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枯木竟漸漸長出新枝,生出綠葉,接着已極快的速度繁茂盛開,從樹根部又冒出根根小草、野花,隨着十方靈力的不斷注入,地面竟然蔓延出一片生機盎然、花草樹木俱全的綠色田野來,接着在一聲脆響中,手中青木令牌也忽然消失不見,同時通靈寶鏡上又顯出一塊靈力旺盛之處。
又飛到那處,在凹陷的地面,有一個圓圈圖案,圖案中畫着三道波紋形狀,黑水令牌在白楓手中,白楓取出令牌,卻道:“顏堂主,還是你來吧,我靈力所剩無幾了。”
顏烈山一瞪怪眼道:“一會一定還會有火形圖案,到那時我再用力。”
十方道:“還是我來吧。”接過黑水令牌,打出靈力,地面那波紋圖案發出藍光,漸漸從圖案中滲出水跡,水量越來越大,漸漸流成一條小河,從南到北貫穿整個地面。
果然通靈寶鏡上又出現一道亮點,來到那處,地面正是一個圓圈中描繪的火形圖案,顏烈山也不等吩咐,取出烈火令牌打入靈力,那火形圖案呼的竄起老高一道火苗,炙熱烤人,隨着時間推移,三個修真高手臉上都流出汗滴,白楓嘟囔道:“恐怕溫度能抵得上岩漿了。”
等到顏烈山雙眼泛白,快要不行時,烈火令牌忽然化作一道火,消失在顏烈山手中,而此時炙熱的溫度已使草樹幹枯,河流化作蒸汽騰騰而上,在空中竟形成雲朵,接着化作雨水滴落,片刻,那枯乾的草木又生出新芽。
三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奇異景象,忽然十方食指所帶的龍戒猛然大方黃光,同時周圍峭壁瞬間明亮起來,漸漸在四周峭壁上,竟浮現出一個個的畫面。
畫面上描繪着一個個的人物虛影,擺出各種姿勢,並且在人物旁還浮現出一行行的文字,顏烈山揉了揉眼睛道:“我怎麼看着那人在動,莫非眼睛花了。”
白楓不做聲,癡癡的看着,十方道:“不錯,這畫面果然在動。”
四面峭壁共有六個人影,每個人影旁都有些文字狀的圖案若隱若現,人影緩慢移動,擺出各種造型,十方看着看着,就覺體內靈力不由自主的開始流動,而人也不自覺的按着峭壁上的人物動作而行。
這種感覺極爲熟悉,潛意識中,十方猛然想起了死亡谷中天元玄功的圖案來,忽然心裡警覺,若是馬馬虎虎下走火入魔可不得了,急忙收回心神,轉頭一看,果然白楓和顏洪山神色如癡如醉,手腳胡亂抖動,眼看就要走火入魔,十方急忙在兩掌佈滿靈力,照着倆人頭頂,一人拍了一掌。
白楓和顏洪山猛然驚醒,紛紛後跳一步,看着十方道:“教主,你要幹嘛?”
十方見倆人竟對自己生出警覺之心,心下微惱道:“你倆千萬別看峭壁上的圖案,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倆人回想方纔情景,果然是看了峭壁圖案後,竟沉迷其中,體內靈力不受自己控制的亂走,若不是十方將倆人拍醒,恐怕真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心裡又是後怕,又對十方感激,抱拳道:“多謝教主相救。”
十方看了看四周,也不敢目視峭壁圖,回想起方纔看到的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圖案,果然就是曾在死亡谷峭壁上見過的衆多圖案之一,心想這深淵和死亡谷難道有什麼聯繫?猛然想起白楓所說黑教第一代教主天機老人的名字,道:“我教第一代教主天機老人是否去過死亡谷?”
