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得知你的存在之後,滿腦子都是你‘風華正茂’的樣子。三寸人間 知道嗎,在我從寧淑珍那裡拿到你的資料、看到你的照片時,我怔在那裡整整五分鐘。”
望着趙綺紅那並未被歲月剝奪走的姣好容顏,李涯輕聲對其說道。
“謝謝!在三十五歲這一年,還能聽到‘故人’如此形容我,我覺得是對我最大的褒獎。”
聽到趙綺紅這話後,李涯篤定的回答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甚至都想……”
當李涯手舞足蹈的撐起雙臂時,趙綺紅直接喊道:“李總,我們還是在商言商的好。我的男人是個醋性十足的小狼狗。今天我揹着他來見你,我已經是滿心的罪惡感了。你選擇這麼一個市面、靠玻璃牆的位置與我會談,也許風景好是一方面,更另一方面你是希望淮城不少有心人看到我與你的這次接觸。”
“即便沒看到,那輛停靠在路邊的商務車,也會適時的抓拍我們的一舉一動。知道嗎,在小靜近一週歲的時候,我抱着襁褓的她逃出生天……這些年來,我所做的最多一件事是如何‘自保’,如何‘防範於未然’。雖然在淮城有着馬家的暗庇護,可有些路是旁人替代不了的。”
說到這,苦笑幾分的趙綺紅反問了李涯一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對,我是那個‘寡婦’,這麼多年來,如果我沒這點辨識度的話,早被村裡毒婦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了。所以呢,李總,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別再演什麼苦情戲的戲碼。也不用鼓動我再想着去‘報仇’。講實話,曾經趙四小姐已經死了。你們聯手逼死的。趙家能被‘斬草除根’,你敢說李家沒有推波助瀾?黃家畢竟是個‘商賈’,沒有你們的授權和點頭,他不敢玩這麼絕的。”
說完這話後,趙綺紅笑着補充道:“坦誠點不好嗎?最少不會讓我覺得你很虛僞。爲‘故人’這個詞,留下一點念想的空間。”
趙綺紅說完這話後,表情略微顯得尷尬的李涯瞬即又恢復了常態。同時補充道:“我對你……”
“如果我錄音了交給鄭家人,你回去會不會跪搓衣板?說吧,我大哥的子嗣現在怎麼樣,你有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告訴我他在哪。”
不再贅言的趙綺紅看了下手錶,直奔主題道。
“好,既然在商言商。那我直接說了——過來幫我。不,不是幫李家,而是幫衆生基金。一支在國內都能擠進前十的‘財、團’。這個平臺,才最符合你趙四小姐的身份。而這個平臺,也能滿足你所有無法完成的‘抱負’。只要……”
“是不是我不答應,你永遠不會告訴我大哥的子嗣在哪?”趙綺紅直接打斷道。
“當然不,我們是在談合作。合作是建立在彼此誠然接受的基礎。”
待到李涯說完這話後,趙綺紅靜靜的望向對方。等待着他的下!歲月在她身未曾留下‘刀痕’,卻沉澱出了一種叫做‘氣場’的東西。
在這一刻,趙四小姐雖然未開口,但氣場十足……
‘呼……’
長出一口氣的李涯,端起咖啡杯‘咕嘟’一口。在他主動找到趙綺紅時,以爲自己會佔據‘主動權’。然而,他還是低估眼前這個女人。
從頭到尾,她所表現出的‘風輕雲淡’,讓自己的一張張底牌變得毫無意義。更像是自己所練熟了的組合拳,都打在了水面似得,看似引起的水花很大,可一旦過了時效性,水面又恢復了平靜。
“其實在你告訴我,小靜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時,你便已經沒了主動權。李總,你要相信這世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是我哥哥,當初好歹也算是圈子裡的小人物。我父親對他的要求很苛刻,玩女人可以,但別‘引火身’,更不要說在外‘生子’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大哥的這段‘戀情’一定是能追溯的。只不過我當時心思沒放在這面,不知道罷了。但我不知道,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不知道。十七年,不多不少一輩人的差距。但也是個很尷尬的週期,年老的人未亡盡,年輕點的正步入壯年,年幼的也應該已經懂事了。”
“只要這件事真實存在的,我相信還是有跡可循的。所以從一開始這不是你的籌碼,而是你能約出來的本錢。”
待到趙綺紅說完這些後,先是一愣的李涯,微笑着搖頭道:“趙四小姐,依然風采不減當年啊。”
“廖讚了,只是事論事罷了!李總,我真等着買菜做午飯呢!你知道的,我男人不經常來,我能做的是在來的時候,把我這裡當成家……”
聽到趙綺紅這話的李涯,眼角微微抽動幾分的反問道:“一個鄉巴佬,何德何能讓你趙四小姐如此……”
“也是這個鄉巴佬,讓整個淮城的人在他面前‘翩翩起舞’。不是嗎,他導演了一場又一場的舞臺劇,貌似李總之前也臺唱了一曲。而且效果不怎麼樣……”
待到趙綺紅說完這話後,雙拳緊握的李涯氣急敗壞的回答道:“如果他不是有耿鵬飛及背後的滬市黃少做靠山,我想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涯這話剛說完,趙綺紅突然捂嘴笑了。然後反問道:“李總,你覺得是投胎投到世家當子弟輕鬆呢,還是投到一個鄉巴佬身後,再通過自身努力得到其他財團認可輕鬆呢?如果你父親不叫李博然,李涯……我覺得耿鵬飛都有資格指着你臉說:在淮城弄死你分分秒秒的事。根本不用滬市黃少出面。”
“好了,再爭論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你所予以的待遇我會考慮,但不會那麼快答應你。至於,我那個侄子現在在哪,過的怎麼樣,如果你想說可以告訴我,如果不想,我會自己去查。”
待到趙綺紅說完這些後,強忍着那份‘怒意’的李涯,輕聲道:“有些事,其實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應該知道趙家之所以砰然倒塌,是來自於黃家的一份實名舉報信。可你知道信裡都包含了哪些資料嗎?”
