了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地步,在這一切被揭開之前,他可以溫文爾雅,可以紳士柔情,甚至會讓你覺得你做過的一切都在無形之中傷害過他,你會心懷一絲內疚,會在內疚中自責說是自己的不好。
但是現實卻往往能顛覆掉你所有的認知。
能戳穿你心臟的人,都是離你心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