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勝緊隨着楊忠國一同步入船艙,當他看到一身便裝的韓朗,站在那裡面帶微笑的與靳大海對峙時,眨巴眨巴眼睛的他,下意識嘀咕道:“哇塞,好巧啊。 韓局也在啊!你不該在南區執行打黑專項行動嗎?”
“淮城勝哥今晚玩這麼大,我怎麼着也要過來看看啊。劫持、飈車、單挑對決,狗勝啊你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聽到這話的肖勝,那是一臉的尷尬啊。揉着鼻尖的他,連忙用胳膊肘捅了下身邊的楊忠國,示意他幫忙解釋。
而感受到這廝的‘提示’後,冷着臉的楊忠國瞬間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一幕,着實把肖大官人給看懵逼了!
“不是,你們兩位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楊忠國冷聲回答道:“我是讓你用合法的手段,拿到那些信息。而不是讓你……”
“我怎麼了?綁架?不存在的!是這老東西求着我讓我帶他出城的,飈車?我在副駕駛位耶。單挑對決,那是馬胖子的事。來,兩位叔叔你告訴我,我哪違法犯罪了?”
聽到肖勝這話,韓朗沒忍住的笑出了聲來。伸出右手指向對方道:“你倒是把自家兄弟出賣的一乾二淨啊。”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黃有成剛教我……”
肖勝說完這話,楊忠國都沒忍住的笑了。
如果說在韓朗出現在船艙時,靳大海還有一線生還的希望話。那麼當楊忠國也出現後,他便已經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操、作’這一切了。
同時,他也纔在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爲什麼肖勝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鄉巴佬,在短短不到兩年時間裡,迅速成長爲了現在的‘參天大樹’。
這一切的背後,都不是偶然。而是都有先兆的!只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活在自己的‘理想’沃土裡洋洋自得,總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而實際呢?也許在楊忠國調任淮城、韓朗走馬任的時候,面已經對他們動了‘殺心’。
從一開始的怒不可及,到現在的坦然接受。短短的幾分鐘裡,靳大海彷彿蒼老數十歲般!在肖勝和韓朗、楊忠國開着玩笑之際,緩緩落身坐在靳小海身旁的他,靜靜的撫摸着自家兒子腫脹的臉頰。
當船艙裡寂靜變得越發寂靜之際,他才面帶苦笑的嘀咕道:“小海,我們安全了,真的安全了。不用再爲活下去而提心吊膽了。”
聽到靳大海這番話的楊忠國,朝着韓朗揮了揮手,示意由他審。而堵住自己耳朵的肖勝,也連忙退出船艙,別走還別說:“我什麼都聽不到,我什麼也都不知道!省得你們‘殺人滅口’。”
待到其剛說這話,楊忠國一腳踹到了他的腚。正樓梯的這廝,直接現場來了一記‘狗啃泥’。
爬起來的肖大官人,那一臉的‘幽怨’,跟受氣的小媳婦似得心裡堵得不行。可又一想到,人家辛辛苦苦養了那麼多年的‘大白菜’都讓自己給拱了,瞬即釋懷的不跟他一般計較。
其實,歸根結底的目的,還是沒法計較。論勢力、論實力,貌似從哪個方面來講,自己個跟楊忠國都不在一個等級。
強行裝、逼的結果,只能像胖子那樣隔着脂肪封肚皮!
“後面小艙裡備了一桌酒菜,咱爺倆邊喝邊聊……”
待到楊忠國說完這話後,打響指頭的肖大官人,重複着他的口頭禪:“漂亮!今晚爲了演這場戲,喝的都是白開水。”
後艙的空間不大,可左右都開了窗戶。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映射着桌面的四菜一湯!
喝的是老白乾,是肖勝最怵的一種高度酒。可扛不住這符合楊忠國的口味啊!畢竟對面是老岳父,沒有挑選的權利。
六十七度的酒度,下肚火辣辣的。
跟肖勝的‘擠眉弄眼’不同,揚風輕雲淡的只捏了幾顆花生塞進了嘴裡。
“靳大海所掌握的資料很有限,最多也是坐實星宏集團參與了‘制、毒’。每次去拉‘麻、黃、素’的時候,他們少報一些。多出來的用於製造新型毒、品。這是板釘釘的事情!至於那個盤踞在海外的洗、錢集團,他所掌握的信息和資料,並未涉及太多。只能確定星宏是這個財團的對口企業罷了!”
聽到楊忠國的這番開場白後,肖勝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隨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會真讓我把賀子明那幫人給綁了吧?”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楊忠國不屑的回答道:“真要抓捕他,還需要你出面啊?”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撇了撇嘴道:“也是說跟晶宮扯不任何關係?”