強壯鎮定的趙綺紅,端起了咖啡細泯了口咖啡,沒有接話的望向對方。
“趙家企業近五年裡的財務報表,記住,不是做給面看的‘稅務賬本’,而是隻有趙家人才能看到的‘實打實’財務本。當然,這封信的‘實質內容’不止這些。還有趙伯伯的灰色發跡史等一系列的問題,而這些能定他死罪的證據,你知道都出自於誰之手嗎?”
說到這,李涯故意停頓了幾許,面帶微笑的望向對面趙綺紅。後者依舊端莊大方的坐在那裡,笑容顯得那般淡然。
“全部出自於你大哥趙程之手。當然,他不可能去揭發自家父親,更不可能去毀掉自己的家族。要怪只怪他錯信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陸情,大陸的陸,情感的情。我想趙四小姐你應該不陌生吧。二十五歲便成爲趙程的私人助理,統籌着人員的調配。”
待到李涯說完這些後,趙綺紅放下叫板咖啡的長勺,輕聲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是我侄子的母親?”
“對,復生能源的ceo,連續三屆福布斯華夏最有影響力的女強人,黃家二少名義的家屬,陸情……一個你碾壓了寧淑珍幾道街的女強人。對了,她的大兒子叫黃復生,今生不再復生的黃復生……”
當趙綺紅聽到這個姓氏時,心裡猛然‘咯噔’一下。那份原本已然被暫且忘卻的仇恨,瞬即再被點燃。
望着眼前這個女人瞬即蛻變了的目光和神色,李涯趁人打鐵道:“只要你加入衆生,趙家曾經的仇,不是不能報……講實話,只要你展現出足夠的能力,整個衆生都將有你來支配。屆時……”
“怎麼展現出足夠的勢力?淮城算是‘小試牛刀’嗎?”趙綺紅直接打斷道。
聽到這話的李涯,面帶微笑的開口道:“淮城只是起點!不管是我,還是衆生的金主,在看到你的資料後,都表現出了足夠的興趣及耐心。只要你……”
“謝謝,謝謝李總及衆生金主們的擡愛。我現在過的很幸福,在我知曉趙家的子嗣,也過的很愜意時,我心滿意足了。感謝李總的如實相告……這頓算我請你的!”
說完這話的趙綺紅,扭過身的對不遠處靜靜等候的店面經理道:“買單……”
待到對方湊過來時,低下頭的趙綺紅從包裡準備掏信用卡的補充道:“多少錢?包括……”
“趙女士您好,勝哥已經買過單了……”
‘嗡……’
在這位經理說完這話時,不僅僅是趙綺紅,連其對面的李涯都瞪大眼睛的望向這名笑容拂面的經理。
“買過單了?”
“準備的說,這家咖啡廳是勝哥爲您投資的!他知道趙女士喜歡一個人在此喝黑咖啡。所以,我這裡的黑咖啡,全都是從國外進口。包括您最愛吃的榴蓮酥,也都是現做。但是今天很可惜的是,趙女士沒點。”
待到這名經理說完這話時,李涯摁着桌面起身道:“你,你……”
“李總,這裡是淮城,這裡是淮城東區。在這裡,對於淮城勝哥來講,只要他想知道,沒有秘密。”
在這名經理說完這話時,停在路邊的那輛商務車前後左右都被人直接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