白楓和顏烈山暗暗調息絮亂的靈力,聞言搖頭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十方想了片刻,此地黑教歷代教主都曾來過,想必也曾開啓過陣法,出現過如今的景象,但除了第一代教主天機老人外恐怕都沒學過天元玄功,因此強制練習峭壁神功而走火入魔或死或瘋,想必這深淵中的陣法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關閉,否則也不用來一次開啓一次了,想了想道:“好了,咱們上去吧,我看只要不開啓五行圖案,此地倒也可以暫時躲避。”
倆人此時當真從心底裡有些佩服十方了,聞言應了聲好,隨着十方按原路返回,上了懸崖,剛出洞口,只聽身後喀拉拉聲響,那洞口又自己合併上了。
出了洞口向上飛,終於回到五行石旁,白楓將那五行石轉了一圈,巨石竟自己往上升了一尺多高,在底部露出的部分,正好有五個凹槽,裝着四塊腰牌和一枚龍戒。
十方將烈火令牌和白金令牌交給倆人,收起了青木令牌、黑水令牌,又戴上龍戒道:“這兩塊令牌先放我這,等有了好的兩堂堂主人選,再交給他們,這令牌和五行石的奧妙,恐怕不是修真者所爲,我教創教祖師定然大有來頭。”
白楓倆人也不敢反駁,且方纔透支了太多靈力,有些疲倦,敷衍了兩句便和十方告退回房休息。
十方步行走向付雲天房間,一路還在心想,若不是自己曾先進入過死亡谷,恐怕也會在此地走火入魔而喪命了。
推門而入,付雲天正坐在牀上發呆,而櫻桃卻不在房中,付雲天見了十方,笑道:“你回來了?”
十方見付雲天恢復了往日起色,道:“大哥病好些了?”
付雲天點了點頭道:“好多了,方纔黑教在外面的探子回報了現在修真界的形勢,你有什麼想法?”
“現在的形勢?我剛回來不知道啊,大哥你說說。”
正說着,櫻桃推門而入,笑嘻嘻的跑到十方身邊道:“我聽說你回來了,就馬上來看你,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十方笑道:“有一點不好,你應該賞我些什麼纔好。”
櫻桃見他眼色就知道他想的什麼,臉紅道:“你真不知恥,在付大哥面前還亂說話。”卻見付雲天神色黯然,心想恐怕惹他想起花雪兒了,便轉了話題道:“方纔出外探查的弟子回來,說了下現在修真界中的大概形勢。”
付雲天笑了笑:“我正要說給十方聽呢,既然你也知道,就由你來說吧。”
櫻桃拉張椅子坐下道:“那弟子說,付大哥率領的大軍被擊潰後,各自分散退去,而那風月仙子不知所蹤,還未歸崑崙,崑崙派目前由離劍大師主持大事,其它各個正派聯盟的門派也各回各位,但云海門的掌門人李玉簡和葉飛卻都雙雙失蹤。逍遙宮目前由司徒如意前輩主持,修真界中都在打聽咱們黑教萬崖山位置所在,恐怕是想找出付大哥來。”
十方皺眉道:“萬崖山雖然從前不曾惹人注意,大多人不知這地方,但遲早會被人打聽出來的,就不知到時找來的是敵是友了。崑崙派他們竟然把逍遙宮還給逍遙派了,這到出乎意料。”
付雲天道:“兄弟,你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十方道:“風月仙子不知這一跑,跑到哪裡去了,離劍大師如果主持崑崙派的話,應該會好許多,雲海門掌門失蹤,應該也無暇再顧它事,天音寺和移花宮就不知會如何了。如今情況未明,大哥還是在這安心養傷便是,等明天咱們便都下深淵暫時躲避幾天,等付大哥傷好了,我就去趟死亡谷,想再參悟那天元玄功試試。”
付雲天嘆道:“逍遙派在我手上受此奇恥大辱,付某愧對恩師啊。”
十方和櫻桃紛紛勸慰。
付雲天嘿然笑道:“如今敵我雙方都元氣大傷,崑崙派和雲海門更是亂成一鍋粥,正是我奇襲正派的好時候,等過幾天我傷好了,兄弟你便幫我一起報這個仇吧。”
十方沉默片刻,正色道:“大哥,我有個想法,不知你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