“怎麼扯不?晶宮是星宏的大股東,之前出事之後胡天明出來頂缸。這次事後,我看他們怎麼收場!不過,真要是走這一步棋的話,你算是把胡賀兩家給得罪慘了。並且,極有可能‘招惹’那個境外非法財團。”
“岳父……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花年紀輕輕的守寡啊。”
“滾犢子……是沒這事,你也是他們的眼釘肉刺!”待到楊忠國說完這話後,肖大官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這兩個長輩都是‘管殺不管埋’。靳大海這事,你們八成又要躲到幕後,把所有的鍋都甩到我的身。美名曰是爲我打響了名號,實際呢?算是把我扔到了火架烘烤……”
“好覺悟,來走一個……”
“真是這樣啊?”
望着舉杯的楊忠國,一臉生無可戀的肖勝苦笑的舉起杯子。
喝完杯酒水後,楊忠國開口道:“你放心,已經爲你想好後路了。你把靳大海一家子逼急了,他選擇了投案自首。會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不過由於你夜闖金碧輝煌。有可能受到一定的刑法……”
“憑什麼?金碧輝煌是胖子的,是靳大海那老東西鳩佔鵲巢好吧?”
聽到這的楊忠國,歪着頭道:“真的嗎?”
“昨天籤的合同,我今天去自家兄弟那裡,沒毛病吧?那是靳大海強佔他人的合法資產,怪我嘍?”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楊忠國直接開口道:“我信了你的邪……岸前剛前的合同,摁的手印吧?”
“但日期是昨天的,是怕有麻煩,我特地叮囑王律師改的。”肖勝齜牙咧嘴的回答道。
“小滑頭,可那麼多人看到你單方面毆打他們父子倆啊!”
“別鬧,那老東西掏出了一把仿製五四,我那是自衛。最多算是自衛過當!”
聽完這些的楊忠國‘哈哈’大笑起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亦要他們想的都要‘周全’啊。
“這事能扒晶宮一層皮不?”肖勝探着頭詢問道!
“最少能斷他們一雙手!星宏涉及到了宦、官家庭,這事可大可小了。晶宮肯定是要被相關部門徹查的,力度有多大,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看看胡老頭和賀老傢伙使多大力了。說不定全線縮緊,摒棄皖西北業務呢。”
聽到楊忠國這話的肖勝,輕笑道:“你別蒙我了!你之所以被調到淮城,那是因爲這裡是晶宮銜接國內外兩個財團的重要轉點!省都目標太大,其他城市又淮城這得天獨厚的區域位置。南接皖南,北接蘇北及豫西南的。這麼多年,胡賀兩家全都是通過淮城開展工作。再重新開闢一座城市,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精力和財力。”
“所以啊,他們情願摒棄省城業務掩人耳目,也會把重拳放到淮城。”
當肖勝‘精準’的分析完這些後,楊忠國笑着回答道:“太聰明的年輕人,通常都活得很煩惱……”
“麻煩兩位叔叔別哄着來好嗎?我一家老小都在淮城,你們這樣玩,會沒朋友和女婿的。”
笑着搖了搖頭的楊忠國,隨即予以肖勝一個勁爆的消息。
“剛得到的消息,李涯出資收購了四海商會!並試圖壟斷淮城下游原材料市場。並以爲個人形式引領衆生基金融資千姿。簡單的來講,現在的寧淑珍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不會虛你們的。”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着回答道:“可他們都是外來戶!只要這次能把晶宮扳倒,李涯把他家老頭子們搬出來。我讓他們在淮城鐵定吃癟。”
“你看這架勢,像是單打獨鬥的樣子嗎?”
“那我不是還有您和韓叔,以及你們背後的組織嗎?我是爲國家服務的,國家總不能讓我一個小農民可着腦袋吧?”
“如果國家需要呢?”
面對楊忠國的突然質問,肖勝沉默少許道:“能等我留個一兒半女再需要嗎?單傳,真的是單傳。”
“哈哈!喝酒,喝酒。放心吧,李涯不敢亂來的。他們李家的手伸不到淮城!”
“那我可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說完,他們爺倆碰響了酒杯。
“聽說你正在跟賈青談合作?”
“不是?你們是屬啥的?消息這麼靈通?我這邊都還沒結果呢,你那邊都已經收到消息了。”
“你這麼那麼多廢話啊。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說……”
“沒見過你這麼聊天的!是……”肖勝不情不願的回答道。
“是準備圍點打援呢,還是釜底抽薪呢?”一眼看出肖勝目的的楊忠國輕聲詢問道。
而肖勝所予以的回答,着實讓楊忠國都震驚在少許。
“鳩佔鵲巢行不行?”
“嗯?”
怔在那裡少許的楊忠國,嘴角抽動道:“你的野心,還真不小。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沒人規定窮人家的孩子,一輩子只能窮嗎。也沒人規定,淮城人不能餘杭站穩腳跟啊。人在做天在看,盡人事,下面的是聽天命了。說不定,淮城大口鎮陳寨村走出來一個牛、逼轟轟的大人物呢?”